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大結(jié)局(九)
對方也察覺到有人跑到這棟樓里,只聽屬于大盤雞的槍聲“砰砰”兩下,沒有頭甲的詩錦瞬間殘血!
褚辭心口一緊,傅溪云也開始慌了。
E神是全場第一個被打殘血的人,解說員將畫面調(diào)轉(zhuǎn)到E神視角時,直接驚呆了。
【大家可以看到,云閣戰(zhàn)隊E干拉對面大樓,而CHD也察覺到E的靠近……】
大家眼睛直勾勾盯著大屏幕,屏息凝神,心臟高高懸在嗓眼。
此刻詩錦躲在樓道旁邊的小房間里,而CHD已經(jīng)成功預(yù)判詩錦的位置,卡在樓梯口,拔雷計算反彈角。
畢竟是殘血了,隨便一炸都會倒地!
在白濃濃的煙霧里,他們拔雷扔進(jìn)了詩錦的房間。
一聲巨響,在場的所有觀眾心口一緊。
解說員已經(jīng)將視角調(diào)到CHD隊,因為詩錦已經(jīng)被炸倒,無需再解說。
【真是可惜啊,我們都知道E神是全服排行榜第一的老大,想不到在這次世界電競大賽上初露鋒芒就被打傷,實在是可惜……】
另一解說員接話道
【華國有句古話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世界上有數(shù)不清的高手根本不屑于全服排行榜,在這次世界電競大賽上來了許多并不是很出名的真正大神。
再說E神,干拉本來就是非常愚蠢的做法。
最少,也得弄個煙霧彈來隱藏蹤跡。
所以E神這次犯了最基本的錯誤。
或許,E神就是空有其名,在別的國家面前,根本沒有實力!】
解說員都是外國人,流利的一口英語,別以為E神的粉絲聽不懂。
在場許多粉絲都是高校學(xué)生,聽到解說員如此侮辱他們?nèi)A國的選手,直接用英語咆哮:“你們眼瘸啊,沒看到E神落地的樓沒有裝備嗎?哪有煙霧彈?”
但他們的咆哮聲很小,其余人也懶得理他們,紛紛眼露鄙夷。
更有幾個白皮金發(fā)朝他們鄙夷的豎起了中指,嘴里吐了個詞,是個人都能猜到。
他們說:“f**k!”
就在解說員繼續(xù)觀看CHD隊時,其中一個解說員看到了左上角的人數(shù),依舊是100人!
“詩錦沒死!”褚辭直勾勾盯著站在敵人大樓邊緣的詩錦激動地說。
詩錦是蹲著走路的,所以并沒有腳步聲。
“E神沒死!”觀眾們也看到了詩錦的行蹤。
CHD隊的四人已經(jīng)將G港搜的差不多了,聚集在頂樓平分裝備。
“E神該怎么上去???人家裝備那么好,E神什么都沒有!”
有人開始替詩錦著急。
傅溪云和穆沉閣又搜了兩棟樓,除了五個繃帶外,愣是一把槍都沒有!
今天很奇怪,像是整張地圖都被人控制了一樣,云閣戰(zhàn)隊落地的地方成為全場最窮的地方!
有觀眾看到打野的幾個戰(zhàn)隊,都有三級甲。
那可是野區(qū)啊,堂堂G港大樓竟然還沒野區(qū)物資充沛!
再說H國戰(zhàn)隊,一落地,三級頭三級甲,幾乎是每一個房間都有急救包,止疼藥等補給。
每人更是標(biāo)配m416!
簡直是出場即巔峰!
“我靠,H國戰(zhàn)隊也太幸運了吧!”有人開始對云閣軍團(tuán)打抱不平。
還有人說E神作為隊長,根本不會選地方。
明擺著讓整隊跟她一起去死!
H國戰(zhàn)隊教練看到這一幕,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這里是H國,是他們的地盤。
他們,就是王!
畫面又轉(zhuǎn)到詩錦身上。
解說員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了【E神此刻卡在樓邊角,一直蹲著是什么意思?
難道她能反殺不成?
頭頂便是CHD戰(zhàn)隊的所有成員,一人一個平底鍋都能將E拍死!】
解說員對華國的態(tài)度極其惡劣。
就在解說員挖苦詩錦時,詩錦突然站起身,拔了一顆雷。
【我的天,我沒看錯吧!E竟然有雷!】
全場瞬間轟動。
有人看出了詩錦的意圖,直接朝舞臺上的CHD戰(zhàn)隊吶喊:“快跑!有雷!”
