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騎行路上 哀歌隨行
卷一·重生后的迷茫初定
第六十三章騎行路上哀歌隨行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中午13點(diǎn)整。
龍城,DC區(qū),沙縣,建設(shè)路。
金陽漫漫的虛空。
沐浴在陽光海洋里那孤獨(dú)的熒光小熒幕,正定格在那朦朧而憂傷的背影,回旋著舒緩的<ears>鋼琴曲那憂傷恬靜的物語。
暮然。
一聲粗鴨的嗓音擊碎了這定格的畫面,漸漸流動起來的熒光小熒幕里出現(xiàn)一個笑容可掬的圓乎乎臉來:甘文文那總是笑瞇瞇的油膩臉龐。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中午12點(diǎn)整。
醫(yī)院大門口。
“嗨!發(fā)什么呆呢你?”
憂傷的陳云猛不丁被人撞了下胳膊,正想惱怒的咒罵時見是那笑瞇瞇的甘文文,他那正蓄氣的丹田暮然間一泄到底。
“文哥啊!你怎么來這么早啊?”
“還不是不放心你!吊毛啊,一下班我打的直奔醫(yī)院,大爺我可是連午飯都沒吃呢!”
“行行行,你不就是拐彎抹角的想說我請客嘛!”
“嘿嘿嘿,知我者吊毛也!走起?”
“文哥牲口啊!真是節(jié)操碎了一地啊,我可是當(dāng)當(dāng)正正的病人啊我!你竟然要一個病人請你吃飯?還有沒有一點(diǎn)人性了啊文哥!”
“好了好了,別搞怪了!說吧,準(zhǔn)備請我吃什么?去一號餐廳吃燭光午餐?”
“嗨!一號餐廳算什么,今天我請文哥去一個獨(dú)一無二西餐廳吃大餐!”
“哦?來來來,吊毛的良民,單車的干活給我,你的前面開路!”
“……”
中午12點(diǎn)零3分。
沙縣人民醫(yī)院地下一層。
帥帥西餐廳。
“我草!帥帥西餐廳?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獨(dú)一無二的西餐廳?”
“我丟!吊毛的良心大大的壞了!這里有大餐?”
滿心期待的甘文文,呆呆愣愣的看著那龍飛鳳舞的‘帥帥西餐廳’,猛的朝著陳云吼道!
“嘿嘿嘿,文哥啊,你可別小看這個嘎達(dá)里的小餐廳,這里的菜那可是美味的很吶!”
“我丟!我信你個鬼!安靜的像個太平間一樣……”
“死胖子,你真想進(jìn)太平間?來來來,跟帥爺走,帥爺送你去太平間?!?p> 正當(dāng)甘文文氣呼呼的將手里的二大袋水果往地上一丟,抬起他那胖乎首的手指著餐廳朝著笑瞇瞇的陳云咆哮的時候,那冷幽幽的話語從他身后悄然而至,悠然回蕩在這靜寂的地下過道里,驚的甘文文渾身打起激靈,嚇的他那滿滿的火氣一泄到底。
“呵呵,老板啊,我們來吃飯的!”
“哼哼!來我這不吃飯難道真進(jìn)太平間啊?進(jìn)來吧!”
“呵呵,謝謝老板!”
“胖子,胡亂嚼舌頭可是要挨板磚的,幸虧我林帥心軟,否則看我不捏死你!”
“哼哼,你肯定是沒有挨過板磚的虧!否則也不會這樣囂張的站在我站前肆無忌憚了?!?p> “呵呵,老板你說的是。老板你放心,以后我一定銘記你的教誨?!?p> “胖子,你別老是老板老板的,這讓我聽著像是‘搞彎搞彎’似的!想我林帥血?dú)夥戒摰拇蠛们嗄?,怎么可能去搞彎彎呢!你們直接叫我林帥就OK了!
“不過胖子,熟話說的好:龍騎龍,鳳啪鳳,奇葩配奇葩。你一個彌勒佛,他一個方禿怪,佛跟怪居然也能湊在一起做起了搭檔,這世道真是亂了!”
“咳咳,林老板啊,你自已剛剛說的,亂說話是要挨板磚的!”
