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吳思去廚房下了點速凍水餃吃,然后就到沙發(fā)前,看岳畢羅的那個案卷。他要找到這個人,這個給他送畫的人,給沈蕓送麻古的人。郭智宸!怎么才能找到他呢?他在廣東讀書,為什么又回了原籍?22歲……會不會是高考戶口限制,他回來參加高考,后來考上大學(xué)?大學(xué)?森江市有三個本科院校!他打開幾個學(xué)校的官方網(wǎng)站,找了一些鏈接,看了許久,終于,在其中一個電子信息專業(yè)的鏈接里看到了郭智宸的名字。吳思根據(jù)官網(wǎng)上的學(xué)校電話打了過去,沒有人接。這個時候肯定都下班了。吳思想了想,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楊潤之:“楊隊,在忙不?”
“不忙,你說。”
“我在森江市的一個大學(xué)里找到了郭智宸的信息,他是2016屆電子信息工程系的學(xué)生,今年剛剛畢業(yè)。明天我打算去他們學(xué)校查郭智宸的信息,但我一個人去不太合理,你有時間跟我一起去嗎?”
“明天是周日,學(xué)校有人嗎?”
“應(yīng)該有人值班吧?”
“嗯……這樣,明天上午十點,你到了給我打電話,我給你發(fā)位置?!?p> “好?!?p> 第二天早上,吳思吃了早飯,就開車去了森江市,在一個咖啡廳的門口,吳思看到楊潤之跟一個年輕的女人在聊天。他就在外面等,手機信息來了:給我打電話,說有任務(wù)。
吳思明白了,打電話過去,楊潤之接了電話,就笑著與女伴告別。出來后,他上了吳思的車,呼了一口氣:“走吧?!?p> 吳思啟動車子:“那女的是誰?”
“相親的?!?p> “相親?”
楊潤之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發(fā):“我的天,真受不了!”
“至于嗎?”
“至于。你說一個做審計的,說話這么慢,邏輯也紊亂,她平常怎么工作?關(guān)鍵話還這么多……”
“也許她也煩相親這種形式呢?”
“我問了,她說能接受。我告訴你,我在那兒坐了一個小時,她說了有40分鐘,一直話都不在重點,說什么……她從來沒做過家務(wù),希望用經(jīng)濟獨立給自己謀個美麗的后半生……”吳思聽到這話就笑了,楊潤之則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什么話啊……女人有的壞毛病她都有,這么多話……我連她閨蜜喜歡什么口紅色號都知道?!?p> “她是不是在暗示你給她送口紅呢?”
“我才不送呢?!?p> 吳思一笑,大概二十分鐘后,吳思把車開到大學(xué)的行政樓。今天是周日,行政樓里大部分辦公室都是關(guān)著的。楊潤之走到一樓,問一個保安:“今天有人值日嗎?”
“你找誰?”
楊潤之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證件:“我們是公安局的,來調(diào)查一些東西,問今年畢業(yè)學(xué)生的信息?!?p> “這個去教務(wù)處?!?p> “有人嗎?”
“有人值班,在四樓,右邊第二個就是?!?p> 楊潤之和吳思上了四樓,在四樓的教務(wù)處門口停下,門開著,里面有一個大的辦公桌,桌旁坐著一個中年西裝男人,他在低頭看自己的手機。吳思準(zhǔn)備敲門進去,楊潤之?dāng)r住他,只見楊隊拿了手機,看了一眼墻上的電話,撥打了教務(wù)處的號碼。很快,教務(wù)處的座機響了,那人抬眼看了一下正在響的電話,沒有接,繼續(xù)低頭看手機。楊潤之掛了電話,吳思站在一旁,停了一會兒,楊潤之輕敲了兩下門,徑直走了進去,一直走到那人跟前,他都沒有抬眼。吳思看了一眼那人的手機,上面是股市信息。
“肖處長?!?p> 吳思看了一樣楊隊,楊潤之怎么知道他姓肖?
