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林東就出現(xiàn)了。他碰巧就在附近，但他沒有告訴張十三他在這附近干什么。
他剛到，就直接被墻上的鮮紅的圖案震撼了，看著墻壁上的畫，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直到張十三叫他：“東哥?！?p> 他才反應過來。本來打算問張十三他們是怎么回事，結果張十三和王麻子一問三不知。
這時候，林東指著張十三的脖子問道：“你們還打架了？”
“沒有沒有！這事說來話長?！彼s忙解釋，然后示意林東去問燒烤店的老板。
林東把老板叫了過來，問老板這個是怎么來的。老板一看事情大條了，只能一五一十的把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告訴了林東。
“里面那個喝醉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倒在了廁所里。別的客人要上廁所半天進不去，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我們就直接拿鑰匙打開了廁所門，一開們就看到，里面那個家伙躺在地上?！崩习逭f道這里的時候，停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才接著說：“本來，我們就以為是客人喝醉了，這種事情我們這里也很多的，但是這個家伙的朋友也跑了。警察同志，你也知道的，這種事情我們這里也正常。所以誰也沒在意，反正一會兒酒醒了，自己就走了?！?p> “我們就沒多想，直接把他弄到里面去?！闭f完，老板還用手指了指里面的一個沙發(fā)的位置，接著他的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一種恐懼的神情，對林東說：“但是，這個家伙突然就不對勁了！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從沙發(fā)上起來了。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他酒醒了，自己要走，就沒人管他?！?p> “可是我們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直接把自己手上包著的紗布拆了，拉了一張凳子，直接用手上的血，在墻上畫畫??！那眼睛啊，就那么直勾勾的。一眨不眨啊！那時候里面本來還有幾桌客人的，里面的客人被嚇到了，開始往外跑?！?p> 老板回憶的時候，似乎還心有余悸，他直接拿起手邊不知道是哪個客人剩下的啤酒，猛灌了兩口，定了定神。才緩緩的說：“外面的客人被里面跑出來的人嚇到了，有幾個膽子大一點的，就想去看看。誰知道！他們進去剛靠近那個家伙，他就直接把手上的血對著別人甩了過去。好幾個人都被甩了一身！”
“而且?。【湍莻€家伙，那時候一邊嘴里還在喊著什么‘你們逃不掉的’！那個樣子??！真的就是中邪啊！”老板說著，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哎喲！”老板緩了緩，皺起了眉頭，然后又灌了幾口酒，才繼續(xù)說了下去：“客人哪里見過這個陣仗啊。一下子就跑光了！別說客人！我店里幫忙的小工都嚇跑了！警察同志，你看我這么大的損失，這個我真的必須要賠償……”
還沒等他繼續(xù)扯賠償，就被林東一個兇狠的目光直接把后面的話噎了回去，老板微微低下頭，不再看林東。
“然后呢？”林東見他不說話了，又問了他一句。
“然后他就自己一個人在那里畫??！我也嚇得不敢靠近！直到他畫完，我也不敢進去……遠遠的看著他，畫完之后就回到之前的沙發(fā)上，就接著睡了……”
他說的事情讓王麻子和張十三聽了也是一身雞皮疙瘩。陳二毛是怎么了？他自己能畫出這么復雜的圖案？
這個時候老板的腸子都悔青了，要是自己不跟這兩個家伙糾纏，讓他們賠點錢就算了?，F(xiàn)在好了，警察看樣子要連那塊墻皮一起的帶走的樣子……他真是悔不當初，但是這時候再后悔已經晚了。
林東這個時候雖然很想問陳二毛一點問題，但是見他睡得像死豬一樣，看樣子也喝了不少酒。就算叫起來估計也夠嗆能說明白，輕輕搖了搖頭，讓張十三他們先回去了，并且告訴老板，他的損失會有賠償，但是今晚的事情，不要聲張。
老板這個時候完全就是一種倒了八輩子血霉的表情，不過這個時候來后悔早就來不及了。
張十三和王麻子去喊了好幾聲陳二毛的名字，但是他始終都是輕輕的打呼吸，時不時還咂咂嘴，嘴角還露出了一種幸福的微笑?？瓷先ニ煤芟?，雖然這個時候張十三跟王麻子心里有十萬個為什么，但，陳二毛就這么舒服的睡著。他們真是一點辦法沒有。
