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低谷與新生（下）
“不至于不至于，希希你真的不至于這么做……”面對希希突如其來的主動邀請，我頓時慌了起來：
“真的不用那么麻煩，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我承認，我和你同一市區(qū)已經有緣分了，但你沒有必要這么主動吧？你學習那么好，我不希望耽誤你的未來。”
手機屏幕前的我將這段話發(fā)出去后，立馬用手指在手機上來回滑動著，看了看幾秒前希希發(fā)的消息，又看了看我自己發(fā)的，就怕自己說錯了話。
但顯然，希希好像不在意這些，她表現(xiàn)出來的反而是一種自然且開放的態(tài)度——
“我本來就是這么主動的人啊?！毕ＯＳ米孕诺恼Z氣發(fā)來消息說：
“你想嘛，這兩三年下來，最經常和你聊天的人是我，和你玩原神最長時間多的人是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技能的人之中也有我的一份，同時，能懂得你那復雜的心思并去理解的人也是我。再說了，我又不在意長相，我也說了你長的不算很丑啊，何必要那么擔心呢？”
“我……”在看到希希發(fā)出這一段話的一瞬間，我愣住了，一些困擾我多年的心結似乎在這一刻開始松動——
希希真的很了解我。
從和她聊天的這兩年多之中，不論我和她述說的經歷有多么悲天憫人，她總能第一時間站在我這一個受害者的角度去思考我在一些惡性事件發(fā)生的時候是怎么樣的心情，甚至是思考這滿是虛偽的社會中隱藏的黑暗面究竟是怎樣的。以至于有那么一段時間，我在希希這里，自發(fā)地覺得，這是我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所得到的，最大限度的尊重。
畢竟在我所有認識的人之中，除了希希，就只有高中時期的班主任以及部分學校高層領導，他們都很關心我的心理健康，甚至有些時候，他們能在學校規(guī)定的允許范圍之下給予我最大的幫助。
用同樣的方式去看初中時期的話，我能說出來的就兩個字——
壓抑。
天天生活在同學們的孤立與誤解之中，那時候的我就像是一只毛毛蟲在一根尼龍線之中奮力的掙扎似的，本來尼龍線就足夠纖細了，可它還是要在里面找出生路。但不管怎么掙扎，“毛毛蟲”都永遠也無法把自己的身體擠出去，因為尼龍線里的空隙就是這么小。
然后就是到了集訓那邊，這段時間里真正能理解我的除了希希，也就只有郭老師、覃老師、教速寫的唐老師和主教素描的校長王老師，其他人要么戴著一副好像什么都事不關己的面具在我身邊游蕩，只要一出事情，這些“面具人”都會直接湊在一塊，自說自話的起哄。
我甚至能發(fā)現(xiàn)，他們就跟變色龍一樣，十分圓滑的在人與人之間轉換自己的態(tài)度，比如說在和自己閨蜜聊天時是開開心心的暢所欲言；在和老師的交流也是畢恭畢敬，無不遮掩；但到了我的面前卻變得跟待宰的羔羊一樣唯唯諾諾的，好像下一秒我就會沖過去把他給吃了一樣。
唯獨希希保持著自己的本心，不受那些流言蜚語的影響，因為她知道，就算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也好，只要是正常人都能理解的事情卻不被人當做常事看待的話，相比較這個社會上的大多數(shù)喜歡樂子的人來說，她絕對是首先站出來為弱者發(fā)聲的那一個。
雖然在集訓的那段期間里，我的確有那么一小段時間沒有理她，甚至殘忍地打開了手機的免打擾系統(tǒng)，但她卻懂得我這么做的原因，按照她的說法就是，我當時是在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心理壓力下艱難地支撐著，暫時不愿意去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所以她當時總是會在事情發(fā)生后的第一時間跑來問我的情況，我也從她發(fā)來的一大堆消息里感受得到，希希當時是多么的著急。