肖處長抬頭:“你們找我?”
楊潤之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我們是公安局的,來調(diào)查一些學(xué)生信息。”
“公安局啊,那應(yīng)該去找接待室的?!?p> “接待室沒有人。”
“你們明天來,明天有人?!?p> 楊潤之一笑:“學(xué)生信息是教務(wù)處管理的,如果肖處長忙,我可以向上級請示,讓段院長來協(xié)助我們調(diào)查?!?p> 肖處長聽出了這話里的威脅意味,他放了手機:“查什么?”
“今年畢業(yè)的電子信息工程專業(yè)的學(xué)生信息。”
“所有的?”
“所有的?!?p> 肖處長不情愿地打開電腦,動了幾下鼠標(biāo),把電腦屏幕掰過去,吳思他們一看,找到了郭智宸的電話號碼以及緊急聯(lián)系人的號碼,他拿了手機拍了照片。
從行政樓出來,吳思問道:“你怎么知道他姓肖?又怎么知道他們院長姓段?”
“一樓的大廳展示牌上不是有嗎?”
吳思一想,是啊,他自己沒注意:“現(xiàn)在大學(xué)老師這么厲害了,看到公安局的眼睛都不動一下。”
“他不是厲害,是懂法,知道我們不能把他怎么樣,他最怕的是上級。還有,一般,這些人也不喜歡警察,大學(xué)附近都有派出所,每年都有新生被騙,但是那些派出所幾乎不立案,因為數(shù)額太小,幾十塊,幾百塊不得了了,那些騙子也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很難鎖定,而學(xué)生的安撫和宣傳工作就落到了這些人手里,他們對警察也沒有好感。”
“我看就是懶,懶政。”
“懶政是世界性難題,哪一個國家都不例外?!?p> 回到車上,吳思看了看手機上的聯(lián)系方式:“我打電話給他,就說有他一個快遞,上面信息看不清,問一下地址。”
“不行,這樣有些冒險。”
“怎么冒險?”
“首先,快遞地址看不清,可以通過運單編號來查詢。其次,如果這個郭智宸真是那個盯著你的人,他的反偵察能力肯定不一般,你這樣打電話,萬一他察覺了,號碼一銷,我們就很難再找到他了?!?p> “那你有什么好辦法?”
“嗯……暫時還沒想出來,問題是我們這沒有提上案子,不好找更多的同事去走訪。哎……這樣,你通過他的同學(xué)試試?”
“哦,對哦,這個……我得好好計劃一下,小心再小心?!?p> “那就交給你了,如果你需要我?guī)兔?,再跟我說?!?p> “好,那我先送你回家還是回公安局?”
“送我回那個咖啡廳。”
“???”
“我還有一場相親?!?p> 吳思一笑,搖搖頭:“我都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苦惱?!?p> “不然怎么辦?我爸連房子都給我準(zhǔn)備好了,刑警隊都是和尚,我一直這么忙,難道到時候出家去?”
吳思不笑了:“你真的不再考慮于醉墨了?”
楊潤之轉(zhuǎn)頭看了看吳思:“你問這話心不痛?”
“嗯?”
“你喜歡她就去追,老這樣小心翼翼的,心不累?”
吳思好奇:“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男女之間哪有純友誼?你又不是那種喜歡在多人之間搖擺不定的人,也不是那種不懂得避嫌的人,我難道看不出來你對她的心思?”
吳思沉默了一會兒:“我其實一開始也沒發(fā)覺她有多好,也是多虧了你?!?p> “多虧了我?”
“就是你在我面前說了她的好,我才不知不覺意識到的,八月份我在家養(yǎng)傷,她天天給我送飯,”他想說,那時候發(fā)現(xiàn),只要她在身邊,哪怕一句話不說,也不覺得孤獨,但他又覺得在楊潤之面前說不合適,“……也不說話,我就有那種感覺了?!?p> 楊潤之苦笑一下:“要的就是這樣,善良又內(nèi)斂的最好。你要能成,就算走運了?!?p> “能不能成也很難說,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最近她也躲著我。”
“是嗎?”
