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京城的小伯爺原本想要提親之人,是妹妹你吧?”
江幼殊漫不經(jīng)心地說到,“可到了今日卻成了江如夢,背后的彎彎繞繞,我想你應當是清楚的。”
江棠一愣,臉色發(fā)白,手指不自然地絞著帕子,語氣猶豫,“我……”
“別說。”
江幼殊嗤笑一聲,“沒必要拿你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我,如果不是今天這件事扯到了我身上,我根本懶得跟你說這些話?!?p> 說罷,一個眼神也沒給她,面無表情地轉身往前走了幾步。
“等等?!?p> 江棠咬了咬嘴唇,還是追了上去,
“是因為那吳姨娘說了,說我娘那般病弱身子,出身又低賤,怕丟了沈家臉面,強要父親大人改了媒,推說我身子骨不好,怕嫁過去晦氣,倒不如將如夢姐姐嫁給小伯爺?!?p> “姐姐,這世上沒那么多所謂公道,爹寵你,可我卻不一樣。就像今天之事,如果我不去反擊,你覺得爹會愿意幫我嗎?他怕是只想讓這件事快些過去,守護所謂家族名聲,把罪名壓在我的身上?!?p> 江棠越說越激動,到后來已經(jīng)染上了哭腔,“我對自己的婚姻重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話落間,江幼殊遠遠的看見了江棠和鄒姨娘的院子。
這地方其實偏得很,離江幼殊的院子距離,算是府內最遠的。院子不僅小,零星兩三個傭人,越發(fā)顯得荒涼。
倒是可憐。
江幼殊搖搖頭,有些感嘆,卻沒有與江棠一同進去打算。
她不是什么圣母,沒必要去看他人的狼狽。
今日的紅斑之事出于誰的手筆,她已經(jīng)差不多猜到了。
無非是自作自受,自討苦吃罷了。
……
江棠走進房內,鄒姨娘還躺著,一副病根子的模樣,甚至抬不起身子來迎接自家女兒。
話語間滿是焦急,“棠兒……棠兒……是你回來了吧,她們那些人扯著你過去,受傷了沒?”
“娘親放心,棠兒沒受傷。兄長回來幫了我。”沈棠連忙握住對方伸出的手,眼角才止住的淚又淌了出來,“娘親快躺下,最近身子好不容易才好轉了些……”
鄒姨娘咳了兩聲,溫和地笑了笑,抬手幫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別哭,都是娘沒用,吃了那么多藥都不見好,讓你擔心了?!?p> “那算是什么藥?!全是害人的玩意兒!”聽見娘說出這句話,江棠只覺氣不打一出來,聲音徒然抬高。
那群只會趨炎附勢的下人,吞了她娘的大半部分的補品配藥不說,還收了吳姨娘那房的好處,往剩下的那些湯藥里不知道加了些什么……
江棠哭得厲害,余光突然瞥見了梳妝臺上的那盒脂粉。
她連忙邁著步子進了內室,隨即,拿起了一個金邊的盒子來,打開來看,里頭裝著的正是被江如夢搶去用的脂粉。
“這味道……不對?!?p> 雖然盒子里依舊是清香入鼻,但是在這之下,卻蓋著一股厚重的甜膩味,有些催人發(fā)吐。
“果然是這盒脂粉的問題么……明天,還是求殊姐姐幫我看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