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能獲得這些秘籍,高峰來勁了,于是又捏碎一顆佛珠。
這回依舊是巴流的武學“飛渡浮舟”,原本應該算是隱藏級的招式,正常玩家只有通過記憶回朔,才能在龍泉川側平田宅第,遇到一個藏在水缸里的貴人(?),完成他收集鯉魚鱗片的怪異要求,就會摳摳搜搜送你一本秘籍。
就是這“飛渡浮舟”!
只不過師從巴大人的弦一郎,很早就可以習得這門技藝,憑借流水般的動作,以及翩翩起舞的姿態(tài)使出連擊,威力十足。
剩下兩顆珠子,分別是武田流騎射流鏑馬,以及秘技---巴之雷。
后一個技能就是召喚雷電御敵的本事,正牌弦一郎就是訓練的時候失手,導致高峰穿越過來。目前雖然擁有這段記憶,但顯然并沒有完全練成。
而武田流騎射流鏑馬則是一門騎馬射箭的本事,近現(xiàn)代已經成為祭神儀式上的馬術表演了,但在戰(zhàn)國末期,擁有最強騎兵赤備的武田家,其馬上射箭本領自然堪稱一絕,志在上陣殺敵守護葦名的弦一郎,自然沒有錯過的說法。游戲里他鐵胎硬弓一拉開,射出來的箭足夠擊穿石塊,威力極大。
待得高峰吸收完這些招式的精髓,天色已經變得昏暗起來,看來花費了不少時間。
“現(xiàn)在的我...感覺體內充滿了力量!”高峰欣喜的握緊拳頭,順手拾起幾案前的肋差,對著高高豎起的蠟燭,揮了出去。
巴流---渦云渡!
只見一陣利落的刀光劍影,即使短短一把肋差,卻依然卷起不亞于太刀的鋒芒,頓時將可憐的蠟燭斬成數截。
動作牽引帶起空氣中的浮塵,準確的記錄了刀刃劃過的軌跡,逐漸四處散開,猶如氣旋環(huán)繞高山一般的飄逸。
“好!”
高峰贊嘆一聲,作為現(xiàn)代人而言,就連殺雞都沒有經歷過,如今卻輕松玩轉一把小刀,而且能使出如此絢麗的刀花,由不得這家伙撫掌而笑。
收刀入鞘,這個時候高峰才覺得有些餓了。
畢竟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又消化了如此多的招式秘籍,此刻就連那些脫殼都不干凈的米飯,似乎都有些胃口了。
“來人,給我準備點食物...”高峰沖著門外吩咐到:“還有那個納豆----就不要了,換個荷包蛋就行。”
誰知侍女錯愕的看了高峰一眼,好半天才諾諾的開口道:
“殿下,您不是吩咐過我們,過午以后就不允許送食物來給你了嗎?怎么現(xiàn)在...”
“???還有這等事?”
這回輪到高峰傻眼了,想不到弦一郎還有這種古怪的嗜好,好端端的為什么下午不吃飯?
難道他也覺得葦名的伙食不給力嗎?
就在這個檔口,居合哥佐瀨甚助的聲音悠悠傳了過來。
“戰(zhàn)國時期的豪杰,為了自己國家的強盛,曾經親自下田勞作半日,每天只食一餐,以便節(jié)約糧食,積攢實力!因此殿下當初這么做的時候,我是非常支持的,相信這樣一來,您也能從中收獲良多,并且磨礪意志!”
聽到這話,高峰只覺一陣無語,想不到弦一郎這家伙是故意少吃,結果導致連自己也跟著倒霉。
怪不得日本人過去普遍都不高,干飯都不積極,還想能有什么作為?
為了不露出破綻,高峰只能無奈的說了幾句場面話,把這兩個不會腦筋轉彎的手下打發(fā)走。
但是....
城里不允許吃飯,難道城外也不行嗎?
想到這里,高峰打起精神,又從弦一郎柜子里摸出些錢,準備去城下町找個飯店,好好打個牙祭。
說起來,弦一郎的家當非常稀少,除了幾件換洗的袍服之外,就剩下一堆刀劍武具,目前流行的茶道,或者附庸風雅的書畫則完全沒有,簡直不亞于苦行僧的生活。
但這并不妨礙高峰將這家伙僅有的積蓄搜刮出來,遙遙迢迢去逛街。
所謂逛街,其實也不過是城下町隨便走走,在日本戰(zhàn)國時期,隨著兵農分離政策的頒布推廣,城主手下的武士團以及工商業(yè)者被強制集中在城堡附近居住,逐漸形成了類似小型城市聚落的存在。
只不過對于高峰而言,第一次城下町之旅并沒有想象那么愉快。臟兮兮的街道,到處彌漫著古怪的味道。
道路兩邊居住的人們,肆意將污水糞便等穢物傾倒在地上,跟鋪路的塵土攪拌在一起,形成一種泥濘且惡心的狀態(tài),高峰才走了幾步,木屐和足袋就已經慘不忍睹。
“撲街!怪不得那些大名入城的時候,會專門有人在前面掃地開路,原來這道路衛(wèi)生真的很糟糕?。 ?p> 高峰無奈的感慨到:
“我就奇怪木下藤吉郎只是幫織田信長暖草鞋,就能得到重用,合著這個時代的鞋子也太臟了吧,虧得那猴子還敢把這玩意塞進懷里....”
嘴里嘟嘟著,高峰信步穿梭于城下町的街市上,想要尋找些可以吃食的地方。
只不過葦名城的商業(yè)度似乎有些糟糕,除了尋常賣些酢、醬的町座(商鋪)之外,并沒有什么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而供浪人休息和武士聚餐的居酒屋,則破爛的猶如馬圈的感覺,破甕土灶,柴門荊籬,才一進去就聞到灰塵的味道。
隨便問了下菜單,被告知僅有些麥飯,聽起來比大米飯要糟糕的多,清酒之類的飲品更是因為內府的圍困,已經斷貨很久。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里居然供應雞肉,而且并不限量,敞開供應。禁食肉類的條令到了戰(zhàn)國后期有所松動,葦名又身處遙遠的東北方,自然沒有那么多限制。
“嘿,葦名吃雞倒是方便,且去取兩只過來,不要屁股和頭,定然不會少你好處!”
高峰一邊說著,一邊擺些錢在桌子上。誰知菜一端上來,就讓他搖頭不已。
想不到葦名國的肉雞極為高大壯碩,比尋常的土雞要大四五倍,驚得高峰目瞪口呆,又不好開口退貨,于是又多要了幾只,分發(fā)給酒場里其他食客,算是自己請的,立刻讓認識自己身份的人們發(fā)出歡呼。
“額,難吃,一股子的腥味,肉還柴的厲害,天知道葦名國的雞,是不是天天都在鍛煉打架...”高峰皺著眉頭,將嘴里嚼了半天的肉咽了下去,無奈的開口道:“那個誰,再搗些蒜泥,放在醬料里給我,這肉都不放鹽的嗎?”
說起來葦名的城下町實在荒涼,戶數不到二三十家,看起來也極為破敗,估計就連印度的貧民窟拉過來,都比這里看起來正常些。路上看到幾個人,也都是面黃肌瘦,看起來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可見是極為窮困潦倒的地方了。
畢竟葦名城依山而建,防御上可謂是易守難攻,但與之相對的就是平地太少,城下町能用的地方并不多,因此這里顯得極為擁擠和破敗。
僅居民的數量而言,與庶出的平家完全不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