有那么一個瞬間，張十三真的感覺王麻子想像上次在那個紙人村里一樣，直接大耳瓜子抽醒陳二毛。他連忙用眼神示意王麻子不要沖動，先把陳二毛背回去再說。他們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陳二毛，連拖帶拽，連背帶扛的弄了回去。
他們兩人累的不行，但是陳二毛還是像一灘軟泥，奇怪的是，就算他們真的弄得很大力，陳二毛也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么變化，還是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當他們二人到樓下的時候，看到三樓似乎還亮著燈光，張十三示意王麻子看，可這時候的王麻子正扛著陳二毛，他本來就瘦，正被醉的不省人事的陳二毛壓得直喘粗氣，沒好氣的對張十三說：“你管他們干嘛？你也想去認識鄰居？”
“我一直以為我們這沒人住。而且之前我還看到過他們有個孩子。”張十三還在試圖跟王子強調三樓的那戶人家。
王麻子有點不耐煩的說：“有人不是很正常？”
他話音剛落，陳二毛居然還打了一個酒嗝，更是讓王麻子氣不打一處來。心說你還真會挑時候啊，之前沒也覺得你酒量這么差過……就在張十三和王麻子吃力的半抱半扛的把爛醉如泥的陳二毛往樓上弄的時候。
剛到三樓，他們之前說的那戶鄰居就直接打開了門，開門的是一個40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琥珀色的寬邊眼睛，樣子長得文質彬彬，看上就像是從事老師一類的工作。他就像是在門邊一直等著他們一樣，聽著他們上樓并且到了自己門口，才假裝偶遇一樣開門。這突然的一幕，讓張十三和王麻子都有點警覺，畢竟在這里經歷太多奇怪的事情，他們實在不敢隨意相信一個陌生人。
他穿著普通的居家服，家里那種黃色的燈光從門里傾瀉出來。他看著張十三他們扶著陳二毛，一臉吃力的樣子。用一種溫和的語氣問：“你們的朋友喝醉了，需要幫忙嗎？”
張十三還是警覺的，沒有立即答應，而一忙的王麻子此時也只是笑笑，然后對他說：“謝謝你的好意，我們自己也行?！?p> 那個男人卻沒有直接關門回去，而是又看了看他們，微微皺起眉頭，一臉關切的問：“沒問題嗎？我看你們很吃力啊?！?p> 張十三這個時候靈機一動說：“沒事，謝謝您。我們也擔心一會兒我朋友萬一吐了，弄您一身這多不好。”說完不動聲色的對王麻子使了一個眼神。
王麻子立馬心領神會，馬上一臉嫌棄的說：“可不嘛！我們這個朋友喝醉就吐！上次吐我一身，那味兒哦，別提了，我回去洗了兩個小時還惡心呢。一說起來，我現(xiàn)在都犯惡心。”說完還忍不住干嘔了一下。
那個男人溫和的笑笑，沒再說什么，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就在他要關門的時候。張十三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在他的腳邊，撒嬌般的蹭著。是那只討厭的黑貓！居然不是流浪貓！張十三努力的沒表現(xiàn)出什么，只是心里已經一片混亂。
就在這個時候，三樓的門關了。王麻子清了清嗓子，叫張十三：“愣著干嘛？上樓??！”
張十三這個時候才反過來，于是忙不迭的跟王麻子一路把陳二毛弄到門口，在王麻子拿鑰匙開門的時候，他才小聲說：“那只貓！有古怪！”
王麻子沒說話，直接開門讓張十三他們進去。他關好門之后才說：“我當然知道有古怪。你自己看看現(xiàn)在幾點？哪個正常人半夜三更等在門口，問我們要不要幫忙？”
張十三直接把陳二毛扔在床墊上，然后把之前他遇到黑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王麻子講了一遍。王麻子聽完直接說：“那貓也不對勁，我們平時注意點他們?！?p> 王麻子叫張十三先去洗澡，張十三沒有謙讓，進去胡亂沖洗了一下就出來了，可他出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王麻子竟然已經睡著了。于是張十三也直接倒下，很快也睡了過去。
這幾天接連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張十三完全應接不暇，他正睡得很香的時候。突然就覺得身旁抖得厲害，他隨即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尋找動靜的來源。這時候他心想：該不會是那只破貓又來搗亂了吧？
這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但是天氣不好，陰沉沉。借著這個微弱的光，張十三看到一旁的王麻子正在抽搐，嘴里正在吐著白沫子。這給張十三嚇了一跳，趕緊抓了一件衣服，用力捏住王麻子的腮幫子，把衣服塞進他的嘴里。用手掐住了他的人中穴。
