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輪誰也輪不到他們!
“姑姑,我回來了!”
巴陵長公主見她回來,立馬就迎上去問道,“你皇祖父今日宣你進(jìn)宮去可是有什么事情?”
蕭黎就點頭,“嗯,皇祖父給我安排了一些隨行人員,讓我見去一下?!?p> “都有些誰?。俊边@倒是不意外。
“我的兩個老師,還有忠武侯,”說著蕭黎就將一個冊子遞到了她的面前。
巴陵長公主將冊子接過,卻并沒有急著打開,而是一臉驚訝地問道,“忠武侯也要隨咱們一起去?”
“哦,不,忠武侯怎么可能去,只是去見了他一下而已,要隨咱們一起去的是冊子上的那幾個人?!?p> 巴陵長公主這才將那冊子展開來看了起來,在她看過之后隨即就問道,“這幾人我怎么好像都沒有見過?”
“嗯,”蕭黎就點頭,“他們有的沒在京中就職,有的不屬于朝臣之列,”跟著她就用著只有他們姑侄二人才能聽清的聲音對著她姑姑道,“這是我歐陽老師和忠武侯替我選的,說這幾人都是有真本事的。
皇祖父說若是派了知名的官員隨我前去,恐會引起別人的猜忌和懷疑,這幾個人就剛剛好,既不打眼,又有報效朝廷的忠心,為人又耿直爽朗,不迂腐頑愚,還有真才實學(xué),反正我的公主府也是需要家臣府吏的,到時候就讓他們以我公主府里的府臣隨咱們同行?!?p> 巴陵長公主就點頭,“你皇祖父的這個考量是對了的?!?p> 跟著蕭黎又跟她小聲著說道,“皇祖父今日私下里還給了我一道特旨,那就是我將來對我封地上的一切大小官員都有任意處置和任免的權(quán)利,其中就包含了刺史,州牧和郡守這樣的官員,只要他們不服我調(diào)遣,或者就是有了異心,欲對我或者朝廷行不軌之事我可以直接先斬后奏!”
她姑姑就吃驚得不得了,“你皇祖父竟然給了你這么大的權(quán)利?!”
要知道,像郡守,州牧,刺史這樣的官員歷來都是朝廷直接派人去擔(dān)任的,像封地上的王爺、侯爺們可都是沒有任何的資格和權(quán)利去任免的,這也是朝廷對藩王翻將們權(quán)利的一種限制和限定,為的就是防止他們到時候權(quán)利過大,從而擁兵自重,起兵謀反,對朝廷和皇權(quán)構(gòu)成嚴(yán)重的威脅。
蕭黎就點頭,“嗯,皇祖父既然讓我到那邊去歷練,那肯定還是要給我放點權(quán)的嘛!”
巴陵長公主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著,這何止是放權(quán)啊,這分明就是讓她到那邊去組建自己的小朝廷嘛!
不過這樣也好,倒是便宜于他們將來行事,蜀地距離京城遙遠(yuǎn),到時候若真有什么事情了,還要先向朝廷奏稟,得了朝廷的旨意才能對事情進(jìn)行處理和解決,那也太耽擱時間了,這樣提前得了老皇帝的旨意,到時候辦起事情來倒是要輕松快捷的多!
跟著巴陵長公主就又問道,“你的兩個老師們要跟著你一起去往蜀地,那他們的家人呢,他們的家人是否也要跟著一起去往蜀地,還是說留在京城里?”
蕭黎就道,“我已經(jīng)跟我的兩個老師們都說好了,讓他們回去了也趕緊地收拾行裝,到時候讓他們的家人和親人也都隨我們一起去往封地,他們是我身邊最親近之人,萬一到時候真的有什么事情,以免有人拿捏著他們對我實行威脅!”
巴陵長公主就點頭,“嗯,確實是如此,那忠武侯夫人要不要也一起?”
蕭黎就搖頭,“忠武侯他們至少在表面上是屬于中立之派,不依附于任何人,也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應(yīng)該沒有人敢去動他們,所以他們還是留守在京城這邊?!?p> 巴陵長公主就點了點頭,然后又就道,“那你皇祖父可有跟你說他會安排多少人護(hù)送你去往封地?”
蕭黎就搖頭,“這個沒說!不過應(yīng)該不少于兩千人吧,因為我聽說皇祖父給六皇叔和八皇叔各撥了兩千人做為他們在封地上的府兵?!?p> “他們的都撥了?!”
