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的時候,嫘姑剛送走前來探望的鄭君、若兮和大美。
突如起來的變故,讓他們唏噓不已。
尤其是鄭君,他看嫘姑的眼神,變得格外復(fù)雜。甚至有那么一瞬間,他閃過這樣的念頭:若是當(dāng)初陪伴小骨的是自己,會不會就可以避免現(xiàn)在的悲劇?
隨即,他又搖頭了。感情一事,幸與不幸,誰又能分得清呢?
大美很心疼嫘姑,但眸光總是不自覺地落在鄭君身上。她喜歡他的溫暖笑容,喜歡他的理智與博學(xué),還喜歡……
總之,在她的眼里,鄭君是完美的。面對他,她甚至有些自慚形穢。她曾遺憾過,若是早點遇到她,會不會就不必經(jīng)歷情傷了?
當(dāng)然,喜歡鄭君這件事,是深藏在她心底的。因為她知道,鄭君的心里,還有小骨的位置。
若兮作為旁觀者,除了搖頭,也理不清他們之間的亂麻,只求隨著時間的流逝,療好心傷,情感歸位。
她家吳默然得知嫘姑的事情后,說了這樣一段話:上帝在造一個人的同時,也造就了另一個人與他相對,男人和女人在相互尋找著,每一個男人都有一個最適合于他的女人,每一個女人都有一個最適合于她的男人。
她雖認同,卻更心疼小骨了。肋骨和塵土,他們本該是天生一對,奈何造化弄人……
他們輪番安慰嫘姑。
但是,他們的安慰,顯得軟弱無力。
從嫘姑的眼神里,他們看到了堅強,以及不息的生命力。
嫘姑一如既往地笑著,時不時地撫摸著肚子。
她說:“這里有我們愛情的結(jié)晶,是我們生命的延續(xù)……”
他們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福嫂一直在廚房忙。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她便端了雞湯進來。
“小骨,該喝湯了。喝了湯,好早點睡?!?p> 嫘姑笑著接過來,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鄭君一行,又說了許多安慰的話,才轉(zhuǎn)身告辭。
在福嫂的催促下,嫘姑只得去睡。
“要有不舒服,記得叫我?!备I┓愿?。
自福嫂來,嫘姑覺得舒心了些。
她朝福嫂笑了笑,慢慢起身,慢慢回了屋。
躺在床上,她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可腦海里,盡是傲儋的身影。
她輕輕拉開抽屜,拿出他留下的肋骨項墜,又陷入了美好的回憶里。
她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
許久許久,終于,戀戀不舍地,將項墜放回了抽屜。
她又平躺好。床上,屬于傲儋的一邊,仍然空著。
她習(xí)慣了,給他空著,這樣,只要他回來,隨時都有他的地方。
可這一次,他是不是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想著想著,嫘姑的眼淚,再次悄然滑落。
這時,公公來了電話,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證據(jù)?
難道傲儋還留了證據(jù)?
嫘姑糊涂了。
還有趙局,懸崖口,匆匆見過一面。他頗具官威,說話帶笑,卻能一語擊中人的軟肋。
嫘姑想起了石老板的胖女人,女警察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抵不上趙局一句。
趙局,的確是個頂厲害的角色。
助他查案,不是更好嗎?
可是,公公為什么特意提醒自己,千萬不要相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