特別是手機損壞的那一兩天之中，希希在微信里給我發(fā)了兩三百條消息，其中還有語音和視頻通話的申請，但我都沒有去接聽，希希的手機屏幕上還顯示“對方無應答”幾個大字。既然她都做到這份上了，但我當時卻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希希能不著急嗎？
但話又說回來了，我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嘴上說不想去管她之類的話，卻也曾抽過一些時間去翻看希希發(fā)的這些信息。不看不知道，一去看了就絕對會被嚇一跳，那字里行間流露出來的擔心，就像是暖陽將自己的胸懷向外舒展，并鋪天蓋地的把我圍住，讓屏幕前的我深有感觸，以至于我看這些東西的時候，看的越久，我內心就越發(fā)愧疚，都不知道該如何對這些消息做出回復，也擔心自己會說一些毫無意義的話導致她更加著急。
不過，在和她相識的這段這時間里，希希也曾和我聊過她的那些好友。他們當時是在同一個補習班里互相認識的，雖然希希說這件事情沒什么奇怪的，但我卻對此感到有些離譜——
希希學習那么好還要去補習班上課？這也太ooc（不符合基本設定）了吧……
在此之后，希希還是主動的對我這一個疑問做出了相應的解釋：
“那是奧數(shù)班，我數(shù)學原本并不是很好，認真學了好久都找不到我喜歡的方式解題。直到我學了奧數(shù)才發(fā)現(xiàn)數(shù)學應用題目能用許許多多的方式去解答，而不是僅限于一種。”
“??？那你其他科目成績也這么好是怎么回事？”
“很簡單啊，記筆記并且天天去看就行了。”
“對我來說很難，我基本不記筆記的?！?p> “我知道?！?p> 回到現(xiàn)在，在我個人感覺里，或許是我被別人冷落得太久太久了，我在微信里才會對像希希這種主動的邀請產生些許抵觸心理。但說實話，我真的不想拒絕每一個對我有善意的人，我真正擔心的是在他人的這一片善意下隱藏著的巨大的“殺意”。
對于那些人的評價，摸著良心上來講，與其說他們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倒不如說他們是一直在“笑里藏刀”。
就我經歷的那些事情而言，每個人都是戴著虛偽的面具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身上沒有別人想得到的利益，沒有一個人會管；若一個人身上，在別人眼里能獲取到很多的利益，別人基本上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得到這些。
相反，如果一個人在別人眼里是有害的，就會想盡辦法避而遠之，不與他有過多的接觸，盡管這個人本意是善良的。
但現(xiàn)在，希希發(fā)給我的這一段話把我點醒了，我忽然有一種欣慰的感覺，自下而上地涌上心頭，好像就在此刻，我突然覺得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的孤單。
“好……好吧，那我到時候要穿什么見你？總不能太隨意吧?！蔽艺f道，因為在我心里，去見希希這樣漂亮的女生自然要穿著一些正式的衣服才配得上她。
但希希的回答卻讓我吃了一驚：
“不用啊，為什么要那么正式？按你日常的穿著就行，太過于正式的話我反而有點不好受。”說完，她又補上了一句：
“我其實還是有點隨意的，要求太多我可應付不過來。”
“那你學習成績還那么好是怎么回事？”
