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靈抬頭看著他的車又跟了上來,就走到車窗前俯在車窗上說:“謝謝你讓我見到那家伙,”她指了指看守所方向繼續(xù)說:“為表示謝意,我也給你點提示吧,那家伙是受人指使的,搞不好沒多大罪責,因為那姑娘都是自愿的,法律上的事我也不懂,就看你們了。那個背后指使的人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調(diào)查方向,他很了解我,關于我,你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而且在我大學期間就已經(jīng)知道?!?p> 她又靠近了問他:“除了周爺爺和你還有誰可能知道我的情況呢?這個你應該去查查,我是無能為力。我之所以看出那幅畫的問題,是因為大二的時候,有人制作了一個以我為原型的逼真傀儡像畫中一樣在鬼樓里展示給了我,我懷疑就是趙陽背后操縱他的家伙。好了,清楚了吧?其他的真沒什么好說的了。找到那家伙就是你們的事了?!?p> 她站直身體繼續(xù)向車站走去。
凌煊聽了瞠目結(jié)舌,趕緊將車子在路邊停好追了過去。
“等等,我還有問題想問,既然你已經(jīng)牽涉到這個案子里來了,就別怪我窮追不舍,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接觸,但是除非把我的所有疑問解決了,我才能放你走?!?p> “我說的還不……唉!”
雪靈覺得真是拔了根蘿卜帶出來一堆泥,這就沾包賴上了。
她郁悶地主動往他車上走。
凌煊的目光追隨著她倔強的背影,跟了上去。
車門關好后,雪靈冷冷地說:“就在這里說吧,有什么問題快問,知道的都會告訴你,下了車就不會再回答任何問題?!?p> 凌煊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被一個女孩如此討厭,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次,她也對他充滿了敵意。他臉上有著什么讓她反感的表情嗎?
相比之下,她對方錦書耐心多了,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組織了一下語言,他認真地問:“你能具體說一下你大學時見到那個相似畫面的情況嗎?越具體越好?!?p> 雪靈嘆了口氣回憶了一下說:“情況基本上跟畫上畫的差不多,當時我膽子太小了,一看到那場面就嚇傻了,結(jié)果讓那家伙跑了,后來我冷靜下來之后,又回去找線索,結(jié)果什么也沒找到?!?p> 凌煊聽著有些心驚肉跳的,雪靈上學的時候居然有人對她做過這么變態(tài)的事!她還能回去找線索……他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
但千雪靈還沒有把更可怕的事說出來,那家伙當時還曾掐著她的脖子說出了那番用方錦書羞辱她的話,她知道如果說起來,那方錦書就脫不了干系了。雖然那家伙確實跟方錦書脫不了干系,但她不想把錦書牽涉到這次的惡意事件里。
“那你覺得那家伙與方錦書有關嗎?”
“我沒有證據(jù)?!彼拱渍f。
“就是說你也懷疑,但是沒找到可以支撐你的證據(jù)?你還有細節(jié)沒告訴我吧?”
“對,我只能說與這個案子有關的,其他事情事關隱私恕不告之?!毖╈`理直氣壯地說。
“你在保護方錦書?!绷桁咏掖┝怂?。
“不可以嗎?他又沒犯法?!彼磫柕?,她維護方錦書的氣勢特別讓凌煊心塞。
“他犯沒犯法你還不知道?!绷桁俞樹h相對。
“還有其他的問題嗎?沒有我就走了?!彼幌朐偌m纏方錦書的問題,打斷了他。
“我希望你如果有那家伙的線索及時跟我聯(lián)系,別去招惹他,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但你畢竟是個……”
“不勞你費心了?!?p> 雪靈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凌煊覺得自己脾氣夠好的了,此刻已經(jīng)快被這個小丫頭給氣炸了。他看著她緊跑了幾步趕上了一輛公交車。
上了公交車后千雪靈給方錦書打電話:“錦書嗎?我現(xiàn)在沒在家里,在外面,你別等我了,回家吧?!?p> 掛掉電話,她就直接去了武館,師父見到她來了,就找了一個館里的學員,倆個人二話不說互相鞠了個躬就開始對打起來……
直到精疲力盡,她和那個叫小羅的男孩都累得癱倒在訓練墊上,滿頭的大汗,但是很痛快。
小羅有18、9歲的樣子,高瘦高瘦的身材也有180以上了,他氣喘噓噓地說:“姐,你也太狠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把氣撒我身上?”