唏噓的陳云仰望著那身軀凜凜的林帥,看著他那白凈的臉龐,盯著他那柔美的丹鳳眼淡弱弱道。
“呃,方禿姥… Oh NO NO NO,Genthemen,What to eat?”
“我丟!這林老板的英文說的真溜啊,真是屈才了啊這!”
正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fā)上,帶著小尷尬正看著菜單的甘文文,猛的聽到那林帥飚起純正的英語來,不由的抬頭瞪著他那神采奕奕的斗雞眼,膜拜起林帥來。
“What?What the hell are you talking about?”
“我丟!這吊毛奧特曼附身了嗎?”
膜拜未盡的甘文文,暮然間聽到陳云也飚起蹩腳的英語,一個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在震驚中甘文文瞪著他那神采奕奕的斗雞眼,在陳云跟林帥之間來回打量起來。
“哦,我是說先生們吃點(diǎn)什么!”
“……”
中午12點(diǎn)12分。
“OK, Genthemen,Please enjoy!”
“哦,請享用!”
穿著凈爽潔白的工作服,林帥將最后一道‘魚香肉絲’放在甘文文的面前,對著陳云跟甘文文很是紳士的一劃手,優(yōu)雅的飚著英語。
只是,鄉(xiāng)野村夫難得廳堂,瞧得優(yōu)雅只識舒心,聞得外語難明其意。
陳云跟甘文文相視而坐,猛的齊齊昂頭看著林帥,那叫一個虛心求教。
恍然若無的林帥用中文作為詮釋,接著尷尬而逃。
中午12點(diǎn)15分。
“喔喔,小貓咪啊,來吃個雞肉哦!”
狼吞虎咽過后,甘文文那油膩膩的小圓臉對著寵物包里的堅(jiān)強(qiáng)貓壞笑起來,嘿嘿賊笑中夾著塊雞肉對著堅(jiān)強(qiáng)貓引誘著。
“堅(jiān)強(qiáng)啊,你還小,咬不動雞肉的啊,等會奶爸給你泡奶粉?。 ?p> “噗!還奶爸!嘿嘿嘿,你行啊吊毛,這就想當(dāng)爸爸了?”
“文哥,不說笑了。喏,三百大在洋,收好!”
“哇喔!行啊吊毛,發(fā)財(cái)了啊?”
擠眉弄眼的甘文文,咀嚼著雞肉打趣著陳云。
“唉!這錢我拿著虧心啊!但是又不能不拿?。 ?p> “那娘們家人賠了你多少大洋???”
“唉,三萬整,再加上退回的住院費(fèi)5620塊?!?p> “唔?那娘們家給你交了多少住院費(fèi)啊,怎么最后還退回了這么多?我看看單據(jù)!”
驚訝的甘文文從寵物包里找出那收據(jù),看著看著驚呼了起來。
“我丟!預(yù)存了一萬大洋,住院一共花了14600大洋,社保竟然報(bào)了10220大洋!報(bào)銷比例都70%了!唉!有關(guān)系就是好啊!”
“唉,文哥啊,不能說有關(guān)系好,只能說國家政策好??!社保確實(shí)是惠民政策啊!”
陳云看著驚呼的甘文文,言不由衷的感嘆起來,而他的心里同樣在感嘆。
“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里,再惠民的政策那也要落實(shí)到位才真正的惠民啊?!?p> 沉默中的陳云,看著那醫(yī)院的收據(jù),在感嘆中他想起了他重生前的今天。
那時的他,還昏迷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而住院的費(fèi)用還是韓慧幫陳云預(yù)付的一萬塊,最后結(jié)算費(fèi)用的時候,陳云又補(bǔ)繳了6000多塊,這只是一次傷害就花了陳云近16000塊的住院費(fèi)。
現(xiàn)在呢,二次傷害也才花了14600塊啊,自已也才繳了4380塊啊。
“唉!難怪將來的社?;鹪絹碓骄o張??!”
“唔?吊毛啊,什么社?;鸢。坎贿^啊,有關(guān)系就是好啊,這社保都報(bào)了一萬多哦!”
“管它報(bào)了多少,文哥啊,還是敢快吃吧,你下午還要上班吧?”