“這個啊，我本來就很喜歡學習啊，你當初和我聊原神的時候，我不也請教了你很多東西嗎，我其實都拿筆記本記下來的哦?，F(xiàn)在我已經能打到深淵11層滿星的程度了，雖然真正能用上點角色不像你這么多。但在這之中，你對我的功勞還是很大的?！苯又?，希希發(fā)了一個點贊的表情包給我之后，又發(fā)了幾條消息：
“而且，我不想你用成績去評價別人。就像你一樣，雖然成績綜合來看是偏低的，但是人善良而且老實，就是性子有點倔強罷了?！毕ＯＴ诎l(fā)出這一條消息后，立馬補了一張圖片給我。
圖片里是一本被打開的筆記簿，上面被希希寫滿了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我用食指雙擊屏幕將圖片放大去看，只見筆記簿里每一個字都寫得十分工整，橫平豎直，甚至連一點涂改的痕跡都找不到。同時，希希還用不同顏色的墨水或者半透明的標記貼將筆記上的每一個知識點都分類開來，并做了非常細致的排版。
顯然，希希是很認真的對待原神這款游戲里那些新奇的知識點，也表現(xiàn)出她對原神這一款優(yōu)秀國產游戲的認可。
“你看，你教給我的這些原神知識我都記錄在上面哦?！?p> 我又因為希希而震驚了一次。
玩原神的過程中，我遇到許許多多的萌新，唯獨希希是將我教給她的這些原神理論知識和一些關于原神的紀實記錄下來的，其中包括《原神基礎元素反應論》《給敵人掛強/弱元素時對元素反應傷害增幅程度的討論》《坎瑞亞消亡史》《提瓦特歷史》《提瓦特人物關系網》等。我原本以為希希會覺得這些東西很繁雜很難理解，誰知道她居然能整理得如此清晰。
說到這里，我也能明白當初為什么會出現(xiàn)當希希在我告訴她關于原神的一些新奇概念時，希?？梢砸稽c就通的情況了。
“好……好吧，我答應你。”
“嘿嘿，謝謝啦！”希希說：
“對了，那你高三下學期怎么安排啊，是回校上課還是在外補課？”
“在外?；匦Ｉ险n我實在受不了，太壓抑了，你知道的?！蔽一卮鸬馈?p> “說的也是，我差點忘了你高三和他們被分到同一個藝術班了，你如果回班上就絕對會遇上他們，所以你說你回學校會變得很壓抑，我能理解，因為集訓那些事情嘛?！?p> “嗯?！?p> “嘿嘿，你這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還不知道你要死撐到什么時候呢?！?p> ……
按照計劃，我母親在高考之前會帶我去離家很近的一個教育機構進行補習，雖說期間也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那里的老師無不對我曾經的美術作品質量感到驚奇，甚至還有老師自發(fā)地想約我畫一張稿子。
同時，我也將自己的經歷和他們一一傾訴，本以為會出現(xiàn)初中老師那樣的情況，誰知，老師們的立場卻全部站在我的身上而不是施暴的一方。
果然，同樣作為長輩的他們，除了初中的班主任之外，還是這些老師更懂得人世間的真情。相對于初中來看，高中之后，雖說“知音”多了起來，但我還是不怎么愿意去完全信任這個世界。
轉眼之間就來到了高考前夕，我記得那天下了一場大雨，似乎將一些沉淀已久的陰霾在不經意間被盡數(shù)沖刷而去。那天晚上，我并沒有和希希聊天，她也沒有發(fā)過幾個消息，互相之間就像是有一種特殊的默契似的。但我們都知道，高考是一個決定未來方向的人生轉折點。
相比較之下，我那天晚上并沒有復習，反而是躺在床上悠哉悠哉地玩原神。我在迅速的清完委托和體力之后，打開好友界面看了看有沒有人在線讓我去玩玩。其中就包括希希的在線情況，只見那暗淡的好友列表上，“今日內”三個字清晰的出現(xiàn)在屬于她的那一行時，頓時讓我感到一絲欣慰。
說到原神，那還真是一款很不錯的游戲。它以大世界探索為主要玩法，讓玩家在主線或者支線劇情中感受人情冷暖，甚至在部分地圖的設計上，為各位玩家傳播了十分豐富的國家文化，我在此列舉其中三個——
