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吃了火鍋,可算解了我們這么多天的饞了。”
看著盛念瑤這樣講,宿靳琛也笑了,“這么喜歡吃火鍋,下次我們在家里自己也做?!?p> 盛念瑤聽了,點點頭,心中卻是無比酸澀。
只怕是沒有下次了。
等找了合適的時機,她便會和宿靳琛提出分手,徹底離開他的生活。
她希望能走的干脆一點,最好能讓宿靳琛討厭她。
這樣,當到時候她離開人世了,宿靳琛發(fā)現(xiàn)真相,也不會太多的難過。
不必為她掛懷。
宿靳琛今天似乎是打定主意要翹班一天了。
他將盛念瑤帶回家的樓下,卻沒給她把門打開,而是讓她在車上等著,自己上了樓。
幾分鐘以后,拿下來一個大大的貓包,里面的小煤球正睜著滴溜溜的眼睛四處亂看著,看起來頗為可愛。
盛念瑤看著這景象,瞬間便笑了。
“怎么把它也帶出來了?!?p> 小煤球作為一只小奶貓,還是很有貓徳的。
來到他們家好幾天,她和宿靳琛有時候都不在家,她也不會生氣,更不會“拆家?!?p> 可是這樣不會鬧,便更招人心疼了,盛念瑤和宿靳琛提了兩次,今天他們出來,宿靳琛便還特意拐回家來把它帶出來。
盛念瑤將小煤球從貓包中抱出來,狠狠吸了一口。
小煤球太可愛了。
上了車,宿靳琛又開始繼續(xù)行駛。
他沒和盛念瑤說他要去哪里,盛念瑤主動開口問他也是賣關子,她便只好閉了嘴。
反正她相信,宿靳琛總不會拐賣了她。
他們要去的地方似乎還有段距離,盛念瑤便開始低頭和小煤球做起游戲。
小奶貓長的總是很快,這才幾天的功夫,它便肉眼可見的大了一圈,更顯得可愛了。
小煤球不停的撲騰著她的手,只是無奈車內空間太小,不便于和它做游戲。
它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清澈和好奇,盛念瑤看了一會,便將手擋住了它的眼睛。
小奶貓自然不依,揮著小爪子要將眼前的“巨物”扒拉開,不經意間將盛念瑤的手劃出一道淺淺的紅痕。
盛念瑤吃痛,驚呼一聲收回手,一旁的宿靳琛聽到聲音轉過頭來,臉上染上擔憂。
“下面那個小盒子里有酒精,你快拿出來處理一下?!?p> 盛念瑤倒是不甚在意,“這么一點小傷口,等會到地方了估計都好了?!?p> 見她這樣講,宿靳琛也沒再堅持,只是看了一眼小煤球道,“這貓長大了些倒是愈發(fā)的壞了,回去以后我就將它的指甲給剪了?!?p> 盛念瑤搖搖頭,“指甲是它求生的工具,直接剪了也太殘忍了?!?p> 旁邊的人發(fā)出一聲輕笑,“它現(xiàn)在被我們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每天在家里的地位可比我還高呢,哪里還用得著去“求生”?!?p> 盛念瑤還是搖搖頭,卻沒有再開口,而是又繼續(xù)和小煤球玩了起來。
小煤球仿佛也知道方才做了錯事,將整個身子貼著她的手臂,眼睛滴溜溜的,似乎在撒嬌。
盛念瑤卻沒再看它了。
說起來,她的后半生也許還沒有小煤球長。
等她和宿靳琛離開了,還不知道該把小煤球怎么樣。
她自然是舍不得的,可是她沒有兩年了,若是將小煤球帶走,等她走了以后小煤球便只能去做一只流浪貓。
這樣欺軟怕硬的小貓怎么可能受那種苦。
可若是將它給留下,她又擔心它能不能得到好的生活。
就算宿靳琛好好待它,等他以后再有了新的伴侶,那個人也會好好待它嗎?
尤其是知道了小煤球曾經是送給她的禮物以后。
盛念瑤不敢再細想,也不敢再看它,只得轉頭望向了窗外。
這一轉頭,整個人便被吸引住了。
他們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郊外的一處莊園外。
遠遠的望去,莊園里是一整片的紫荊花海。
盛念瑤看待了,旁邊的宿靳琛停好了車,看著她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送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盛念瑤更詫異了,“送給我的?”
宿靳琛點點頭。
“這原來便是我在郊外的一處莊園,之前開了一個度假山莊,知道你喜歡紫荊,我便干脆把這里給關了,讓他們在夏天的時候全部種上紫荊花,現(xiàn)在正好開了?!?p> “這一整片花海,都是屬于你的,喜歡嗎?”
盛念瑤下了車,已經完全對這樣的景象看呆了。
這里仿佛人間仙境一般,漫天漫地的紫荊花,一陣風吹過,空氣中都是花的氣息。
旁邊偶爾種的一兩顆樹上掛著風鈴,不時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小煤球也很喜歡這樣的場面,一下了車便馬上撲向花海。
奈何貓身太小,紫荊花的花葉又太堅固,它撲了半天也沒讓一朵紫荊花受到傷害,便只能和花叢中的蝴蝶一起玩。
“太喜歡了。”
盛念瑤眼中放著光,心中滿滿都是感動。
她從未開口告訴過宿靳琛她喜歡紫荊花,對方卻是從她平??吹碾s志,手機的壁紙這些小小的細節(jié)知曉。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一個環(huán)狀的硬物套到了她的無名指上。
“若是喜歡,你便是我的了?!?p> 盛念瑤低頭一看,眼中閃過驚慌。
宿靳琛卻是目光灼灼,看向她的神情滿是愛意。
“念瑤,你愿意嗎?”
這枚戒指,是盛念瑤答應和他在一起時便開始定制的。
戒指的每一處花紋,每一顆碎鉆,都是他精心挑選,也是完全只屬于盛念瑤一個人的。
她是他最心愛的人,便理應當得到最好的。
盛念瑤張了張口,眼中蒙上一層薄霧。
若是宿靳琛三天前和她說這話,她定然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
可是,偏偏是在這個時候讓她聽到這一番話,心中便只余下難過與心酸。
她和他,注定不可能。
可是她也講不出拒絕的話來。
說到底,她終究是舍不得。
舍不得這么多天以來,宿靳琛給她的遠超于她這二十年來得到的溫暖。
舍不得小煤球,舍不得他們那個一手打造的溫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