“我不確定。呃……楊隊你不會覺得別扭吧?”
“不會,我跟她又沒開始過。”
正說著,吳思的電話響了,是何子瞻,兩人不作聲,對視了一下,楊潤之示意吳思打開免提。
“何叔叔?!?p> “吳思,今天加班嗎?”
“沒加班,在外面玩兒呢。”
“玩什么?”
“就是跟朋友在市里聚聚。”
“你在市里?。空?,沒吃午飯吧?你到我家來吃飯。”
“有事兒?”
“非要有事兒才能叫得動你?”
“不是,我……大概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后到你家?!?p> “好?!?p> 掛了電話后,楊潤之說道:“你試試看,機靈點,看看何局長是不是知道我們在調(diào)查他,你要記著,何局長可不是小羅羅,他當(dāng)了二十幾年警察,破案無數(shù),你就算想從他那里套話也得多花些心思,不要輕舉妄動。”
“明白?!?p> 吳思將楊潤之送到咖啡廳后,就徑直去了何子瞻的家。來到何子瞻家的樓下,他往上看了一眼,心里不禁沉重了起來。
在上樓梯的過程中,吳思在想,怎么才是從容的樣子,他覺得的從容就是不相信楊潤之的猜測。于是,他回憶了小時候何子瞻接他過來時候的情景。小時候,何子瞻對他很溫柔,更像一個慈父,一到樓梯口就抱他上樓。后來他大了,何子瞻漸漸嚴(yán)厲了一些,可該關(guān)心的一個不落,期末考試后帶他一起領(lǐng)成績單,初中時候給他報輔導(dǎo)班,高中時候,吳思雖然住校,但何子瞻只要有空就去學(xué)校找他的班主任了解情況,過年也接吳思去他家,給他買新衣服,甚至同意讓他每天玩一個小時的電腦游戲。高二的暑假,何子瞻甚至讓何妍母親天天給吳思送綠豆湯解暑,整個高三最枯燥、最漫長的一年,何子瞻花了兩萬多請家教給吳思補習(xí),高考兩天,提前準(zhǔn)備一天,何子瞻也是請假全程陪同。后來上大學(xué),何子瞻甚至也舍不得讓吳思去勤工儉學(xué),給他出學(xué)費,定期往他的卡里打生活費,囑咐他多學(xué)一些東西,親自教他開車,鼓勵他考各種證書,何子瞻讓吳思考研,吳思不想考,何子瞻不高興,也是訓(xùn)斥了幾句,沒有勉強他。等吳思畢業(yè)那年考入森江市公安局后,何子瞻就開始為他以后結(jié)婚的房子做考慮了……
一想到這些,吳思的心里更沉重了。平時,他很少去想這些,這就像是一個孩子認定父母的付出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一樣,他習(xí)慣了,何子瞻也是一個硬漢,不喜歡煽情……而現(xiàn)在,他在懷疑這個把自己當(dāng)兒子養(yǎng)的人殺了自己的父親……吳思沒有再去想,他停在樓梯中間的窗戶旁,看外面的陽光發(fā)呆。
“哎!在那兒發(fā)什么呆呀?”
吳思一回頭,看何子瞻開了門:“哦,我想……去買盒煙?!?p> “你不是戒了嗎?怎么又抽上了?不準(zhǔn)買,快進來!”
吳思上了樓梯,進了何子瞻的家。韓楊看到吳思進來,笑容滿面:“思思來了,快進來坐?!?p> 吳思笑著,換了鞋與何子瞻一起坐在餐桌旁。
“何妍,還有她外公外婆呢?”
“我爸媽帶妍妍去三亞旅游了。”
“哦……何叔叔你什么時候出院的?”
“昨天?!?p> “這么快,不多住幾天?”
