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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門家宅有豪杰

夜半伏擊

楚門家宅有豪杰 云生草 3035 2021-08-01 09:49:52

  夜色之中,江小郎被鉆地虎按在地上,不住喘息。他臉貼在地上,沾惹了地上的泥濘。江小郎欲掙扎起身,卻未能得手。

  “你小子,不是很橫么?你起來啊,有本事你就起來啊?!便@地虎大笑,一通嘲諷,“若論輕功,我等是不如你。但若是單打獨斗,比拼氣力,就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可真不夠看?!?p>  “你們殺我?guī)煾?,我與你們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莫若讓我脫身,如若不然,我定讓你們血債血還?!苯±蓱嵑?,在地上一通掙扎,又欲起身。

  “喲,這是又急了?急了有什么用?殺你師傅也就殺了,誰讓你賴在道觀里,趕你也不走?!便@地虎輕蔑,將江小郎死死按住,不讓他動彈。其它幾名大漢,飛天猴、落溪鶴、魁天魔,亦是大笑。

  “我不從道觀搬出,你殺我就好,與我?guī)煾岛胃??既是殺了他,那你們將我也殺了,豈不一了百了?”江小郎怒斥。

  “殺你太過容易,秦家管事的交待,與你就是不能殺,得像貓抓老鼠一樣,玩弄個痛快,才叫過癮。”鉆地虎高聲,又是一陣大笑。

  玩弄老鼠一般,才叫痛快?江小郎聽言會意,再也受不得這般屈辱。他拼了渾身氣力,自地上掙扎起身。而后使了師門絕技,細蚊飛針。

  數(shù)枚淬煉了劇毒的飛針,出其不意,在夜色之中,向四名大漢飛去。針中四名大漢胸口。江小郎緩緩站起,靜靜地看著,四人面目猙獰,而后轟然倒下。

  這針法,在他腦海之中練了無數(shù)次,唯恐不能擊殺眾人,所以江小郎一直忍辱負重,直到最后關(guān)頭,這才發(fā)力一擊。

  江小郎看著地上的四具尸體,面無表情,而后身影漸低,跪了下來。他朝道觀的方向,伏趴于地,響響亮亮,磕了三個響頭,“師傅,徒兒也無意妄造殺孽。但殺你的人,著實可恨。若不能為你報仇,徒兒心上難安。無量天尊,世人皆惡,教化不了,奈何再做善人?”

  伏跪間,清源道觀方向,頓現(xiàn)火光。江小郎見狀,慌了心神。壞了壞了,只怕又是金家搞的鬼。這金家,可真是卑鄙無恥地很。不能燒,不能燒,這是我?guī)煾档倪z物,不能燒。江小郎氣急,以若虛步一陣狂奔,急急往回趕。

  楚鎮(zhèn)里,夜色之中。楚南風、劉老大、李四平、丁小濤在天晴街,擺茶攤的桌案相會,賭著牌九。茶棚的店家及伙計,早已收攤,街上冷冷清清。

  劉老大伸手,摸了摸桌案的牌九,試圖偷窺牌九的花色。

  楚南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你也不是第一天賭牌九,出千出到我楚家,活膩了么?”

  劉老大悻悻然,只得縮手退回。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四平,一通抱怨,“唉,這金家也是,好端端地,劫什么朝廷米糧???這下倒好,好好的一個賭坊說沒就沒了。連累哥幾個,賭個牌九,還要在這夜市之中?!?p>  “你少說些廢話。這金家與我楚家是死敵。你盼著它好,莫不是要與我楚家過不去?”楚南風一本正經(jīng),狠狠瞪了劉老大一眼,言語間,不留絲毫情面。

  “是是是,楚少爺你就是哥幾個的財主。在您面前,我哪敢吶?方才我說的就是糊涂話。你若是不滿意,回頭我就帶人,在金家放把火,把金家燒個干干凈凈。”劉老大應聲,繪聲繪色,說得好像跟真的一樣。

  楚南風冷冷一哼,“少來,就你這貓膽,別說燒金家,就連到金家門口,只怕你都不敢。”

  劉老大低頭,不敢應聲。他思前想后,問詢李四平,又是說些別的,“小李子,聽說你家老爹橫死在楚鎮(zhèn)街頭,也沒人管是么?”

  “唉,那老家伙就是閑的,說什么家里入不敷出,非得要出去行乞。行乞也就罷了,還非得拉上我家小子虎子。這倒好,也不知城門口沖撞了哪家的老爺?就這般,沒了性命。”李四平說到老爹死去,臉上喜笑,沒有半分痛心。

  “后邊,尋了縣太爺,也沒個說法。太爺給了我十兩碎銀,這事也就過了。誰活著不會死?總好過老死病死,還要自掏腰包,買藥買棺?!崩钏钠阶詰阎刑统瞿鞘畠摄y錠,對于太爺?shù)奶幹?,沒有半分異議。

  “你小子,可真行。這就平白撈了十兩銀子?!眲⒗洗髿g喜,伸手就要摸那十兩銀錠。

  李四平急忙將銀錠收入懷中,“大哥,這可是家里有親爹的好處。誰讓你家里沒個爹呢?”

