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時間的遷越
“唔?你或許想多了。”講述者微微一笑,道。
“聽說過sweep嗎?”
迷霧一愣:“什么?”
“唔?huhuhu,那確實?!敝v述者臉上充滿了詭笑。
“夏貓這個人你知道的吧,他在所有學(xué)院生不知道的情況下發(fā)展了一個清理組織,sweep?!?p> 迷霧呆愣著看著講述者:“你怎么知道他發(fā)展了……”
“呵……學(xué)院的一切不在我的操控下是——不可能的,至于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聽故事吧?!?p> ……
接下來的故事似乎和之前的記憶一樣枯燥,希薩卡死了,但是真正的殺人者并非是杰克,而是——海倫娜·亞當(dāng)斯。
當(dāng)杰克的第二人格出現(xiàn)時,海倫娜已經(jīng)殺死了希薩卡。
“sweep的工作效率可是很高的?!焙惸日f了這么一句話,之后杰克的第二人格偽裝了現(xiàn)場,并在第二天早上,安·布拉迪偽裝成早點侍者時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開膛手杰克。
之后安小姐在警察面前指控了杰克,但是——
“你!”安的面色微動“你的房間里還有那半截腎臟,還有那作為兇器的手術(shù)刀,你還妄圖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沒錯?!苯芸岁幮ζ饋怼拔揖褪恰_膛手’”
他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但他,不是。”
“你指誰?”安皺眉道。
“他?!苯芸说袜澳莻€曾經(jīng)幫助過你的,在你面前作畫的人?!?p> “他是個優(yōu)秀的藝術(shù)家,無論哪方面。在他童年時,他就展現(xiàn)出了藝術(shù)的天賦。那天賦不僅屬于他,也屬于我。我們都是優(yōu)秀的藝術(shù)家,但我們對藝術(shù)的理解卻大相徑庭。他說,藝術(shù)是無對象的慈悲,你聽出這有多么可笑了嗎?他將藝術(shù)局限于畫中,將所謂的慈悲傾注于畫中人,對于外界的污濁卻置若罔聞!”
“而我不同,我的藝術(shù)屬于這座城市,美麗的霧都?!闭f到這里,杰克昂起了頭,宛若正在宣揚神圣教義的大天使長基路伯?!斑@座霧都承載了太多美麗的藝術(shù),大自然的畫筆描繪了普照萬物的太陽,卻又創(chuàng)造了能夠與它抗?fàn)幍拿造F。它就是一幅現(xiàn)世的神跡,是最偉大的藝術(shù)品!我會用我的一切來守護它,守護它之中的每一個人。保證它的純潔,它的完美無瑕。我就是在那時開始自學(xué)醫(yī)術(shù)的,他不會發(fā)現(xiàn)——他家里的藏書就和女王的金幣一樣多,沉迷于畫作的他又怎么可能注意到幾本醫(yī)學(xué)書籍悄悄換了位置呢?”
“白教堂殺人案是我的手筆,我最得意的作品。但你知道他的反應(yīng)嗎?他在害怕。我不清楚他為何那么害怕,我用筆記本告訴他,無需難過,其實我們是一個人。但他更害怕了,他看到了我的字跡,了解了我的存在,我信任他,告訴了他我的目的?!彼@出極驕傲的神色來“我的目標(biāo)是,獵殺那些不尊敬自己身體的人,她們用人類能想到的最骯臟下流的交易玷污了這座霧都,玷污了我的藝術(shù)!當(dāng)我第一眼看到這些交易時,我震驚于她們居然是如此的卑劣。如此輕易地出賣自身最珍貴的東西為之臟污,她們不配稱之為人,更不配在這座霧都中生存!”
“但是他呢?他背叛了我,為了終止我的行動,他帶著我來到了西區(qū),在這里,伯特倫旅館,倫敦離臟污之物最遠(yuǎn)的地方定居下來。兩年??!”他吼道“他禁錮了我整整兩年,我得不到自由,偶爾出現(xiàn)也不敢在筆記本上給他留言,怕他再發(fā)現(xiàn)我而驚慌失措。他呢?他整日看著那筆記本,為我的筆跡不再出現(xiàn)而欣喜!”
