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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劍之無情篇

莽古朱蛤(一)

寒冰劍之無情篇 煙花宮主wt 3765 2021-11-24 08:48:14

  看著不消一刻就消失在滂沱的大雨中的三個身影,一直緊緊護在馬車前的屠龍不但沒有一絲放松的感覺,反而那雙瞪著幾乎要爆裂的虎目中閃過一縷由衷的遺憾和焦急。

  又大約過了一頓飯的時候,依舊站在雨中的屠龍已很確定那些隱藏在四周的人也都已經(jīng)追隨著那三匹馬離開了很遠,便輕聲恭順的對著一直門窗都關(guān)的嚴嚴實實的車廂說道:“少主人,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p>  “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一直都沒有一絲動靜的車廂的一扇窗戶竟然微微的打開了一絲縫隙,里面一個清冷的聲音低低的問道。

  “少主人,都準(zhǔn)備好了!”屠龍忙低聲回答道。

  “那邊的情形怎么樣了!”

  “回少主人,薄護法早有回報,那邊的一起都如您的預(yù)料一般,現(xiàn)在只等您和三位護法了?!?p>  “好!你回去吧!”車廂里的聲音淡淡的吩咐道,同時,就是一聲響亮的口哨聲。

  不但半杯茶的時間,在幾乎模糊了一切的雨中,一匹潔白如雪的駿馬就己疾馳而來,并恰到好處的馴服的停到了車廂門前,而此時那車廂門也打開了,頭戴斗笠,身穿蓑衣的洛雨亭已出現(xiàn)在了車廂門內(nèi)。

  原來這車廂里根本就不是空的,而洛雨亭之所以安排這個時候出行為的就是怕楚江陵他們發(fā)現(xiàn)這車廂里有人,而且還要讓他們以為自己已經(jīng)瞞過他們提前就去了自己母親的墳塋,這樣才能讓一向都極力的阻止自己這次行動的楚江陵等人心甘情愿的先于自己一步趕到那里為自己的下一步行動做準(zhǔn)備。

  “少主人!”還沒等洛雨亭走下馬車,就是‘撲通’一聲重重的人跪在泥濘中的聲音,屠龍宛如一座小鐵山般的身體已匍匐在了一片泥水中,恰恰擋在了洛雨亭和那匹白馬之間。

  屠龍雖然并不知道他的這位少主人此行的真正目的,但剛才楚江陵他們的表現(xiàn)和所說的話卻使他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此次少主人要做的事情絕對是兇險萬分,否則楚江陵三人也不會如此焦急緊張,不惜全都冒死前來阻止他,這不由得讓屠龍心中也升起一股擔(dān)憂。說實話,屠龍剛才甚至希望楚江陵他們能發(fā)現(xiàn)車廂里的少主人,好將他帶回橫素洞天??上В约哼@位少主人從來都是算無遺策,這次也沒有例外!

  “難道,連你都要違抗我的命令嗎?”根本沒看跪在一灘泥濘中如同水人的屠龍,洛雨亭冷聲說道,眼中瞬間閃過一縷寒光。

  “少主人,屠龍萬死不敢,但今天這風(fēng)雨實在您的身體極為不利,屠龍只想求您這次能讓屠龍送您過去!屠龍愿用性命保證,這馬車的速度絕不會比任何一匹馬慢,絕不會耽誤您的事情!”跪在泥水中的屠龍高聲說道。

  屠龍知道連楚江陵等人的話少主人都不采納,自己就根本不能勸阻的了少主人,而且他自從跟隨這位少主人開始,他就知道少主人的規(guī)矩,所以他絕不多問一句,也從不揣測少主人的心思,即使他再怎么感到疑惑,他也只會干少主人吩咐他的事情,絕不越雷池半步。

  這次他自然也絕不會違抗少主人的命令,但他只是希望盡他的所能的多幫少主人做些什么,即使是能讓少主人少受些這風(fēng)雨顛簸也好。

  瓢潑的雨中,泥濘不堪的山路上,馬車在飛馳,真正的如同飛一樣的奔馳,車轅上的彪形大漢渾身上下都己經(jīng)濕的不能再濕了,不光他的衣服褲子,就連他的頭發(fā)和絡(luò)腮胡子都在不斷地向下淌著雨水,滿是雨水的臉上一片凝重和嚴肅,但他炯炯有神的眼中卻滿是欣慰和喜悅。