“啊,今早下的圣旨,從西山大營里調(diào)撥,不過皇祖父沒跟我說,是小王公公私下里跟我說的,說皇祖父派給他們的人就這么多?!?p> 巴陵長公主就點了點頭,然后蕭黎就道,“不過姑姑,咱們用于在路上所需的東西卻還是要準(zhǔn)備的充足一些?!?p> 巴陵長公主就點頭,“這個我省得的,放心吧,我都讓他們按照著在路上半年的行程用度在準(zhǔn)備呢。”
蕭黎就驚訝了,“半年的用度?這也太多了吧,頂多也就兩三個月的時間就能到達(dá)蜀地了。”
她姑姑就道,“出門在外,東西還是要準(zhǔn)備的寬裕一些才是,畢竟這隨行的人員有那么多,這吃飽穿暖首先還是要滿足大家的。
再說,萬一到時候在路上再遇到個什么突發(fā)狀況,像這春天一過就馬上進(jìn)入到夏天了,夏天里雨水多,這萬一到時候在路上遇到下雨了怎么辦,那可就得幾天都不能走的了。
還有就是萬一到時候路上遇到了流民難民災(zāi)民之類的,他們需要救助怎么辦?咱們東西多帶點,到時候也能分他們一些?!?p> 蕭黎就點頭,“還是姑姑想得周到!”
她姑姑就笑道,“姑姑腦子笨,不懂政治和朝局,也對那些敏銳的事務(wù)判斷不清和把握不準(zhǔn),所以也就只能在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事情上替你分擔(dān)一二,像那些個大事情上還需得你自己拿主意才是?!?p> 蕭黎抱著她姑姑的胳膊頂著腦袋就在她的身上撒嬌似的蹭了蹭,“我姑姑才不笨呢,只是我姑姑向來對政治朝局不感興趣罷了,要是感興趣了,那也定是個厲害的人物呢?!?p> 巴陵長公主就笑了,撫摸著她的小腦袋眼里盡是寵溺,“就知道哄我開心!”
蕭黎抬起頭來看著她就反駁道,“才不是呢,阿黎說的可都是真話,姑姑您心細(xì)如發(fā),是阿黎最堅實的后盾呢,有您在后面替我分擔(dān)著,阿黎心安!”
巴陵長公主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蕭黎跟著就起身告退,回了她自己的住處。
巴陵長公主喚來彩屏姑姑交代著,“彩屏,把咱們庫房里的那幾箱上好的皮子都帶著,尤其是那幾張雪狐皮和火狐皮,到時候到那邊去了給你們小主子做衣裳和斗篷,小孩子長得快,每年都要新做?!?p> “喏!”
“還有那些比較貴重的藥材也要多收拾上一些,別到時候到那邊去了不好尋,尤其是那幾株雪蓮和那幾顆千年的老山參?!?p> “喏!”
巴陵長公主想了想就又道,“你們?nèi)羰强樟?,就去把胡大夫喚來,讓他看下子那些藥材,倘若是他讓帶那就都帶上,他早年間在蜀地也呆過一段時間,對蜀地那邊的藥材應(yīng)該是比較了解,像那種稀缺的咱們就多帶些上,那邊若是隨處可見的就不帶或者少帶一些上!”
“好的,主子,奴婢等會兒就去將胡大夫給喚來!”
巴陵長公主就點了點頭,然后又就吩咐道,“趁著這幾天天氣好,你讓人再多備些面條和粉絲,還有面粉和米糧,之前交代他們的那些恐怕還不夠的!”
“是!”
巴陵長公主隨即就看向一旁的自己的貼身太監(jiān)劉延,“劉公公,這些天你也要多備些油帳篷和牛皮帳篷,還有斗笠蓑衣這些,以防到時候路上遇到下雨,咱們那些行李還有糧食可得保護(hù)好,別到時候進(jìn)了雨水生了霉可就不好了。”
劉延就道,“長公主放心,庫房里的我已經(jīng)讓人都清點出來了,另外不夠的奴才已經(jīng)讓人到外面去采買了,只不過今日去采買的人后來回來說,因為汝南王和九江王他們最近也在為離京做準(zhǔn)備,所以外面幾家店里這類的物質(zhì)也不是很多,他們將剩余都采買回來了之后,另外又找他們預(yù)訂了一些,大概要幾日十日過后才會交貨?!?p> 巴陵長公主就道,“無妨,只要能在咱們離京之前給到就好,像那油布和牛皮氈子得多采買一些,這些到時候遮搭在那些裝載著行李和糧食的馬車之上?!?p> “喏!”
