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很空曠,能容百余人。
左云暗暗的跟在燕家族長身后,進入其中。
華夏各大世家只見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都已有幾百上千年的交情。
經(jīng)過簡單的一番寒暄之后,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在場中人已經(jīng)打了半輩子交道,都是一幫老狐貍,面對靈脈這塊肥肉,誰也不肯退讓分毫。
蒼梧州陸家家主滿面怒色的呵斥:“卦臺山屬于我蒼梧州領(lǐng)土,爾等傾全族之力來此,就不怕被人恥笑吃相難看嗎?”
“哈哈哈,”流云州段家主接話:“塵星谷距你蒼梧州十萬八千里,聽聞靈脈現(xiàn)世,陸家主不也是不辭勞苦的趕來了嗎?”
“靈脈乃天地精華所化,當(dāng)然不能被一家據(jù)為己有,大家還是商量一番對策,免動刀兵的好?!?p> “啊呸,沈老二,這話你都能說出口?怎么不見把你沈家的靈脈奉獻出來,咱大家商量一番歸屬問題?”
“齊長春,咱們都是在商量問題,不要老是提那些陳年往事……”
“你沈家做事卑鄙無恥下流,還不愿被人說嗎?”
“齊老賊,每次議事你都跟老子夾槍帶棒的,當(dāng)我沈天陽怕你不成?”
齊沈兩家乃是世仇,在場各位都是心知肚明,此種場景已經(jīng)不只是第一次了。
但既然要談判,面子工程還是得做足。
眼見二人就要都起手來,燕家主出面圓場。
“上次的塵星谷事件難道各位還沒有吸取教訓(xùn)嗎?最近幾年靈脈頻頻出現(xiàn),原本是一件幸事,可如今呢?”
“咱們幾家早已內(nèi)耗嚴重,若是再打上幾場,將會有更多的勢力趁人之危,別忘了祖上是怎么贏到如今的地位?!?p> 說著,燕家主還意有所指的望著圣殿少主,那個神秘的少年。
燕家主所言確實不差,近些年來,各州不斷有其他新興實力崛起,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便是圣殿。
起初之時,沒人任何一家將圣殿放在眼中,之時將其當(dāng)做一群散兵游勇,擁擠在一起報團取暖而已。
起初時,也曾進行過打壓。
但近些年各大家族都在忙于爭奪靈脈,武力捉襟見肘,只能任其野蠻生長。
直至如今,眾人才發(fā)現(xiàn)一個難以改變的事實。
當(dāng)初那個根本不入眼的小勢力,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足以與各大家族分庭抗禮的地步。
聽聞燕家主所言,其他家主的情緒才慢慢冷靜下來。
自始至終,這名圣殿少主都未發(fā)一言。
只是懶洋洋的靠著椅背,冷眼旁觀著眾人的爭吵。
“這位圣殿少主?難道不打算發(fā)表一下圣殿的意見嗎?”
燕家主再次開口,場中眾人也都看向少年的方向。
即便是面對各大世家的家主,少年也顯得從容不迫。
“呵呵……諸位都是前輩,我圣殿聽從前輩們吩咐便是……”
話雖謙恭,但少年的面色卻帶著一種桀驁。
似這種涉及各家利益的談判有什么好聊的?最終還不是要比拼實力?
談判說到底也不過是在勢均力敵之下的一種妥協(xié),巨人和幼童之間有得談嗎?
“哼,你圣殿既然要聽我們的意見,那我說你可以走了。”
齊家主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本來就看沈家不爽,如今竟又冒出一個毛頭小子跟自己平起平坐,讓他怒火更甚。
“呵呵……”
少年聞言,面帶冷笑,銳利的眼神環(huán)顧四周,語氣平和的詢問:“不知齊家主能否代表各位的意思呢?”
齊家主說的只不過是氣話,話剛出口,其實心中就有些后悔起來。
這話若是放在十幾年前,各大世家還能同仇敵愾。
可這十幾年來,為了各地靈脈一事,各大家族早已撕破臉皮。
今日的談判,是為了拉攏盟友而來的。
若齊家此時得罪了這個新興勢力,之后的爭奪中,便失去了一位盟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更何況這話是燕家先挑的頭,如今自己卻主動接盤。
但說出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早已是覆水難收。
此時的齊家主也只能奢望能有人出面,為自己緩解一下尷尬。
但是有可能嗎?
首先,最為擅長痛打落水狗的沈天陽,就不會放過這么一個挑撥離間的絕佳機會。
見齊家主一時失態(tài),得罪一方豪強,當(dāng)即便起身表態(tài)。
“哈哈哈,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沈家主先是夸贊了一句,才繼續(xù)道:“別人怎么看我管不著,但他齊家肯定不能代表我沈家……”
這種落井下石的話一出口,讓齊家主怒火更甚。
也不顧別人在場,當(dāng)即便跳起來怒吼:“沈老二,你是什么東西?一個勢利小人,也配稱之為一家之主?居然對一個小兒拍馬溜須,惡心,惡心……”
沈天陽也反唇相譏:“齊老賊,我沈家做事需要你來指指點點?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場中眾人眼見二人就要動手,趕忙上前拉架。
打架肯定是要打的,但并不是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