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霓小院
此刻青禾又學(xué)著喬霓為還愿意來這院子的學(xué)生講了一個典故——蕭妃傳。
為了將這個蕭妃娘娘的故事講好,前幾日的她總會抽時間用喬霓曾教他們讀文章的各種思路將這個故事進行了整理,歸納,還準備了指引發(fā)散的問題。
以前她沒當老師的時候可從沒做過這么多。
這一講就又是半個多時辰,而時間還早,庭院就又交給了大家自由發(fā)揮。
她去喬霓房間里拿了一些小書出來分發(fā)給其中很多已經(jīng)識字的人。
然后開始學(xué)著喬霓坐在樹下翻閱著書。
樹下讀書是非常讓人心靜且愜意的事情,偶爾有人向她請教的話她會微笑著回答或者引導(dǎo)兩句。
值得開心的是,雖然喬霓離開了小院,但這兒依然是那個大家都喜愛讀書聽故事學(xué)習(xí)的地方。
值得慶幸的是,她自己任教期間還多了兩個喜歡聽故事的孩子——小項和小羽。
七歲,都是男孩,都處于認字階段,和小薇很合得來。
而且,在她初懵懂的認知中,這兩小屁孩似乎同時都挺喜歡小薇,喜歡找她玩,喜歡讓她教他們識字。
用霓兒老師的話來說,只要不犯錯,就由著他們釋放自己的童心便好。
慢慢的,大家今日的學(xué)習(xí)熱情逐漸消退,大家都戀戀不舍的依次將書退還,然后在各自的道別聲中各回了各家。
青禾將書放回了原位,然后從喬霓枕頭下的一個小柜子里取出一串銅錢,每串10個銅幣。
而下面很多很多銅幣。霓兒師傅她以前是做什么的呢?
銅錢是喬霓老師說留給她和她娘的,喬霓說每天取出一串,也就證明她當了老師一天,也證明了自己和趙闊成為喬霓老師徒兒的一天,她需要時可以拿著用。
但青禾知道這其實就是為她準備的,因為她家其實也不是本地人同時因為她爹殘疾,所以家中收入基本都要靠他娘每日幫助鄰居來獲得,有時候是糧食,有時候是銅板。而每天十個銅板可以讓她娘少幫別人好多忙。換句話說,每天十個銅板,其實就已經(jīng)夠她家好多天的生活。
畢竟,兩個銅板就可以買一籠包子或者一斤大米。
所以,她決定每天為家中支出兩個銅板,其余銅板可以先存在那,用著以后繼續(xù)讀數(shù)之用或者自己修行,因為修行確實也挺耗銅板的,最明顯的特征就是經(jīng)常容易感覺餓。
還有就是等以后自己的銅板多了,像喬霓老師那樣去買些小院里能用的書,增加大家知識的豐富度那也是極好的一件事。
這個時代,書籍是很貴的。
也因為喬霓房中有錢還有書,她也就住在了喬霓小院,晚上碧柔也時常過來陪她。
但她說不用,因為巡夜的官兵似乎很注重保護這個看起來偏僻的地方。
或許是喬霓曾今和小劉治安隊長關(guān)系交好吧。
師兄趙闊他說他參軍地點在玉庭城,似乎很近,不知道又多久會回來一次呢?
自己啊,有些想他了。
要不,明年過后,等自己功夫厲害點了,自己也去參軍?
只是,這樣的話,老師的小院自己又能放心交給誰呢?因為,她有預(yù)感,即使喬霓老師回來了,她也不會再立于授課的臺子之上。
如今的她,也想像喬霓老師一樣將授課這件事在細節(jié)之處處處做好。
而她,在周圍人的認同和鼓勵下也漸漸有了這個信心。
她走出屋子,躺在了梧桐樹下,她感覺這棵樹就像喬霓老師一樣,能給她帶來一絲安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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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荷城的喬霓在此地待了兩天了。
沒忍住,她又殺了幾個人,一夜之間全城戒備!
紅線!紅線怎么來萬荷城了?