  同樣的天氣,同樣的雨,同樣地上的泥土已經(jīng)完全被雨水浸泡的無比的泥濘,但不樣的是這里根本就沒有一根草,雖然四周滿是清脆一片,但這方圓大約有兩畝地的地方卻真的連根草都沒有。若是實在平時,這里絕對會讓人想起人頭上的斑禿,可此刻這滿地的黑黃色的泥水簡直令人感覺這塊斑禿是在流膿。

  “四周都處理好了嗎?”謝鈺淡淡的問道,同時他已打開了車廂門,一雙清眸中盡是興奮。

  馬車是停在了滿是青草的地方,而且馬車很講究,車廂里更講究,還很舒服,因為謝鈺從來都很會保養(yǎng)自己的身體,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的身體舒服。

  “放心吧,鈺郎!天魔教守在這里的暗衛(wèi)都已經(jīng)收拾干凈了!”金環(huán)柔聲說道,同時她已靠到了謝鈺身邊。

  謝鈺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身邊那美艷動人的女人,只是淡淡的一笑,目光一直逗留在不遠處那片流膿的斑禿上。

  “鈺郎,你確定那東西真的在這里嗎?”金環(huán)看著那孤零零的墳塋疑惑的問道。

  “若不在這里,他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要來這里呢!”謝鈺淡笑著說道,同時他已從車廂里的溫茶的小爐上拿起了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溫?zé)岬牟琛?p>  謝鈺真的很了解洛雨亭,至少他認為自己這世上比任何人都了解洛雨亭,不但是洛雨亭的興趣愛好,生活習(xí)慣,家庭瑣事,更重要的是他總覺得自己與洛雨亭似乎還心意相通。

  “可若是這樣的話,鈺郎,咱們這樣來這里會不會太冒險了!畢竟咱們沒有金玉白蟾簪,更不知道如何制服那東西!”金環(huán)的聲音雖然依舊很溫柔,但卻明顯的流露出一絲擔(dān)心。

  “怎么,你怕了?”謝鈺已將目光落到了金環(huán)臉上,笑著說道,并輕輕的喝了一口那溫?zé)彳跋愕拇蠹t袍。

  “鈺郎,我只是擔(dān)心——!”

  “環(huán)兒,你是擔(dān)心我們得不到那東西,還是擔(dān)心那些人偶的死活?”還沒等金環(huán)說完就被謝鈺笑著打斷了,柔聲說道:“別忘了,他們本就是死人,即使是再死一次,他們也只不過還是死人而已!”

  謝鈺當(dāng)然知道金環(huán)擔(dān)心的是什么,而且金環(huán)擔(dān)心的事情,其實他也早就考慮到了。

  的確,他手中沒有金玉白蟾簪,而且也并不知道如何制服莽古朱蛤,此時他們來這里絕對是危險萬分,可謝鈺卻知道這世間即使是再毒的東西,也只不過是對活著的東西才有用,而對于死了的東西根本就毫無作用。而且謝鈺也清楚的知道若是他能先于洛雨亭和姚夢雪得到這莽古朱蛤的話,他就能令那個一直都冷傲無情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低頭,甚至答應(yīng)他的所有要求。

  看了一眼,緊緊的咬著朱唇?jīng)]有說話的金環(huán),謝鈺已笑著將自己目光饒有興致的落到了那被雨水沖刷的無比光滑的墓碑上,說道:“環(huán)兒,據(jù)說當(dāng)年的這位宓姬夫人可是有傾國傾城之姿,甚至不輸于姚夢雪。你說她現(xiàn)在會是個什么樣子?”

  “鈺郎,你總不會對一具枯骨感興趣吧!”金環(huán)鄙夷的說道。的確,任是哪個正常的女人也不會認為自己所愛的男人當(dāng)著自己的面直接夸獎別的女人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更何況那個女人還已經(jīng)死了二十年了。

  “只怕未必會如環(huán)兒所愿吧!”謝鈺明顯的感受到金環(huán)語氣中的醋味,這使得他心中生出一股興趣,他看著手中的茶杯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戲謔,淡淡的笑著說道:“這莽古朱蛤本就是至毒之物,而且一般厲害的毒物通常都能使尸體保存很長時間不腐敗。你看那里根本就是寸草不生,恐怕這里也絕不會有任何蛇蟲毒蟻,所以這位宓姬夫人至今還能是栩栩如生,也說不定!”