  楚南風聽言,再受不了這二人言語。親爹身死,兒子無動于衷,竟是歡喜官府賠的撫恤銀,可真是薄情冷血。說什么誰活著不會死,難道一人性命,就值那十兩銀錠?

  楚南風越想越氣,沒了下賭的雅興。他將手中牌九一攤,“不玩了,你們自便罷?!闭f著,他起身拿了身旁的酒壇子,就要回去。

  “哎,楚少爺,你怎說走就走啊?”劉老大自覺莫名其妙,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招惹了楚南風。

  “沒興致就是沒興致,費什么話?你們幾個自個玩著,我得回去了。”楚南風留下話茬,提了兩壇子竹葉青,自街頭走向街尾,未有猶疑。

  劉老大看著楚南風決絕的身影,一時不解,“剛才咱是說錯什么了么?怎覺得這楚少爺好像生了氣?”

  李四平搖了搖頭,輕描淡寫,“誰知道呢?富家公子,都是這脾氣,見怪不怪。捧著,說你是拍馬屁;摔了,說你是沒扶著,難伺候著哩?!?p>  楚南風冷笑,未有回話。他提著兩壇子竹葉青,回念起了那死去的老者。老者的音容,虎子的笑聲,浮蕩心頭。死了?。砍巷L想起這幾個字眼,心頭忽是難受。

  死的人,輕輕易易,說不在就不在了?;钪娜?,才最為難受。楚南風手提酒壇子,揭開了酒壇紅蓋,仰頭豪飲了一口美酒。

  一條天涼街長長,也看不到一個人影。楚南風身影停下,忽是一陣寒意。許是這長街太過冷清,許是那李四平太過薄情。誰說的清呢?楚南風苦笑,飲完了一壇子竹葉青,又是開了一壇。

  酒壇的紅蓋,隨夜風吹走。酒水上頭,楚南風臉色紅彤,一步三晃,在街上游走。

  一眾殺手潛伏天涼街屋頂,伺機而動。一殺手頭目伏趴房頂,低聲問詢,“你可看清楚,是他么?”

  “是他是他。”金家伙計回話,“殺了少爺跟沈飛少俠的,正是他?!?p>  頭目點頭,示意了眾人,齊齊戴上了蒙布。而后他俯身靜待,等楚南風走到天涼街中央,一個揮手,下了指令。

  一眾殺手,登時自房頂現(xiàn)身,齊齊飛身而下,落在楚南風身后,手持大刀,向楚南風撲殺而來。

  楚南風聽得聲響,自覺奇怪,誤以為身后是什么落單的百姓,一個回身,只見一眾殺手,一身黑衣,頭戴蒙布,迅疾如風,大刀出手。

  一把大刀揮過,差些砍中楚南風的腦袋。楚南風身影后撤,驚恐之下,酒醒半分,搖晃著腦袋,定了定心神。

  “你們……你們是何人?劫殺……我……做甚?”楚南風打了個酒嗝,高聲發(fā)問。

  “何須多問?我等都是要殺你的人。”頭目應聲,領(lǐng)了眾人,沖殺而來。

  楚南風見狀,急忙撒腿就跑,他拼了氣力,在天涼街一陣狂奔,邊跑邊喊,“殺人啦,殺人啦,殺人啦……”

  街尾桌案,丁小濤、劉老大、李四平聞聲,也是好奇,緩步走到天涼街窺看。一道寒光接連閃過,丁小濤、劉老大、李四平,接連應聲倒下。殺手收了大刀,身影迅疾,追趕了前邊的隊伍,一起追殺楚南風。

  打更的老黃,手執(zhí)梆子,行走在天涼街的拐角。他敲了幾聲梆子,低聲呼喊,“夜黑風高,小心火燭……”聲音往復,與平常也沒什么不一樣。

  一個人影自他身后跑來,老黃瞇了眼細看,瞧見了楚南風,“我了個乖乖,楚少爺,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睡覺,跑這天涼街做甚?”

  話音剛落,只聽得楚南風一聲高喊,“黃老伯,快跑快跑,后邊有殺手?!?p>  殺手?老黃踮腳一看,確見楚南風身后,一眾紅衣殺手手持大刀,狂追緊跟。這一眾殺手,氣勢洶洶,來頭不小。

  “我了個乖乖,楚少爺,你這是在哪招惹的仇家?竟是那么多人?!崩宵S一聲呼喊,急忙扯腿就跑。

  “我哪知道啊我,就是一幫惡徒,非得取我性命?!背巷L回話,腿腳未有停下。

  老黃年邁體衰,跑了一陣,不多時氣力不濟,一陣哮喘。他停下腳步,正欲歇息片刻,一把大刀泛過寒光,割破了他的喉管。老黃瞠目,伸手緊抓了殺他的刀客衣袖,而后身影,漸漸倒將下去。一眾殺手撲殺上前,又是補了數(shù)刀。

  “黃老伯……”楚南風一聲叫喊,身影停下。他見黃老伯身影倒下,不愿獨逃,急忙回身,前去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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