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在歲華的細心照料下,一日一日的漸漸長大。光陰流轉(zhuǎn),斗轉(zhuǎn)星移,悄然之間,就過了一千年。
若雪由那個在襁褓里喝羊奶的小娃娃長成了一個隨風滿地跑的小搗蛋。
昆侖山靈氣充盈,山水怡人,若雪如今的模樣雖然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卻已經(jīng)能夠看出傾城美人的模子。
她現(xiàn)在得了清虛上神的親自傳授了幾年仙法,如今雖修習的時間較他人短一些短,但也略通仙法,又會些奇幻之術,寫的了幾個符篆,能對付些小妖小邪,也算的上是小小仙一個。然而清風洞中只有歲華師徒二人,無女眷在側教習若雪女仙的諸多事宜,若雪自是少去了很多功課,日子也過的輕松自在,無比的快樂,只道唯一不好的便是這性子太過于活脫了些。又過了三千年,若雪已經(jīng)長的亭亭玉立,她生的一副姣好的容貌,往那里一站便是一道讓人望而卻步的風景,可若是叫她開口說上那么一兩句話,那這先前覺得她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定有被雷轟了的感覺,必是會落荒而逃的??捎智傻氖撬m生的似漢子一般的性格,但不知從哪里學來的一手好廚藝,短短三千年,便把清風洞的煙火氣提升了好幾個檔次。也使得她的師父師兄暫且忽略了她那性子上的缺憾。
若雪生自天地,她又比尋常的修仙者幾分靈性,自然也比尋常的修仙者多了一分本事。那便是她能懂自然萬物的話,這還是歲華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的。
有了這本事,若雪在昆侖山玩的越發(fā)的無法無天了,開始的時候只是在清風洞一帶胡作非為,后來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不能滿足她了,就玩的遠一些,漸漸的大半個昆侖山都被若雪摸透了。她常常帶著兔子去抄了狼的窩,又把這事嫁禍給山里的老虎。便是那小小的螞蟻也不曾放過。沒出一年,清風洞一帶的動物莫不被若雪收拾的服服帖帖。她每每出去身后便跟了一群動物,什么獅子呀狼呀兔子,而又奇怪的是這些動物本應相互廝殺肉弱強食,但跟在若雪的后面和諧的不得了,似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
而那歲華帶回來的一對羊兒母子依傍著若雪,儼然混成了山里的大王。若雪還給那母子兩個取了名字,大的叫大白,小的叫小白。這名字雖是有點沒文化,但是叫久了,好像也還挺順口的。
若雪每日除了練習日常的功課就是滿山的到處跑,又不時帶些稀奇物回來解解口乏,大多是些野菜野果子,偶爾帶回來幾個蛋,幾個條魚,幾只蝦。是以昆侖山已經(jīng)被若雪里里外外翻了個遍,她師父也沒說什么,若雪她自己引以為豪的便是這昆侖山她閉著眼睛都能走完。
這日,若雪帶著大小白出去巡山,回來的時候手里像拎雞一樣拎著一只銀狐。
清虛上神仙游去了,清風洞的一切都是歲華在負責,歲華正在洞外練習劍術,瞅著若雪懷中抱著一只銀狐,若雪滿心歡喜的逗銀狐,她一會兒撓撓銀狐的下巴,一會兒又摸摸銀狐的肚子,歲華十分無賴的搖搖頭。
若是銀狐掙扎或是要伸爪子抓若雪,若雪就先它一步揪著銀狐的后勁皮提起來。說來也巧了,那銀狐似是懼高,若雪一將它提起來,便老實了。
若雪看著銀狐乖巧的樣子,甚是得意。若雪覺得奇怪又如此反復把小狐貍抱的高高的又放下來,她笑著說:“你是不是怕高?”小狐貍撇過頭,不理若雪。
“哼,我可是百獸之主,還治服不了你這么個小東西?”
此時正值仲春時節(jié),洞口的桃花開的正盛,歲華著一襲月白袍子,手里拿著他的佩劍流露,劍氣四散,打起桃花簌簌的飄落,可那花瓣在粘上泥土的那一剎那,便被歲華的劍氣勾起來。他手中的劍舞著,繞周身一圈,把那零零散散的花瓣聚成一條長龍,由花瓣匯成的長龍隨著歲華的劍勢在空中翻飛。隨著歲華收劍,劍氣散開,長龍飛到最高處,沒了劍氣的支撐,如雨一般傾灑,而歲華中的劍如紫電伸出去,劍尖停落的那花瓣似蝴蝶般輕盈。
若雪走過去順勢捻起花瓣帖在狐貍的額間,點點頭道:“還挺好看的,多俊俏?。 ?p> 這下小狐貍終于忍不住了。“我是公的,把這花里胡哨的東西給本主子拿開?!焙倯崙嵅黄降恼f。
“你是公的?”若雪疑惑的問,嘴里說著這話時,便把小狐貍拎起來,扒開小狐貍的兩條后腿。“我來看看是不是真的?“。
小狐貍見此趕緊豎起尾巴,擋在肚子上?!蹦氵@女的,怎么可以看人家的.......“肚子,小狐貍的聲音發(fā)顫,因為若雪的手放在小狐貍的肚皮上,慢慢的摸著,指尖故意碰一下小狐貍的尾巴。
“我就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小狐貍見此,兩條后腿把尾巴緊緊的夾著,伸的筆直,不給若雪一點兒機會。
若雪看到小狐貍如此做派,撈起狐貍,不再逗它。
“說的好像誰還沒有一樣?!?p> 小狐貍見若雪不再看它,頓時松了一口氣,嘆道好雄的一個女的。
“說什么呢?”若雪抬起狐貍的下巴,讓狐貍看著自己。
銀狐抬起毛茸茸的腦袋傲嬌的看著若雪,那意思是我就說了,你敢對本主子做點什么的話,本主子讓你好看。
若雪權當沒看見銀狐眼中的警告,在她眼里一只狐貍嘛,還能成精不成?因而她摸摸銀狐的袋,食指在銀狐的左耳朵上打了一個圈。
“前幾日,在山里挖了一點香料,還沒找到合適的食物試試,我瞅你這渾身的筋骨,肉質(zhì)應當十分精美?!?p> 若雪說著還砸吧砸吧嘴巴,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銀狐被若雪這樣子嚇得一激靈,暗自罵了一句王八,等他恢復了,定要叫這女人知道什么叫狐貍是摸不得的。小狐貍雖然想的很厲害,等它恢復要如何如何,而現(xiàn)下它趴在若雪的臂彎里裝死,真的怕若雪把它變成桌子上的一道佳肴,它還是一只孤單的狐貍。
大小白看了看自家的小主子,默默的在心里替小銀狐嘆息一聲。遇到她小主子這樣的人,小狐貍也只能自認倒霉了。她可是知道她小主子肚子里那整治它們的水是五顏六色的。
歲華收了劍,看著這一人一狐,尤其是聽到若雪同那小狐貍的對話,心中一陣懊悔,當時怎么就沒答應斗姆姨姨呢,兀自搖搖頭。
“你這又是掏了誰家的狐貍窩?”
“才沒有。”
“那這是你撿的?”
“嗯,我在樹林里撿的,這東西不知道怎么搞得,夾在樹杈里了,說起來我還是它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小狐貍?!?p> 銀狐腦袋趴在若雪的手臂上,聽到若雪的話,眼珠子轱轆轉(zhuǎn)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