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偉民帶著妻子月秀,回到故鄉(xiāng)鳳凰山,找了一處風(fēng)水寶地,為兒子傲儋建起了衣冠冢。
墳塋起。
他們送走親友,相互攙扶而立,看著墓碑上“愛子諶傲儋之墓”,瞬間蒼老了。
“偉民,我們兒子死得冤??!”
一語了,二人均痛徹心扉。
諶偉民幫妻子擦了擦眼淚,又望望新起的墳塋,暗下決心,一定要為兒子討回公道。
回到省城的家,諶偉民安慰著落淚不止的妻子,好容易哄她睡下了。
看著熟睡的妻子,偉民心說:睡吧,好好地睡一覺。
自傲儋出事,她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當(dāng)然,他也是。
可是,他不能像妻子那樣肆意放縱悲傷。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去處理。
待妻子睡熟了,他才起身離開臥室,移步書房。
他簽了一個又一個文件。只剩最后一個了,是關(guān)于CT&LG的。
諶偉民打開文件,掃了一遍,在最后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上文件,他喃喃自語起來。
“兒子,把公司給小骨,你是樂意的,對嗎?我記得,你曾說過LG是一個人的名字。我終于明白了,這個人就是你的小骨啊。你怎么忍心,就這樣走了?拋下小骨,拋下你未出世的孩子,拋下一天天老去的父母……”
說到后來,他悲不自勝,趴在桌在上,低聲抽泣起來。
月秀含淚站在書房門外,與他一起,吞咽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
這樣的痛苦,或許還要持續(xù)很長一段時間,或許永遠都好不了了。
但日子還要繼續(xù),不是嗎?
月秀抹了淚,轉(zhuǎn)身回了臥室,輕輕地關(guān)好了門。
書房內(nèi)。
一陣電話響,是趙局的私人號碼。
諶偉民頓了頓,才伸手去接。
“喂,諶先生,物證找到了嗎?”對方的聲音,透著急切。
“還沒有?!眰ッ襁z憾地說。
“諶先生,告訴您一個不幸的消息,石家洼的那個目擊證人,昨晚上,不明不白地死了?!睂Ψ降恼Z氣里,帶著威脅的意味。
“死了?”偉民很是驚訝。
“嗯,死了。物證,還要您費心找找,不能讓您那么優(yōu)秀的兒子,死得不明不白的。這是我們的職責(zé),也是你的心愿,不是嗎?”除了威脅,他又誘惑著。
“當(dāng)然?!眰ッ駛挠謿鈶嵉卣f,“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
“好,按先前說的,找到證據(jù),務(wù)必第一時間告訴我。聯(lián)系方式,還是這個私人號碼。切忌,不可交給他人!”他又謹(jǐn)慎地交待了一遍。
電話掛了,諶偉民陷入了沉思。
這個趙局,有點奇怪。名正言順的查案,偏偏要用私人號碼。案情的發(fā)展,不應(yīng)是保密的嗎?他為什么偏偏告訴他呢?
一定有問題!
偉民的腦子,飛速地運轉(zhuǎn)著。
趙局的種種奇怪行為,指向極為明確。
證據(jù)!
對,他如此迫不及待,只是想要證據(jù)!
還有,他不可能只搭我這一條線,肯定還會找其他人。
其他人?會有誰呢?
他的腦海里,列出了一長串名單。
突然,他凜然一驚,心說不好:小骨,他會找小骨!
他趕緊給嫘姑打電話。
“小骨,最近有沒有警察找上你?”
“沒有?!?p> “你要記得,如果有個自稱趙局的警察找你,千萬不要相信他。”
“找我?”
“他可能找你要證據(j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