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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劍之無情篇

糊涂

寒冰劍之無情篇 煙花宮主wt 3608 2021-12-03 18:34:27

  晴。

  日出,天邊滿是燦爛的光芒。

  通往蘇州的山路,兩邊盡是茂密的樹木,雖然能行馬車,但路卻并不算平整,可這卻并不代表車廂里會顛簸,只要駕車的人的技術(shù)夠高,車廂里依舊能很舒服。

  馬車原本行駛的很快,但停的也很快,因為出現(xiàn)在馬車前的那五個人的速度很快。

  五個人,幾乎是一樣的身高,一樣的胖瘦,甚至連長相都極為相像,再加上他們每個人手中拿的都是一模一樣的紅纓丈八的精鋼長槍。還好現(xiàn)在是白天,還是晴天,光線極好,所以看到他們的人只要不是七老八十或者是喝得爛醉的話,就不會認(rèn)為自己是眼花了。

  屠龍不但身強力壯正值壯年,而且他今天真的沒有喝醉,所以他的眼絕沒有花,并清楚的看到了他們。其實,屠龍并不是怕撞傷這幾個人,再說任何人看到這幾個人也都知道他們絕不是那種能用馬車就能撞傷的人,不過屠龍卻實在擔(dān)心這猛烈的撞擊會影響到車廂,所以馬車還是很及時的停在了距離他們不到三尺遠(yuǎn)的地方。

  “不想死的,給老子滾開!”一個閃著寒光的槍尖已將朝陽的光芒折射到了坐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的車夫的臉上,說話的語氣滿是輕蔑。說話的人是站在五個人中間位置的那個人,足有八尺開外的身高,一身精壯的腱子肉在微微敞開的衣衫里若隱若現(xiàn),黝黑而微帶胡須的臉上滿是冷酷和殘忍,明亮的嚇人的眼睛中閃爍出一種餓狼般的兇光。

  說話的人不但很不客氣,而且根本就沒把聽話的人放在眼里,因為即使這個趕車的車夫看上去的確也是虎背熊腰,一雙虎目如炬,但在他眼里也不過就像地上的螻蟻一般。

  “不想死的,給老子滾開!”同樣的話,一個字都沒有區(qū)別,只不過是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平時說話一般。

  看著依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谲囖@上,一手拿著一根酒杯口粗細(xì)的鐵質(zhì)馬鞭,一手緊緊的拉著馬的韁繩的人,剛才說話的長槍的臉色浮現(xiàn)出一絲猙獰的憤怒,因為已經(jīng)有將近三年他都沒聽過別人對自己說這句話了,而且這個人說話的語氣竟然還如此輕松,就如同一個大人在驅(qū)趕一群攔路討要糖果的孩童一般!

  “月餅,你可知道這嵩山五龍手中的那五條鋼槍也是有些功夫的!”隔著還算茂密的樹木,姬飛風(fēng)望著已經(jīng)是塵土飛揚的山路笑著說道。

  姬飛風(fēng)雖然并沒有與這嵩山五龍交過手,但他卻早就聽說過這五個人,他們這五個人本是一母所生的五胞胎,雖然他們的名聲在江湖上并不很好,但這五個人中的每一個人的槍法卻都的確很不錯。而且據(jù)說他們所學(xué)的這套槍法竟然還是正宗的楊家槍法,這楊家槍法本就是楊家兄弟集體所創(chuàng),極適合多人相互配合集體攻擊,再加上他們五人不但從小就同時同住、形影不離,更是血脈相通的至親,所以他們五個人不但心意相通,而且相互之間的配合也幾乎已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因此若是他們五個人同時動手的話,看似他們只有五個人,但他們的攻擊力卻絕不亞于普通的五十個人,所以這五個人在江湖上也著實能稱得上是人物。

  “哎!月餅,你聽到我說的了嗎?”看了一會山路上的熱鬧后,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就如同放屁一般根本就沒人理睬的姬飛風(fēng),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馬車,高聲喊道。