“那你為什么要殺死希卡薩?她,她...”安的質(zhì)問只凌厲了一半,隨即也變得結(jié)巴起來。她的俏臉上露出一絲明悟。
“他最大的失誤就是?!苯芸舜笮Α八詾楹诎抵淮嬖谟跂|區(qū),他天真到認(rèn)為上等人的世界沒有污濁!醒醒吧,妓女是世界上最早的職業(yè)之一,在大工業(yè)時代,當(dāng)金錢的關(guān)系在社會學(xué)中變得復(fù)雜,另一種形式的妓女早已出現(xiàn)在了世界上....”
“不可能啊...??ㄋ_的父親那么有錢,她怎么會?”角落里,一位小姐大著膽子提出質(zhì)疑。杰克的目光掃向了提問者,她立刻被嚇得躲到椅子舒適的靠背后了。
“??ㄋ_自幼喪母,她的父親又身患重病?!卑步忉尩馈岸衲晔邭q,按照英格蘭法律,她未成年,這就沒有真正的繼承權(quán),如果她父親病亡,這筆錢將被‘寄存’,等到她十八歲后才能獲得。顯然她不想這么做。而要法律提前承認(rèn)她的成年人身份,唯一的辦法是...”
“把自己賣出去?!苯芸颂嫠f完?!艾F(xiàn)在你明白了么?那位畫家先生是真心想幫助你,但在那一刻,我嗅到了獵物的味道,真是太令人懷念了。我調(diào)包了鑰匙,但我不敢直接做出太大的動作,我害怕他發(fā)覺,然后逃離這座旅館,那一切就都泡湯了?!?p> “但我不會放棄的,我已經(jīng)隱忍了兩年,又怎么可能輕言放棄?我干擾了他的作畫思路,當(dāng)然,當(dāng)你的腦子里同時存在兩個畫面時,你不可能畫得多順暢。當(dāng)他因為畫作受阻而煩悶時,我就能暫時影響他的行為。我讓他去要求侍從給我送我所需的調(diào)料,因為我要做我最拿手的菜肴了。而在今天早上你找上門的時候,他或許還處于一種自欺欺人的狀態(tài)下吧,他不敢承認(rèn)我的歸來,卻又不得不代我應(yīng)付你!這令他的力量越來越弱,在你離開后,我便徹底擊潰了他...”
他的面色突然猙獰起來
“從此,再也沒有畫家杰克,只有一個真正沉醉于藝術(shù),行走于黑暗中的....”
“開膛手杰克!”
他猛地從西裝中抽出左手,安和周圍的警官都被驚得連連后退。那左手沒有五指,只有被繃帶捆綁上的五柄長短不一的手術(shù)刀!
“抓住他!”安尖叫,但情況出現(xiàn)了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異變。濃霧突然彌漫在旅館當(dāng)中,按理來說再濃的霧氣也無法涉足壁爐所溫暖的領(lǐng)域,但這霧氣似乎帶著絕強的侵徹力,更恐怖的是隨霧一同趕赴的徹骨寒意,壁爐的光火在瞬間湮滅成點點繁星,女孩們的尖叫和警官們的怒吼統(tǒng)統(tǒng)淹沒在濃霧中。安感覺自己要被凍死了,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見,只感覺一點冰涼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但隨著全身性的冰冷隨著寒霧擴散,那脖頸上的突兀的冰冷轉(zhuǎn)瞬即逝。
“很遺憾,布拉迪小姐,您不是我要殺的那種人。否則,我也很想嘗嘗,如此聰慧的你,會有一顆怎樣美味的腎臟?!?p> “我...會抓到你...”安咬著牙,根據(jù)記憶朝樓梯口摸去,雖然不知道為何這樣做,但直覺告訴她開膛手正逃向三層的那個房間。她摸索著上了樓梯,左轉(zhuǎn),似乎要凍僵的手在墻壁上摸索著,一個銅制門把,第二個,第三個,她找到了,一把推開門,大霧就像被一道無形的壁障阻隔在外。房間華貴的大窗前,杰克換上了一身黑色風(fēng)衣,向外眺望,似乎正在等待著她。他回頭對她一笑,這也成為安·布拉迪小姐這兩年尋蹤行動的最后一個畫面。接著,他毫不猶豫地跳出了窗框,猶如一只黑色的大鳥消失在窗外的濃霧中。