但參賽人員都佩戴了隔音耳機,無法聽到外界的聲音。
于是CHD還在心無旁騖的平分裝配。
瞅準(zhǔn)角度,電腦前,藍(lán)色的光芒將詩錦的臉龐照亮,她嘴角銜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在拋雷的瞬間,她撅起嘴小聲說了句:“咚!”
“砰!”一聲巨響,樓頂?shù)乃娜酥苯幼兂珊校?p> “啊啊啊!”CHD戰(zhàn)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炸死,氣得原地差點暴走。
紛紛扔掉耳機,氣呼呼的。
觀眾們哈哈大笑:“一家人就要死的整整齊齊!”
詩錦勾唇一笑:“過來過來,分裝配了?!?p> 很快,隊里其他三人都跑了過來。
詩錦專門將三級甲三級頭分給穆沉閣,還給穆沉閣分了四個急救包和一個腎上腺素。
就連槍支都是傷害性極高的mg3。
所有盒子里,只有三套三級甲三級頭,褚辭讓給詩錦,詩錦直接抱著湯姆遜離開。
四個人里,詩錦的裝備與補給是最差的。
除了二級套外,只有一把湯姆遜和一把Uzi。
窮到極致!
穆沉閣跑到詩錦跟前,把mg3扔到地上,示意她撿。
但詩錦已經(jīng)跳到隔壁樓的假車庫前,將一輛吉普車開出來。
四人直接往不遠(yuǎn)處的山頭走去。
就聽一梭子子彈從耳邊擦過。
“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了!”傅溪云說。
詩錦看了眼地圖方向:“估計是H國戰(zhàn)隊,送上門的肥肉?!?p> 說到這里,她很欲的舔舐嘴角。
目前,地圖上還有82人。
就在大家覺得滿地圖亂跑的云閣戰(zhàn)隊會作死時,戰(zhàn)隊接下來的操作直接閃瞎他們的狗眼。
以往遇到高端局,都是要守住一個地方,最忌諱滿地圖跑。
因為若是遇見高手,高手會憑借一梭子子彈直接將車打爆。
那樣,整個戰(zhàn)隊就直接成盒!
但這些條條框框在云閣戰(zhàn)隊這里,仿佛不存在。
所到之處,遍地是盒!
有戰(zhàn)隊發(fā)現(xiàn)云閣戰(zhàn)隊太過兇惡,就想著繞道走,卻還是被云閣戰(zhàn)隊逮住。
突突幾梭子子彈,瞬間沒了!
眼看云閣軍團(tuán)的射殺率遠(yuǎn)超第二名,解說員的語氣,也開始虛了。
他們?nèi)f萬沒想到云閣軍團(tuán)會這么強!
很快,地圖上就剩下三隊了。
H國戰(zhàn)隊4人,云閣戰(zhàn)隊4人,C6戰(zhàn)隊3人。
接下來的場面,E神資深老粉表示常規(guī)操作。H國戰(zhàn)隊素來以作弊聞名遐邇,上次為了讓別國輸?shù)?,他們甚至切斷了電源?p> 實力更是垃圾到?jīng)]法說。
所在在碰到云閣軍團(tuán)時,只有死的份!
經(jīng)過了二十來分鐘的超強電競,穆沉閣的左手開始不聽使喚,瘋狂顫抖。
傅溪云傳話:“要不你別打了。”
穆沉閣沒發(fā)話。
止疼藥的藥效散的很快,若是細(xì)看,穆沉閣嘴角還滲出一絲絲血跡。
一股又一股的腥甜涌上嗓眼,都讓穆沉閣生生吞下去了。
詩錦看了眼穆沉閣,標(biāo)了個點:“你來,我沒八倍鏡?!?p> 穆沉閣舉起AWM,就發(fā)現(xiàn)對面山頭有個跳來跳去的傻缺。
“砰!”一聲,一槍爆頭成盒。
H國戰(zhàn)隊教練瞬間站起身,一臉憤怒地盯著隊員。
隊員心虛,沒敢抬頭。
接下來的每一個人,詩錦都讓穆沉閣去完爆。
起初還好,隨著時間的推移,穆沉閣的手指已經(jīng)疼得無法移動。
稍微按一下鍵盤,撕心裂肺的疼。
感覺把骨頭都擠碎了!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密布,他仍然努力規(guī)范的完成每一個任務(wù)。
直至最后一個人被一槍爆頭后,穆沉閣,成了全場的終結(jié)者!