“醫(yī)院還多住幾天?都是細菌,待一分鐘都難受?!?p> 何子瞻拿了一雙筷子遞給吳思,吳思一看,這菜!紅燒獅子頭、烏雞湯、糖醋排骨、清炒筍絲、紅燒豆腐……
“韓阿姨,你做太多了。”
“不多。你呀,好久沒來了。對了,上次我聽妍妍說,她去先云,車胎爆了,還麻煩你跑過去給她補的?!?p> “這不算什么?!?p> 何子瞻用筷子指了指妻子韓楊:“這都是你慣的,這么點事兒都解決不了!何妍比吳思還大個兩三歲,快三十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這不會那不會。哪一天我們都死了,她就得喝西北風(fēng)了!”
“好好好……就知道說我,你沒慣?也不知道是誰,何妍小時候跟個掛鉤似的,掛在他身上一掛就是一天……”看吳思在笑,韓楊收拾了一下,“那你們吃吧,我得出去問問護照的事情。思思,尤其是你,多吃點兒,我看你都憔悴了。”
韓楊走后,何子瞻看了看吳思:“你阿姨說的沒錯,你確實憔悴了,顯得老了一些,最近事情很多嗎?”
“有點兒多?!?p> “都是什么案子?”
“五月底的那個搶劫案,法院開庭之后駁回了我們公訴機關(guān)的部分起訴,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盜竊案最多,而且大多發(fā)生在監(jiān)控缺乏的小區(qū)和農(nóng)村地區(qū),還有一些打架斗毆的……現(xiàn)在幾乎每一個刑事案件都要發(fā)布公告……”
“我記得,先云的監(jiān)控設(shè)備已經(jīng)大大提升了……”
“因為疫情,現(xiàn)在很多人都還在戴口罩,面部識別很困難。再一個,盜竊案大多是流竄作案……”
“你呀……這些都是很常見的,以前我們沒有監(jiān)控的時候,就靠一張嘴、兩條腿,一走就是一天,一問就是幾十人、上百人……我跟你說,犯罪永遠都不會停止,你得把心態(tài)放好,不能操之過急,急也急不來。再說,你不聽老人言吧,我之前告訴過你,叫你在檔案室里好好工作,你不聽,現(xiàn)在又怎么樣?你看看你,才25歲,都有白發(fā)了。”
吳思看了看何子瞻:“嗯……我也有點后悔?!?p> 看吳思這么說,何子瞻愣了一下:“你這是怎么了?我發(fā)現(xiàn)你到先云之后,整個人都變了?”
“……也不是變了,而是……也許25歲是一個坎兒,跨過去了,看到的東西不一樣,感覺就不一樣?!?p> “怎么不一樣?”
“我以前在森江市公安局當(dāng)刑警,那時候單純就是享受破案的過程,覺得破了一個案子,就是神探,是英雄,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用槍。后來,被調(diào)到先云后,也享受破案的過程,但我也發(fā)現(xiàn),我控制情緒的能力遠不如潘隊長他們,就開始反思自己,我也想做到冷靜理智,可……不容易,所以,有時候會想,也許我并不適合這個崗位?!?p> “潘大林是老刑警了,他要沒點本事,怎么領(lǐng)導(dǎo)你們?你要還是這樣想,真覺得自己不適合,過一段時間你可以申請調(diào)崗,我也不想你天天做這么危險的工作。對了,你上次腰傷好全了嗎?”
“差不多,沒什么問題了?!?p> 何子瞻指了指冰箱上的咖啡粉:“這你買的?”
吳思抬頭看了一眼,點點頭:“嗯?!?p> “花了一千多吧?”
“嗯?!?p> “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不存點錢以后用?”
“一千多也還好吧,何妍的外公外婆是大學(xué)教授,總不能拿太寒酸的東西?!?p> “你沒必要討好他們,兩個賣國賊還缺這點東西?”
“移民而已,不至于說是賣國賊。”
“怎么不至于?哪個國家不缺科學(xué)家?吃中國的飯長大,去外國做貢獻,疫情嚴(yán)重了,又跑回來,兩頭受益,還口口聲聲滿嘴的仁義道德,天天談什么自由,什么價值,都不知道自己什么德行,還來講這些,不臉紅!”