“我丟!差點(diǎn)忘記了!吊毛啊,快吃快吃!”
“……”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中午12點(diǎn)30分。
龍城,DC區(qū),沙縣。
佳榮路與建設(shè)路交匯成的T型路口。
天空蔚藍(lán),嬌陽似炎,秋風(fēng)沉靜,林蔭欲止。
清新的空氣傳導(dǎo)著生活的悶熱與焦躁。
在寬廣的公路上,那急速行駛的汽車呼嘯而過,帶起燥熱的狂風(fēng)卷起那漫天的塵埃。
公路邊。
那搖曳的光影在那漫天的塵埃里掙扎。
淡金色的鳳凰單車,緩緩的沖出那漫天飛舞的塵埃,沿著公路的排水溝向前騎行著。
騎行單車的是甘文文。
甘文文身材結(jié)實(shí)勻稱,有著圓圓的啤酒肚,還有著肉肉的背脊。
偏高的單車,使的甘文文只能撅著那肉肉的屁股,蜷縮著身子彎腰弓背的趴在龍頭上。
甘文文腿短,踮著腳尖常常踩著腳踏板打滑,但是依然操控著單車緩緩的前行著。
麻雀在路邊的林蔭輕快的跳動著,在‘唧唧’的輕語中看著那前行的單車。
在它那純凈的瞳孔里,趴在單車上的甘文文正左右搖擺著身子,上下起伏的雙腳,晃蕩著他那圓溜溜的小肚子。
飛馳的汽車呼嘯而過,帶起那短暫的狂風(fēng)卷起漫天的塵埃。
驚飛的麻雀悠然自得的翱翔在陽光里。
在它的瞳孔里。
風(fēng)凌亂了甘文文的頭發(fā),露出他那圓潤的額頭。
塵埃,席卷了甘文文的身子,沾染了他那小巧的三角眉,卻抹不掉眉毛的黑。
在炙熱的陽光里,甘文文半瞇著斗雞眼,睫毛不泛的目視著前方,眼神堅(jiān)定。
淚水,流過甘文文那白凈的小圓臉,卻帶不走他那淡淡的微笑。
再粗狂的呼吸,也遮蓋不住甘文文那小巧短鼻的風(fēng)采。
疲累,也阻擋不了甘文文那緊緊抿著的四方嘴吐露著粉紅的舌尖。
麻雀飛累了,停留在林蔭里‘唧唧’輕語著。
甘文文累了,依舊微笑的堅(jiān)持在路上踩著單車。
不是甘文文不疲累,而是他知道他有必須堅(jiān)持的理由:在后座上坐著的陳云。
炙熱的陽光下,陳云那光溜溜的方腦殼泛著耀眼的光澤,映射著那麻雀不安的跳動起來。
寵物包里。
在堅(jiān)強(qiáng)貓她那慵懶的瞳孔里,那莊重的人民醫(yī)院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直至徹底消失在她的瞳孔世界里,只剩下那延綿不絕的公路。
“嗤!嘩!嗤!嘩!……”
在單車的一字龍頭兩側(cè),掛著二個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募t色塑料袋,正在來回?fù)u擺中摩擦著單車的橫杠發(fā)出痛苦的‘嗤嗤’呻吟,當(dāng)撞擊到甘文文的膝蓋時發(fā)出那‘嘩嘩’的痛呼。
“咯吱,咯吱……”
鳳凰單車,頑強(qiáng)的支撐著生活的重?fù)?dān),像纖夫般發(fā)出那‘咯吱咯吱’的愛。
“絲絲……”
腳踏板被踩空了,但是它依然在堅(jiān)持著給予單車動力,鼓勵著單車負(fù)重前行。
“呼!呼!……”
汗流浹背的甘文文,盡管呼吸的疲累,但是依然強(qiáng)有力的抓著龍頭,在忘我中拼命的踩著單車朝著家的方向一路前行。
沉默的陳云,暮然落寞,彌生憂傷。
陳云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盯的看著那晃蕩的紅色塑料袋,流露著漠然,淡然,惘然,恍然。
陳云的思緒里,回蕩著剛剛陽鳳英那語重心長的勸慰。
“陳云,還是昨天那話,別對梁靜抱有興趣,否剛會傷害到你的?!?p> “就像你昨天自已說的:不忘初心,方能始終,你應(yīng)該想想你的初心在哪!而不是隨心所欲的追求那虛無飄渺的欲望?!?p> “作為一名刑警,我是真的不希望一顆璞玉被那欲望給毀了?!?p> “既然你叫了我一聲姐,那就聽姐的,回去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忘記醫(yī)院的一切?!?p> “……”
陳云的耳際在轟鳴,他的眼神在迷離,他的靈魂在哭泣。
“唧!唧唧!”
