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吃了些東西,肚子稍微緩過氣來,高峰馬上開始思索起現(xiàn)在的問題。
畢竟這可是關系到他未來存亡的大事,由不得馬虎。
“說起來....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高峰啃著雞腿思索著:“只狼的時間線....該死,我又不是什么狼學家,誰知道這種事情啊~但不知道時間線,那豈不是連最基本的劇情優(yōu)勢都發(fā)揮不出來??”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突然身后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閣下就是葦名劍圣的孫子~弦一郎大人嗎?久仰久仰!”
高峰聞言,不由有些納悶,這里的人是不是都喜歡在自己背后說話,居合哥如此,永真也是如此,想不到出來吃個飯,也遇到同樣的事情。
于是乎下意識想要回頭,誰知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一根堅硬的東西突然抵在了自己腰上,顯然叫他不許輕舉妄動。
刀刃?刺客?
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劃過高峰的心頭,但馬上又被打消了下去。
如果真有這樣的家伙,直接動手才是王道,何必還開口啰嗦半天?
肯定是有什么話想跟自己說吧?
想到這里,高峰瞬間松弛下來,依舊滿不在乎的啃著雞腿,反正~~~~這個身體是弦一郎的,就算被砍上幾刀,損失的又不是自己,無所謂啦。
這番動作,似乎讓身后的人感到意外,畢竟正常人此刻應該慌成一團,絕不可能如此從容淡定。
片刻之后,這家伙才開口說道:
“想不到劍圣之孫,居然如此大意,到處都是破綻,還讓人如此輕易靠近身旁,真是----大開眼界??!”
“那又何妨!這里在座的,都是我葦名國的子民,我在他們之中,如鳥上青天,魚入大海,自由自在的很,哪里需要防備誰?”
高峰信口胡扯到,試圖轉移對方注意力。
同時端起一個空杯子,試圖利用上面的反光,看看身后的局面,只不過這個土窯燒出來的便宜貨,哪里能像玻璃杯那樣反光,幾乎就是徒勞。
“如果一個城主連自己的子民都如此小心,像提防賊寇一邊對待,那豈不是本末倒置,亂了本分!”
此言一出,高峰身后的人卻吃了一驚,細細思索這番話語。
昔日武田信玄曾經說過,人即是城,人即是壕。用來形容,只要能團結領民,那么人心的力量,將比任何城池溝壑、戰(zhàn)壕天險都要堅固。
想不到眼前這個有些陰郁的年輕人,居然能夠與“戰(zhàn)國第一兵法家”武田信玄,有著相同的覺悟,實在讓人驚訝。
“閣下此言非常有趣,怪不得會慷慨邀請酒屋所有人吃雞,葦名未來有您這樣的在,實在是領民之福....”
這下子輪到高峰納悶了,聽這口氣,似乎又不像是刺客,至少不像是敵人該有的口吻,莫非是哪個浪人要來投奔自己,故意耍些手段,吸引眼球嗎?
難道戰(zhàn)國求職都那么刺激嗎?
“也罷!剛才老夫也吃了閣下贈送的雞肉,作為回禮,不妨告訴你一件事吧....”
身后的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變得柔和了不少。
“就在最近的時日,盤踞在平田宅邸的烏鴉,只怕要按耐不住了,葦名家還是早做打算比較好!”
聽到這話,高峰心頭一震。
平田宅???
作為游戲拉開序幕的導火索,最直接的就是平田宅邸遇襲,府內眾人被殺,而這里的少主人,也就是擁有龍胤之力的九郎,把不死的力量分給了只狼....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切權謀,暗流以及野心的開始,就從平田宅邸的大火開始。
“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峰厲聲喝問道,畢竟能知道這樣情報的人,絕不是簡單的角色,由不得自己重視起來。
然而這回半天都沒有人回答,高峰小心回頭看去,只見頂在自己腰間的不過是根柴棍,而背后的榻榻米上,哪里還有人影,不遠處的窗欄搖曳,顯然剛才跟自己說話的人,已經趁機跑路了。
“那么小的窗欄都能穿過....葦名國真是藏龍臥虎...”
高峰皺著眉頭說道,同時查驗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地上有個碩大的木屐印,似乎只有巨漢才能駕馭住這么大的鞋子。
同時又詢問了酒屋里的其他人,他們都沒有注意過高峰身后的有人。反倒是一個廚房做事的老太婆,顫顫巍巍告訴說,葦名國這些年出現(xiàn)了一種妖怪,叫做姑獲鳥,夜飛晝藏,專門掠奪嬰孩,已經有好幾個地方出現(xiàn)孩子大量失蹤的事件。
還特意叮囑高峰,家里有孩子的話還是看好些,說不定妖怪已經盯上他了。搞得高峰哭笑不得,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
折騰了半天,沒有半點頭緒,高峰心中不由疑慮竇生,眉間愁云遍布。
跟自己說話的家伙,其身份還是小事,關鍵是他說的東西,和自己知道的劇情,居然完全吻合,那即是說....
“我必須得馬上回去,如果平田宅邸還沒有陷落的話,說不定我可以....”
正想著如何應對這件事件的時候,酒屋外的葦名城,卻傳來一陣騷動,似乎還伴隨著鐘鼓鳴響的聲音。
以至于城下町的百姓們,都不由自主從屋里探出身子,驚訝的看著喧囂的城堡。
“唔?這又是怎么了?”
高峰沖出酒屋,就看見一隊足輕浩浩蕩蕩朝遠處奔去,最前頭似乎還有個瘦長的家伙騎在馬上,殺氣騰騰,如同一把出鞘的武士刀,即使離著很遠,都能感覺到咄咄逼人的氣勢。
“?。烤尤贿B一心大人都出擊了嗎?葦名難道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路邊幾個扛著鋤頭回到農夫,見到這種陣仗,不由都吃了一驚,還有些人甚至跪倒在地,朝著一心的背影膜拜起來。
看來這個護國劍圣在民間的威信不是一般的高啊。
“這就是葦名一心...”
高峰盯著逐漸遠去的一心背影,若有所思。
看起來除了略微高大一些之外,他與尋常老人并沒有多少區(qū)別,甚至于隨風擺動的袍服下面,身形顯得有些單薄,很難想象就是這么一個有些岣嶁的身體,將葦名國扛在肩上,不僅盜國成功,還威懾德川家康整整二十年,不敢進犯此地。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感慨的時候,高峰連忙拽住一個路過的足輕士兵,厲聲問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