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煊接著對方錦書說：“找到的地方你也知道，就是你們學(xué)校后山后面那個破廠房里。”
方錦書的眉頭一挑驚道：“鬼樓？”
他的臉都變了顏色，顯得非常心神不寧自言自語地說：“昨晚在畫材店見了她之后，她又去了鬼樓？”
“你們學(xué)校的后山那邊有很多傳聞啊，一個小姑娘深夜跑到那去僅憑一幅畫就找到了失聯(lián)的女孩讓我們有所懷疑……”
“懷疑什么，她到那里肯定是有理由的！”
“有什么理由？”
“她現(xiàn)在在哪？不會還在你們那問話吧？”方錦書站了起來，滿臉的擔(dān)心。
“別急，已經(jīng)回家了，現(xiàn)在恐怕還在呼呼大睡呢。你倒說說看，她有什么理由去那里找畫上的女孩？”
方錦書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閃爍著，表現(xiàn)得很淡然，說出的話也心不在焉：“她想做什么事情自有她的理由，她上學(xué)時就那樣，而且每次都是對的，只要相信她的判斷就行了?！?p> 他的一支手抵在嘴巴上，忽然站起身說：“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不招呼你了，你自己隨便看看吧?！?p> 說完，他把工作圍裙脫掉，拿起一個背包跟凌煊一起出了辦公室的門，鎖好工作區(qū)這邊的房門之后，打了一個電話，交待一番工作之后就徑直走出了院子的大門。
凌煊在院子里各處觀察了一會周圍的環(huán)境之后，也離開了。
他回到自己的車子啟動后，往看守所方向開，想去見一見趙陽。
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方錦書現(xiàn)在最想見到千雪靈，可能有很多疑問需要她的解答，他會等到晚上，雪靈家的燈亮起來再上去。按小丫頭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是很愉快的交流。
關(guān)于后山那排廠房到底有怎樣的故事，雪靈怎么想到去那里找畫上的女孩，他現(xiàn)在確定方錦書是知道的。
一想到方錦書像防賊一樣防著他不想讓他找機會見千雪靈，他就覺得好笑，一個大男人追女孩子怎么把自己弄得這么小家子氣。
到了看守所，他登記見了趙陽。
他拿出手機找到千雪靈的照片問趙陽是否認(rèn)識這個女孩。照片是在網(wǎng)上下載的，學(xué)校網(wǎng)站論壇上有很多雪靈各個年級的照片，她總是“無意”中被別人拍到……角度非常豐富，幾乎都很好看。
趙陽俯下身仔細看了看照片笑著說：“美女??！沒見過，不認(rèn)識。”
“你怎么會想到把人藏在那所學(xué)校后山的廠房去？”
“你們不是問過了嗎？我去那里寫過生，覺得那邊美得挺野性的，適合藝術(shù)創(chuàng)作，我的女孩是自愿跟我過去創(chuàng)作的，我沒有強迫她，藏她，更沒有綁架她?！?p> “你怎么想到去那里寫生的?”
“聽人說那兒鬧鬼嗎，反正不管真假，肯定挺有氣氛的，就過去了?！?p> “去那里沒有遇見過什么人嗎？”
他的眼里有微微的停滯一閃而過，被凌煊敏銳地捕捉到了。正在這時一個警察走進來打斷了他，沖他小聲說：“有個女孩在外面說也要見這個人，她說是你約她來的，讓她進來嗎？”
凌煊愣了一下，有點意外地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p> 趙陽笑嘻嘻地等著，臉上毫無愧疚之意，這讓凌煊十份惱火。
不一會兒，雪靈走了進來，頭發(fā)攏在一邊綁著條黑色絲帶，穿著一件淡淡紫色壓皺的七分袖襯衫，衣服上有小小一束同色系紫灰色的花朵，搭一條深灰色九分牛仔褲，一雙黑色跑鞋，背著一個小巧黑色的斜挎包。
凌煊沖她點了點頭，她也不客氣，從旁邊拉過一條椅子跟他并排坐下，人還沒坐穩(wěn)就開始給趙陽相面了。
“哎，這不是剛剛照片上的小美女嗎？見著活的了！”趙陽眉開眼笑不住上下打量她。
“你應(yīng)該給我當(dāng)模特！”他把身體靠前挪了挪，試圖離雪靈更近一點。
“坐直！老實點！”把一旁看管的警員氣壞了。
凌煊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去那里寫生沒有遇見過什么人嗎？”
趙陽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目光一直在雪靈身上打轉(zhuǎn)：“沒有啊，要是能遇上這個小美女該多美好？”
雪靈立即語氣凌厲刻薄地說：“你別撒謊了！你那作品根本就不是原創(chuàng)，就憑你這個老色鬼，能創(chuàng)作出什么正經(jīng)作品來？”
趙陽一聽惱羞成怒，實在被氣得不輕，說他“老色鬼”無所謂，說他創(chuàng)作不出什么正經(jīng)作品來他可不干了！
“你!你這個#￥%憑什么說我不是原創(chuàng)，我的每件作品都是獨一無二的珍品！”
“別瞎扯了！要說操縱人，把人當(dāng)傀儡，你面對的只不過是一個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小女孩，你背后那個人才技高一籌，這個創(chuàng)意原本就是他的設(shè)想，你被操縱實施了而已，還說什么原創(chuàng)，真笑死人了！”
雪靈輕蔑地笑笑，站起來準(zhǔn)備走人的樣子。
趙陽一看她侮辱了他，竟然就想這么走掉？臉上變得陰狠惡毒起來。
“你等等！看來你也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我給你個忠告！”
雪靈聽到，重新坐下來，不屑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趙陽再次把臉靠過來陰森森地笑著說：“看你長著副短命的樣子，你以為你很能是吧？我現(xiàn)在忽然明白一件事，你就等著吧，你身邊的人會一個接著一個被弄死，誰你也救不了，最后早晚輪到你！”
凌煊聽了這番話臉色變了，不由看向雪靈，而后者卻很淡定，她也把臉稍稍湊近了點面對著滿臉惡毒的趙陽露出陰狠危險的表情：“孫子，作為一個傀儡你還真乖，我聽懂了！不過膽小鬼根本不配跟我挑釁，有種直接殺過來吧，我等你！”
說完馬上跑開，精確地躲開了趙陽突如其來的攻擊，凌煊與在場的警員立即合力按住了他。
那家伙已經(jīng)崩潰得快瘋了，嘴里污言穢語罵個不停，四肢徒勞地掙扎著，氣得直喘粗氣。
“我要殺了你！你個%#@，我要殺了你，QJ你到死……”
雪靈根本沒聽見，早就出去了。
制服那家伙以后，凌煊趕緊跑出去追趕雪靈，看到她已經(jīng)出了大門，他忙發(fā)動車子追上她，打開車窗喊道：“上車！”
雪靈搖搖頭沖他擺擺手拒絕了，深吸一口氣，往不遠處的車站走去。
凌煊覺得她今天料準(zhǔn)了他會過來所以趁機來看這個家伙，兩個人雖然表面上在直接對話，但都似有所指，那個瘋子在她的故意激怒之下說出的話聽上去只是恐嚇，但是更像是一種信息傳遞，她也同樣在叫號，叫對方?jīng)_著她來。
他確定她這是在說給別人聽的，是趙陽的背后操縱者。
這個案子看來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簡單，而且肯定與她有關(guān)。
可他怎么才能讓她放下敵意跟自己談?wù)勀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