他趕忙叫醒陳二毛，陳二毛這個時候酒醒了，也被王麻子這突然的一幕嚇得不清。手足無所的干著急，張十三對他說：“按住麻子的腳，用點力！”被他這么一說，陳二毛直接跪坐在王麻子的腳上，用自己的體重壓制了他那不停抽搐的雙腿。
張十三自己則死命的按住王麻子的雙手，他的手這時候硬的像石頭一樣。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算控制住了他。
陳二毛喘著粗氣問：“他這是怎么了？”
“羊癲瘋？我也不知道。等他醒了問問他?！睆埵怖鄣脡騿堋?p> “你好像對這個很熟悉?。俊标惗珕柕馈?p> “小學的時候，有個同學就有這毛病，貌似是家里遺傳的。那時候，班里好多同學都會，因為那個家伙經常發(fā)病。后來就沒上學了。”張十三回答。
這時候，王麻子似乎不再抽搐了，張十三趕緊拿出了王麻子嘴里的衣服。本來就有點悶熱的天，他們幾人這么一折騰，又是一身的汗，黏糊糊的。就在張十三說要去洗個澡的時候，王麻子突然醒了過來。
他一臉驚恐的樣子，見張十三朝浴室走去，直接大喊：“別去！廁所有鬼！”
張十三被他這突然的一嗓子喊得一愣，轉過身來看著王麻子詢問道：“你做噩夢了吧？”
王麻子這個時候才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特別是盯著那串黑色的風鈴，看了幾秒鐘之后，又神情緊張的問道：“我不是在洗澡嗎？我怎么在這？”
這時候，陳二毛放開了王麻子的腳，對他說：“你做噩夢了，剛才還抽羊癲瘋呢?！?p> “什么羊癲瘋？”王麻子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就是說，你做了噩夢，而且你根本就沒去洗澡。我洗完澡之后出來，你已經睡了?！睆埵粗€有點懵的王麻子說道。
王麻子長出了一口氣說：“真是活見鬼了！我見老張洗完澡出來，我就進去洗了。誰知道，洗到一半，就覺得耳邊涼颼颼的。我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女倒吊著對著我笑，那聲音別提有多難聽了！我被她笑得渾身難受，但是又動不了！”
“女的？”張十三忍不住問道。
“是女的，絕對是個女的，我確定！”王麻子強調。說著他開始形容那個女的的長相。他一邊回憶，一邊說：“她長得不算難看，其實。但是臉是那種青黑青黑的，而且似乎還腐爛了?！?p> “腐爛的……女的……”張十三自言自語的重復著。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對王麻子說：“你看到她穿什么了嗎？”
王麻子白了張十三一眼：“我哪兒還有能看到她穿什么！我被她那怪笑折磨得死去活來！”
“那是不是感覺她化了妝！”張十三還是不想放棄一絲一毫可以印證自己想法的機會。
“被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有點?！蓖趼樽诱f完之后，看著張十三，看他要說什么。
張十三這個時候已經基本確定了，他對王麻子和陳二毛說：“你們還記得之前唐力說過的另外一個事情嗎？就是那個滅門案之后的事情！”
說到這里，陳二毛先反應了過來，他睜大眼睛，連連點頭。然后看著張十三說：“我記得！就是那個女的！那個，嗯……失足婦女？”陳二毛說的時候，還是微微想了想該怎么說那個職業(yè)。
張十三點點頭，王麻子這時候也恍然大悟！原來是她！
就在他們幾個討論著王麻子的噩夢的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這次是急促而沒有規(guī)律的聲音。張十三隔著門問：“誰??？”
“我。”聽聲音是元三。
張十三回頭看了看王麻子，王麻子用口型說：“問她?！?p> “那天吃飯劉夢云穿的什么？”張十三這個問題，他覺得十分巧妙，“那天”這個詞，就很有意思，因為如果假冒的，不一定能知道“那天”具體是指的哪一天。
外面深吸了一口氣說：“白T加牛仔短褲?！?p> 張十三才把門打開，但是他這一開，瞬間就傻了。因為門口站著的的確是元三不假，但是，她的表情卻十分怪異，而且元三一看到他，就直接背過身去。張十三才發(fā)現(xiàn)這尷尬的一幕，他和屋里的幾個人這個時候，全部穿著短褲……
趕緊關上門，回去把衣服外褲穿好，再看看王麻子和陳二毛，確定都穿好衣服之后，才再次把門打開。把元三請了進來。
王麻子說：“不是說我們去接你嗎？你怎么先來了？”
元三嘆了一口氣說：“我睡不著，就像先過來找你們，我自己一個人有點難捱?！闭f著她又紅了眼眶。