象征自由的風之城邦，蒙德，以德國、荷蘭等地風格為參考，在這一片地圖上，有著高大的風車、枝繁葉茂的葡萄園、靜謐的酒莊、莊嚴肅穆的教堂，這些都是西方中世紀時期特有的標志性建筑物。
巖之國度，契約之邦璃月，以古代中國的風格作為地圖設計參考，尤其是璃月的慶云頂?shù)貐^(qū)，當玩家登上最高處的時候，那無邊的云層中只有幾座山嶄露頭角，遠遠望去沒有邊際。在夕陽的照耀下，淡黃的云層讓人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使人駐足于此，久久不遠離去。
當玩家向下穿過云層，來到山腰，就能看到一根根直立的石柱，石柱上有幾座用繩子連接的木板橋，讓人能在石林中穿行。這是原神制作團隊參考中國張家界景區(qū)所設計的特有景觀，我曾經也在游玩的過程中來到這里，在天上的“云上仙居”中找了個椅子坐下，看著遠處的云海，視線久久不能移開。當初我甚至記得自己經常帶希希來這里拍照，起初她還很好奇為什么我那么喜歡慶云頂，但當她真正知道原因后，有時候我甚至不說，希希都主動拉著我跑去那邊看風景，因為那一種寬闊寧靜的氛圍真的很讓人沉醉。
在璃月的城市中，原神制作團隊展現(xiàn)給玩家的卻是一番古色古香的氛圍。整體看上去，璃月港的樓房都以紅色為主題，每一處都能明顯的看到人們用榫卯結構作為支撐，那些用瓦片鋪設的，微微翹起的屋檐就像鳥兒的翅膀一樣，給人呈現(xiàn)出一種十分靈動的感受。當夜幕降臨，璃月港就變成了一幅燈火通明的風景畫，特別是在海燈節(jié)期間，無數(shù)的孔明燈自港口船塢上緩緩地飄起，升上天空，遠遠看去就像是星星之火，照亮了夜空，承載著璃月人們對美好的向往。當孔明燈的光點融入城市的柔光之中，吃虎巖的說書人田鐵嘴便興致勃勃地向人們介紹久居于群玉閣里的凝光大人：
“……飄飄紛紛，云上似墜雪塵；密密疏疏，一字貴如奇珍。動念間，河山氣吞；人盡知，天權為尊。”
自此，古樸的璃月港又多了幾分浪漫的色彩。
璃月的層巖巨淵，又是另一種神奇的景象。從地圖上看，這里呈現(xiàn)出一種螺旋的形狀，地形自外而內凹陷，可以看到，那螺旋的中心還有一個黝黑洞口，似乎有什么秘密正等待著人探索。當玩家來到這里，就會發(fā)現(xiàn)，那高高的懸崖，配上用馬頭琴演奏的特殊地圖配樂，聲音厚重但不強烈，圓潤、低回、婉轉，給人一種悲愴蒼涼的感覺，也讓層巖巨淵擁有了一種亙古的氛圍。
難怪米哈游一直在說要讓玩家用耳機體驗游戲，現(xiàn)在終于是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據(jù)原神歷史記載，這里曾經是一個古戰(zhàn)場，巨大的深坑其實是巖神摩拉克斯（如今祂在人們面前自稱鐘離）用隕石砸出來的，在巖元素的特殊反應下，地面上析出了名為“琉璃晶砂”的特殊礦物，這是璃月人們制作陶瓷的重要材料。
被雷暴包圍的永恒國度，稻妻，這是一個日本風格的國家。在那影向山山頂之上，鳴神大社之中，粉紅的雷櫻樹下，不知有多少人在這里向神明祈禱，希望那深居在幕府之中的將軍能動用她控制神雷的能力，讓國家免除雷暴的困擾，去到大海對面那頭許久都未踏足的新奇世界。
或許有些人會問我為什么要在這三個例子中對璃月的描寫那么細致，對其他兩個國家的描寫卻如此的少，我能做出的回答只有一個——
因為我喜歡璃月城市以及其地圖上其他地方表現(xiàn)出來的，來自古代中國那種古老質樸的氣氛；因為我作為一個美術生，我很喜歡這種細膩又不失優(yōu)雅的畫風；因為我愛國，我始終熱愛著中國！
……
高考當天，我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把考試用具以及準考證拿在手中，在母親的帶領下來到考場，或許在這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存在的價值。