“文化,只有差異,沒有對錯,西方文化和東方文化不同,求同存異嘛?!?p> 何子瞻盯著吳思:“你在教育我?”
吳思一笑,搖搖頭:“我不敢!”何子瞻也笑,“何妍雖然說嫁到英國去,可現(xiàn)在中國發(fā)展也挺好的,說不定以后她會回來,你也別再跟她外公外婆沖突,讓她夾在中間也不好受?!?p> “何妍這孩子是愛玩兒,也沒什么志氣,但她心眼兒好,從不欺負別人,又沒什么心機,她這樣的性格在英國長久生存,你覺得容易嗎?”
吳思一想:“說的也是,西方國家挺亂的,種族歧視什么的……不過,韓爺爺他們那么寵她,又都差不多退休了,肯定會多照顧她?!?p> “照顧?兩個老的,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怎么照顧?”
“我那天來看何妍外婆,精神挺好的?!?p> “你懂什么?上了年紀(jì)的人,變化就在朝夕之間。何妍都快三十了,他們兩個老的,七十多了,畢竟年齡擺在那兒。”
吳思發(fā)現(xiàn)何子瞻與何妍外公外婆的關(guān)系還是很緊張,難怪他一出院,楊語心他們就帶何妍去旅游了。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何子瞻的手機響了:“喂……哦,那個啊,”何子瞻走到茶幾上,拿了筆,對著吳思,“去我房間的書桌抽屜里,最中間那個,把那個紅色的筆記本拿來?!?p> 吳思放下筷子走進何子瞻的房間,床邊有一個定制的兩米寬的書桌,書桌上有一個四層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法制類的居多,吳思打開中間的抽屜,一眼看到書桌右邊靠墻的方向有一個電子智能保險柜,他以前沒有見過。這個保險柜并沒有鑲在墻上,而是立在一邊,可移動的。吳思拿了紅色的筆記本,出去,遞給何子瞻,只見何子瞻在筆記本上找著什么,又記著什么,好像是布置工作之類的。
吳思回到餐桌旁,他舀了一勺湯到碗里,看了看這個房子,他記得,這個房子是何子瞻家十年前買的,三室兩廳,十年前,這個小區(qū)的房價也才四千多一平米,現(xiàn)在,這個小區(qū)的二手房都接近一萬一平米了,何子瞻這個房子120平米左右,現(xiàn)在估價也過百萬。何子瞻打完電話后也回到餐桌旁。
“何叔叔,你這個房子十年了吧?沒考慮換個房子?”
“換房子?你給我買?”
吳思一笑:“我哪有錢?”
“房子舊就舊唄,換它干嘛?”
吳思想到了一個問題:“哎,何叔叔,我問你,假如你只知道一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怎么樣找到他,又不被他察覺別人在找他呢?”
“你要找誰?”
“我一個朋友,他哥跟家里賭氣離家出走了,也不接電話,一聽到家里人的聲音就把電話掛了,家里人也挺著急的?!?p> “別人托你找?”
“嗯,去派出所報案了,派出所沒受理?!?p> “這當(dāng)然不在受理范圍內(nèi)?!?p> “是不是沒辦法?”
“辦法肯定是有的。如果只是知道聯(lián)系方式,又不能立案,你就只能自己引他出現(xiàn),或者通過別人也可以。”
“怎么引?”
“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發(fā)達,手機號碼實名制,到處也都要留手機號碼,如果是年輕人,有社交,可以看他關(guān)注什么,聯(lián)系到他身邊的人,從他身邊的人入手,打聽他的下落?!?p> 吳思點點頭。何子瞻看吳思認真的樣子:“這種事情你也別一股腦兒地瞎熱情,清官難斷家務(wù)事?!?p> ……
吃過飯后,何子瞻要去政府辦事,吳思開著車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