  “即使是她真的依舊是栩栩如生,鈺郎,你總不會對一具尸體有什么想法吧!”看著謝鈺那微微含笑的臉,金環(huán)的臉幾乎因憤怒而發(fā)白,恨恨的冷聲說道。

  一聲淡淡的冷笑,謝鈺已不再看身邊那幾乎是怒火中燒的女人,而是沖著圍在四周的那些完全成了水人的人偶吩咐道:“動手!”

  說心里話,謝鈺雖然并不對尸體有什么想法,但他卻還真的很希望那棺槨中的女人的尸體能保存的好一些,至少不要腐敗的太厲害。因為他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樣的女人才會生出那樣一個容貌幾乎完美到了極點的男人。

  天上的雨依舊下的如同瓢潑,落在泥水橫流的地面上升起一層模糊的白色水霧。

  謝鈺的話音未落,已有兩對人偶抬著兩個巨大的酒缸趟著幾乎快到了人的小腿的泥水走到了那孤零零的墳塋兩側(cè)。

  棕褐色的酒缸樣子很普通,普通的就和酒店里的酒缸根本沒有任何卻別。但一般酒店里人絕不會將酒缸抬到這荒郊野外的孤墳處來,更不會讓酒缸就這樣毫無遮蓋的淋在這樣的大雨中,除非這個酒店老板是個徹徹底底的敗家子,或者是得了瘟病而使腦子出了什么問題。因為首先死人根本就不會喝酒,而且用這么大的雨水一淋,即使是封的再嚴實的酒缸里的酒也沒法喝了。

  可是那酒缸不但在這幾乎能將人澆個半死的天氣中被抬到了這里,而且還被打開了蓋子,隨后里面的東西還被倒了出來。

  普通的酒缸里倒出來的卻不是普通的酒,而是一種暗紅色的微微粘稠的液體

  瞬間就緊緊的捂住了口鼻的金環(huán)在車上一陣陣的暗暗作嘔。金環(huán)從不是一個矯揉造作的女人,而且其實她也早就做了一些心里準(zhǔn)備,但她實在是沒想到這東西的味道會如此的惡心,這不由得讓她的胃立刻就開始一陣陣的猛烈的攣縮,幾乎讓她想將昨天晚上吃的飯都一起吐出來。

  潮濕、滿是水汽的空氣中,已迅速的混入了一股濃烈的血性味,更讓人不能忍受的是,這已讓人極度作嘔的血腥味中竟然還充斥著一股股更加苦澀的草藥味和一種血肉腐敗后的那種特有的惡臭味。

  看著不消一刻就由黑黃色變成暗紅色的泥水,謝鈺的眼中發(fā)出一種嗜血的光芒,同時他極秀氣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種猙獰的興奮之色。

  這酒缸里的東西自然不是酒,沒有一種酒會是這個樣子,但制作這不是酒的東西的過程卻絕對比釀酒要難得多,而且這里面的東西也比釀酒所用的東西要珍貴的多的多。先不說那將近有數(shù)十人的鮮血,就那無數(shù)被活生生的溺死在血中的至毒的蛇蝎就花費了謝鈺好多功夫,更不用說是那些無比珍貴的草藥。

  酒缸雖然很大,但里面的東西倒得卻并不慢,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兩個酒缸就已經(jīng)全都被倒空了。

  雖然做這兩大缸東西的確用了謝鈺將近三個月的時間,而且還花費了他相當(dāng)一大筆錢,但謝鈺早就知道一個真理,那就是做東西通常都很慢,用東西常常都很快,就像花錢永遠比攢錢要快的多一樣,不過他從來也不是一個吝嗇的人,更何況若是那件事成功了,他的收獲絕對比自己的付出要多上百倍、千倍。所以謝鈺看著那兩缸東西被倒出來的過程,他的臉一直都在笑,而且是真心的笑??僧?dāng)謝鈺看到那兩個酒缸里的東西被完全倒空了之后,他原本無比興奮的臉卻瞬間就完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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