陳云那彌漫的憂傷,刺激著那麻雀焦躁的在林蔭里跳動起來,在它那純凈而不安的瞳孔里漸漸的放大著陳云那昂望天空的瞳孔來。
在憂慮而痛苦的瞳孔里。
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猶如走馬觀花般閃躒飛舞著。
而那閃現(xiàn)即逝的畫面。
有那帶來高潮快感的狂飆機(jī)車,有那使人心悸恐懼的轟鳴貨車。
有那群星閃耀的三大星座群的天空,有那漆黑暗淡的雜亂不堪的公園一路。
有那蒼勁斑駁的古榕樹下書香淡雅的韓慧,那古靈精怪的小萌娃衛(wèi)佳。
有那嬌柔如水的梁靜奶兇奶兇的大眼睛,那文質(zhì)彬彬的白澤虛情假意的笑容。
“……”
天空蔚藍(lán),烈日炎炎。
沐浴在陽光里的鳳凰單車,負(fù)重前行在建設(shè)路上。
繁華的街道,琳瑯滿目的商鋪。
喧鬧的歡聲笑語,勁爆的歌曲。
單車上。
前座有汗流浹背的甘文文在忘我中騎行,后座有落寞憂傷的陳云在深情吟唱著<錯錯錯>。
“牙套妹奈何美色”
“妹妹有這樣強(qiáng)大的美腿”
“找個美國妞空抱著獵色”
“走了你快點(diǎn)咋了妹子”
“呀怪獸奈何美色”
“我的妞馬上到手GOOD”
“……”
太陽釋放熱情,單車負(fù)重前行,甘文文忘我騎行,陳云沉浸于吟唱的哀情。
<遇見奶茶屋>。
青春靚麗的少女,趴在吧臺上鶯鶯燕燕的吸允著奶茶。
單車緩緩駛過。
<錯錯錯>那凄美動聽的旋律在輕柔回蕩,留下片刻的靜寂,短暫的驚異。
陳云那沙啞的煙嗓,性感的磁性,帶著吟唱的深情深入人的靈魂,讓人陶醉。
只是,這份寧靜的深情瞬間被那雷人的歌詞撕的粉碎,瞬間如沸水頂蓋般燥動起來。
“噗嗤!咳咳……”
趴在吧臺上的少女們,齊齊噴奶了,噴的吧臺上全是那灰白灰白的點(diǎn)點(diǎn)奶汁。
“為什么如此神曲要配上如此猥瑣的詞?這究竟為了什么!”
“究竟是誰如此糟蹋一首神曲?這人還有沒有一點(diǎn)人性了!”
“姑奶奶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帥哥如此深情卻又如些猥瑣無情!”
“……”
<遇見奶茶屋>炸鍋了,包括店員。
“唔,真是被天使傷過的嗓音,被惡魔吻過的面容??!‘呀怪獸奈何美色’,呸呸呸,歌詞太魔性了,我俞果怎么也跟著唱了起來!”