強烈的腥甜再也忍不下去,“噗!”
在諸多人的熱烈歡呼中,穆沉閣噴出一口鮮血,趴在了電腦桌前不省人事。
鮮血染紅了電腦顯示器。
眾人驚呼……
*
歷經(jīng)半個小時的搶救,當(dāng)大夫從搶救室走出來后,用H語說:“最多三個小時,要是沒有特效藥,幾乎無法生還?!?p> 但是特效藥還在活體實驗期間,根本不可能給人注射。
靠在墻上的詩錦咬著指頭,快速給段宏希打電話。
對方很快接通,詩錦問活體實驗的數(shù)據(jù)如何。
哪知段宏希全是疲憊的嗓眼緩緩響起:“肯定是哪一步出錯了,十只小白鼠,十只,全部死亡!”
也就是說,第二批抗骨癌特效藥的治愈率為0!
還有潛在的未知危機!
“怎么樣?”褚辭走過來問。
詩錦搖搖頭:“進(jìn)度趕得及,第二批特效藥,失敗了。”
褚辭頭疼的捏緊了眉心。
蜷縮在角落里的傅溪云嗓子都哭啞了,癱坐在地上,埋頭痛哭。
清冷的走廊里,一片低迷。
很快,電梯:“?!钡捻懥艘幌?,門大開的瞬間,與穆沉閣幾分相似的男人朝這邊大步走來。
來者正是穆行也,穆沉閣的哥哥。
他的眼環(huán)顧了一番走廊后,心里已經(jīng)有了定奪。
眼眶瞬間爆紅,雙手叉腰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后,忽然一拳頭砸在墻壁上。
“砰!”一聲悶響。
強烈的疼痛并沒有心痛那樣令人窒息。
二十五歲的男人,額頭抵在冰涼的墻面,低聲哽咽。
與此同時,蘭城大A實驗室。
段宏希站在三個白板面前,早在昨天小白鼠全部死亡后,他進(jìn)一步演算詩錦和褚辭的各方面數(shù)據(jù)。
并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出錯了。
他又從冷藏庫里取出從穆沉閣身體里提出來的癌細(xì)胞。
一步步實驗,發(fā)現(xiàn)都沒有問題。
唯獨將結(jié)論整合一起,研制出來的藥卻直接要了小白鼠的命。
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
段宏希頭疼地厲害。
就在他焦急的抓狂時,褚辭電話打了過來,讓他準(zhǔn)備一支第二批特效藥試劑,去實驗大樓樓頂,會有直升機來接取。
“不行!”段宏希果斷拒絕,“小白鼠都死了,怎么能用到人身上?”
電話里褚辭聲音低沉:“沒時間了?!?p> “反正我不同意?!倍魏晗斓綦娫?。
卻見實驗室門口站著個人。
“你……你是誰?”他問。
來者模樣像是個學(xué)姐,濃眉大眼,很有異域風(fēng)情。
“我叫張思云,是詩錦的宿友?!?p> 之前簡姿說她們宿舍回來一個XJ美女,說的就是張思云。
“你來做什么?”段宏希煩躁的放下培養(yǎng)基。
“來幫你們。”張思云說著就走了進(jìn)來,“把特效藥給我?!?p> “我憑什么相信你?”有了王奇的事情,段宏希根本不會輕易相信任何學(xué)長。
怕他們盜竊他們的成果。
“就憑,我能將試劑中的各項成分維穩(wěn)。”張思云沒有做過多的解釋,直接伸出手朝段宏希要。
段宏希:“……”
窗外直升機的聲音越來越近。
*
今年雨水眾多。
蘭城淅淅瀝瀝下著纏綿細(xì)雨,H國也是一樣。
整座都市都籠罩在薄薄的霧氣中。
黑色的直升機金屬皮沾著數(shù)不清的雨滴,在燈光中閃閃發(fā)亮。
在停機坪將直升機換成飛機后,直接朝遙遠(yuǎn)的H國飛逝而去……
*
搶救室里。
心電監(jiān)護(hù)儀的數(shù)據(jù)特別不穩(wěn)定,傅溪云眼巴巴盯著窗子里躺在病床上,面無血色的穆沉閣。
心抽的滴血。
詩錦和褚辭坐在一旁的長椅上。
不一會兒,電梯門又響了。
在看到出現(xiàn)的是陌生人后,紛紛收回落寞的目光。
還以為是特效藥來了呢。
為了弟弟能夠有機會活下去,穆行也答應(yīng)了第二批特效藥的注射。
即便特效藥的成功率近似為0,死亡率為100,他也想要祈禱在成功率近似0中,有微小的0.0001存活幾率。
來者正是世界電競大賽的頒獎人。
因為云閣戰(zhàn)隊走得急,所以他們快速拿著獎杯找到了他們。
“這是世界電競大賽冠軍獎杯?!鳖C獎人恭敬的將獎杯遞給詩錦。
這次云閣戰(zhàn)隊,E擔(dān)任隊長。
詩錦起身接過獎杯。
頒獎人眼珠一轉(zhuǎn):“那……咱們要不合照?”
