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江軾聽到這句話,直接怒斥了一聲,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不是?是不是要吵得整個青城都知道啊?”
江如夢這時才突然清醒過來,感到后怕的止住了聲音。
但眼睛還死死地瞪著江棠,仿佛要把她吞下去似的。
這時,吳姨娘施施然地開口了:
“要我說啊,這江棠哪會有這么大的膽子,敢把這小主意打到夢兒身上來?!彼穆曇籼鸬哪伻?,倒叫人背后起了一陣涼意。
“你說對吧,姐姐?”
“妹妹這是何意?”曹氏聲音平靜無波,一只手還悠閑地伸出去拍撫著江棠的肩背:“妹妹難不成是想說,是我指使棠兒去害得你們?”
“妹妹可不敢這么說。”吳姨娘桀然一笑,只因?yàn)槟羌t斑,這笑容看起來反而可怖得狠,
“妹妹不過是認(rèn)為,江棠這丫頭房里這幾日壓根兒就沒出過府,鄒姨娘又一直是那副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可以給她這毒粉害人呢?”
“怕是只有精通藥理,知毒性者才能做到吧。而且……我尋聽姐姐的屋后有一片藥園?”
話音落下,周圍的氣氛突然微妙了起來。
房內(nèi)的眾人及下人們鼻觀眼眼觀心,全微垂著腦袋,默不作聲。
吳姨娘這句話真是好一個指桑罵槐。
誰人不知曹氏屋后的那片藥園是江幼殊打理的。
當(dāng)年江軾被貶至江南,買下這座宅子沒多久后,江幼殊的母親蘇婉就因病去世了,這藥園便是當(dāng)時為了給母親治病種的。
后來風(fēng)水大師上門來做法事,整改了府內(nèi)的格局……即使現(xiàn)在那園子已在曹氏院里頭,江幼殊依舊會時不時上門去打理。
“有,確實(shí)是有,不過是種著些止咳的藥罷了,若妹妹不行,我便當(dāng)場煎煮了看?”
曹氏揣著明白裝糊涂,說完這句話,卻是起身,想要回屋確行自己的話。
路過江幼殊的時候,卻被少女?dāng)r了下來。
“吳姨娘這話無憑無據(jù),倒是好大的官威啊,不去府衙斷案當(dāng)真是委屈你了?!?p> 江幼殊眼神輕蔑地看吳姨娘,紅唇逐漸扯出了一抹諷刺地弧度。
笑意惡劣。
一腳踹在了她的臉上,那臉上紅斑泛膿之處破開了,流出了一些血水。
“讓我來教教你什么叫做真正地血口噴人?!?p> “啊啊啊———”吳姨娘尖叫聲此起彼伏,極具穿透性,“你這個賤蹄子?。」黄淙桓隳悄镆粯佑懴?,死了都還讓老爺魂?duì)繅衾@!”
“來人,”
“吳姨娘今日怕是累糊涂了,送他下去休息吧,明日我便贈一封休書,盡早離開這個府吧?!?p> “不——!老爺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不可以!!”
吳姨娘聲音逐漸地遠(yuǎn)了,江軾揮袖,也朝著門外離去。
“都別站著這里了,散了罷?!?p> ……
“謝……謝謝殊姐姐……”
在江幼殊路回去的路上,那江棠忽地走上前來,開口說話。
她的聲音仍帶了一絲淺淺地哭腔,看起來楚楚可憐。
“別在我面前使這套柔弱地把戲?!?p> 江幼殊冷著臉,看著面前人的這幅模樣只覺得膈應(yīng)虛偽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