元三今天今天穿著一條黑色長裙，一直到小腿肚子。腳上是一雙黑色的低幫帆布鞋。她還背著一個黑的大包，頭發(fā)就隨意的束在一起。滿臉的悲傷憔悴，她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就發(fā)現(xiàn)了家里深深淺淺的那些刀砍的痕跡。
用手摸了摸，然后問：“你們在這干嘛了？都用上刀了？”
張十三一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這……之前……有點……”他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拿著刀，追著一只貓滿屋子砍，最后還被貓耍的團團轉的事情。
王麻子見元三浮腫的眼睛，還有剛才又紅了的眼眶，于是說：“我要是告訴你，有個傻子。在家里拿著刀跟貓打架，打成這樣的，你信嗎？”
元三聽完，又一次摸了摸那個痕跡，然后就看到張十三在旁邊，對王麻子擠眉弄眼，不停做著噤聲的手勢，立馬就明白了一大半。她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張十三一眼，動作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
她緩緩的開口問：“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王麻子看了一眼時間說：“差不多了，今天上班，我怕堵車。早點走?！闭f完，然后又看著元三說：“要不，你下去等我們？”
元三點頭，開門先出去了，張十三他們把之前面試穿的黑色西裝拿了出來，看著還行，就直接出門了。
剛一上車，元三就問道：“你們這三樓的鄰居人還挺好的啊，剛才我下樓的時候，碰到他，他還跟我打招呼，看著挺和善的?！?p> 張十三聽完這話，臉色不由的一變，問道：“他碰到你？怎么碰到的？”
元三被他問得莫名其妙，就說：“我下樓，他也下樓，就碰到了啊?！?p> “那人呢？”張十三緊張的問。
“走了啊，他說要出買報紙?！痹^續(xù)說道：“說完他就往外走了啊？”
張十三跟元三一起坐在后面，他通過前擋風玻璃的后視鏡，發(fā)現(xiàn)王麻子也在看著他。于是對王麻子使了一個顏色，王麻子會意，于是有意減慢了車速。就在車子慢慢開出去的時候，張十三和王麻子都在搜尋那個三樓的男人。
現(xiàn)在是早上5點20，街上根本沒什么人，除了清掃大街的清潔工這個點上班，哪有什么人？
陳二毛這時候，絲毫沒有察覺事情的嚴重性，還在問：“你們見到三樓的鄰居了嗎？”
“嗯，見了。”張十三沒好氣的回答。希望通過他們之間的默契，讓陳二毛明白，三樓不正常。
陳二毛則是看了一眼開車的王麻子，見王麻子微微的搖了搖頭，他便假裝打了一個哈欠?？礃幼訙蕚淇吭谲嚧吧喜[一會。
元三似乎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張十三暗暗松了一口氣。這時候。他用余光看了一眼一旁的元三。她安靜的坐著，一直盯著窗外不停向后移動的街道，眼神里似乎還閃爍著淚光。也許這個城市里有太多她跟劉夢云一起的回憶吧……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車也是一路暢通的開出了市區(qū)，路上張十三好幾次都昏昏欲睡，他索性直接靠在自己那一側的窗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直到他被王麻子拍醒，他以為到了，正準備打開門下車，卻被王麻子直接制止。張十三放眼一看，自己也直接蒙了。
眼前迷霧重重，而且就在路的兩邊，全是一片一片看不到邊的墳塋，這個場景讓張十三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他們這是到了亂葬崗嗎？那得是什么規(guī)模的亂葬崗，才有這么多挨挨擠擠的墳墓，一直向遠處延伸進籠罩在上方的霧氣之中。
張十三又看了一眼車里，陳二毛早就醒了，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元三像一只小貓一樣，枕在自己的腿上，身上還蓋著陳二毛的衣服，睡著了。
“這是哪兒？”張十三幾乎是用嘴型問道。
“不知道！”王麻子也用嘴型回答。
他們都不想吵醒元三，怕眼前這一幕嚇到她。但是這個時候，不說話是不可能的。張十三有點為難，是不是該叫醒元三。
而王麻子還是比較果斷，他小聲說：“我開著開著，路上就起了很大的霧，我一直順著路開的，今天到是一切都正常。就是路上的霧很大，我本來以為天氣不好，又是早上也沒在意，但是，等霧微微散了一點之后，就直接到了這么個鬼地方?！?p> “會不會火葬場周圍就這樣？”陳二毛說。