她姑姑在這邊打點著行裝,蕭黎回去之后也沒有空閑著,她先是讓人喚來了胡大夫,讓他明天一早就去往漢中一趟見一下那個楊鵬,同他通個氣,他們要去封地了,提前會有一批人押送著糧草行裝的人員要從他們那里經(jīng)過一下,讓他的人別要盤查得那么嚴(yán)格。
跟著她便又休書了兩封,著人喚來了何淼,將信交給他,一封讓他送去褒斜道那邊交給她舅舅,告知他她即將就要前往封地一事,讓他們做好準(zhǔn)備,到時候先行一步前往大巴山駐扎,一封送去陳倉那邊交給青冥,交代他一些事情,并也讓他將她之前向他要的那一百人給準(zhǔn)備好,在他們的隊伍行經(jīng)周至的時候就匯入他們的隊伍之中。
緊接著她便又讓人喚來了趙掌柜的,就在她正在同趙掌柜的交代事情之際,蕭淳卻一臉興奮地沖了進(jìn)來。
“阿姐?!”
蕭黎看了他一眼,接著對趙掌柜的道,“好了,先就這樣吧,你先去安排,到時候我再抽個空找你!”
“喏!”
趙掌柜的退下去之后,蕭黎這才將目光看向他,“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何事?”
蕭淳就道,“上午的時候,曾祖父把我叫到了書房跟我說讓我這回同你一起去往蜀地,阿姐,咱們到時候又可以在一起了,我還以為你這一去往封地,我要好些年都見不著你了呢,這下倒好了,以后我天天都能見著你了。”
蕭黎就斜眼睨他,“就這么想跟我在一起?我可告訴你啊,我過去那邊了可沒有時間陪你玩兒!”
蕭淳就點頭,“我知道!放心,弟弟我絕不扯你后腿!”
見他一臉興奮的樣子,蕭黎就問,“你這一趟離開,可得要好幾年才得回京呢,你對你母親,還有祖母,曾祖父,曾祖母就沒有留戀和不舍的?”
蕭淳突然就撥高了聲音地就道,“當(dāng)然有了,不過我父王到時候會回來的,之后他會一直留在京中陪著他們的,我倒也不擔(dān)心。
再說了,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敢見敢闖,豈能一直困于園囿府宅之中?”
蕭黎就點了點頭,“行,那咱們到時候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嗯!”蕭淳就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跟著就問她道,“可是阿姐,咱們的那兩間食店才開起來沒多久呢,而且生意也都一直挺火爆的,你說我們要是就這這么的突然之間離開了,到時候會不會受影響?。课揖团碌綍r候沒有我們這些主子在跟前鎮(zhèn)著,那些下人伙計們會起異心,或者外面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會到咱們那里去挖人,尤其是那些廚子?還有那些廚子會不會為了一點利益就將咱們的那些菜方子給到外人了?”
蕭黎就搖頭,“這個還真不好說,畢竟人心是最復(fù)雜的,我們遠(yuǎn)離京城,也是鞭長不及!”
蕭淳就皺起了眉地嘆道,“是啊,我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p> 蕭黎略想了一下就道,“要不你讓王嬸替你打理著,這樣讓他們也知道就算是你人不在京中了,但是也有人都隨時地關(guān)注著他們的一切,以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蕭淳也略想了一下,隨即就點頭道,“嗯,我看行,就這么辦!”
過了一會兒,他就又突然對著蕭黎道,“不過阿姐,我覺得你的那幾家店面才是應(yīng)該多加注意些才是,尤其是你的那家珠寶首飾店,你知道么,現(xiàn)在有人盯上你的那家店了?!?p> “誰?!”
“還能是誰?蕭堯唄,昨兒天他又領(lǐng)著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去到咱們家的羊肉湯館里用膳,然后他的其中一個姓鄧的狐朋狗友就在那里向我打探,說你和三皇姑就要去往封地了,京里的幾家營生怎么辦?是不是要出售啊?出售的話那家珠寶首飾店到時候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他的,還說他保證給到你一個滿意的價錢,我估計這話是蕭堯授意他說的!”
蕭黎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諷刺,“先別說我并沒有那個打算要處理那些店面了,就算是有,也輪不到他們!”
蕭淳就道,“就是!便宜了誰也不能便宜了他們啊?”
