第99章 守株待兔
趙如月是不是賢妃生母常晴不得而知,但不管是與不是,她必定都是一位偉大的母親。
可能是看出常晴心里被眼前這個瘋女人影響了,李愔上前走了一步指著若雪的鼻子怒斥道:“我看你這個瘋女人是活膩了,你再給本王胡言亂語一個試試?信不信本王現(xiàn)在就送你下去和那個趙如月作伴兒?”
“哎呀!蜀王!你嚇唬她干什么?她都夠害怕的了!走走走!走吧!”常晴扯起李愔的胳膊就把他拖走了。
竟敢在他面前對常晴出言不遜,反了她了,李愔安慰道:“你別聽那瘋女人胡說八道??!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就算有,讓本王看見也一樣拆了他!”
“誰你都想拆,有那本事干啥不去幫你哥?”常晴沖他瞪眼,心想他哥在外面浴血奮戰(zhàn)的時候他干嘛去了!
“我……”好了!算了!他不跟她爭論這個了!頭發(fā)長見識短!
紅鳶之前獨居的這棟宅子還跟之前一樣,庭院中的那個錦鯉池,因為之前的臺風(fēng),里面還沒完全清理干凈,她簡單看了看便徑直朝著前面的那棟獨樓走去。
小樓兩層,之前考慮到趙如月患有腿疾,進(jìn)出不方便,因此所有的生活區(qū)都在一層,門口除了臺階之外,還設(shè)計了緩坡,至于二樓,整個就是一個大空間,夏天的時候四面窗戶一開,相當(dāng)于亭子的作用,觀風(fēng)景的時候可以用來跳舞或者賞曲。
“我們就坐這兒等那鬼來啊?”小樓里原本屬于若雪的生活物品都被搬進(jìn)了她現(xiàn)在住的地方,常晴和李愔上下兩層查看了一下,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李愔站在一層正廳問。
據(jù)說若雪是睡覺的時候發(fā)現(xiàn)異常的,大概是從五六天以前開始,現(xiàn)在的她細(xì)節(jié)什么的已經(jīng)說不清楚,不過據(jù)官府考證,夜里確實有輪椅經(jīng)過的聲音和燈燭莫名其妙突然就自己亮了的現(xiàn)象,對于古人這沒法解釋,只能歸咎于鬼魂作祟。
聽云之州說當(dāng)晚在這值夜的那兩個官差自那天起說什么再也不來調(diào)查了,其他官差問明原因之后也都一致拒絕再來這里查案,現(xiàn)在謠言四起,他也沒什么辦法,只能看誰不害怕把它便宜賣掉。
如此說來,若是真有鬼,他們應(yīng)該在臥室等著才對,于是常晴便直接朝臥室走去。
臥室就那么簡單幾樣家具,坐那兒喝茶等萬一趙如月再不進(jìn)來呢?于是乎見床底下空間挺大,也便于觀察,她提起裙裾趴地上就鉆進(jìn)了進(jìn)去。
李愔站那兒看著不禁吞了口唾沫,心想這丫頭片子這也太放得開了,就這么就像耗子一樣鉆進(jìn)去了?
“干嘛呢?進(jìn)來呀?”常晴掀起床簾朝外面招呼道。
這就是她叫李愔,而不是李墨言來幫忙的原因,就這地方她即便把嘴皮子磨破,李墨言也不可能往里鉆。
但李愔不一樣,雖說有點猶豫,可能他人高馬大嫌地方小太憋屈吧,可最后還是以倒車入庫的方式進(jìn)來了。
“本王的鏤金蜀錦衣?。 崩類帚@進(jìn)來之后撣了撣胳膊上蹭上的灰塵。
“等咱們抓到鬼了找你父皇領(lǐng)賞,別再在乎你身上那點東西了!”
話說得真有鬼讓他抓才行啊,說什么風(fēng)涼話?
“我們先出去呆會兒不行么?天還早呢!”李愔趴在地上跟常晴商量道。
“你要是知道趙如月什么時候能來,我們再晚點都行!”
李愔動動腿抱怨一句,“我腿都伸不開!”
常晴向身后看了看,隨后挪動了挪動身體,“你過來點,腿往那邊伸伸!”于是兩人在床底下調(diào)整了一下方向,稍稍順著了點,李愔的腿才算徹底伸直。
兩個人剛覺得得勁點,局促的空間內(nèi),李愔又說道:“本王有點口渴了!”
“……”他怎么凈事兒?再說這里也沒水,常晴掏了掏口袋從里面摸出個橘子,“給你個橘子吃吧!”
李愔趴在那兒剝橘子,剝好之后不忘給了常晴一半。
常晴接過來塞嘴里,斜眼問:“你不會一會兒又想上茅廁吧?”
“興許!”
“要去趕緊去!”常晴不耐煩道。
“現(xiàn)在還沒有??!”李愔趴在胳膊上一瓣一瓣嚼著橘子注視著她。
一個橘子吃完,李愔趴了一會兒又問:“還有么?再來一個!”
“你來吃來了么?沒了!”常晴瞪了他一眼,不過嘴上雖這么說,手還是在口袋里掏了掏。
她緊接著把一包話梅遞過去,李愔看了看問:“你那是百寶箱么?”
“什么百寶箱?就是有時候不愛吃飯就吃點!”
李愔拿出一顆話梅塞進(jìn)嘴,“所以我說讓你去我府上,你還不去,我那兒的廚子保你百吃不厭!”
他讓她去她就得去啊?常晴白了他一眼。
“我三哥有那么好么?”
好不好為什么她要讓他知道?常晴裝聽不見不回答。
“早知道我就替你去挨那一劍了!”李愔嘴里含著話梅,加之他這個人平日就不怎么靠譜,這讓他的這句話聽上去多少有些像是在開玩笑。
“你用不著替我挨劍,今晚把鬼抓著就行了!”常晴掀開床簾朝外看了看,日頭已經(jīng)開始落下去了。
李愔吃上了話梅應(yīng)該滿足了,再不說話,靜靜地像小狗一樣趴她旁邊。
外面的天很快徹底黑下來,而床底下則更黑,伸手不見五指。
李愔一直沒說話,常晴也不知道怎么個狀況便伸腿朝他那邊踢了一下。
“干嘛踢我?”
“你還醒著啊?我以為你睡了!”
“睡什么睡?這地方誰能睡得著?要么咱倆去上面?”
去上面還怎么抓鬼?常晴眉毛豎起來。
可能是因為周圍實在太黑了吧,女生在這樣的環(huán)境總是會自然而然地失去安全感,這讓常晴有事沒事總想找點話跟李愔說證明他還在,因此她每隔一會兒就低低地喚一聲“蜀王?”,每隔一會兒就低低地喚一聲“蜀王?”
然后每次她都能聽見李愔隨之而來給她的反饋,“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