安活動著剛剛從僵硬中緩解過來的手指拉開抽屜,里面的手術(shù)刀已經(jīng)不見了,來自同一只左手的五指正整齊排列在那里,它們握著一根手杖,一朵玫瑰。一張字條蜷縮在玫瑰的花蕊中,鮮紅里的白色,白得有些惹眼。
光明和黑暗并不涇渭分明,最純凈的榮光也會藏污納垢。
……
迷霧的腦子一直很迷糊,她繼續(xù)聽了很多故事。
湖景村的失蹤案,黃衣之主因為村民的獻祭小孩而得到了替身,而這個替身卻掙脫了黃衣之主的控制,甚至殺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以及全村的人,祭司菲歐娜在探究后便選擇放棄湖景村作為研究重點。
這個故事似乎是因為……水神的祝福。于是村民獻祭物品,甚至是小孩,為了獲得小孩,湖景村的村民張貼了湖景村度假打折的廣告……
接下來一個作家知道了這一切,他救下了最后一個獻祭成功被寄身的小孩……
接下來的故事就是之前講過的。
但是有一個老人在之前就認(rèn)識了黃衣之主,他在失蹤案發(fā)生前就搬走了,他找到了安·布拉迪,而這時海倫娜則作為聽眾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最后老人回到了湖景村,在湖中央釣魚,一不小心睡著了,正巧大魚上鉤,把老人扯進了湖底。
……
而月亮河公園慘案就間接明了,完全就是小丑裘克的復(fù)仇,迷霧甚至不屑于去記。
那個時候安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也就是第五人格的小說家,奧爾菲斯,他將安的故事騙取,之后制造了莊園游戲。
之后,夏貓出現(xiàn)了。
……
安小姐失戀后去聽了偉大的小提琴家,安東尼奧的演出。
“他能看見整個世界的律動,也被無處不在的琴弦控制和束縛?!?p> 即便在酒色和名望之中沉淪,小提琴家安東尼奧也從未放棄對音樂的極致追求。他的琴技走向巔峰,但他才華卻也步入了末路——
直到只用一條G弦掌控的獨奏橫空出世,震撼全場!
除了前所未聞的旋律,那場演出中近乎非人的身姿更成就了安東尼奧匪夷所思的傳說:
有觀眾揚言當(dāng)場目睹魔鬼現(xiàn)身,在安東尼奧肩后操控他的雙手演繹驚人技法。更有人在恍惚中看到小提琴家的全身都成了琴弓和琴弦,甚至連頭發(fā)都能在律動中奏響音符。
真相如何,誰又在乎呢?只要能撥動整個世界的旋律,安東尼奧不在意是誰操控自己的身體——他就是音樂的扯線木偶。
而那個時候的夏貓似乎和海倫娜決裂了,一個人坐在劇場里,旁邊就是安·布拉迪。
可別誤會,夏貓清楚旁邊的偵探是他未來時間線選擇的老師。畢竟他的“過去”他記得清清楚楚。
別忘記,他曾經(jīng)展示過他自己的時間技藝。
他告訴了安很多東西,比如說安第一次的死亡時間,以及安·布拉迪丈夫的名字,身份,乃至于一切與她有關(guān)的事情。
這些東西迷霧居然沒有記住。
“厄爾會死在中砂手里?!边@是迷霧唯一記住的一句話。
……
如同大概的述說,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迷霧想到,這時,她臉色一白……
我記起來了……
“砰!”
