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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請上座之歲歲長安

我本異鄉(xiāng)客

千歲請上座之歲歲長安 公子年十七 2400 2021-08-23 22:47:43

  守門的將士立即走了過來,她從懷里摸出一塊令牌丟給他,那是她從熊虎身上順走的將軍令牌。

  齊垣死后,熊虎便成為了威遠軍的主將。

  守將看了那令牌一眼,立即正身行了一個軍禮,然后便跑回去開城門了。

  “不準開!”

  身后忽然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是云胡。

  開城門開到一半的兩個小兵一下子懵在了原地,下意識地又把城門重新關(guān)上。

  寧枧歲斗笠下的臉上仍然是一片冷漠,眼中劃過淡淡的不耐煩。

  “寧枧歲,你想干什么?”

  云胡驅(qū)馬擋在她的前面,隔著斗笠垂下的面紗與她對視,臉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冷靜。

  “告訴我,你要去干什么,不然我不會放你出去。”

  聽到他的話,女子驅(qū)馬上前,馬頭碰上馬頭,眼睛對上眼睛,冷漠至極。

  “告訴你?”

  那層慈悲溫婉的偽裝褪去,只剩下令人脊骨生寒的冷漠狂執(zhí)。

  這種人在現(xiàn)代心理學(xué)上有一種解釋叫做:分裂樣人格障礙。

  不過在云胡看來,寧枧歲這女人可不止有這一種人格障礙,起碼得把反社會型人格障礙加上!

  “本宮做事,憑什么要告訴你,你算個什么東西?”

  這一句話她說的風(fēng)輕云淡,云胡確實被生生氣笑了,溫?zé)岬男囊淮绱缋淞讼聛?,眼底漸漸染上了一抹怒極的狠厲,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算什么東西?這就得問公主殿下你了……”

  從紅山書院山腳下初見,到今日之前,云胡都沒有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過這么大的恨意。

  他曾在他們相處最為融洽的時候在心里許下盛世昌明,海晏河清,而這么長時間以來他也一直在努力地實現(xiàn)著自己的誓言,可是到頭來只換來一句“你算什么東西”。

  他是賤嗎?

  “在你公主殿下的心里,我云胡究竟算什么東西?你今日踏出了這一道門,若是一去不回,我所努力的一切,拼盡全力去改變的一切,又算什么東西?”

  寧枧歲,在這個世界上,你是唯一個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我為大離做的一切,一半是為了還陽城神童一個盛名,而另一半是為了做給你看的!

  我要讓你看看我能讓這個國家變得有多好,讓你知道我們那個世界有多精彩,我跨越時空遇見了你,你得看,你得知道!

  若是你不在了,誰又在乎我是誰?誰又能在某一天我突然回去的時候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這個世界我真真正正來過,而并非……大夢一場。

  他難得這般情緒外露,氣得眼角都紅了,黑白分明的眼珠綴在微紅的眼眶里,竟是生出了幾分脆弱的倔強。

  這是個真正溫柔到骨子里的人。

  寧枧歲這般想道,但是心中依舊無半點波瀾。

  旁人溫柔與否,傷心與否,于她何干?

  “你說是什么東西,那便是什么東西?!?p>  她淡聲道。

  “云胡,我還是那句話,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因為我信你。但你別拿你們世界的那一套來束縛我,我們不一樣。我有我自己的活法,大離也一樣。你要做事我不攔著,但是現(xiàn)在我要出城,你也別擋我!”

  “開城門!”

  將軍令牌落到了云胡懷里,女子驅(qū)馬與他擦身而過,而這一次,云胡沒有再出聲阻攔。

  是啊,她有她的活法,大離也一樣,他本來……就是個外來者,原本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又何必呢。

  云胡背對著城門,手里捏著那塊將軍令牌久久未曾回神,座下的駿馬無聊地拿蹄子刨地上碎石塊,時不時發(fā)出低低的鼻息。

  “云胡!”