詩錦抬起陰惻惻的眼,頒獎人秒慫,當(dāng)即識趣的離開。
握著獎杯,詩錦看向搶救室的大門。
“藥到了。”褚辭拿出手機,見褚下說直升機已經(jīng)抵達(dá)目的地。
褚辭朝走廊盡頭走去。
打開窗戶,一個軟梯撒了下來。
緊接著,渾身都是雨水的褚下順著軟梯爬下來,褚辭伸出手,他抓住,縱身一跳直接跳進(jìn)走廊里。
把注射器帶給他:“呶,加工資昂?!?p> 這次他是出國接任務(wù)的。
褚辭拍了拍他的肩膀,直升機已經(jīng)飛走了。
吹亂了裹挾寒意的雨幕。
第二天,望著ICU內(nèi)弟弟已經(jīng)轉(zhuǎn)醒了。外面的穆行也親自向詩錦褚辭,還有張思云道了謝。
張思云擺手表示若沒有特效藥,她也不可能有任何辦法救治穆沉閣。
臨走之前,穆行也叫住詩錦。
詩錦回頭。
穆行也說:“以后文家有事,穆家一定會竭盡所能去幫助?!?p> 詩錦:“……”
雖然不清楚穆家有多厲害,既然人家愿意,詩錦也不好拒絕。
道了謝后就跟著褚辭回了國。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過了很久,穆行也才想起來沒有問身旁張思云的名字。
張思云看了他一眼:“別想跟我搭話?!?p> 說著,轉(zhuǎn)身去了醫(yī)院。
她正好近幾天在這里學(xué)習(xí),昨天來純粹是順路+順?biāo)饲椤?p> *
回國后,正好是周六周日放假。
詩錦就去了文家。
一周沒回來,總覺得文家更加冷清了。
問傭人二叔在不在。
保姆指了指樓上,小聲說:“這幾天我聽說公司里出事了,就連半夜,書房的燈都是亮著的。”
文家出事?
這讓詩錦突然想起來曾經(jīng)李剛霸在監(jiān)獄里說過的一句話。
李剛霸是執(zhí)行死刑沒錯,但他卻說他的舅舅一定不會放過文家。
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
詩錦搖搖頭,去了流理臺給二叔專門煮了一杯茶水。
下樓的劉春看到詩錦后,嘴唇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故意踩重地面,發(fā)出聲響。
走到廚房區(qū)。
“喲,害人精還知道回來??!”
一來就陰陽怪氣。
詩錦懶得理會,從上方的櫥柜里取出冰糖,放入兩顆用筷子攪拌。
見詩錦無視自己,劉春氣不打一處來。
左右一看,抓起吧臺上的花瓶“哐啷”一聲,直接砸在地上。
里面的泥土全部都散落在地板磚上。
一旁的傭人見老婦人又發(fā)威,嚇得躲在一旁不敢吱聲。
“詩錦,你知道知道因為你,我們文家的公司差點破產(chǎn)!”
“琤——!”
筷子清脆的撞擊在杯壁上,詩錦手里動作停下來,回頭:“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問我?”劉春被氣笑了,“敢情你還不知道唄對不對?”
“我告訴你,這次說什么我都會把你掃地出門!自從你來我們文家沒有一天安生!你就是個災(zāi)星!”
“之前就說了,你會毀了我們文家,我兒子竟然還不相信嗚嗚嗚……”
話還沒說完,捂著嘴哭唧唧的上了樓。
“砰!”的一聲,重重關(guān)上門。
劉春心里也難過,公司面臨破產(chǎn),就等于她會永遠(yuǎn)被掃出貴婦圈。
她不敢相信以后回過窮日子。
*
“二叔?”詩錦端著熱茶走到書房門口小聲喊了一下。
門就開了。
她抬頭,就見二叔這些日子變化太大,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眼睛里全都是紅血絲。
“來了?!蔽臎_啞著嗓子,掛起一抹笑容摸了摸詩錦的腦袋,轉(zhuǎn)身回坐在椅子上。
詩錦關(guān)上門,將茶杯放在二叔桌子上,就見電腦里文家的股市呈斷崖式下降。
她不懂這方面,所以也沒多問。
兩人就這樣安靜著。
許久,文沖從抽屜里拿出一封信遞給詩錦,頭疼地說:“你也別怪你奶奶,這件事情二叔一定會處理好的。咱們文家,什么時候怕過大風(fēng)大浪?”