“不過,那個光溜溜的方頭怪我怎么看著那么面熟呢?我俞果的朋友里絕對不會有如些奇特的人???還有那個騎車的胖猴子,我好像也在哪里見過似的?!?p> <遇見奶茶屋>里,亭亭玉立的俞里停下手中搗冰塊用的狼牙棒,泛巴著美目冷傲的看著在路邊騎行而過的單車,看著如奇特的組合,她暈紅著俏臉輕柔的喃喃自語起來。
林蔭下,公交站臺。
站臺背面,二個奇裝異服的少年正蹲在樹陰下的人行道上共享著半根煙:你一口,半瞇著眼;我一口,深吸口氣。
左少年,體格粗獷,濃眉大眼,粗鼻穿環(huán),活脫牛魔王。
右少年,體形消瘦,頭型細(xì)致,唇薄穿釘,門牙外露,宛如碩鼠。
負(fù)重前行的單車飄然而過,回蕩著那憂傷的旋律,縈繞著那猥瑣的歌詞。
“還是個美國妞被那誰靚到”
“對著你嘆道無邊的愛”
“太沒人道”
“美色被人騎為何起”
“做男人太累像只雞”
“你永遠(yuǎn)叫著不要”
“你蛋到忽勃”
“……”
“我吊!聽著這韻味讓我牛魔王忽然懷戀起去年在村口耍水泥舞的情景來!”
牛魔王少年,聽到陳云那撕入靈魂的嗓音,暮然間挺直起身子震驚的呆立當(dāng)場,抖動著濃眉激動著大眼,在哆哆嗦嗦的呢喃中回憶起去年:領(lǐng)著村弟,扛包水泥,搖擺到村口,手機(jī)響起<Walking In the Sun>,瘋狂來會舞,最后是夾著褲襠躲避著全村人的圍堵。
“偶酷!這位同袍仁兄比偶老鼠釘還要大膽新潮哇!你好好瞧瞧他這世界上獨(dú)一無二的造型!把頭真接給整成了方的,把頭發(fā)干脆給磨成了光的,把嗓子竟然給腌成了煙的,把曲子居然能唱成了仙的,把歌詞還能給改成了咸的!胸帶啊!偶老鼠釘甘拜下風(fēng),偶求帶??!偶對你是真心實(shí)意的雙手合十頂禮膜拜哇!”
這位老鼠釘少年似乎找到了他的人生目標(biāo),哦不不不,他上魔怔上了,因?yàn)樗_心的擺著騎馬的動作小跑在人行道上,側(cè)著頭神采奕奕的注視著那緩緩前行的單車。
“鵝的個天??!鵝的小親戚啊!”
正回憶從前的牛魔王少年,暮然間狂跳起身子慘叫了起來,緊接著他彎腰弓背雙手捂著褲襠癲狂了起來。
因?yàn)槟橇质a里的小麻雀,看到牛魔王少年在挺直起身子的那瞬間,他那哆哆嗦嗦的嘴里那半截香煙默默的掉進(jìn)了他的褲襠里。
還有那小麻雀‘唧唧’的嘲笑:這么大的人了,還穿著開襠褲。
而真實(shí)的情況:那牛魔王少年穿著的牛仔褲確實(shí)破舊,顏色泛白了不說還處處都是洞。
而那掉滿的半截香煙正好從某個破洞站進(jìn)了褲襠里,這才有了那牛魔王少年的慘叫連連。
等會!
是那牛魔王少年的內(nèi)褲被燙破了洞還是他壓根就是個梅川內(nèi)酷?
不過,有誰會去關(guān)注特立獨(dú)行的牛魔王少年他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呢!
只是可惜了這世上二個大好少年,與生活格格不入不說,現(xiàn)在一個居然魔怔起來了,一個竟然癲狂起來了,生活真就那么殘酷嗎?
不過,此刻的行人都在注視著那緩緩前行的單車,靜靜的聆聽著那蕩氣回腸的<錯錯錯>。
烈日下的建設(shè)路,駛過站臺的單車后面漸漸的跟了一路的身影,還有那深入靈魂的吟唱在這當(dāng)午的建設(shè)路上撕心裂肺的飄蕩。
“你要的太少這太少”
“你永遠(yuǎn)叫著這太少”
“你舌頭的愛愛到老”
“主打空氣了”
“你瓜大的鳥”
“都刮毛了”
“……”
烈日依舊炎炎,繁華的街道依舊喧鬧,那電器城的音樂依然勁爆。
只是在這熱鬧非凡的空氣里多了點(diǎn)淡淡的憂傷,多了點(diǎn)陳云那撕心裂肺的吟唱。
還有那悄然而至磨心攝魂的‘嗡嗡’轟鳴。
那低沉燥心的轟鳴,讓那安逸的小麻雀焦躁的在枝葉叢里不安的跳動起來。
而它那純凈的瞳孔里,在那緩緩前行的單車左后方的中間車道上,正有一個緩緩移動的方方正正的物體發(fā)出那磨心攝魂的‘嗡嗡’咆哮。
而這磨心攝魂的‘嗡嗡’咆哮,不正是那些超級跑車的發(fā)動機(jī)在飛揚(yáng)跋扈的時候發(fā)生的低沉悠揚(yáng)的轟鳴咆哮嗎?
