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大結(jié)局(完)
下課后,詩錦又被夏飛雪拉著上了天臺。
蔚藍色的天空之下,蘭城被群山環(huán)繞,宛如綠色的翡翠。
東南風不停的吹拂。
詩錦被強烈的陽光照得必須瞇起眼。
她看向夏飛雪。
夏飛雪雙臂抱胸,站在邊沿上,俯瞰蘭城大的校園景觀。
“為什么不承認你是爛鐵?”夏飛雪突然平靜地問。
詩錦沒回應(yīng)。
夏飛雪轉(zhuǎn)過身,拿出手機。
撥通了一個號碼,并說:“曾經(jīng)爛鐵給我留了一個唯一的聯(lián)系方式,而且,號碼還沒有注銷?!?p> 詩錦下意識摸向口袋里的手機。
看到她這一舉動,夏飛雪笑了:“藏得夠深啊,爛鐵?!?p> 若不是她從簡姿那里故意套話出來,自己到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呢。
詩錦依舊淡定的一批。
夏飛雪嘴角笑意逐漸放大,按下?lián)芡ㄦI。
“嘟嘟!”
“嘟嘟!”
小靈通開始在桌倉內(nèi)震動了起來。
夏飛雪愣住,就見詩錦拿出手機,并沒有電話撥進來的征兆。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號碼,對著呢??!
詩錦笑了笑:“我不會告訴別人,堂堂非俠竟是女扮男裝,更是惡料滿貫的少年影后,夏飛雪?!?p> 夏飛雪:“……”
說完這話,詩錦轉(zhuǎn)身離去。
瀟灑的厲害。
回到宿舍,詩錦快速抓起小靈通,盯著手機上剛才撥進來的號碼,頓時松了口氣。
幸虧非俠不知道自己的號碼其實安裝在小靈通手機上。
*
時間一晃而過,遠在國外的傅溪云給詩錦打來了一通電話。
穆沉閣現(xiàn)在恢復的特別好,身體內(nèi)的癌細胞已經(jīng)徹底消除,只是身子骨還很羸弱,需要再靜養(yǎng)兩個月。
詩錦向他們道喜后便掛了電話。
卻不想在下樓時,腳下一踩空,直接給滾了下去。
腦袋,重重磕在臺階上。
當路過的學生看到詩錦倒在血泊中,頓時嚇得驚慌失措……
*
文玫與文韞同時前往皇家歌劇院表演,表演回來后,得知韞兒獲得圣彼得堡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許夢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當即拉著女兒去了房間。
“韞兒,你太給媽媽張臉了!”許夢激動地說。
文韞面色平平,掛著客套的笑容:“你不一直都想讓我憑借芭蕾舞嫁入傅家嗎,看來您的心愿,如意了。”
異??吞椎脑捳Z讓許夢有些怔愣,但很快狂喜將這些不適感徹底沖刷。
她摸著文韞的長發(fā),熱淚盈眶。
而文玫這次出國之旅,可謂是丟進了顏面。
且不說節(jié)奏把持不住,就連音,都彈錯了!
女王甩手離去,顯然是動怒的。
忍著一肚子窩囊氣的劉春回到家后,斥退了所有的傭人。
文玫連忙跪在地上抱住劉春的腿:“奶奶我錯了!奶奶真的是我錯了!”
“啪!”重重的一巴掌,將文玫扇趴在地上,但文玫一直哽哽咽咽,不敢反抗。
“怎么回事,???”劉春瞪著眼珠子,尖聲尖氣,“你知道我培養(yǎng)你的鋼琴花了多少萬嗎?都能買市中央兩套房了!可你呢,你給我?guī)淼?,連屁都不是!”
“奶奶我錯了嗚嗚嗚……”文玫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兒。
“你自己反省吧!沒有反省到自己的錯誤,不準吃飯!”說著,劉春抓起文玫的頭發(fā),生拉硬扯將文玫關(guān)到臥室里。
并警告家里所有傭人,沒有她的允許,不準給文玫送飯!
