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銘的父親是在晚上七點被嚴銘氣暈的,人是在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的。
嚴銘的母親算是慈母,從小就很少說嚴銘什么,基本上都是順著嚴銘的意思,但這次卻也真的生氣了,把嚴銘好好罵了一頓,就是嚴清都跟著一起難堪。
第二天父母都請了假,父親在家休息,母親在家照顧。
至于嚴銘,他此刻正站在父親床前笑嘻嘻的,要不是嚴銘的父親此刻身體還有些無力,絕對會站起來拿皮帶抽嚴銘一頓。
“你個逆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這次能把我氣暈,下次怕不是要把我氣死!”
嚴銘的父親一睜眼就看到了笑嘻嘻的嚴銘,心中不禁又生出一道悶氣。
“爸,你這就錯怪我了,還記得幾個月前我讓你暫緩修煉,或者修煉水行外功調理調理的時候嗎?”
“怎么?你還有什么說法不成?書都沒讀過你懂個屁,還修煉水行?我主修火道,水火不容的道理誰都懂,你是想讓我早死啊?你這畜生小子!”
嚴銘的父親直接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嚴銘慫了慫肩只是笑笑。
“都說了是外功!外功懂不懂?爸你才是一知半解就覺得自己懂完了,修煉亦是平衡之道,讓你練水行外功是給你滅滅火氣,你看看你,凡人心臟病不嚴重,沒有十年高血壓,怎么氣也氣不暈吧?”
“而你呢?堂堂修真者,還是玄脈期,一氣就暈,你自己想想吧,你火氣沖冠,小小火毒??!”
嚴銘這一番話說下了,嚴銘的父親倒是沒有在冷著臉罵回去,他如此輕易的被氣暈過去是事實。
“可外水又怎可解內火,別在網上看點知識也覺得自己懂了,這次只是被你給歪打正著!”
嚴銘的父親還是嘴硬,嚴銘聽后倒也點了點頭,外水不解內火,這的確是常識。
“煉體所用的水行外功自是不解內火,可誰說外功皆煉體?外功練一半,作用少七分,但三分潤心扉啊!”
修煉體功法只用水靈之力淺入氣血調理即可,大不必真往煉體路上走,只修出水靈之力入體即可,根本用不著將其鞏固為煉體修為。
“你又是在哪里看的坑人知識,老子要去舉報掉,網上就是這些坑害未成年人修煉的內容多!”
“行吧,老爸你認為是什么就是什么,但就像這次歪打正著,你何嘗不試一試,萬一又歪打正著了呢?我這也是為你好,你太急著想要突破金丹期了,你這樣下去別說突破,沖境時火氣逆脈,不死都算你福大!”
嚴銘對自己的父親肯定還是抱有尊重的,奈何他父親不尊重他,認為他是個凡人,說什么都是錯的,人家元嬰期怕不是讓他吃毒,他都吃得樂呵。
說起來過去也是這樣,嚴銘的父親也曾迷信保健品,嚴銘敢說就會挨罵,這家長里短的事看樣子并不會因為修真文明的并入而消失。
但怎么說呢,其實嚴銘內心還挺喜歡這樣的,有熟悉感,這種爭吵卻偏偏能帶給他家的感覺。
“哼,臭小子別以為學了點正確的東西就了不起了,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行行行,您對,您全對,多在乎一下身體吧,二叔那邊我也知道情況,你也別急著突破想要再上前線了,危險?!?p> 嚴銘雖然不知道進入元靈高中的門檻到底有多高,但可以想象到,玄靈界天元宗是老牌強宗之一,素有萬古一宗的美名,歷史非常悠久,和天元宗合作的高中恐怕都算是如今世界的頂尖學府了吧。
而天元宗也算是嚴銘的老熟人了,嚴銘在玄靈界的時候就是天元宗的弟子,后來一步步成為了第一真?zhèn)?,全宗大師兄,首席弟子,結果后來就開始犯病,下任宗主的身份不要,跑去當了什么魔尊。
還留下了眾多黑暗的中二語錄,恐怕如今都在修真界傳唱。
二叔那邊雖然在教育局工作,那也就是個一般職員,普通的修真高中能安排親戚進去不奇怪,元靈高中怕是沒那個本事,父親能把嚴銘兄妹倆都安排進去,只能說明一件事。
父親用掉了自己的功勛。
嚴銘的父親其實曾是刑警,參與了九二六特大毒丹案的告破,卻被玄靈界的毒丹販子打至重傷乃至一度瀕死,休息了兩年后因傷退居二線,進入了母親所在的交通局上班。
嚴銘的父親沒想到嚴銘居然知道這些,臉色一下子有些掛不住了。
“你……你知道的話那還來氣我!”
“兒孫自有兒孫福,過去是房子車子討老婆,如今是修煉路上的一切,你總覺得你付出無數(shù)所以嚴格要求我和妹妹,但這一切卻反而是給我們施加壓力?!?p> “還不是為了你們以后!特別是你!”
嚴銘的父親望子成龍,但嚴銘曾經卻屠過龍,再加上相互不理解,這份心里落差才是家庭不和諧的根本原因。
當然了,也解決不了。
“我?我要是認真起來得出大事,上學還是免了吧,我沒興趣?!?p> “上學和興趣有關嗎?沒興趣就不上嗎!你以后怎么辦?”
“不就是修為嗎,不上學一樣有?!?p> “放屁!還不上學一樣有,老子今天不抽死你!”
嚴銘的父親說著說著又沖動起來,嚴銘見此深深的嘆了口氣,他承認上學的必要性,可這相當于讓他這個博士重新去上小學。
怎么說呢,挺離譜的。
“小小你的火氣!”
“我打你就能降火,修什么水行外功,你這臭小子!”
嚴銘的父親一時情急連忙從床上爬起,結果忽然又捂住了胸膛叫苦連天,嚴銘是真的覺得煩死了,這也太固執(zhí)了吧,還是說這是故意的的苦肉計?
罷了罷了……
“行行行,我上,我去上學行了吧,但水行外功你得練,還有就是不準再上前線。”
嚴銘只能妥協(xié),否則父親真有那份能耐把他自己給逼死,嚴銘可不想逼死老父親,面對這一套他沒辦法。他覺得他已經把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前一個條件我可以答應,后面那個……不行?!?p> “不行?那你要上我以后也上?!?p> “混賬!你這臭小子有個屁能耐,那些毒丹販子不把你嚇尿才怪,別想這些。”
“無所謂,反正我這話就擺在這,你要上前線,我以后一定也去?!?p> 留下這一番話,嚴銘離開了父親的房間,嚴銘覺得自己當一個廢人,父親反而會因為擔心他的以后,而不去前線,一旦自己表現(xiàn)出色,自己這老父親一放心,就肯定會去復職,深入最危險的一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