詩錦拿起信封,是個恐嚇信。
看到署名后,她更一步確定了這次惡意操縱文家股市的是李剛霸的舅舅。
“二叔,這次,文家真的?”
文沖搖頭,握住詩錦的手:“相信二叔,文家不會倒?!?p> *
話是這樣說著,但這幾天和公司簽約的好幾家部門都紛紛要解除合約。
就連非俠所在的娛樂公司,也準(zhǔn)備與文家解除合作關(guān)系。
文家的股市,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鐵盧。
懷著沉重的心,文沖最終還是簽下了同意書。
娛樂公司不求賠償,只求趕緊遠(yuǎn)離文家這個晦氣之地。
這天,劉春收到了一封邀請函。
是盛國集團(tuán)董事長夫人親筆寫下的邀請函。
明天晚上他們要舉行董事長與董事長夫人結(jié)婚25年的銀婚的慶賀儀式。
收到這封邀請函,劉春瞬間容光煥發(fā)。
她還害怕這群高傲的貴婦們會因為文家出了事情而瞧不起她,遠(yuǎn)離她。
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當(dāng)即給文玫打電話,讓文玫隨她一起參加宴會。
因為,董事長夫人的女兒,也會彈鋼琴。
這么好的日子,她總得要把光環(huán)親自放在玫玫身上。
董事長夫人的女兒,一邊涼快去!
于是,立馬去書房,讓兒子給她五十萬買禮服的錢。
公司還在危機中,聽到母親又要錢參加所謂的宴會,文沖頭疼的拿出銀行卡。
“還是兒子懂事!”劉春樂得笑瞇了眼,拿著銀行卡就扭著屁股離開了。
*
劉春走后沒多久,書房門又打開。
文沖還打電話跟曾經(jīng)的商業(yè)伙伴想要借點錢來緩解公司壓力。
以為是母親,就沒理會。
哪知進(jìn)來的卻是詩錦。
他看了眼,食指放在嘴前示意詩錦別說話,然后又跟伙伴談?wù)撈鸾桢X的事情。
對方很痛苦:“哎喲文大哥啊,你是不知道小弟這些年公司發(fā)展的不好嗎?別說一百萬了,就是十萬,小弟也拿不出啊,實在是對不起了文大哥,不是小弟不愿意幫,而是……沒法幫啊?!?p> 文沖尷尬一笑:“那打擾你了,咱們有時間再聊?!?p> “欸欸!”對方巴不得立馬掛斷電話。
文沖捏著眉心,劃掉了最后一個號碼。
詩錦望著草稿紙上幾十個電話號碼都被紅筆劃掉,她咬了咬嘴唇。
文沖抬頭,露出親和的笑容:“小錦有什么事情嗎?”
不等詩錦開口,文沖特別爽快的拿出用信封包裹好的錢遞給詩錦,“這是你這個月的生活費?!?p> 詩錦才想到今天是發(fā)生活費的日子。
她笑著搖頭:“學(xué)校發(fā)獎金了……”
“獎金是獎金,生活費是生活費?!?p> 看到二叔在公司危機中還不忘給自己生活費,詩錦接過生活費的同時,將一張鉆石卡遞給二叔,“要是拒絕,我就不理你了?!?p> “使不得!”文沖嚇得站起身,拾起鉆石卡要往詩錦手里揣。哪知詩錦扭頭就跑了。
獨留文沖站在原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有些滑稽。
很快,手機來了一條微信。
小錦【算是我給公司入股了,以后年終記得給我分紅啊】
讀了這條信息,文沖失笑了。
捏緊了鉆石卡。
*
銀行。
客服問文沖要取多少錢。
文沖問有多少。
客服望著數(shù)不清的黑點點,臉上多多少少有些懵逼。
最后直接閉起一只眼,個十百千的數(shù)著。
看到客服這副模樣,文沖心里越發(fā)沒底了,小錦到底有多富?
