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安認為人死后是不會痛的,當(dāng)她被拋入無盡的黑暗之中,眼不能看,耳不能聽,像是盡頭,又仿若開始,唯一能感受的,是強烈的心痛,如錐刺一般,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她,在黑暗中游蕩,直至驚醒。
目之所及,是一張閉上眼都能勾勒出的輪廓,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淚水盈滿眼眶,模糊了視線,云沐安顧不得渾身的酸痛,起身抱住坐在床邊的男人,眼淚順著臉頰流下,聲音顫抖著說:“你沒死,真是太好了!我以為你死了,以為我們都死了,我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我保證,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p> “你認錯人了?!蹦腥说穆曇羯捕蛔栽?。
云沐安緩緩?fù)齐x男人的懷抱,面對著他,伸手輕撫他的臉頰:“我怎么會認錯這張臉,它早就扎根在我記憶里了,我知道,如果現(xiàn)在我說喜歡你,你一定不會相信,但,這就是事實,如你所愿,我喜歡上你了,即便沒有做回方金妤,我還是喜歡上你了,感謝老天還能給我一個機會,感謝你沒死?!痹沏灏舱f完,另一只撫在男人頸后的手微微用力,身體靠過去,口勿上了男人的嘴唇。
男人的嘴唇很冰,云沐安溫柔的口勿著,淚水滑落在唇上,咸咸的。
耳邊似有抽氣的聲音,云沐安被男人用力的推開了,他的眼里除了震驚,還有憤怒:“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云沐安差點撞到床柱上,坐穩(wěn)身體看向怒火中燒的男人,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屋里還有其他人,兩男一女,她都不認識,而他們,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以她剛才的舉動,接收這樣的眼神也在情理之中。
“君陌,他們是誰?我們這是在哪里?”云沐安環(huán)視這間屋子,顯然不是在李府。
男人沒有理會她,鐵青著臉對其他幾人說道:“都出去,讓她一個人清醒清醒?!?p> “是,大哥?!蹦菐兹藨?yīng)聲。
看著男人要離開,云沐安下了床,光腳踩在地上,跌跌撞撞跑過去拉著男人的衣服:“別走!”
男人一臉嫌惡的甩開云沐安的手,出了房間,其他人也跟了出去,云沐安怔怔的站在那里,任由他們關(guān)上了房門,聽聲音,外面鎖上了。
云沐安回到床上,蜷縮在一角,頭很痛,心亂如麻,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李君陌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這讓她害怕,讓她恐懼,一個肯陪她葬身火海的男人為何變得如此冷漠?
自從戴上那條項鏈,所發(fā)生的事情,無一不超乎她的想象,項鏈再次出現(xiàn),沒有把她帶回21世紀,卻帶來了災(zāi)難,還有現(xiàn)在她理解不了的狀況,越想頭越痛,越想腦子越模糊,最后暈暈乎乎的睡著了。
耘媃跪在地上,頭發(fā)散亂,灰色長衫上印著一道道血痕,她低著頭,緊咬牙關(guān),承受皮鞭抽打在身上的疼痛,自始至終,她沒有哼過一聲。
“賤婢!憑你也敢勾引禹漠!”靈夏眼里仿佛要噴出火,額頭兩側(cè)青筋暴起,在白皙的臉頰在格外突出。
疼痛使得耘媃嘴唇咬出了血,她顫顫巍巍的說道:“奴婢對禹公子只有敬仰之情,絕無勾引之行?!?p> “啪!啪!”又是兩鞭,靈夏看到耘媃倒在地上,痛苦得全身打顫,心里說不出的痛快,奴仆對于她來說,是一個隨時可以結(jié)束其生命的存在,在她還沒完全解恨之前,她是不會輕易讓耘媃死的。
“大人,您就算打死奴婢,奴婢還是那句話,奴婢沒有勾引禹公子?!痹艐Y痛得幾乎要暈過去,憑著毅力努力的支撐著,她知道她不可能活著出去了,但就這樣冤死,她又不甘心。
“你不認我就打到你認為止?!膘`夏再次揚起皮鞭,這一鞭沒有落下,在空中被人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