傭人們膽戰(zhàn)心驚,老太太似乎這次真的氣過了。
“砰!”一聲。
房門隔絕了世界,也將文玫最后的希望,徹底撲滅。
文玫的身體又開始劇烈顫抖了起來,她連滾帶爬到床頭柜前,拿出氟西汀,紅豆大的藥片在掌心滾動著,也不知倒了多少,文玫一次性全部咽了下去。
之后抱著雙腿蜷縮在床邊瑟瑟發(fā)抖。
瞳孔的焦距渙散到嚴重不正常!
文沖也出國處理事務(wù)了,詩錦和文韞都在學校。
只有文玫一人被劉春請了假,說是在家修養(yǎng)。
這天,文玫的房門被敲響了。
文玫渾身一顫,怯弱地看向房門。
三天沒吃飯的她臉上全是憔悴,嘴唇干裂。
活脫脫一個骷髏。
以為是奶奶,她連忙趴著到門口,想要擰門把手,卻連力量都沒有。
最后費了好大的勁,才擰開。
撲面而來的便是羊肉火鍋的味道。
文韞將鍋放在門口,自己也坐了下來。
遞給文玫一雙筷子。
文玫不解,文韞嘴角一扯:“餓傻了?趕緊吃?。 ?p> 文玫連忙接過筷子,搛起不燙的羊肉喂入嘴里。
“慢點吃。”
還沒吃兩口,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劉春的黑臉出現(xiàn)在文玫的視線里。文玫連忙扔掉筷子爬進了屋。
“文韞!”劉春都要氣炸了。
文韞紋絲不動,她歪著頭瞥了眼劉春,“把文玫餓死,我看你怎么向二叔交代?!?p> “你!”文韞和詩錦的性子很像,都是桀驁不馴。
劉春根本控制不住,也常常在二人面前吃閉門羹。
劉春咬著牙齒,憋著一肚子氣上了樓。
*
而這邊,詩錦在滾落臺階的四天后,終于清醒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褚辭那張人神共憤的臉。
“醒了?!瘪肄o笑著摸了摸她柔軟的發(fā)絲。
窗簾都是拉上的,所以詩錦可以長時間不用帶墨鏡。
詩錦沒有回應(yīng),而是眉頭緊鎖,細細回想著什么。
最后,她眼珠一轉(zhuǎn):“褚辭,我知道核舟船艙的入口了?!?p> 褚辭:“!??!”
“你”
詩錦收回視線,趁著畫面還清晰的狀態(tài)中,她讓褚辭拿過來一個電腦,然后將夢到的東西全部寫了下來。
并且船艙內(nèi)部的工作人員統(tǒng)一佩戴一個標志,就是白色風車。
這與前段時間白瑞德發(fā)給自己的復原圖像很是相似。
“我知道我失憶的原因了。”詩錦回憶,當初自己與大姐文韞進入甲板后,自己就昏迷了。
等再醒來后,就到了船艙的實驗手術(shù)臺。
她看到了許多解刨人體的工具,而自己就躺在手術(shù)臺,面臨開顱的結(jié)果。
最后她跑出手術(shù)室,在潔白的走廊里瘋狂逃跑,哪知剛跑到水密門,就被核舟的內(nèi)部成員給抓住,并注射了一種名叫γ的試劑。
可以選擇性遺忘掉某些事情。
之后她就被扔下海,由核舟提前商量好的船長帶著她去了西歐。
期間她逃跑,坐上了一艘偷渡的船,結(jié)果飄到北非。
被北非的黑夜集團的閃金組織抓到,她逃脫到墨西哥灣,再次被閃金組織抓住。
并且在西部關(guān)在了萬人屠宰場內(nèi)。
里面關(guān)著一萬個俘虜,只有一人才能走出來。
那段日子,她幾乎是泡在血液中硬生生活下來的。
本來離開的應(yīng)該是杏子,但杏子卻選擇了自殺。
自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年多,其實都在黑夜集團和核舟的計劃中。
自己,像極了小白鼠。
而他們,則躲在暗中窺探。
至于為什么窺探,核舟那個老不死的曾說過一句話。
自己的大腦,是他見過的最完美的大腦,他想要看看這塊大腦能夠激發(fā)出多少潛力。
思緒逐漸拉回,徹底恢復記憶的詩錦,仿佛變了個人一樣。
陰郁,像是伺機在黑夜中的狼。
*
從詩錦口中得知了船艙的入口后,褚勛當即召集部隊,并且佩戴各種頂尖裝備。
入口得知后,也不需要詩廣漠了。
所以褚勛就放棄了尋找詩廣漠。
攻陷核舟的日子定在七天后,七天后便可以完成所有部署,有百分之百的機會將核舟掌控,并且硬剛黑夜集團。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黑夜集團仿佛是世界上嗅覺最靈敏的生物。
他們當天傍晚,便抓走了詩錦。
悄無聲息!