Wait!
為何一輛單車的后面會跟著一輛豪華的跑車呢?難道他陳云的歌聲就那么的有魅力嗎?
得瞧瞧!得問問!得圍觀!
只是,在那小麻雀的瞳孔里,那緩緩移動的物體并非是那豪華炫酷的超級跑車。
那是一輛殘破到極致的幸福面包車。
那磨心攝魂的‘嗡嗡’轟鳴,正是這位幸福面包車?yán)纤緳C(jī)同志在興奮中發(fā)出的吶喊。
它正在寬廣平坦的公路上,在起起伏伏前后搖擺中跟在單車的后面緩慢前行著,留下那延綿不絕的滾滾濃煙。
而那面包車究竟殘破到什么程度了呢,那就要請讀者們打開腦洞好好縷縷了:細(xì)聽那超跑般的轟鳴,細(xì)看那驚世駭俗的顏值,細(xì)品那賽過龜兔的車速,回味那煙塵滾滾的煙火尾氣。
但是。
如此出乎意料的面包車,它為何要如此執(zhí)著的跟隨在一輛單車的后面呢?
它是想要打劫單車嗎?
NO!NO!NO!再囂張的邪惡也不會在莊嚴(yán)的正義面前如此的肆無忌憚。
因?yàn)?,在路的后方,正有騎警帶著那閃躒的紅光呼嘯而來。
那么,這面包車跟在單車后面又是在圖什么呢?
破敗的面包車,駕駛室。
那簡陋到極致的駕駛室里,正蜷縮著一位虎背熊腰的魁梧漢子。
那漢子正瘋狂忘我的搖頭晃腦著,手舞足蹈的癲狂著。
他那粗壯的雙手,蓋在那近似四方形的扭曲方向盤上,做著翻炒煸煎的粗野動作開著車。
他那精致的水滴型光腦殼,正戴著幅漆黑的蛤蟆鏡,帶著癲狂搖頭晃腦的看著路的前方。
他那猩紅的豬膽鼻下,肥厚烏紫的嘴唇正上下翻飛著,粗啞的嗓子慘嚎著:
“牙套妹奈何美色”
“妹妹有這樣強(qiáng)大的美腿”
“找個美國妞空抱著獵色”
“只要你快點(diǎn)找個妹紙”
“……”
破敗的面包車,副駕駛室。
副駕駛上空蕩蕩的,沒有儀表盤,沒有坐位,甚至沒有一個完整的門。
只有一個矮小精悍的癲狂漢子。
那漢子,頂著邋遢的西瓜頭,半瞇著朦朧的雙眼,彎著細(xì)腰弓著脊背,撅著屁股曲著腿,搖頭晃腦踩著煤,夾著車門閃著板,抻出手機(jī)把歌錄。
“嘟!嘟嘟!”
“前面的面包車請注意,請立即靠邊停車接受檢查!”
“……”
單車依舊在緩緩前行著,甘文文依舊在忘我的默默騎行著,陳云依舊在憂傷忘我的吟唱著,人行道上依舊有零星的人影跟隨著。
“牙套妹奈何美色”
“妹妹有這樣強(qiáng)大的美腿”
“找個美國妞空抱著獵色”
“只要你快點(diǎn)找個妹紙”
“……”
單車頑強(qiáng)的駛過那安靜優(yōu)雅的快捷酒店,留下那破敗不堪的面包車,那威武莊嚴(yán)的騎警,還有那紅綠閃躒的警用摩托。
酒店門前,人行道,林蔭下。
穿著整潔修身制服眉清目秀的警察站左邊,虎背熊腰的魁梧漢子并排著矮小精悍的漢子站右邊。
“這樣破損的報(bào)廢面包車你們都敢往大街上開?”