此地可不和清風(fēng)城一樣屬于天高皇帝遠,而是距離天子腳下只有一城之隔!
消息迅速傳到了皇城。
余政大呼:“藍書,給我查,給我狠狠的查!”
終于突破的先天的藍書爽快答道:“是。”
他覺得如今的他必然能夠完成這個任務(wù),只是任務(wù)接頭之時需要和殿下這個處處關(guān)心紅線并說紅線是自己朋友的小主子商量一下。
一時間,官府和民間組織都迅速行動了起來。
然后,正在行軍中慢悠悠騎著白馬的文柔第一時間迎接了一只來自自己府中的鴿子:“請告知殿下,紅線的懸賞額已經(jīng)突破五十萬金了?!?p> “紅線,又是紅線!殿下傷都還沒恢復(fù),她就又出現(xiàn)在了我們即將到達的城市,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過她還是靠近隊伍馬車旁邊將最近萬荷城的事還有暗夜有關(guān)紅線的消息如實通知了余光。
余光旁邊的綠衣認真的鼓搗著自己手中的醫(yī)書。
余光道:“這事你不用搭理,也叫藍書他不要搭理,紅線真是我的朋友?!?p> 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為藍叔必然父皇他是查探此事的第一人選。
文柔依然理解不了余光口中所謂朋友的意思,如果朋友意味著取人性命的話。
她問道:“紅線真是好人嗎?”
余光道:“紅線這次的目標是哪些人?”
文柔回答:“兩個是街上習(xí)慣夜半挑釁滋事的流氓混混,聽聞還是當?shù)毓Ψ虿诲e的兩個武藝人。還有一個是城中的老嫖客朱大張。都是一線封喉,和傳說中的手法如出一撤?!?p> “那也算死得其所?!?p> “只是事情終究發(fā)生在天龍地界,越權(quán)執(zhí)法是個大忌諱。而且以刑定論,他們都罪不至死?!蔽娜崂潇o分析道。在她的意識里,就是有點覺得余光對于自己手下平民的死亡表現(xiàn)似乎有些過于平淡了,這不該是他的身份該有的情緒,她有著提醒余光做事的想法。
因為他們現(xiàn)在所處位置正是萬荷城邊緣,以他們一行人在天龍帝國的身份,這事如果當做沒發(fā)生就這樣過去了的話是不可能以正世間說辭的。
因為余光如今不僅是天龍帝國三皇子,還是青衣劍客這種正義俠客的代表,也是新封的鎮(zhèn)西王。如果連這些事都處理不了的話,信譽聲威無疑都會大打折扣,而且此間之事不免被些不正當文人墨客加以利用。
“就這樣吧,反正再罪不至死也已經(jīng)死了,反正我覺得他們該死?!?p> “殿下怎么能憑感覺做事呢?”
“我可不一直都是這樣?”余光反問道。
余光的眼神讓文柔想起了五年前,她也覺得剛剛接過自己爹職責(zé)的她似乎有些緊張兮兮了,甚至有些越權(quán)的嫌疑,但她是按照很多前人給的指引在做事啊。
不對,爹他之前似乎跟我說過一句話——始終跟隨殿下,不管他要做啥。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確實有些因為得到而失去自己的本分了。
“柔兒喜歡殿下哥哥這樣。”她嬌媚一笑。
余光釋然,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孩,進步很快!知道不讓自己那么為難,這個中心之人是真難當啊!
不過文柔確實也沒說錯,天龍帝國一直都是個以典治國的帝國,如果壞人總是這樣被別人私下處死的事件太多,那國家的威嚴著實有些受損。
雖然,在他看來,行壞事的人死就死了,無論是死于別人的刺殺還是別的什么方式,那都證明他的壽數(shù)到了,不然為何世界那么多人唯獨死的就是你們呢?