抱著孤注一擲的決絕,撞針鑿擊底火,子彈脫膛而出。隨著講述者憤怒的咆哮聲,那鎏金嵌銀的沙漏凌空解體,金沙如漫天花雨四散飛舞。范無咎一振手中陰陽傘向你刺來,卻被空中降下的一股紅霧纏住。他暴喝一聲掄傘蕩開紅霧,但你察覺到你同他的距離已經(jīng)越來越遠(yuǎn)。周圍的一切再度扭曲,時間和空間在此時宛若被扔進了絞肉機里。一切都像是被肆意揉捏撕扯的面團扭曲變形,在亂流之中,只有那些座椅和其上狀態(tài)詭異的尸骸不受影響。
你躍步上前,攬住了一把椅子,這是相對最干凈的一把,你奮力將深陷椅面的法蘭西式軍刀拔卝出,將那張相片隨意扔向亂流深處,它就像一片落葉轉(zhuǎn)瞬就不知道被扭曲的時空吞到了何處。此時周圍的一切扭曲拉長,其他的椅子、范無咎、身化紅霧的美智子全都不見了。只有講述者依舊站在一片虛空中,若有所思地看著你。那些金沙沒有飄散,而是如同一條美麗的星河環(huán)繞在他的身周。金發(fā)的日耳曼人那蒼白俊朗的面容看向你,金絲鏡片下露卝出一個含義不明的笑容。
“哈啊?!蹦阕谝巫由?,不敢離開它,在被攪成了一鍋湯的時空中這是唯一的坐標(biāo),一旦松開,你預(yù)感自己就會如同失卻了燈塔的孤帆,永遠(yuǎn)迷失在時空長河深處。你將軍刀橫在身前,對他舉起了槍。
“別那么緊張?!彼f?!靶〗?,我們不應(yīng)該是敵對的——或許我們可以開誠布公地再談一談,在沒有那兩個清國人的情況下...”
“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任何好談的東西了,厄爾·懷特——或者我該叫你,威廉·巴利爾?”
他的神情看起來好像被一枚重錘砸中了鼻子,許久都沒有回話。你注意到那日耳曼人臉上的神色雖絲毫不動,但一股黑氣從他臉上染了開來,好似中毒一般,你曾經(jīng)見過他的這個狀態(tài)。
“你見過她了?!彼靡环N陌生的口吻說道。在這之前,他的聲音總是空靈的,宛若一個脫離俗世百年的幽魂,再也染不上一丁點的塵埃。但是這一次他的聲音重新浸透了霧都的煙塵,變得無比沉重。
“月亮河公園真正的主人巴利爾伯爵之弟,威廉·巴利爾。我早該想到的。早在普魯士時代就遷居英國的一支貴族,為了保持自認(rèn)高貴的血統(tǒng)而一直對通婚,特別是正統(tǒng)繼承人的通婚嚴(yán)格限制。我就知道,正是如此你的伯爵兄長才看不上那個舞女瑪格麗莎的勾引,因為他眼中她是‘骯臟的’。月亮河公園血案后安一直追緝瑪格麗莎,那個她以為的兇手的蹤跡。早在那時她應(yīng)該就聽聞過巴利爾伯爵有一位以文學(xué)見長的年輕兄弟了?!?p> “偵探小姐,侵犯別人的隱私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他的面色變得危險了,左輪手槍被他握在了手中。你尖叫一聲對他的胸膛扣下扳機,但子彈飛向他的速度無比緩慢,被他身周環(huán)繞的金沙卷了進去,一瞬消失無蹤。“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是過去的事了。現(xiàn)在我所希望的,是一個未來?!?p> “我打碎了你的沙漏!你看看你的旅館,已經(jīng)變成了一攤烤化了的仰望星空派!你的陰謀完蛋了,‘伯爵’!你給自己取‘厄爾·懷特’這個筆名,Earl是伯爵的意思,你從來沒有放棄你的過去,沒有放棄你的貴卝族身份,它在你身上的烙印...”