當褚辭回到醫(yī)院要和詩錦道別時,卻只發(fā)現(xiàn)了空蕩蕩的床。
這間病房四周都有精銳部隊把手,但詩錦竟然離奇消失。
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誰在搗亂!
得知褚辭連夜要去西歐,褚勛果斷阻止。
“你要是敢走,就從我們身上碾過去!”褚勛大聲警告。
情報科為了奪取核舟的所有權(quán),以及對抗黑夜集團,潛伏了整整二十年!
不能在緊要關(guān)頭出了岔子!
車內(nèi)的褚辭突然笑了,褚勛眉頭一蹙,突然,天空飛過去一個直升機。
調(diào)虎離山!
車內(nèi)的“褚辭”取下了面具。
在看到褚勛后,叫了一聲“爸。”
“啪!”褚勛一巴掌扇在褚上的臉上,氣得火冒三丈“胡鬧!”
*
黑夜集團,坐落在西歐一處小島上。
得知W集團真正的首腦前來拜訪,黑虎直接叫來了養(yǎng)子重政。
“怎么回事?”
黑虎是混道上的。
W集團除了董事長褚勛之外,還有一個真正的主人,名叫褚辭。
不過這條消息一般不會公開。
重政是個與褚辭年齡相仿的男人,眉眼間俊逸絕倫,但總是籠著一層陰鷙。
“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讓W集團首腦親臨到訪?”
黑虎年紀大了,有些事情懶得管。
打算著將黑夜集團的繼承權(quán)將來全權(quán)交付給自己唯一的養(yǎng)子重政。
“不過是抓了他的女人。”重政笑著說。
“為什么?”黑虎問。
重政與褚辭向來都是死對頭,不爭的事實。
重政剛開口,就有人前來稟報,說W集團首腦要見重政。
黑虎擺擺手:“去吧?!?p> 重政鞠躬離開。
*
會見室。
光線十足的暗,冰涼的大理石桌案泛著冷冽的光。
當重政走進會見室后,就見褚辭正背對著他坐在桌前。
熟悉的背影,讓重政的拳頭再次緊握住。
他走過去直接揪住褚辭的衣領(lǐng),額頭青筋暴起,“你還知道回來?。 ?p> 較于他的狂躁,褚辭倒是面色平平。
他沒有反抗。
而是抬手輕輕拍了拍重政瘦削的臉,眼里透露著心疼:“你瘦了。”
“要你管!”重政推開褚辭,轉(zhuǎn)身氣呼呼的站在紫色的燈柱前。
“放了詩錦?!瘪肄o說。
重政好笑地問:“憑什么?”
“就憑,她是你嫂子。”
“那我更應(yīng)該殺了她!”重政笑得有些恐怖,“你爺爺殺了我爺爺,不殺你,心頭恨難解!”
重政的爺爺曾經(jīng)和褚辭的爺爺共事核舟,但有朝一日,爺爺竟然被殺!
年幼的重政,一下子失去了精神支柱。
“既然不愿意,那就再做一個交換?!瘪肄o說。
“什么交換?”重政問。
褚辭托著手里的青花瓷茶杯:“你不是好奇,你小時候被家暴的記憶從何而來么?”