雪靈坐起來說:“是!把你當成流氓打的,誰叫你總讓著我!”
男孩子沖她做了個鬼臉:“太欺負人!下回不陪你練了!”
雪靈經(jīng)常跟館里的男孩子做散打?qū)咕毩?,而且專門挑身材高大的,她要熟悉那種對抗的感覺,要形成肌肉記憶。
男孩子們其實都能打得過她,但是不太敢下狠手,怕把她傷到,但是她可不客氣,久而久之,大家也沉不住氣了,慢慢也就不存在誰讓誰了。她的一招一式也漸漸有模有樣起來。
雪靈出了一身的汗感覺心情重新好起來了,洗浴收拾好之后,天也不早就回家了。
走進小區(qū)院里的時候看到方錦書靠在他的車上遠遠的沖著她笑。雪靈只好把他帶進了家門。
感覺又回到學生時代的追逐游戲了,雪靈想到那時候他為了追求她干過多么惡劣的事,當然她那時候也沒那么好欺負。
幾年過去了,他居然還保持著那種追求她的熱度,可她現(xiàn)在依然沒有跟他發(fā)展一場戀情的想法,特別是在他們之間還隱藏著許多未知因素時候。
“我聽那個凌煊說,你昨天幫他們在‘鬼樓’找到那個失蹤女孩了?”
“嗯?!毖╈`去冰箱拿了礦泉水遞給他一瓶,然后一口氣喝下大半瓶。
她將頭發(fā)散開,旁若無人舒服地坐在沙發(fā)上伸了個懶腰,顯得很累,困得睜不開眼睛了,本來也沒睡痛快,下午又去練拳,這會兒開始頂不住了。
“這跟那次你在鬼樓遇到的可怕事兒有關系嗎?”錦書試探著問她。
“有,就是那家伙挑唆趙陽干的,而且他這次給我傳遞了個信息:游戲開始了。他想跟我一起玩這個……傀儡游戲?!?p> 她直視著方錦書,說的好像是別人的事。她現(xiàn)在依然感覺他確實是不知情,包括那次‘鬼樓’的事。
她說出來就是想看看他的表現(xiàn),他的表現(xiàn)很淡定,這要是換成大學的時候,他可能有些心神不寧,怕她受到傷害。
現(xiàn)在情況果然變了。
“別擔心,我可以保護你的!”他在她身邊坐下。雪靈本能地挪開一點,避免離他太近。
“不擔心,我也可以保護我自己?!彼ǖ卣f。
“你沒有其他的事要說嗎?關于不告而別之類的?”
“都過去了,我們得向前看?!彼α诵?,把一支胳膊放在沙發(fā)靠背上支撐著頭深情款款地看著雪靈。
“沒-過-去?!毖╈`一字一句地說,“你如果不說清楚,是過不去的?!?p> 錦書沉默了一會兒,好像下定決心一樣,轉(zhuǎn)過身來將身體正面對著雪靈,把他的襯衫拉起來露出腹肌上一道長長的傷疤說:“以前的事都隨著這道疤了結(jié)了,我不是不想去看你,我那時想你想的發(fā)瘋,也算是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的人了……”
雪靈驚呆了,從他的臉上又看到了那種破釜沉舟的悲壯,她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觸碰著那道疤痕,即使已經(jīng)恢復了,也能想像得到當時刀插在這里是什么樣子。
一定很疼很疼,她抬頭看著錦書臉上淡定下來的表情,覺得自己真的是對他太無情了。
錦書看著她傻呆呆的樣子,感覺她真的是被嚇到了,趕緊把她的手拿開,襯衫整理好,順勢把她拉進懷里。
他們相擁的畫面瞬間通過網(wǎng)絡顯示在某處的顯示屏上,面對著顯示屏的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男子眉鋒一挑發(fā)出一聲輕蔑的嗤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