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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樂解言

第二十四章 陰謀(中)

知樂解言 nobo言沁 3420 2021-04-23 01:35:52

  五日后,賀令澤派去的人帶回了消息。當(dāng)時還在衙門的賀令澤,收到消息后,立馬帶著人回了侯府。

  “林波,去告訴夫人一聲,說我有要事找她,讓她速回水榭?!?p>  “是,侯爺?!?p>  林波來報的時候,樂言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許是王家老宅那邊有消息了,賀令澤不方便來芷心閣說,所以派林波來尋了他回去,正巧此刻蓯焉還在午睡,吩咐了一聲,讓小丫鬟好生看著,她便匆匆回了水榭。

  “侯爺,夫人來了?!绷植ㄗ咴谇懊娼o樂言開了門。

  與賀令澤對面而坐的幾個人聽到通報,立馬起身想要行禮,樂言卻對著眾人擺了擺手:“各位辛苦了,先說事情要緊,不必在乎這些虛禮?!?p>  眾人聽了紛紛落了座,一旁的黛眉機靈的帶上了門,把院子里其他的丫鬟小廝都遣了出去,獨自守在了水榭的門口。

  “那我等就直說了。我們幾個人費了番周折,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從中發(fā)現(xiàn)了些端倪。這王家老夫人確是染了病,但只是普通的風(fēng)寒,據(jù)看診的大夫說并不嚴重,10日后回診的時候,摸著脈象就已然無大礙了,可老夫人卻仍舊堅持說風(fēng)寒未愈,還以此借口喊回了七姑爺,起初我們都不是十分的確定,直到那日我們冒險夜探了老宅,親眼看見了老夫人跟著貼身的老嬤嬤在自家院子里散步,面色紅潤,神態(tài)自若,看不出有半分的病態(tài),故而我們兄弟幾人才斷定這其中定是有詐?!闭f話之人,身著寶藍色的錦緞束服,一臉的精明干練。

  賀令澤和樂言都沒有打斷他們的話,在一旁認真的聽著每一個字。

  “是的,侯爺。所以自那夜后,我們兄弟幾人便商量好,分成了兩撥人馬,一撥日夜盯著七姑爺,一撥去將這整個王家老宅仔仔細細的查了一遍,在老宅的東南方茶苑的一處閣中閣里發(fā)現(xiàn)一個臉生的女子,那女子已懷身大肚,看樣子應(yīng)是臨盆在即,她成日都窩在那角樓中,從未出過那閣樓半步。同時另一撥人也發(fā)現(xiàn)夜里丑時二刻,七姑爺換了下人的衣服,悄悄的去了閣樓,見了那女子,二人一直呆到天蒙蒙亮,七姑爺才匆匆離開?!?p>  “一直呆到天亮?怎么呆?可有看見他們都干了什么?”賀令澤皺著眉不解的問。

  “他們……左,左不過是些……男女歡好的糟爛事兒罷了!”另一個灰衣的白凈小生,尷尬的回了話。

  樂言拿著手里的帕子捂著嘴,低下頭輕咳了一聲,強忍著惡心聽那小哥繼續(xù)說完。

  “那女子是誰?可有打探過?”賀令澤的臉色越發(fā)的陰沉,捏著白瓷茶杯的手因用力過度,已經(jīng)開始泛了白。

  “打聽過了,那女子原是京畿春香樓的一個歌姬名喚錦亦,七姑爺那日被同僚拉去喝花酒,機緣巧合下結(jié)識了她,很快七姑爺就將她從春香樓中贖了身,在城西給她辟了一處小宅子,兩人成日廝混在一起。直到7個月前七姑爺突然賣掉了城西的宅子,將這位錦亦姑娘送回了王家老宅,還親自安排住進了茶苑的閣樓,據(jù)說當(dāng)時老夫人并不知道她已經(jīng)懷有身孕,又兩月后出了懷,瞞不住了,才不得不告知了老夫人?!?p>  “這女子,日后如若順利誕下孩子,就算不被諫議大夫彈劾,也會被市井詬病,主母都未立,外室的孩子都快要出來了?!眲倓偰撬{衣男子突然開了口。

  “難道是為了不讓人非議,要先找個正室擺在那里,王陽興才急吼吼的求娶了蓯焉?他定是看中了小妹從小被你們捧在手心里長大,涉世未深,單純好掌控,如若真的像你們猜想這般,日后那小賤人帶著孩子進了門,又那般得寵,豈不是蓯焉要成了那砧板上的魚肉,任這倆人予取予求?”樂言渾身泛起了寒顫,越往后分析越是控制不住的生氣。

  哐……賀令澤手里的茶杯被摔了個粉粉碎。

  一旁的樂言被嚇得險些一個趔趄從杌子上摔了下來,幸好身后的林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粗樕F青的賀令澤,樂言心里明白,這次真的觸到了他的底線,恐怕任王陽興再怎么巧舌如簧的辯解,都沒用了。

  “林波,你帶著一隊親衛(wèi),立刻出發(fā),去把王陽興和那個女子給我?guī)Щ貋?,不用解釋什么,直接帶回侯府就好。”賀令澤轉(zhuǎn)頭跟對面穿寶藍束服的男子說到:“還要勞煩徐大哥走一趟春香樓,將錦亦被贖身的事情的經(jīng)過問個仔細,如若只是贖身,并未拿走藉契,那不論花多少錢,都要將那份藉契拿到手?!?p>  “侯爺放心,我這就跟老二走一趟,此事不能拖,人多嘴雜,恐走漏了風(fēng)聲。”說著這位徐大哥叫了身后的二弟便起了身,跟賀令澤夫婦告了辭,直奔春香樓去了。