重政眉頭緊蹙。
“那我原封不動告訴你?!?p> 兩人的談話時間很長很長,幾乎是兩個小時之后,重政走了出來。
命令手下將褚辭關(guān)押住,自己則是去了地牢。
*
陰暗的地牢里,夾雜著淡淡的霉味。
聽到樓梯口傳來腳步聲,雙腳被鎖上鐵鏈的女孩爬了起來,望著有些光亮的樓梯口:“哥哥?”
重政冷著一張臉,走了下來。
“哥哥?!迸⑸n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整個人精致的像是洋娃娃,但雙腳,卻被拷上冰涼沉甸甸的腳銬。
像是被囚禁的獵物一樣,永遠監(jiān)禁在地下室。
“告訴我,被家暴的到底是誰?”
女孩一聽,眉眼間的愁云霍然散開,“哥哥終于愿意聽妹妹說了?!?p> “快說!”
原來早在多年前,重政也住在父親家里。
父親家在滇山的一處豪宅,當年家暴酗酒的父親突然領(lǐng)回來一個與他年齡相同的男孩,叫褚辭。
聽說是褚辭家里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戰(zhàn)死,就由老朋友重家暫時收留。
小時候的褚辭,臉上一直掛著和煦的微笑。
倒是他重政,被父親屢次家暴,變成了性格膽小的孩子。
他和褚辭都被關(guān)在地下室,父親一生氣,就會拿他出氣。
“哥哥,你可知道,當初被家暴的,并不是你。”女孩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說,“都是褚辭。”
“是哥哥你犯了錯,褚辭都會受傷?!?p> 女孩是家里的公主,所以沒有被酗酒父親家暴。
但她膽小,只能眼睜睜看著每次哥哥犯錯后,父親都會將褚辭拉到小黑屋里進行暴揍。
等褚辭出來后,渾身都是血!
脊背上還有一條很長很長的疤。
估計這輩子,都沒辦法褪去了。
“你說什么?”重政腦子一痛,“你是說,被家暴的,不是我?而是褚辭?”
“是的?!?p> “你說謊!”重政一把扼住女孩的小細脖子,女孩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但她還是沒有反抗。
用極其細微的聲音喃喃:“哥哥,你被人注射γ試劑忘掉了過去,你被人操控了多少年,你難道不知道嗎?”
女孩雖然被關(guān)押在地下室,可她卻經(jīng)常聽換班的工作人員說起此事。
全集團的人都知道重政是黑虎的傀儡,唯獨重政自己不知道。
望著妹妹純凈無暇的眼睛,一股接一股的記憶沖破重政的大腦皮層,開始如瀑般沖刷著他所有的記憶。
隨后,雙腿一軟,直接倒在地上。
女孩小心翼翼拿起被子為哥哥蓋上。
“哥哥,其實褚辭是可以完全逃離重家的?!迸⒒貞洰斈?。
8歲的褚辭在看到哥哥又被爸爸打得奄奄一息后,直接跑出去報警了。
來者是一個姓李的警察叔叔。
但哥哥怯弱,褚辭又不想離開哥哥,便再也沒有報警過。
自那以后,爸爸得知找警察的竟然是褚辭,他便變本加厲虐待褚辭。
她曾問為什么不去逃跑?
褚辭說的話,到現(xiàn)在,她都記憶猶新。
“重政失去了爺爺,就不能再失去我了?!?p> 雙方爺爺是好友,他和重政自幼長大,情同手足。
在看到重政被酗酒父親折磨時,褚辭便升起了要永遠保護重政的想法。
一個孩子,能保護到哪里去?
最后褚辭神秘失蹤后,重政終于爆發(fā),在圣誕夜直接將重家的豪宅全部點燃。
燒死了折磨他的父親與繼母。
也是那場大火過后,重政被黑夜集團的黑虎收留,并注射了γ試劑。
并在重政失憶后提醒他,殺死你爺爺?shù)?,其實是褚家?p> *
傍晚。
坐著輪椅的黑虎在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了重政走進來,咳嗽了兩聲:“真的要這樣做?”