  姬飛風(fēng)身后大約不到五尺的地方停著一輛外觀看上去很普通的馬車,就如同現(xiàn)在蘇州城里大街小巷上隨處可見的那種普通的大戶人家平時常用的馬車一般,烏黑的車,雕花的車廂,朱紅色的頂,四角綴著流蘇,拉車的馬雖然健碩,但也算不上什么良駒,與山下的那輛馬車簡直是天壤之別。

  “清風(fēng),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見識了!不就是這幾年掃平了嵩山上下近百里的幫派的那幾條蟲子嗎?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的!”一個平淡的聲音從車廂那微微打開的窗戶里傳出來。

  “月餅,你就不擔(dān)心屠龍應(yīng)付不了嗎!這已經(jīng)是他從南宮世家出來后三天里的第七次動手了!”已靠到了車廂的窗戶旁的姬飛風(fēng)笑著說道,他的話雖然聽起來滿是擔(dān)心,但語氣卻輕松的很。

  輕蔑的看了一眼車窗外那個滿臉不懷好意的壞笑的家伙,車廂內(nèi)的洛雨亭又將自己的目光落到了自己手中的那本《春秋》上,淡淡的說道:“你要是擔(dān)心屠龍,你大可以下去幫他,或者你去代替他也可以!”

  洛雨亭自然知道姬飛風(fēng)很了解屠龍的功夫,所以姬飛風(fēng)根本不是擔(dān)心屠龍對付不了那幾個雜碎,而且這個好逸惡勞的混蛋也當(dāng)然不會主動下去自找麻煩,更不會去代替屠龍干那個苦差事!這個家伙之所以靠在這里和自己說這些虛情假意的廢話,不過是因為他本就是一個話癆,故意想沒話找話的發(fā)泄一下而已。

  “月餅,有的時候,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這么狠心,還是根本就是口是心非呢?你就真的忍心放棄這么好的一次和我攜手同游,而且還能與我同床共枕的機(jī)會嗎?”看著車廂內(nèi)一臉盡是風(fēng)輕云淡的洛雨亭,姬飛風(fēng)一臉壞笑的說道。

  恨恨的白了一眼那個嬉皮笑臉的混蛋,洛雨亭沒有說話,但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心中也不由得暗自發(fā)狠!說心里話,洛雨亭還真的有些后悔他當(dāng)初為什么要答應(yīng)帶這個無賴一起來,現(xiàn)在更是巴不得希望這個渾蛋真的能和屠龍換一下才好。因為先不說這個混蛋的駕車技術(shù)與屠龍根本就是天差地別,要不是這輛馬車?yán)锊贾玫臉O講究舒服的話,自己這幾天非得被他折騰出內(nèi)傷來不可。最讓洛雨亭難以忍受的是每天和這個家伙一起擠在這車廂里睡覺,那簡直是要了他的命一般的難熬!其實,這次為了能掩人耳目,洛雨亭他們乘坐的這架馬車雖然外表上的確很普通,但極挑剔講究的洛雨亭,卻還是命人將車廂里設(shè)計的極為巧妙舒服,不用說是同時睡他們兩個人,就算是再讓膀大腰圓的屠龍擠進(jìn)來也應(yīng)該不成問題,可偏偏這個無恥的混蛋,不但毫無睡相,更過分的是這個混蛋睡覺的癖好簡直是讓他忍無可忍。所以這幾天下來,洛雨亭幾乎都是靠在車廂壁上睡得,因為他實在不想碰到那個混蛋那一絲不掛的身體,也更不想讓這個滿身汗臭氣的混蛋碰到自己!

  看著車廂里臉色有些發(fā)青的人,姬飛風(fēng)臉上笑的更開心了,并繼續(xù)朗聲說道:“不過,月餅,你也不必太感激我!為了你,我向來是兩肋插刀!”

  一聲輕蔑的冷哼,根本沒有看那張幾乎要探進(jìn)了車廂的臉,洛雨亭依舊優(yōu)雅的靠在自己極舒服的錦墊中看著他手中的書,但語氣里卻滿是譏諷:“真是讓我敢動??!不過,你這兩刀不知道是插在了哪里?總不會是插在了別人的錢袋上了吧!”