蕭黎就道,“那個姓鄧的,是不是叫鄧偉?他父親叫鄧通,家里是做米糧和綢緞生意的?”
蕭淳就點頭,“沒錯,就那家伙!”
蕭黎嘴角的笑意就欲濃了,然后她就對著蕭淳道,“你可知他們家有兩千多畝的棉田么?”
“啊?!怎么這么多?!”蕭淳就驚訝了,要知道現(xiàn)在整個大魏朝除了陛下的皇莊上,就只有她阿姐的幾個莊子上,還有封地上有大量的種植棉花以外,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可能種植的有超過五百畝的棉田,包括與她關(guān)系交好的幾家,如他們家莊子上,如忠武侯他們家,他阿姐的兩個師傅們家,還有大司農(nóng)他們家,可這家伙倒好,家里沒權(quán)沒勢的,就手里有一點點錢,竟然就能種植出這么多的棉花來,這不得不說甚是蹊蹺???
蕭黎就道,“自然是那鄧偉的父親叫鄧通的,利用手中的錢財從老百姓們手里誘騙來的種子種植的?!?p> 蕭淳又就吃驚了,“他們竟敢這樣?這可是觸發(fā)律令的,當(dāng)初陛下在下發(fā)那些種子向老百姓們?nèi)ネ茝V的時候就明令規(guī)定,凡是新農(nóng)作物種子禁止私下里買賣,否則買受人沒收家中全部財產(chǎn),賣受人處以高額罰款!”
蕭黎就點頭,“是啊,可是還是有人知法犯法,他們自以為天高皇帝遠(yuǎn),再跟當(dāng)?shù)氐墓賳T們打好關(guān)系,這事就沒有人知道了。”
“那阿姐是怎么知道的?”蕭淳跟著就問。
蕭黎就道,“是我的人在冒菜館里食冒菜的時候,親耳聽到那鄧偉在跟蕭堯他們那幾個人說的?!?p> 蕭淳頓時就哈哈地大笑了起來,“這還真是個自掘墳?zāi)沟拇兰一锇。?,弟弟知道該怎么做了?p> 阿姐放心,這家伙既然敢充當(dāng)蕭堯的錢袋子,那弟弟我就讓他的這個錢袋子變得干癟癟的,再也掏不出一個銅板子兒來!”
“哦?你要怎么做?”蕭黎也就好奇起來。
蕭淳就道,“俗話說打蛇打七寸,做賊拿臟,這事兒現(xiàn)在還不宜捅出來,等到那棉花正在開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來個人贓俱獲,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定叫他們百口莫辯,伏法認(rèn)罪!”
蕭黎就道,“為了避免他們到是狡辯說是他們家的一些親戚將種子交給他們一起種植,咱們還得先找到賣他們種子的那些人,先將那些人控制起來,這樣方才能叫他們百口莫辯!”
蕭淳就點頭,“還是阿姐考慮的周到!”
蕭黎就道,“這事到時候交由御史臺的那群老家伙們?nèi)ゲ倏v!”
蕭淳就道,“阿姐御史臺里也有人?”
蕭黎就搖頭,“并無!那些個噴子我才不想得跟他們有什么交集呢,只不過嘛這事是可以操控的?!?p> 蕭淳就點了點頭,“明白了!行,弟弟知道該怎么辦了!不過阿姐你的那些店面當(dāng)真不用擔(dān)心么?”
蕭黎就道,“放心吧,我自有計較和安排!你只需要處理好和安排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咱們這一去可得要好幾年的時間才能回來。”
“嗯,我知道!”
“殿下,這是遼東王妃剛剛派人送過來的帖子,說過兩天休沐日,她跟王爺兩個想在府中設(shè)個宴,宴請大家聚一聚,”就在這時候,白芷手捧著一個冊子進(jìn)來了。
蕭黎接過冊子就點了點頭,“這事晚膳的時候順便告知我一下就行了,干嘛還特意地跑過來一趟?。俊?p> 白芷就道,“長公主不在宮里,所以奴婢在接到這帖子的時候就只好送到小主子您這里來了。”
蕭黎就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到時候我跟姑姑說一聲!”隨即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于是就看著在場的幾人道,“我五叔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連翹仔細(xì)地想了一下,隨即就點了點頭,“還真是,可不就是休沐日那天么?”
蕭黎就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連翹姐姐,你到時候比照著挑一個禮物出來,到時候咱們給他帶過去?!?p>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