公然綁架W集團的首腦,雖然W集團并不是他們的對手,但真正打起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重政和往常一樣,走到黑虎跟前替他捏著肩。
不得不說,站在黑夜集團頂樓,俯瞰島嶼,有種說不出的美。
“一會兒有批貨物要送到核舟,你去準備一下?!焙诨⒎愿馈?p> 重政點點頭:“是。”
三分鐘后,重政離開了頂樓。
十分鐘后,秘書走進黑虎的休息室,卻見董事長低垂著頭。
就走過去:“董事長?”
然,輪椅上的黑虎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秘書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試探董事長的脈搏,瞬間,直接癱坐在地上,雙目驚恐!
董事長……董事長死了?!!
他連忙跑到保險柜前,準備查看黑夜集團這些年的非法交易證據(jù)是否存在,可打開后,里面空無一物。
他連忙通知警衛(wèi),務(wù)必要將重政攔?。?p> 重政,叛變了!
與此同時,一架直升機離開大平臺,看著逐漸遠去的黑夜集團大樓,重政捏緊了手里的證據(jù)。
*
這邊,褚辭帶著詩錦已經(jīng)趕到核舟。
但奇怪的是,今夜的核舟,格外安靜。
褚辭給了詩錦一把槍自衛(wèi),自己則是警惕的觀察四周動向。
根據(jù)詩錦的記憶,二人順利穿過甲板進入了船艙內(nèi)部。
通入船艙的道路只有一個,但表面上卻有二十來個死路,難怪找這么久都找不到。
坐著電梯快速往下移動,直至觸到海底,才總算是到了真正的船艙。
“原來船艙,不在核舟的本體上?!瘪肄o有些意外地說。
“要是在輪船本體,早就暴露了?!?p> 真正的船艙,其實就是安裝在海底的一個神秘實驗室。
一路上都沒有碰見什么人。
直至來到最后一個水密門,二人對視一眼,詩錦負責開門,褚辭負責掩護。
在門開啟的瞬間,褚辭沖了進去,卻見里面站著一個女人。
沒錯,只有一個女人。
彼時,詩錦也走了進來。
“該來的,還是會來?!迸苏Z氣里夾雜著笑意,緩緩轉(zhuǎn)過身。
在看到女人的容貌后,詩錦瞳孔放大:“媽?”
女人與詩錦有著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女人身上多了分不近人情的冰冷感。
“別叫我媽?!痹姾樕蠏熘柽h的笑,“你不過是我的實驗體,何必要動真感情呢?”
詩錦愣住。
身著白大褂的詩函走到一處全息模擬臺前,點開開關(guān)。
“當初選擇你爸,也是看準了他拙劣的骨子里攜帶著完美的基因。只要我與他的基因相結(jié)合,相信結(jié)果一定會令我滿意?!?p> “現(xiàn)在看來,我當初的推論,是正確的。”
詩錦看向褚辭,褚辭心里也忐忑不已。
當初背叛核舟的是宋閔,根本沒有詩函這個人。
“你們是在問宋閔在哪里吧。”詩函笑道,指著一旁容器里懸浮的大腦,“呶,那頭蠢驢只配這樣。”
心心念念的母親,到頭來卻是魔鬼。
詩錦下意識往后退步,詩函仿佛沒看到她的異常。
從抽屜里拿出一個U盤走到詩錦跟前,拿起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這是給你的禮物,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能算出來這里面所有的結(jié)果?!?p> 給完U盤后,詩函坐回原位:“走吧,除非你們想要試試海底的壓力有多強大?!?p> 整個人一來一回,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就像是個機器一樣。
就連親生女兒詩錦,在她眼里也不過是一個完美的結(jié)合品。
詩錦心里有些寒涼,轉(zhuǎn)身離去。
褚辭也跟著離開了。
當電梯門關(guān)上的瞬間,面無表情的詩函,眼角滑落一滴帶血的眼淚。
她淡定的擦掉:“真奇怪,我為什么會哭呢?”