“根據(jù)《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一百條規(guī)定,你們這輛面包車將予以收繳,會拖到東城車輛檢測中心強(qiáng)制報(bào)廢銷毀?!?p> “另外,根據(jù)此條法規(guī),我將對你作出以下處罰:罰款500元,吊銷你本人的駕駛證?!?p> “請出示你的身份證,駕駛證?!?p> “呃,警官啊,我出門忘記帶身份證了。”
魁梧漢子低垂腦袋,扭捏著虎背熊腰的身子,粗啞嗡嗡道。
“那請出示駕駛證吧!你不會還說沒帶吧?”
“嘿嘿嘿,警官先生說的對,我還真沒帶……”
“什么沒帶,丫的壓根就沒有駕照!”
對著警官擠兌著濃眉大眼的魁梧漢子訕笑道,只是他身旁那矮小精悍的漢子暮然間嘀咕了起來。
“嗯?你竟然沒有駕駛證?沒有駕駛證竟然還敢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開著報(bào)廢車輛?”
威武清秀的警察將則則作出的處罰通知單撕掉,開始重新出具處罰通知單。
“你的姓名?”
“鄒毅茬…”
“嗯?走一薦?倒底叫什么!”
“警官,他確實(shí)叫鄒毅茬!”
“你閉嘴!你,好好說,你叫什么!”
“鄒毅茬,鄒市明的鄒,毅力的毅,一茬一茬的茬。”
“根據(jù)《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一百條,第九十九條的規(guī)定,現(xiàn)我依法對你作出以下處法:第一,面包車將予以收繳,會拖到東城車輛檢測中心強(qiáng)制報(bào)廢銷毀;第二,鄒毅茬無證駕駛危險(xiǎn)報(bào)廢車輛,罰款1000元,處拘留10日?!?p> “鄒毅茬,你的身份證號……”
然而,意外往往都是發(fā)生在那不經(jīng)意的一瞬間。
“噗!噗!噗嗤!轟轟……”
當(dāng)那威武清秀的警察抬頭看向那魁梧漢子,詢問著他的身份證號的時候,暮然瞥見一輛破舊的女式摩托從眼前起伏彈跳的緩緩飄過,它那銹跡斑斑的煙筒‘噗嗤噗嗤’中冒出一簇簇的滾滾黑煙。
那騎車的少年,嬌小鼠相,奇裝異服,神采奕奕而又氣喘吁吁,搖頭晃腦癲狂而又鬼哭狼嚎。
“太木人道”
“啊…啊…啊…”
“啊…啊…啊…”
“啊…太木人道”
“……”
“站??!你個死乞丐給我站?。 ?p>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居然敢搶劫!”
“丫的搶什么不好偏偏搶我剛收的摩托車!”
“站住,你個小兔崽子給我站住……”
在摩托車后面幾十米遠(yuǎn)處,一個中年大叔正氣喘吁吁的奔跑著,指著那‘轟隆’搖行的摩托車憤怒的咆哮著。
“鄒毅茬,老實(shí)的站著別動!”
看到眼前的如此形勢,那威武清秀的警察毫不猶豫的一個箭步?jīng)_向那‘轟隆’搖行的摩托車,抄起手一把扯住摩托車的后杠把后輪給抬離了地面。
“嗤嗤,轟轟轟……”
“偶草啊,你倒是快走啊偶的車哥哇,再不追偶老鼠釘?shù)膸煾稻鸵Я送?!?p> 摩托車驟然停了下來,那癲狂的老鼠釘看著那單車的身影正朝著十字路口拐進(jìn)起來,于是在無邊的焦急中狂扭起油門來。
只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車子依舊亂抖與咆哮,留下滾滾黑煙與焦躁。
“別扭了!你現(xiàn)在被捕了,熄火停車!”