“你看看外面那些墳，都是什么年代的！現(xiàn)在都21世紀了，誰家土葬？”王麻子壓低聲音說。
“別爭了，想想辦法，看看時間是不是不對勁？”張十三不想聽他們斗嘴了，根據(jù)之前的經驗，一般出事的時候。都會有時間的問題。
王麻子卻說：“現(xiàn)在是6點27分，時間沒問題。問提就是我們在哪兒？”
“直接開出去就好了啊？”張十三說。
王麻子指著擋風玻璃說道：“你自己看看，怎么開？”
張十三努力伸長了脖子，又怕驚醒元三，他只能看到，前面似乎已經沒有可以容汽車通過的路了，只有墳塋之間狹窄的縫隙，勉強可以被稱為“路”。他嘆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元三。
他說：“要不下去看看？”
“你瘋了嗎？”陳二毛說。
“那怎么辦？”張十三語氣有點著急。
“能掉頭嗎？”陳二毛問。
王麻子看了看后視鏡，深吸了一口氣說：“其實，剛才也許可以的，但是現(xiàn)在估計是不行了?！?p> “什么意思？”張十三沒有聽懂他這話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老張你回頭看看，我們來的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找不到了……”王麻子這個時候，也少見的有點無能為力的樣子。
“所以，也就是我們又TMD被困在這里了嗎？”說這話的時候，張十三其實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
“差不多吧?！蓖趼樽右仓苯涌隙怂南敕?。
“那劉夢云那邊怎么辦？！”張十三此時已經有點抓狂了。
也許是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元三這時候醒了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枕在張十三的腿上，又被蓋上了衣服，突然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張十三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元三被張十三這么一按，直接問張十三：“你干嘛？”
她問出這話的時候，整個車里都很沉默，元三覺得更奇怪了，她又問：“還沒到嗎？”
“起，起霧了，我們停著等一等。怕不安全?！蓖趼樽于s緊解釋。
“對對！起霧了，我們靠邊停一下。”張十三也幫腔。
“那你讓我起來啊，我這么躺的腰疼！”元三還在掙扎著，想要起身。
張十三這時候，依然按著她的肩膀，元三有點生氣了，用力的掰開張十三按住她的手，掙扎的坐了起來。
可就在她坐起來的那一刻，自己也傻了?？粗巴獾囊磺?，驚訝得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這時候她也明白，剛才張十三死命按住自己到底是因為什么了。她是第二次切身感受到了張十三他們遇到的詭異。
見元三醒了，這時候，王麻子說：“我們得想想辦法，快點出去了。要是一直被困在這里……”他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明白，他沒有說的后半段話是什么意思。這時候，張十三說：“要不我試這給繆師傅打電話？”
“別白費力氣了，你自己看看你手機，根本沒有信號?！蓖趼樽又苯诱f出了現(xiàn)在的另外一個棘手的情況。
張十三有點頹喪的一拳錘在了車后座上。
這時候元三看著一個墓碑說：“你們看！這些墓好像是有名字的！而且這個香，插得好奇怪！”
眼尖的陳二毛說：“對！我也看到了，這里最奇怪的就是，香全是倒著差插在地面下的！”說著，他指著前面一個有點殘破的墓碑說：“比如這個叫什么裴寶海的，還有這個叫呂德旺?！?p> 聽陳二毛說出的這些名字，似乎都有一些年代感了，不像是現(xiàn)代的名字。于是張十三說：“你看看他們的生卒年月呢？”
陳二毛說：“一個是乙卯七月初七生，名字是……裴寶海。還有就是，生于戊午二月廿五，卒于丁未年年七月十五，叫……馬氏明元?！?p> 他看了一下周圍的幾個墓碑，很多上面有一些薄薄的綠色痕跡，由于年生日久，字跡相當難以辨認。
“要不，我們下去看看？”王麻子提議。
過了好一陣子，都沒有人說話，車里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畢竟他們真的不想在這樣的一種詭異環(huán)境下到處亂逛。雖然現(xiàn)在是早上，但是這里的環(huán)境還是給人一種，全完與世隔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