她淡淡一笑,垂眸看向自己的兩份診斷書。
一份是心理診斷,她的共情度為0,不會感受到人真正的七情六欲。
另一份,則是癌癥。
惡性腫瘤,眼睛里,會流出血液而死……
*
等再次來到甲板后,黑夜集團的人已經(jīng)將整個核舟包圍了。
因為褚辭是擅自行動,所以褚勛的部隊還沒有及時抵達這里。
持槍的秘書直接將槍口對準褚辭:“告訴我,重政去哪了!”
那小子竟然殺了他們董事長,他們黑夜集團勢必要報仇!
上百的槍支紛紛對準站在門口的二人,若是他們敢再動一下,黃泉之路就等著他們!
見他們不發(fā)話,秘書指著指著詩錦:“你,給我走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褚辭這個人很難制服,除非抓到他的軟肋。
很明顯,褚辭的軟肋,就是他身側(cè)的這個姑娘。
詩錦看向褚辭,褚辭沖她搖頭。
詩錦嘴角上揚,表示放心。
然后舉起手,一步步走到秘書面前。
秘書連忙將上了膛的槍口對準詩錦的太陽穴,將她囚禁在懷里。
“褚辭,說出重政下落,然后拿槍自裁,我就放了你女人!”
“那你覺得,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槍快?”褚辭哂笑,舉起槍瞄準秘書。
秘書額頭上開始冒汗,褚辭把槍的速度是業(yè)界神話。
秘書深知這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
殺了別人還好,可現(xiàn)在褚辭的槍口瞄準的是自己。
秘書懷里的詩錦十分冷靜。
突然,核舟晃動了一下。
秘書警惕地看向四周:“怎么回事!”
“好像……好像是海底傳來的?”
“難道是火山爆發(fā)?”
“屁!這里沒有火山!”
“那是什么在震動?”
“好像……”有人察覺了,“不好,是炸彈——!”
話音剛落,“轟隆隆!”一聲巨響,巨大的蘑菇云直接綻放在天際。
那一夜,核舟,化為齏粉,永遠消失……
*
一個月后。
關(guān)于聯(lián)合部對于黑夜集團和核舟的制裁結(jié)果出來了。
因為涉嫌非法交易被封禁。
至于傳說中,核舟可以覺醒天賦的技術(shù),其實根本不存在。
至于那些所謂的天賦覺醒成功的人,不過是得到了心理暗示,而更加努力的朝那方面學習。
并不存在天賦按鈕這種東西。
“真的不存在么?”蘭城大圖書館里,詩錦拿出一本書靠著欄桿笑問褚辭。
褚辭摸了摸肚子上的疤:“……或許,只是發(fā)現(xiàn)了天才按鈕,并沒有足夠的科技去覺醒?!?p> 當年爺爺在家被殺,黑夜集團的目的就是要搶走爺爺關(guān)于天才按鈕的各種理論分析。
為了不讓這些機密落入敵手,年幼的褚辭直接將爺爺給他的,裝機密的芯片吞入肚子里。
但是還是逃不掉被剖肚的結(jié)果。
天才按鈕是褚辭,詩錦,重政的祖輩們發(fā)現(xiàn)的,但只是猜想與理論分析。
叛徒宋閔聽到有天才按鈕這個東西后,以為真的有,就當即倒戈黑夜集團。
哪知在獲得機密后,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天才按鈕的真正實施方案,氣得宋閔差點自殺。
但謊已經(jīng)撒出去了,他的金山爸爸黑夜集團也期待他的天才按鈕能夠上市賺大錢。
為了保命,宋閔只能用無數(shù)的謊言來彌補第一個謊言。
使用人類的心理暗示,來勉強達到蠱惑人心的手段。
用宋閔的絕筆信上的內(nèi)容來說【當一個人被心理暗示為你一定可以在某某方面做得更好,那么那個人一定會朝那個方向努力前行】
文玫是這樣,傅溪云亦是這樣。
她們獲得了心理暗示,所以更加賣力的彈鋼琴,學習電競技術(shù)。
但成功的永遠都是金字塔尖的少數(shù)人,還有許多人,即便用了心理暗示,也沒有獲得相應(yīng)的成就。
明亮的圖書館內(nèi),褚辭與詩錦相視而笑。
他們即將迎來前往哈佛深造的機會,三個月后就會出發(fā)。
*
至于那晚的核舟大爆炸,其實是詩函在船艙內(nèi)安裝的炸彈。
她已經(jīng)預判到核舟現(xiàn)在僵化腐朽,自欺欺人的科研環(huán)境除了浪費錢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直升機趕在核舟爆炸之前放下了軟梯,詩錦和褚辭趁動亂時快速爬了上去。
等秘書他們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被火海濃煙所吞噬……
*
籃球場的護欄最近都拆掉了,因為要翻新。
朵寶抱著一沓書準備繞開籃球場往圖書館而去。
卻聽不遠處的一大群男生大聲吶喊:“球!球!”