摩托車身后,那威武清秀的警察抬起手拍扇著黑煙,惱怒的吼了起來。
那酒店門前,人行道的林蔭下,那虎背熊腰的魁梧漢子和那矮小精悍的漢子,突然間撒腿就跑進(jìn)了酒店后的小巷子里,瞬間便消失在鋼筋水泥的叢林里。
在后面跑的氣喘吁吁的中年大叔,停下腳步叉腰彎背的看著那‘轟轟’作響摩托車。
而焦急的老鼠釘,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惱怒的回頭幽怨的看了眼那威武清秀的警察,接著懊惱的看著消失在路口的單車身影,還有那深入他靈魂的<錯錯錯>。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中午13點(diǎn)整。
龍城,DC區(qū),沙縣,建設(shè)路。
金陽漫漫的虛空。
沐浴在陽光海洋里那孤獨(dú)的熒光小熒幕里,陳云的背影消失在建設(shè)路的十字路口,沿著另外一條路繼續(xù)著他的騎行人生。
十字路口的指示牌中,那條路標(biāo)示著:產(chǎn)業(yè)公園,公園一路。
熒光小熒幕里。
陳云的背影在燦爛的陽光里越來越大,卻越來越模糊;他背后的寵物包起來起大,卻越來越清晰。
最后,整個熒光小熒幕里出現(xiàn)的是堅(jiān)強(qiáng)貓那萌噠可愛的身影,它那慵懶嬌萌的睡姿,還有那緩緩顯現(xiàn)的結(jié)語,以及伴隨著陳云那沙啞而磁性的吟唱。
“牙套妹奈何美色”
“妹妹有這樣強(qiáng)大的美腿”
“找個美國妞空抱著獵色”
“走了你快點(diǎn)咋了妹子”
“呀怪獸奈何美色”
“……”
“甘文文在告訴我們:大喜大悲看清自己,大起大落看清朋友,沒有一個足夠?qū)捜莸男模涂床坏揭粋€春光明媚的世界?!?p> “那林帥在告訴我們:不好好讀書,只能做伙夫;不好好努力,只能做徒弟;不好好用心,只能跑客廳?!?p> “陽鳳英的勸誡說明:一個人如果真的想追求甜蜜的愛情,那就要好好的去努力、去奮斗、去拼搏吧!只有這樣,他才有能力、有經(jīng)濟(jì)條件、有自由時間去烘托愛情?!?p> “威武清秀的警察警示我們:生活再艱難,也要有秩序;社會再和諧,也要守法律。”
“<公主寶典>:豬膽鼻的山根非常的窄小,整個鼻型呈現(xiàn)逐漸擴(kuò)大的趨勢,因?yàn)樾嗡曝i膽而得名,長有這種鼻型的人一生也較為波折。”
“<公主日記>:關(guān)于愛情,本公主聽說過這么一句話:沒有面包,怎么跳舞?無論是什么時候,一個人如果決定要去好好的愛一個人的時候,那他首先一定要考慮好給她你所能給予她的最好的物質(zhì)生活。否剛,結(jié)局只能如那陳云般,只能坐在車單上憂傷落寞的哀著歌?!?p> “<公主日記>:法律,是生存的準(zhǔn)則,連那神秘的源石空間不但有<公主寶典>鎮(zhèn)守中央宮殿,還有那神秘的九絕陣鎮(zhèn)守空間,那我們還有什么理由來蔑視法律呢?”
“<公主日記>:本公主很是疑惑,那個牛魔王跟老鼠釘為什么要把自已打扮的那么另類呢?還那么喜歡共享抽煙呢?難道說抽煙真的是在抽寂寞?不過,抽煙真的是有害健康啊,你們瞧瞧那個牛魔王,到現(xiàn)在還在捂著褲襠慘嚎著‘小親戚’呢!不過,‘小親戚’是什么?”
“<公主日記>:算了,不管什么‘小親戚’,本公主只要知道抽煙肯定會有悲劇就對了。就像此刻的Crycity,把他自已關(guān)在狹小的房間里,左手香煙,右手撓頭,可是下一章‘第六十四章善意溫情臆想房東’就是沒個思路。唉,人家都是在躺在黃金海岸里,一邊享受著日光浴,一邊敲擊著鍵盤構(gòu)思著劇情,而他Crycity竟然是躺在繚繞的煙霧里,在飄飄欲仙中臆想著窮游,在苦惱中扯著頭發(fā)摸著鍵盤眼巴巴的瞅著那有限的讀者求教著劇情。唉,Crycity比方腦殼過的還要悲慘啊,畢竟他方腦殼起碼還能坐著單車唱著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