但是,同樣是壞人的人就不這么認為啊。因為當自己也德行有愧的話,那么這種莫名其妙的突然死亡就會給他日常的行為帶來極大的限制,他們會恐懼,會懷疑死亡隨時都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因為恐懼,所以他們就會想要不計代價的清除恐懼。
所以如今有關(guān)紅線所有行事的傳言就愈演愈烈——紅線毫無底線的傷害著普通平民,這些民眾家里還有沒長大的孩子和妻兒。
聽著著實是罪大惡極!
因為世間之人的感情傾向就是這樣的——一但發(fā)生不幸的事涉及了不該承擔(dān)這些事的孩子,那導(dǎo)致這事的始作俑者就始終是錯的。
余光也不知道這種情感傾向?qū)τ谑篱g究竟是對是錯,但喬霓留下的這個屁股他還真得去擦干凈。
只因為他是皇子,如今民心所向的青衣劍客。
“柔兒,你去給何建說一聲,叫他們繼續(xù)前行,我兩獨自先去萬荷城,此間事了再來追他們?!币驗槿f荷城以及周圍的城鎮(zhèn)在這二十天時間里都早就征兵結(jié)束了,而有關(guān)何建的黑夜殺令也被撤銷,還有就是巖山在最近行進過程中也突破到了先天境界,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先天盾牌大將軍。
當他當著余光的面向余光告知此事的時候,真是羨慕死了周圍的其他小伙伴了。
也因此,有他和楊勇守在何建這個大軍師身邊,隊伍極其安全。
只要接下來的幾個伙伴都能一一突破的話,當他們再次回到上京,父皇他們就會沒有壓力的選擇突破進入修仙境界從而延年益壽了吧。
“不叫上綠衣嗎?”
綠衣也有些驚訝的抬起頭,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余光。
“不了,隊伍比我更需要她幫忙?!?p> 小小綠衣又漸漸的低下了頭,似乎接受了這個安排。
“是?!?p> 文柔領(lǐng)命而去,余光收拾了下自己的行囊三件套——包裹,青鋒劍,酒壺。確認無誤之后告別綠衣,跳出了隊伍,等待文柔。
“李歐,你也跟著隊伍吧,幫我守護下他們?!?p> 黑暗中沒有語言,但余光知道他是答應(yīng)了,有他在自己會更放心。
關(guān)于通知幾個小伙伴這件事。
其實,這事他自己也可以去說的啦,但是他不想再讓自己的小伙伴問太多。
而文柔說的話,自己兄弟們就會簡簡單單的把此事當任務(wù)而接受。
文柔騎著馬回來了,她身后跟著若離若風(fēng)。她說道:“殿下,若風(fēng)若離不放心你我二人?!?p> 果然,總有人不聽話,特別是若風(fēng)小丫頭,余光一眼就看懂文柔背后兩人的心理想法。說道:“你們保護好綠衣就是了?!?p> 若風(fēng)道:“綠衣靠我哥保護就好了,殿下也帶上我吧?!?p> 若離雙眼一瞪,直盯著這個把自己排外的妹妹。
“不用了,我們又不是去玩?!?p> “可我覺得,殿下你們就是去玩,然后都不帶上我?!毙闹笨诳斓娜麸L(fēng)態(tài)度鮮明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以前殿下回來時可答應(yīng)過她以后帶他們一起玩的。
“若風(fēng),這是命令?!庇喙庵坏脭[出一個領(lǐng)導(dǎo)者的姿態(tài)說道,因為他知道用對待綠衣的溫柔大哥哥模式對付這丫頭真的沒用。
“哼!”若風(fēng)生氣了,后果很嚴重,一拍馬屁股就甩開了他們。
“若離,辛苦你了。”
若離也只能露出苦笑。沒法呀,誰叫自己攤上了這樣一個妹妹呢!
“柔兒,向后坐,我來騎馬?!?p> “哦~好?!?p> 文柔身形向后一撤,余光直接躍步跳上了白馬。
拉起馬繩,夾住馬鞍。
“駕!”
馬車內(nèi)的綠衣悄悄打開了車窗的一個角落??粗遵R的背影,她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羨慕。
其實有句話她沒說,其實她也想去。她覺得自己要是求余光哥哥的話,他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的吧,只是自己怎么能這么任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