  洛雨亭從不是一個在乎錢財?shù)娜?,而且本身他也是一個極挑剔,極懂得享受的人,所以他從不吝嗇把錢花在聲色犬馬上,但眼前這個渾蛋不禁比自己還懂得怎么揮霍,而且還一向是喜歡慷他人之慨,花他的錢真是一點都不手軟,所以這一路上還真是著實讓自己花了一筆錢。

  “唉!月餅,你這可是過河拆橋了吧!你可別忘了,要不是我的話,你能從橫素洞天出來嗎?而且這次為了幫你,我還不得不扔下我家小花,陪你大老遠(yuǎn)的東跑西顛!你難道就不該補償我一下嗎?”姬飛風(fēng)笑著朗聲說道。

  “我只希望這次我別后悔才好!”陡然臉上升起一絲寒霜的洛雨亭冷冷的低聲說道,同時已放下了他手中的書。

  “月餅,你若不這樣做的話,你就不后悔了嗎?”姬飛風(fēng)的語氣雖然依舊很輕松,臉上也依舊滿是慵懶愉快的笑容,但看向洛雨亭的眼中卻有些凝重。姬飛風(fēng)當(dāng)然知道,這次洛雨亭決定這樣做是冒了多大的風(fēng)險,不用說這剛剛開始就已經(jīng)是刀光劍影,弄不好還會立馬就會讓整個江湖血流成河,天魔教更有可能會大受打擊,但他依舊支持洛雨亭這樣去做,因為他認(rèn)為作為男人就應(yīng)該做他應(yīng)該做的事情,而不是畏首畏尾的裝糊涂。

  “若是總歸要后悔的話!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有些事情看得太清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倒不如糊涂些好!”洛雨亭淡淡的低聲說道,同時已拿起了身旁小幾上的酒壺緩緩的倒了一杯酒。

  一股清冽的極品竹葉青的香氣立刻飄散開來!

  可還沒等放下酒壺的洛雨亭去拿那杯酒,那杯被倒?jié)M酒的酒杯就被一只從車窗外突然伸進(jìn)了的手搶走了。

  看著已經(jīng)那杯酒一飲而盡的姬飛風(fēng),洛雨亭苦笑著搖著頭,還好一個酒壺并不配一個酒杯,雖然這小幾上的確只有一只酒壺,但卻并不只有一個酒杯,可他剛想去拿酒壺再為自己倒上一杯酒時,就發(fā)現(xiàn)小幾上的酒壺也到了那個搶走他酒杯的人手里!

  “你可知道這是咱們的最后一壺酒了!”洛雨亭冷聲說道。

  “知道!”姬飛風(fēng)干脆的回答道。

  “你可知道,你若把它喝光了,咱們一直到蘇州城都沒有酒可以喝了!”

  根本沒看目光發(fā)冷的洛雨亭,姬飛風(fēng)已將那壺酒直接嘴對嘴的喝了個精光,并抹了下嘴朗聲說道:“知道!”

  “你可知道我也想喝酒!”

  “知道!”問的很直接,回答的更直接。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一個人把它全喝光了?”

  “月餅,你后悔了?”

  一雙眼睛恨恨的盯著車窗外的姬飛風(fēng)那張依舊輕松愉快的笑容的臉的洛雨亭沒有說話,只是他臉上的寒霜越發(fā)的明顯。洛雨亭本是一個作任何事,下任何決定都從不后悔的人,因為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世上的好多事情只要發(fā)生了,他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去面對,去解決,而不是去后悔!

  “月餅,你既然認(rèn)為寧可裝糊涂,也不想去面對一些事情的話!你大可以裝作剛才什么也沒看見!”根本沒有一絲回避洛雨亭那冷入寒霜的目光的姬飛風(fēng)笑著說道。

  “可我并不是瞎子!”

  一聲爽朗的大笑,姬飛風(fēng)已一把就將那手中的空酒壺扔出了很遠(yuǎn),并一屁股坐到了馬車的車轅上,高聲說道:“月餅,記住一個人的心不瞎才是最重要的!”

  緊接著就是一個清脆的馬鞭在薄霧朦朧的林間傳出了很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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