  這邊林波領(lǐng)了命正要出發(fā)的時候,卻被樂言叫住了,樂言想了想還是囑咐道:“拿人的時候,切記盡量不要驚動王家老夫人,以免嚇到老人家被他們倒打一耙?;仡^說我們拿小輩的事情為難老人,那就不好收場了。”

  “是,夫人,林波記下了?!?p>  送眾人離開時,樂言看到拱門處凍的瑟瑟發(fā)抖的黛眉,忙喊她進來靠著火爐取取暖:“你也是個實心眼兒的,外面天寒地凍的,怎么不知道去耳房看著,偏傻乎乎的一直在那凍著?!闭f著伸手給她倒了杯熱茶遞了過去。

  黛眉見賀令澤的臉色極為不悅,接過了茶杯,卻沒敢回話,只是小心翼翼的喝著茶水。

  “蓯焉醒了嗎?”沉默了好半天的賀令澤突然開了口。

  “回侯爺,剛奴婢派人去問過了,七小姐還沒醒,之前老大夫說,小姐如若能多睡會,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所以侯爺不必擔(dān)心?!边@小丫頭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在侯府這么久了,自是會看眉眼高低的,此刻陰沉沉的賀令澤,任誰看了都會怕。

  暖和了一會兒,黛眉就識趣兒的退了下去。

  關(guān)上門,屋里只剩下她們夫妻二人。樂言走到賀令澤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僵硬的背:“侯爺,你放松點,不管怎樣,蓯焉還有我們,哪怕事情真的如我們猜測的一般糟糕,大不了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我們大大方方的把蓯焉和孩子接回家,侯府養(yǎng)她們一輩子。至于那個王陽興,是他自己不想好好活著,怪不得任何人?!?p>  賀令澤伸手抱住了她,深深的嘆了口氣:“蓯焉那么善良懂事,老天為什么對她這般殘忍。我原以為躲開了劉宗爵那個混賬,她能找到屬于她自己的幸福,每每看著她笑呵呵的回來,我當(dāng)真以為她的緣分到了??烧l知……都怪我,是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沒有替她把好關(guān),是我識人不明,沒看透王陽興這個卑鄙小人的真實目的,就這么稀里糊涂的讓她嫁了,眼睜睜的看著她陷在這火坑里出不來。”

  認識賀令澤這么久,第一次,這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懊惱無助。樂言心疼的抱緊了他,拍著他的背柔聲的安慰著:“侯爺,不要這樣說自己,你是我在這世上見過的最好的哥哥,真的!”樂言蹲下捧著賀令澤的臉很認真的對他說:“賀令澤,你是個人,不是神,沒有任何人能預(yù)料到以后會發(fā)生的事情。不要給自己那么大壓力,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你知道嗎?你這樣我真的好心疼。每個人都有她要走的路,人的命天注定,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索性,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還不算晚,一切都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哪怕真的要撕破臉,理也在我們這邊,到時候想怎么收拾那個王陽興還不都是你侯爺一句話的事兒嗎?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想想日后用什么方式才能將此事委婉的告知蓯焉,不至于傷他太深?!?p>  賀令澤的眼眶微微濕潤了,在樂言面前,他從不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他永遠都是那個最真實的賀令澤,完完全全的將自己展現(xiàn)在她的面前。他俯身抱住了樂言,將頭埋在了她的頸窩里,久久無語。

  晚膳過后,她們夫婦二人去了老侯爺?shù)脑鹤?,將此事一一告知了老侯爺和老夫人,盛怒中的老侯爺拔了劍就要去御史王家問罪,硬生生被他二人攔了下來,一頓勸解,才漸漸平靜了下來,應(yīng)允了等人從老家押回來,審問清楚后,再做處置。

  人一有了難熬的事情,日子過的似乎都慢了許多,樂言幾乎每天都在數(shù)著時辰盼天黑,又數(shù)著時辰盼天亮。只盼林波她們能早些將人帶回來。

  終于!四日后,林波攜著那些親尉,將王陽興和一干人等從老家押了回來。接到消息后,賀令澤第一時間命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芷心閣,還喊來了大嫂嫂和三弟妹去陪著蓯焉說話繡花打發(fā)時間。并著小廝將侯府東西跨院的門都鎖了,所有人不得隨意走動。

  一切都安排號好后,便返回了水榭。

  而此時林波壓著人,也正往水榭這邊來。一家人早早就等在了那里,水榭附近也早就派了專人把手,任何人不得靠近。

  王陽興自知事情已然東窗事發(fā),卻一改往日低眉順眼,做小伏低的恭敬樣子,反而變得趾高氣揚,一副無所謂的架勢。

  看著他如此反應(yīng),老侯爺和賀令澤險些當(dāng)場發(fā)作,幸而大哥和四弟攔著,不然此刻王陽興恐怕早被打的鼻青臉腫了。

  推搡間,幾位嬤嬤將錦亦押了進來,她低著頭,瞧不清楚臉,遠遠的只看見她圓滾滾的肚子很是醒目,不知為何,樂言竟覺得此人的身形如此的熟悉,她不自覺地起身朝著那女人來的方向迎了迎,待到看清來者樣貌的時候,樂言控制不住驚呼出了聲,氣血直沖頭頂,整個人瞬間頭暈?zāi)垦A似饋恚裏o助的往后退了兩步,哐當(dāng)一聲撞上了身后的八頁門。

  “夫人!”

  “言兒!”

  眾人被嚇了一大跳,賀令澤一個箭步,眼疾手快的從后面托住了樂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才看清面前這個懷身大肚的女人究竟是誰:“怎會是你?”此刻他的驚訝完全不亞于懷里的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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