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真見鬼了
二皇子和孫慶第跟上游第一個位置的才子換了下位置。
對方當(dāng)然欣然答應(yīng)。
不僅是因?yàn)槎首佑H自開口,并且還很不好意思的朝著他鞠了一躬,更因?yàn)樽谥虚g的話,更加容易讓酒杯停下。
畢竟物品運(yùn)動過程中,越往后越無力。
坐在上游第一個,基本上就是過來打醬油的。
想要酒杯停下,幾乎是在撞大運(yùn)。
而在場剩下的才子也都是一臉羨慕的看著他,畢竟二皇子的位置已經(jīng)有兩次停下了酒杯,之后說不定還能在停下幾次。
這樣一來,換位置的這位才子就能多表現(xiàn)幾次。
而且二皇子還和他說了話,鞠了一躬,簡直賺大了有沒有。
等兩人坐下后,二皇子才把手松開。
“孫兄這下你可以放心了?!?p> 孫慶第看著這個位置,也覺得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這里的水流更大,而且更加最靠近水源的位置,水道筆直,基本上沒有一點(diǎn)的彎彎繞,基本上不存在讓酒杯停下的條件。
實(shí)際上,如果不是安排聚會的奴才,想要讓二皇子能關(guān)照到所有人。
他們更像將二皇子安排在這里。
“讓二皇子費(fèi)心了。”
二皇子擺了擺手,道:“說到底還是我的鍋,如果不是我的話,也不會讓那酒杯一直停在我們面前?!?p> 他覺得是他的鍋。
但是孫慶第心中卻不這么覺得,他總覺得這個酒杯是來找他的。
沒有任何的理由,就是有這種感覺。
兩個人正說著的時候,上游的小廝已經(jīng)將一個托盤放入了水中。
這次他都在緊張的看著托盤。
而比他更緊張的是在場的所有才子。
二皇子都拉著孫慶第換了個地方,而且還是上游第一個位置,這次酒杯總不能還停在他們面前了吧。
絕對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盯著那隨著水流運(yùn)動的酒杯。
尤其是當(dāng)酒杯快要到二皇子面前的時候,所有人的呼吸都因?yàn)榫o張而停頓了。
不過當(dāng)他們看到那酒杯,并沒有停下的跡象后。
便都放心了下來。
而孫慶第也在看著那個酒杯,當(dāng)看到酒杯速度不減,他也微微松了一口氣??礃幼忧皟纱握娴闹皇乔珊?。
這一次應(yīng)該是不太可能停下了。
畢竟速度在哪里擺著的,就算是撞邪也要遵循一下物理法則。
只是不等孫慶第把這口氣吐完。
庭院中忽然吹起了一陣風(fēng),風(fēng)不算大,吹在眾人的身上,有一種秋風(fēng)拂面的感覺,感覺還挺舒服了。
孫慶第也感覺很舒服。
風(fēng)吹樹葉動,發(fā)出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還挺好聽的。
但就是這個時候,旁邊一棵大樹上的一根原本就很腐朽的枯枝,被風(fēng)給吹斷了。
枯枝落在水里,激起了一層浪花。
并且剛好落在水邊鋪的黑石縫隙里,卡的還挺死。
位置就在孫慶第的旁邊
托盤也正好飄到這里,被樹杈攔住,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孫慶第的面前,驟然停下,杯中的酒水還在不斷的泛著漣漪。
孫慶第臉上還沒蕩漾起來的笑容僵住了。
真見鬼了?。?p> 二皇子看到這一幕,也是瞳孔微縮。
之前的還能被說成是巧合,可剛才那個怎么看怎么不想是巧合。
一旁站著的陰沉老者,這次直接走上前一步,將水里的樹杈撈起,又看了看黑石縫隙,以及樹上斷裂的位置。
他最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可能還真是巧合。
這跟樹杈已經(jīng)腐朽不堪,就算是風(fēng)不吹,過段時間也會自己掉下來。
剛才的那陣風(fēng)不大,但是卻正好能夠?qū)滂敬德洹?p> 樹杈如果只是落入水中,那就會隨波逐流,但卻正好落在了縫隙里,剛好又能卡住了托盤。
這一切都是這么的剛好。
雖然怎么看都覺得不可能,但卻是事實(shí)。
以他的眼里,不可能判斷錯。
“殿下,老奴檢查過了,剛才的一切雖然概率很小,但是確實(shí)有可能發(fā)生,而且它也確實(shí)發(fā)生了?!?p> “并且老奴沒查探到其他的異樣?!?p> 二皇子眉頭皺的更緊。
“真是巧合?”
“看起來應(yīng)該是這樣的,但是老奴覺得這個事情太巧了?!?p> 老者聲音響起。
二皇子卻擺了擺手,道:“算了,管它是巧合,還是真的有鬼,門外我有精兵兩百,這里又是皇城,我又是皇子,還能怕這些邪祟不成?”
“眾人不必介懷,我們接著喝酒。”
孫慶第看著托盤中的那杯酒,心中居然有些想喝的沖動。
“孫兄?”
二皇子看著他,問道:“這杯酒,你看喝嗎?”
孫慶第神情正色起來,朝著二皇子一抱拳,道:“殿下剛才說又精兵兩百,可針鬼神,那草民自然也不怕?!?p> “這酒,我喝?!?p> 他端起酒杯直接一口飲下。
二皇子聞言,哈哈大笑:“孫兄,這話說的好聽?!?p> “不過這酒你能喝,這詩你可不能在作了,總是要給別人一些機(jī)會。”
孫慶第再次一抱拳。
“遵殿下命?!?p> 而剩下的才子對此也沒表示什么異議,畢竟這酒也就是一個象征意義,他們想要的只是當(dāng)著二皇子的面作詩而已。
于是接下來的場面就有些詭異。
托盤總是會以某種很詭異的方式停在孫慶第的面前。
孫慶第將酒喝下,托盤依舊順流而下,停下誰哪里,誰作詩。
不喝酒,改托盤了。
這可能是大夏歷史上最詭異的一次曲水流觴了。
旁邊負(fù)責(zé)記錄詩作,以及現(xiàn)場情況的小廝,此時都快郁悶的要撓頭了。
這情況要怎么記啊。
孫慶第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完全不管其他的事情。
二皇子則熱衷給他倒酒。
兩個人推杯換盞。
很快,臉色都變的紅潤起來。
……
而于此同時,司天監(jiān)中。
監(jiān)正看著面前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還一臉嫌棄的雍容婦人。
他一臉的無奈加苦澀。
“張婦人啊,你看這天色都不早了?!?p> “你說要給那孫慶第消災(zāi)解難,我也給你辦了?!?p> “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而雍容婦人慌著二郎腿,斜眼看了眼監(jiān)正大人,臉上露出一抹熱情的笑容。
“有勞監(jiān)正大人了。”
“不有勞,不有勞,只要你走,啥都好說。”
監(jiān)正連忙擺手,臉上甚至都帶著誠惶誠恐表情,仿佛眼前的這個婦人,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