  仿佛過了很久,身后傳來的喚聲才讓他回了神。

  他怔怔的回身看去,只看到了即將關(guān)上的城門間,一道玄色的身影策馬而去。

  城門關(guān)上,那道身影被隔在外面,只是聲音卻清晰地傳入了男子的耳中。

  “說誰一去不回?你倒是盼我點好!……我的心頭血留在了這座城里,你說我可不可能一去不回?……

  長安傷愈之時,便是我歸來之日……”

  她的心頭血留在了這座城里,現(xiàn)在它快死了,幾近干涸,若是它活了,她能感受得到。

  褪去偽裝的寧枧歲是一把帶著煞氣的刀,是一匹兇殘的狼,但是這把刀有刀鞘,這匹狼脖子上戴著枷鎖,傷不了人。

  刀鞘和枷鎖的名字,叫做殷繁。

  ——

  軍營的主帳里,熊虎等人人神情麻木地看看桌上的那塊將軍令牌,又看看云胡,看看云胡,又看看令牌。

  “還是走了。”

  南狄淡聲道,似乎對這個結(jié)果早有預(yù)料。

  云胡站在一邊沒說話,人是他放走的,他無話可說,雖說他攔了也沒用,頂多挨上一頓揍,再丟人。

  “我就想知道這令牌是什么時候沒的,我記得昨晚休息前還在身上的,怎么就到了殿下手上了?”

  丟了將軍令牌那可是要命的大事,在軍營中軍令如山,只認令牌不認人,若是哪天被人偷去,整個軍營都完了。

  老七看到熊虎一臉崩潰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抬手不無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昨晚……可是起過夜?”

  “是??!可我就算是起夜令牌也是帶在……身上的……”

  最后幾個字幾乎微不可聞,眼睛一點點地瞪大,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痛苦,看著就可憐。

  他在起夜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殿下。

  他被偷了?居然還是被殿下偷了?

  “怎么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我?guī)熃隳莻€人……涉獵廣泛,而且,特別聰明……”

  南狄有些心累,第(再)一次為自己擁有一個聰明(糟心)的師姐而感到心累。

  老七同情地拍了拍熊虎的肩膀,道:“折在自家人手里,不丟人?!?p>  完全沒有被安慰到的熊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內(nèi)心依舊無限崩潰。

  軍營一切如常,仿佛沒有人把寧枧歲的離開當(dāng)成一回事,熊虎郁悶了半日之后,又恢復(fù)了龍精虎猛,把一眾將士折騰得鬼哭狼嚎。

  晚上,主帳。

  “老虎,給我點二十個人,今晚我出城一趟?!?p>  老七坐在沙盤前,手里拿著一個小旗把玩,眉眼垂得很低。

  “滾出去,少跟我扯犢子?!?p>  熊虎沒什么情緒地撩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手里的旗子搶了過來插在它原本的位置。

  聶七笑了一下,身子向后仰了仰,換了個姿勢坐著,絲毫不介意他的語氣。

  “老虎你不覺得我們現(xiàn)在被動得可怕嗎?以前打仗,我們頂多不知道敵人的策略,而現(xiàn)在,我們連對方會用什么武器都不清楚,只能整日提心吊膽地等死!”

  太諷刺了,真的太諷刺了!

  大離軍隊何時如此被動過?

  大離和北戎東夷打了幾百年,誰也沒有真的把誰怎么樣過,但是現(xiàn)在這種局面被打破了,而且很明顯不是從內(nèi)部打破的。

  他們現(xiàn)在亟需去了解,適應(yīng)這種變化,而不是一直掩耳盜鈴,把自己關(guān)在自己的世界里。

  這個道理熊虎自然知道,而且正是因為知道,他才不想讓聶七去冒這個險。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不必去。我只要還活著,這種事就輪不到你?!?p>  熊虎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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