來來回回確認(rèn)數(shù)遍,客服手抖的舉起手指,比了個八位數(shù)。
一千萬?
幸虧不是兩千萬,文沖松了口氣。
小錦終歸是個孩子,有一千萬存款真的很優(yōu)秀。
他溫潤一笑:“那就全取出來吧。”
“全?。俊笨头ё≈割^,面色復(fù)雜。
“怎么,不能么?”一千萬這種銀行隨隨便便取出來。
公司現(xiàn)在急需現(xiàn)金,他賬號里還有兩千來萬,加起來應(yīng)該能勉強緩解股市下跌帶來的損失。
“要不,先生你再存一塊錢吧?!便y行客服好心建議。
“為什么?”
“存一塊,就整整一億了?!?p> 文沖:“!??!”
敢情八位數(shù)是99999999?
*
這天,劉春和文玫穿著高定禮服,坐著加長版林肯來到豪宅大門口。
來來往往的人十分熱鬧。
遞過邀請函進(jìn)入院子后,劉春便一個勁兒叮囑文玫一定要好好表演。
文玫聽話的應(yīng)著。
這次宴會可以接觸到各種上層人士,只要她技壓對方,自己就會成為宴會的主角。
董事長夫人披著貂裘站在門口與一眾貴婦人說說笑笑。
比起別人的花枝招展,董事長夫人打扮的倒是簡樸大氣。
舉手投足的貴氣,直接分分鐘將旁邊的貴婦們的市儈氣息完美碾壓。
有人看到了劉春,就朝董事長夫人使眼色。
夫人抬頭望去,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哎喲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竟然來晚了。”劉春一邊笑著道歉,一邊拉著文玫的手給大家打招呼。
“玫玫,這是邢夫人,快問好?!眲⒋褐钢麻L夫人說。
文玫客氣的低頭:“夫人好!”
“欸?!倍麻L夫人笑道,之后疑惑的看向旁邊的女人,“怎么回事?”
劉春疑惑,董事長夫人的臉色似乎不大好。
那人突然猛拍腦袋:“哎呀,我忘了,怎么多寄了一個邀請函。哎喲夫人啊,千萬別見怪啊,我腦子不好使?!?p> 劉春不明白,問道:“什么多寄了一個邀請函?”
董事長夫人沒說話,旁邊人出面解釋:“這次宴會,真的沒有請你?!?p> “什么?”劉春拔高音調(diào)反問。
聲音太大,驚動了四周喝酒談話的人。
一瞬之間,劉春成了全場的焦點。
但她還不自知,處在極度懵逼的狀態(tài)。
文玫臉燒,暗暗拉扯奶奶的手,趕緊走吧。
她真的足夠丟人了!
但劉春絲毫不理會文玫的不適,她不可置信反問:“你們什么意思?給了我邀請函,又說沒有邀請我,你們玩我呢!”
董事長夫人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前輩,大喜的日子還是別發(fā)瘋了。我們真的沒有給你邀請函,還是快走吧?!?p> 說著,靠近劉春,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好意提醒,“一個快破產(chǎn)的家族,也配來這里?呵!”
劉春當(dāng)場氣炸,一把推開邢夫人,指著她的鼻子:“你再說一遍!”
“??!”邢夫人故意捂住心口,像是受到莫大的創(chuàng)傷。
其他夫人連忙將邢夫人扶住,警告劉春趕緊離開,否則就派保鏢了。
劉春被氣笑,譏諷的掃視這群人的嘴臉:“真是可笑,想當(dāng)年文家繁榮之時,你們求著見我,我都不樂意。
現(xiàn)在我來參加宴會,你們竟然這樣對我!
好?。?p> 那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后!
玫玫,咱們走!”
“不送哦~”有人幸災(zāi)樂禍招手。
坐回車上后,文玫忍不出哭了出來。
剛才真是太丟人了!
剛哭出聲,“啪!”一巴掌,文玫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臉看向奶奶。
“哭哭哭就知道哭!身為即將走入皇家歌劇院表演的人,憑什么要被一群母狗弄哭?你丟不丟人!”
文玫敢怒不敢言,憋著嘴含著淚:“奶奶說的是……”
可隱匿在裙子下面的手,卻死死攥緊……
“都怪孽女!”劉春恨不得將詩錦碎尸萬段。
若不是詩錦舉報李剛霸,把李剛霸送到監(jiān)獄還判了死刑,李剛霸的舅舅絕對不會正對他們文家!
詩錦這個禍害!
她今天去一定要將她掃地出門!
誰都不準(zhǔn)攔!