朵寶迷茫的抬頭,就見籃球像是一塊即將撞擊地面的隕石般,幾乎能感受到穹勁的風力。
朵寶本能的閉眼,在籃球砸到她臉的瞬間。
“砰!”
走過來的段宏希一巴掌將籃球拍走,看了朵寶一眼。
朵寶呆愣在原地。
段宏希嘴角一撇:“笨慫!”
朵寶:“……”
*
過年的鞭炮聲在歡樂中到來。
開車去文家拜年的李英華在路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就開到邊上按喇叭。
那人穿著迷彩服,正拉著行李箱在人行道走著。
聽到喇叭聲,她回頭,露出一張充斥著沙場凌厲,卻年輕美麗的臉龐。
將行李箱放到后備箱后,簡姿坐在副駕駛。
“腿好了?”她問李英華。
李英華嗯了聲,在她的衣服上多看了兩眼:“難怪這些年在蘭城沒見過你?!?p> “你要是見過就怪了。”簡姿嘀咕。
李英華失笑:“去哪?”
“文家。”
*
文家大廳里。
瞧著文韞身后的小尾巴,窩在沙發(fā)上的詩錦和文韜一直唏噓。
啥時候,文韞被傅謹這個撒嬌狂魔給盯上了?
文韞剛走到冰箱跟前,傅謹就快速拉開。
文韞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別煩我?”
傅謹立馬委屈了起來。
文韞:“……”
這一幕看得許夢心花怒放,她拼了命要讓文韞加入傅家,沒想到文韞竟然真的辦到了!
*
年后,詩錦也就準備行李要出國留學了。
臨走之時,文沖握著詩錦的手,看了眼旁邊同樣出國留學的褚辭,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就直說吧?!痹婂\說。
“那個……”文沖略微糾結(jié)了一下,“小錦啊,你知道你二叔我,還年輕呢?!?p> “嗯?!痹婂\點頭表示贊同,二叔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出頭的魅力四射大叔。
“所以……二叔不想當爺爺?!?p> 詩錦:“……”
褚辭:“???”
詩錦尷尬的輕咳了幾聲:“二叔放心,生娃那么疼,我肯定讓你當一輩子二叔?!?p> “真的嗎?”二叔兩眼放光。
“嗯,是真的?!痹婂\鄭重的點頭。
褚辭:“……”
女兒夢,從此破滅……
道別二叔后,詩錦和褚辭前往檢票處。
望著大廳上掛著的海報,是今年春節(jié)的賀歲片。
主演【君相知夏飛雪】
不得不說,少年影帝影后的飆戲,簡直是神仙打架!
夏飛雪也因為這個賀歲片,而一雪前恥,從黑紅,走向真正的星光璀璨。
坐飛機上。
褚辭突然湊過來快速說了句:“君相知明年結(jié)婚。”
詩錦意外地看向他。
褚辭鄭重點頭,也不知小孩有沒有讀懂自己的潛臺詞。
就聽詩錦十分認真地說:“新娘子,是飛雪吧。”
褚辭:“嗯。”
詩錦:“那還差不多,我會給他們隨禮。”
褚辭:“完了?”
詩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