你徹底惹怒他了。又或者沒有。百年的光陰下他的感情已經(jīng)凝固,絕難再出現(xiàn)一分一毫的撼動。他雙手揮灑,無數(shù)金沙在他手中躍動,宛若被巨浪沖刷后的沙堡重新堆砌成型。一切在反向飛逝,他消失在了你的眼中,你扶住椅子不讓自己迷失,但周圍的景物急劇轉(zhuǎn)換下,你居然看見一柄飛傘在你不遠(yuǎn)處打開,投出一道道綠色漣漪,就在這時,一身素白的謝必安翩然落在時空亂流之中,他的樣子也很狼狽,衣袂早已破敗散亂,連發(fā)辮都被亂流的力量吹散,滿頭白發(fā)披散如風(fēng),手中傘卻一刻不歇飛快地朝你揕來。
難道講述者反而要成全謝必安、范無咎二人?這不符合邏輯的一幕令你驚呆了,好在反應(yīng)還來得及,抄起軍刀擋住傘尖,你架著椅子同謝必安格斗兩個回合,體力已經(jīng)不支。你不得不雙手扶椅背翻到椅后,陰陽傘狠狠刺穿椅背發(fā)出一聲悶響。你咬牙橫心,以身扶椅,推著椅子朝謝必安撞去。
謝必安不閃不避,傘蓋打開如銅墻鐵壁,就要同你正面相撼。對峙片刻,傘后黑光一閃,你感到對方力道突然激增,不由一陣心焦卻無它法,關(guān)鍵時刻卻看到一股紅霧飄來。肩膀猛地一輕,不由大喜過望,使盡渾身氣力將椅子向前傾倒。
范無咎的氣力本來在你之上,但被美智子所迷,一瞬力松勁泄。也就是這一瞬,時空亂流猛地變快,如同波濤洶涌的洪水卷卷而來。你只覺一股大力襲上身來,身卝體和椅子間的聯(lián)卝系猛然斬斷,但見滿目迷亂中,那陰陽傘被座椅推搡,紅霧糾纏,猛地倒向亂流深處看不見的地方,傘蓋已經(jīng)有一半被吞沒在亂流當(dāng)中,傘柄上尚有一只手在拼命揮動,妄圖從中擺脫出來,但已是毫無作用。因為兩人的魂靈是緊緊同傘關(guān)聯(lián)的,事到如今想遁出也做不到了。幾乎轉(zhuǎn)瞬之間,連人帶傘全部消失在了亂流絕深處。
你被裹挾在亂流中,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那活過兩千余年的兩人,居然就這樣被卷入了時空長河天不問、地不菅的死角,就此永遠(yuǎn)消失了?;蛟S對于這萬古不死的黑白無常來說,闕身雖存,卻迷失在時空長河中萬劫不復(fù),這才是真正的消亡。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瞬,一切迅速朝相反的方向飛逝,由模糊變?yōu)榍逦?,雖然消失的東西不會再出現(xiàn),但旅館內(nèi)的一切開始迅速復(fù)原。你感覺自己的腦子迷迷糊糊,好似發(fā)了一場大夢。感覺忘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卻怎么都回憶不起來。你看見自己走上旅館三樓的身影逐漸下降,外面的天色由夜轉(zhuǎn)晝。時間倒流越來越快,你遺忘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最后你猛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手中的邀請函。
對于霧都來說,陽光總是比女王金冠上飾著的鉆石更加金貴。那是被工業(yè)文明所隔絕的上帝所賜予的珍寶。而此時它重新蒞臨人間,靜靜地照耀在旅館銅制的招牌上,讓那發(fā)黑的文卝字宛若灌入了液態(tài)的黃金,挑逗著每一位拜謁者的視線。
按理來說,這種旅館是英國的“上等人”們遑論閑忙時都樂意趕赴的去處,但大街之上來往的人似乎都對它帶著淡然卻最令人心生恐懼的漠視。宛若一本魔幻小說里永遠(yuǎn)不會為普通人所察覺的巷子,你看著來往的行人,揣測他們的視線,細(xì)察他們的步伐,但最終的最終,似乎只有你對這家旅館表現(xiàn)出關(guān)注。
帶著一點猶豫和期待,你推開的旅館的大門。
……
故事重新上演,而這次,結(jié)局又是怎么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