*
辦公室。
秘書送來近期計劃表遞給穆行也。
穆行也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條關(guān)于文家公司解約的建議。
“這是怎么回事?”
秘書解釋:“股市下跌得厲害,若是繼續(xù)合作,會波及我們的利益?!?p> 文家股市下跌?
穆行也回想起詩錦研發(fā)的特效藥救了自己弟弟一命,這件事情,怎么著都得幫忙。
于是放下項目表:“你去調(diào)查一下文家股市下跌的真正原因?!?p> “是。”秘書鞠躬后離開。
不一會兒,秘書抱著平板走進(jìn)來,將調(diào)查結(jié)果遞給穆行也。
穆行也一看,沉穩(wěn)俊逸的臉上突然多了幾分哂笑。
原來是個跳蚤在禍害文家。
“把這家公司收購了,看他們再胡作非為!”
*
當(dāng)天,文家冷凍許久的股市開始回溫。
并且直接匹及當(dāng)初的輝煌。
許多公司嗅到肥肉的味道后紛紛給文沖打電話,小心翼翼詢問他關(guān)于續(xù)約的事宜。
經(jīng)歷這件事情后,文沖看清了誰是友;誰是過客;誰,是叛徒。
他笑著謝絕了許多廠家,反倒是加強了在文家公司動蕩之時,杯水車薪救濟(jì)他的合作伙伴的聯(lián)系。
萬俊的奶奶趁文家股市下跌買了一大堆股票,被萬俊父母數(shù)落了一頓。
哪知隔天股票直接回升,萬俊的奶奶直接放股,狠狠賺了一筆。
十分嘚瑟地抱著一麻袋錢說:“這是給我孫媳婦的!”
單身19年的萬俊哭暈在廁所。他連女孩子的手都還沒拉過呢……
*
回到宿舍的文玫隱忍著身體劇烈的顫抖,抓起抽屜里的氟西汀,直接咽了三片!
一頭栽進(jìn)被褥里,奶奶為什么可以打她?
為什么!
不知何時患上焦慮癥的文玫,一直活在奶奶的操控之中。
奶奶讓她做什么,她一定要絕對服從!
否則,一定會傷了奶奶的心!
一定是因為自己做的不夠好吧……
奶奶才會這樣打她。
文玫抬起頭,瞳孔有些擴(kuò)散。
*
昨天剛和文家的公司解約后,第二天文家股票大漲,直接讓娛樂公司的董事長紅了眼。
他怎么就這么蠢!
整個公司藝人沒多少,主要的還是三個。
一個叫君相知,少年影帝,如今更是活躍在國際演藝圈。
一個叫夏飛雪,憑借《惡種》里面的變態(tài)女孩獲得影后大獎,也是華國電影史上第一個17歲獲得影后獎杯的演員。
但夏飛雪是黑紅,很多人都厭惡她。
甚至被屢屢爆出有人跟蹤夏飛雪,在她居住的酒店噴狗血,寄血衣和恐怖娃娃。
另一個就是大名鼎鼎的非俠了。
行動自由沒得說,她也是為公司掙錢的主力軍。
誰讓前兩位癡迷演戲,即便是低價片酬,只要角色喜歡,他們就會免費出演,把老板氣個半死。
最后沒辦法,公司就限制了夏飛雪的一切活動,每年就偽造幾個夏飛雪的黑料來賺錢。
君相知他管不著,也沒法管。
誰讓君相知是蘭城四大家族君家的長孫。
身份尊貴得很。
現(xiàn)如今,就剩下非俠了。
為了盡快彌補公司的資金,老板再次向經(jīng)紀(jì)人下達(dá)命令,要是再不招人,就沒收廢銅爛鐵的所有名譽!
讓非俠個人出道。
凌晨三點的經(jīng)紀(jì)人收到消息后,嚇得連瞌睡都沒了,草草穿上衣服開車去了非俠下榻的酒店。
凌晨三點的都市,繁華絲毫不減。
去酒店的路上經(jīng)紀(jì)人一個勁兒撥打非俠的號碼,但都是無法接通。
發(fā)微信,也不回應(yīng)。
氣得他直接把手機砸到副駕駛座上。
等到酒店后,用房卡打開門,卻沒看到非俠。
“靠,這小子死哪去了!”
