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銘對于自己這個妹妹根本沒多少了解,加之氣氛又陷入了尷尬之中,就算想要聊些什么話題也難,而且嚴銘也不認為自己能懂得當代年輕人所關心的事物。
所以他們兄妹倆在客廳只能懵在原地不說話,但不同的是嚴銘敢于直視自己的妹妹,甚至是上下打量,從發(fā)型臉蛋到身材和衣著搭配等等都在觀察。
而嚴清感覺到了自己哥哥嚴銘的目光之后,只是手捧茶杯坐在沙發(fā)上甚至有些緊張的發(fā)顫。
膽子這么小嗎?很怕生?
嚴銘不禁做出了如此判斷,雖然名義上是家人,但兩人都對互相陌生得很,嚴銘想要試圖通過觀察得知嚴清的基本情況,得知她的性格喜好等等。
嚴清的穿著打扮挺尋常的,當然也很青春,將這個年紀的少女氣息發(fā)揮得倒是透徹,發(fā)型是簡單的披肩直發(fā),雖然如今是初春,嚴銘甚至還穿著羽絨服,但嚴清卻打扮得健康清爽,穿著短袖衫和裙子。
當然了,修真者嘛,多多少少有點抗寒耐熱的能力,反季節(jié)穿衣實屬常規(guī)操作,想當年嚴銘突破至元嬰期之后還跳進熔巖里泡過溫泉。
只是很快,嚴銘注意到了一個非常值得注意的地方。
倒也不是他刻意下三濫的要去瞟人家裙下,而是露出的部分太明顯了,那竟是一條四角短褲,當然這個年代別人愛穿什么是別人自己的事,別說四角短褲,就是不穿又如何?
但問題是那條短褲,嚴銘敢肯定是自己的,嚴銘此時回想起了父母在他蘇醒之后給他看過的相冊,也是一瞬間知道了為何嚴清沒有敲門就直接進入了他的房間。
那個房間,應該在他被冰凍之后就給了嚴清,換句話說嚴清還是下意識的認為那是她的房間,而且嚴清小時候打扮得就和男孩子差不多。
種種證據都表明了一點,自己被冰凍后父母因為傷心,直接把女兒當兒子養(yǎng)了,當成了另一個他,而這個妹妹也因為從小的習慣問題,怕不是已經穿慣了男裝。
這次這種打扮,恐怕也是難為她了吧,真是可憐的孩子。
嚴銘深呼吸一口氣,轉身走近自己的房間,找出自己的夏裝拿到了客廳。
“不習慣的話,就換上吧?!?p> 嚴清這么在乎別人的眼光,嚴銘也大致知道原因了,或許對嚴清自己而言,正常女性打扮就宛如讓男生穿女裝一樣羞恥吧。
嚴銘死過一次后,不得不說情商確實變高了,可這只是讓嚴清更加尷尬了,因為她顯然也意識到了為何自己的哥哥能注意到這點!
因為她大大咧咧的坐姿露餡了,所以她才不喜歡穿裙子!
“哥,這不太好吧……爸要是一會回來了,看見后肯定要發(fā)脾氣?!?p> “怕什么,活出你自己,這都什么年代了,我不信爸媽能比我還要固執(zhí)?!?p> “可是哥……爸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嚴清點出了父親的性格問題,確實,嚴銘的父親性格很頑固,喜歡堅持自己的觀點,打壓他人的觀點,嚴銘在這一年里已經受夠了,他再不濟也是曾經的至尊,天天在家被玄脈期的父親在修煉上指手畫腳,能不難受?
關鍵是他還沒辦法反駁,哪怕他說的是對的,至尊之言能有錯?可沒用??!
“知道,所以更要挑戰(zhàn),你和我一起,兄妹齊心,其利斷金!”
嚴銘不想去上學,他要在家當個混吃等死的廢物,他必須想個法子拒絕,而妹妹的出現或許就是一個突破口,自己被冷凍了這么多年,或許感情淡了,但父母對妹妹的感情一定還沒淡去!
“所以哥你打算怎么做?”
“宣告自由,而穿著打扮就是一個開始,一個擁有自我意志的人完全有資格穿上自己喜歡的衣服,為了不讓你顯得太特殊,哥哥我會和你一起戰(zhàn)斗?!?p> “一起戰(zhàn)斗?”
“對,你穿我的,我穿你的?!?p> 嚴銘對著嚴清露出了一個很陽光的微笑,嚴銘已經不生氣嚴清不敲門的行為了,都是家庭教育的過失,嚴銘回到地球后所面對的第一個敵人終于出現了。
今晚,他要越階而戰(zhàn),以凡人之軀迎戰(zhàn)玄脈期的父親!