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當時的天氣，那是一個萬里無云的早晨，當時的溫度并不是很高，人走在大路上，感受著微微的輕風，抬頭一看，那天空就像是一片湛藍的海洋，明媚的陽光溫柔地灑在大地上，似乎在等待著高考學子們在這一片海洋上楊帆。
有詩言曰：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我一大早就給希希發(fā)了一條“高考加油”的消息，沒想到她看到之后直接回復了我一句：
“謝謝，你也要加油啊！”
在這一刻，我笑了。
記得在高考來臨之前的一個月里，我問過希希對大學的想法，她在微信里是這樣回答的：
“首都大學吧，我很喜歡北大大門的那種古典風格，畢竟你也說了嘛，原神的璃月也是這種風格。但更多的還是，我想挑戰(zhàn)一下極限?！?p> “祝你成功?！蔽艺f。
“其實我說這些話并沒有要打擊你的意思，”希希回答道：
“雖然你不能像我一樣上個好的本科，但這不代表我們不能聊天和玩原神啊，學歷并不能成為我們之間的隔閡，你說是吧？再說了，你還有專升本的機會啊，不用擔心?！?p> 接著，希希發(fā)了一個“摸摸頭”表情包給我，然后又說了下去：
“況且，你也不用想的太多，因為我除了在學校能和你打視頻聊天之外，暑假和寒假我也會回去見你的?！?p> ……
讓我們回到現(xiàn)在，走進緊張的高考考試之中?？紙錾?，只見同學們奮筆疾書，“唰唰唰”地在試卷上寫下屬于自己的篇章。每個人都沒有說出一句多余的話，不論是出于遵守考場規(guī)則，還是一種莫名的自覺，但只要一根針掉到地上，不論是誰都能聽得清那清脆的聲音。但在我看來，他們就像是一匹匹駿馬，馳騁在高考的跑道上，眼前只有一個終點，就是每個人都心懷向往的地方——
大學。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在高考第二天的英語考試上，考試開始后三十分鐘內，我一直在趴桌子打盹。不是因為我不想?yún)⒓痈呖蓟蚴菓械么痤}，而是因為我申請了免除英語聽力考試并佩戴助聽器。于是，監(jiān)考員讓我在聽力考試的語音播放期間停筆，不能在試卷上答題，否則，他們就要按照考試作弊的違規(guī)標準處罰方式進行處理。
……
考試結束后，我一直躺在家里的床上，不是一邊抱著抱枕一邊蹭，就是坐起來，背靠著墻，悠哉悠哉的玩著原神。
學校的老師在高考結束之后向我們發(fā)起了邀請，說是讓每個班的學生去拍高中畢業(yè)照。但我沒去，韓老師他們也沒刻意的來問我其中的原因，似乎已經知道了的苦衷。
所以，高中畢業(yè)的大合照里沒有我的影子，但現(xiàn)在我卻能清晰的記得，畢業(yè)照片上除了老師以及校領導之外，全是那次網絡暴力的參與者和施暴者。
我能想象的到，如果我回學校拍了畢業(yè)照，我絕對是站在最后一排，要么就是坐在老師旁邊，雖然這有一些不尊重。但當照片拍攝結束后，同學們絕對是一溜煙的離開了我的視線范圍，生怕我碰到他們。
……
“……謝昊坤，你是時候兌現(xiàn)承諾來見我了吧？”
這個時候，希希發(fā)來了一條微信消息，接著，我用拇指自屏幕下方向上滑了兩次，退出游戲界面，打開微信，回復道：
“可以，你什么時候有空，約一個時間吧?！?p> “嗯……要不，七月一號吧，建黨節(jié)，怎么樣？”
“你還真會挑日子啊……”
“因為首都那邊的學校也有提前去報道的情況嘛，而且你又那么喜歡中國歷史，我就直接挑了一個重大一些的日子來見你咯～”
“受……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