經(jīng)紀(jì)人一拳頭砸在墻上咬牙切齒地說。
*
一連一個禮拜,經(jīng)紀(jì)人都沒有找到非俠的身影。
包括調(diào)監(jiān)控,也沒看到蹤跡,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直至第八天,一條視頻瞬間火爆全網(wǎng)。
老板一腳將經(jīng)紀(jì)人踹翻在地,指著電腦瞪起眼珠子:“看你干的好事!你一個經(jīng)紀(jì)人怎么管理手下人的?”
經(jīng)紀(jì)人揉著熊貓眼,一臉委屈。
他也是受害人??!
可老板卻不管那么多,老板只要結(jié)果。
又是一腳,經(jīng)紀(jì)人都快崩潰了。
“限你34個小時,34個小時還沒把非俠那小子給我抓回來,你就等著炒魷魚吧!”
兇巴巴的語氣,嚇得經(jīng)紀(jì)人屁滾尿流跑出了娛樂公司。
非俠發(fā)布的視頻并不是往常一樣的歌曲宣傳,而是一則退圈通知。
用十分認(rèn)真的態(tài)度說明了他現(xiàn)在的狀況。
畢竟非俠考上大學(xué),沒有到大學(xué)上過一天課。
身為偶像,理應(yīng)做好表率。
所以非俠宣布廢銅爛鐵組合就此解散,專心致志于學(xué)業(yè)。
希望粉絲們也好好學(xué)習(xí),好好工作,爭取過上美好的生活。
視頻一處,一大群粉絲都哭了。
求著非俠一定要回歸,他們會等他的。
經(jīng)紀(jì)人最后收到了非俠的來信。
感謝他這么多年的栽培與陪伴,他們會是永遠(yuǎn)的好朋友。
看到這條短信后,經(jīng)紀(jì)人直接將手機砸到地上:“去他媽的好朋友!你要是好朋友就給老子滾出來!老子因為你飯碗都丟了!”
但是沒過多久,手機又響了兩下。
一條是違約金非俠會承擔(dān)全部,另一個就是給經(jīng)紀(jì)人的賠償費。
總計200萬。
經(jīng)紀(jì)人:“……”
非俠也太體諒人了叭!
他好舍不得非俠……
*
新的學(xué)期開始,詩錦也成為了大二學(xué)生。
功課越發(fā)繁忙,根本抽不開身。
成天不是泡在圖書館或階梯教室,就是泡在A實驗室。
這天,班里的男同志們異常興奮。
詩錦抱著書與褚辭道別后進(jìn)了階梯教室,萬俊和其他幾個直接圍過來。
“小團(tuán)寵,我感覺你的地位會受到影響!”
“怎么了?”詩錦不解。
萬俊兩眼閃閃發(fā)光:“咱們班,又來一個女同學(xué)!還是個美女!”
話音落,其他男生又開始哦吼了起來,活脫脫返祖的猿人。
詩錦:“……”
有這么激動咩?
她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搖搖頭,繞開他們?nèi)チ俗弧?p> 很快,上課鈴聲就響了。
教授走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一個披著一頭黑黝黝的卷發(fā)的女生。
168的完美身高,打扮得十分時髦。
眉眼里桀驁不羈。
詩錦抬頭打量了一下,總覺得這人眉眼好生熟悉。
她看向夏飛雪的同時,夏飛雪也注意到她。
嘴角一扯,很拽的雙臂抱胸直接沖詩錦翻了個白眼。
“我靠,女神翻白眼都這么性感?”男同學(xué)們激動的牙床打顫。
教授說完課堂要求后,就讓夏飛雪做個自我介紹然后去找座位。
夏飛雪朝全班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叫夏飛雪?!?p> 聲音清脆,帶著幾分冷。
即便拽得不得了,也徹底將全班除段宏希之外的男生迷得神魂顛倒。
說完介紹后,夏飛雪邁著拽里拽氣的步伐直接走到詩錦跟前:“你,往旁邊挪!”
就很囂張。
詩錦:“……”
她紋絲不動,回懟道:“你沒腿嗎?”
夏飛雪:“……”
全班男生:“……”
有男生自告奮勇,起身:“女神,來我這里坐!我這里風(fēng)水好!”
“我這里我這里!”
“女神看我!”
霎時間,詩錦徹底失了寵。
夏飛雪無視其余人的嚷嚷,她扯著嘴角,拎起書包繞到詩錦另一側(cè)坐下。
掏出課本往桌面上一扔,紅的滴血的美甲扣動桌面,發(fā)出咚咚聲響。
她將腦袋靠過來:“女人,我可是你未來三年的宿友,悠著點?!?p> 詩錦抬手將她腦袋推過去:“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