而嚴清雖是百般推辭,但最后也沒能說過嚴銘,兄妹倆交換了衣服換上,嚴清或許還算保守,只是正常的穿了嚴銘的衣服,把頭發(fā)隨便系了一下,但嚴銘就離譜了。
他甚至給自己化了妝!還從妹妹的衣柜里找出了長筒襪給自己套上,至尊從不缺乏勇氣,至尊之勇可撼天動地,無論是面對尸山血海還是面對女裝。
當晚,父母準時回家,嚴清很貼心的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其實都是修真者了大可不必吃飯,嗑辟谷丹就行,但老派做風的父親卻堅持要吃晚飯,并將其當做一家人的開會時間。
桌子上是香噴噴的飯菜,廚房里忙碌的身影嚴銘的父母乍一看還以為是嚴銘,但一想到嚴銘根本不會做菜,再仔細觀察幾眼之后認出了那是嚴清。
“嚴清,你怎么又穿你哥哥的衣服!”
父親去到茶幾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就是一聲責罵,加上一個“又”字,說明了這果然不是一次兩次的行為,而是長期習慣下的產物。
“明明是自己從小就沒有教好,讓人養(yǎng)成了習慣,現在不需要了就要改回來,爸你也真是過分,事情我也聽說了,你讓小清回來和我一起讀書?那她在另一邊的發(fā)展怎么辦?”
“你問過她的意見沒有?爸,你常說我固執(zhí),你自己又何嘗不是?重男輕女,多少年前的思想了,女修能頂半邊天不知道嗎!”
嚴銘坐在飯桌子上,直接選擇了頂撞老父親,嚴銘的父親就當沒聽見,這一年來他沒少和嚴銘吵,已經懶得和嚴銘廢話了。
“嚴清,問你話呢!”
父親加重了語氣,再次詢問嚴清,嚴清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是站在廚房門口緊張的看著嚴銘。
嚴銘的父親一看,冷哼了一聲,知道這絕對是嚴銘的鬼主意,當下也是感到了一陣煩躁,他這個逆子怎么就不知道讓他省心???
“趕緊回房間脫了換成你該穿的,女孩子家別這么野?!?p> “怎么,你不聽我話了?”
嚴銘的父親說完后見嚴清沒動,端著茶杯站起來怒視著嚴清,嚴銘看著這一幕嘆了口氣,嚴清還是沒能從父親的威嚴下走出來啊,不像他,他連天都敢逆,更別說自己這個固執(zhí)的父親。
本來這個時候嚴清應該辯解的,說出自己想要什么,可她竟然膽怯了。
“嚴銘,你跟我過來,知慧,你去幫她換衣服!”
嚴銘的父親開始發(fā)號施令,要痛打嚴銘,還讓嚴銘的母親強行去幫嚴清換回衣服,但這種會讓父親鞏固權威的發(fā)展嚴銘豈會任其成功?
嚴銘拍了一下桌子,一下子站了起來。
“好一個重男輕女,她必須換,我就不用?”
嚴銘指了指自己,嚴銘的父親用手捂住額頭長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不想說嚴銘什么了。
“你也差不多得了,別逼我在你妹妹面前打你,趕緊給我把這身衣服換掉,丟人不丟人!”
嚴銘的父親指著嚴銘罵,但嚴銘卻擺弄了兩下裙子,還用手捋了捋頭發(fā)。
“人家要追求自己的可愛,你管不著?!?p> “你!”
嚴銘的父親氣不打一出來,說著說著就要動手,左顧右盼找不到工具后居然開始解皮帶,嚴銘可不想當著妹妹的面被父親用皮帶一頓亂抽,所以也果斷的服軟了。
“動不動就知道打孩子,你也就會打了,不就是換衣服嗎?我換啊,就在這里換?!?p> 嚴銘說罷,一下子拉下自己的裙子,這讓全家人都震驚了,嚴銘的父親目瞪口呆,手中還未放下的茶杯摔落在地,嚴銘的母親捂住嘴巴,手中提著的新鮮蔬菜也掉落在地。
嚴清看到自己的哥哥竟穿著女式短褲,整個人的三觀瞬間被反復天打雷劈,受到的震驚不亞于渡劫。
至尊之威,恐怖如斯!
“你……你……你……”
嚴銘的父親伸出手顫抖的指著嚴銘,被刺激得上氣不接下氣,周圍的靈氣開始變得紊亂,直到父親忽然捂住胸膛倒退幾步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暈了過去。
這是走火入魔,憋出內傷了。
至尊就是這般的無敵,有時候都不需要動手,就能以凡人之軀將玄脈強者逼得走火入魔暈死過去,即便那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至尊也會為了心中正義而大義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