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都市

我的妹妹和女友都是敵國內(nèi)鬼!

第三十六章 敵國內(nèi)鬼是我的女友

  ——不愿想起的往事——

  一年半以前,弗多南大附中,午夜,湖水波光粼粼,水面上映照著月影。

  蟬鳴聲徐徐不斷,夾雜著岸上傳來的低聲啜泣。

  風星河坐在湖邊,嗚嗚啼啼地抹著眼淚。

  那時候,他并不叫做風星河,在文泰來的幫助下,他剛剛搬來NP市,告別了以往平靜的生活。在這里,他不僅要顧住自己和妹妹的生計問題,還要兼顧學業(yè),還要作為轉學生,面對校園里其他同學的排外和歧視。諸多沉重的負擔壓在少年的身上,讓他崩潰不已,誕生出了輕生的念頭。

  但就在此時,那位天使,降臨到了他的身邊。

  小徑的石頭上,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一位金發(fā)的少女佇立在風星河的身后,默默地看著他。

  少年轉過頭,他的眼睛已經(jīng)哭得模糊不已,但他還是保持著思考。

  他看見了她的穿著打扮,心想:

  “一位美麗的富家大小姐。”

  恰在此時,一陣風吹過,他重心一個不穩(wěn),身體竟向湖中倒去!

  “當心!”

  少女驚呼一聲,快速向前跑了一步,捉住了他的手。

  可是,她沒有想到,少年的體重遠超于自己,那纖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持兩個人的體重。一個不留神,兩人一起翻到了湖中。

  “噗通!”

  激起的水花濺了足足三米高。

  少年奮力地掙扎著,浮出水面。但是,在危機之中,少女竟手足無措地抱住了他,鎖死了他的一只胳膊。

  兩個人同時向下沉去。

  這時候,風星河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游到岸邊去。

  他非但沒有松手,反而緊緊地抓住了少女,掙扎著向岸邊游去。

  結果,慌亂之中他弄錯了方向,竟徑直地游到了湖的對岸去。

  上岸后,兩人趴在地上,狼狽地吐著喝下去的湖水。

  這時候,風星河有些惱火,質問道:“你為什么要管我?”

  少女喘著氣,答道:“因為你要掉下去了?!?p>  “可是,你要是不管我,我掉下去了,自己就能輕松上來。”

  “我知道!”少女盯著他的眸子,一字一頓的說:“但是,你若只是自己掉下去了,會再爬上岸來嗎?”

  少年懵了。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覺得,眼前的少女,竟窺透了自己的內(nèi)心!

  他是有輕生的想法。在接觸到冰冷的湖水的一剎那,他就想到:倘若就這樣沉到湖底去,一了百了,就再也不必面對這塵世間的諸多煩惱了吧。

  但是,隨后掉下來的少女,緊緊地抓住了他,反而激發(fā)了他的求生欲,讓他斷了輕生的念想。

  少女盯著他的眼睛,緩慢地說道:“我看人很準。你的眼睛里,有著讓人無法想象的絕望和悲憤?!?p>  “嗯。”少年點了點頭。

  “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風星河搖了搖頭,但很快,又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她的眸子看穿了他的內(nèi)心。就仿佛,在她的面前,一切的秘密都無法保守。

  不,她的眼睛是那樣的純粹,以至于讓他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于是,他破天荒地,對除了呂文杰、文泰萊以外的第三個人,講述了他的身世的秘密。

  少女靜靜地聽著。她的神情,逐漸地變得肅然。

  “我真的覺得,壓力好大,活不下去了?!憋L星河聳聳肩,無奈地苦笑道?!拔艺娴牟皇且粋€懦夫。但是我想,無論換做是誰遭遇了這些之后,都無法撐下去的。”

  “嗯。”少女靜靜地聽著,并沒有發(fā)表任何評論,而是說:“可是,你撐下來了?!?p>  “不,我撐不下來。迄今為止,我感覺到自己就像一具沒有驅殼的行尸走肉,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我覺得生活真的沒有什么信念。”

  “信念,只不過是支持著人前進的諸多力量中的一種而已?!鄙倥p聲說道?!皼]有了信念,人不過是變回了動物而已。并不是無法活下去?!?p>  “是······是,可是,失去了信念,又與死何異?大丈夫轟轟烈烈在世,倘若不普濟一方世人,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在這世上走過一遭?只可惜我自身難保,不僅未能成就一番事業(yè),反而令祖宗蒙羞?!?p>  “是這樣的?!鄙倥c了點頭。

  她沉默不語,只是輕輕地把手放在少年的手上。她的手是冰涼的,但卻讓少年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至少,你現(xiàn)在認識了我。”她輕聲在少年的耳邊說道?!拔业拿纸幸了顾啞,F(xiàn)在我們是朋友了,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朋友死去?!?p>  “我可沒有同意!不要單方面地自說自話地宣布成為朋友??!”

  風星河有些生氣地說。盡管表面上生氣,但他內(nèi)心里卻是止不住地狂喜。

  但是,就在這時候,少女提出了一個令他極為意外的提議。

  她輕輕地把手,放在他的膝上。只見從她的指尖里,有幾粒螢火蟲似的微光飛了出來。

  看到少年目瞪口呆的樣子,她有一點點驚訝,問道:

  “你能看的見嗎?”

  “恩恩!”風星河連連點頭。

  螢火蟲繞著他飛了幾圈,并最終飛到了他的身體里。

  “這是我的特殊能力。我給它取名字叫做‘stereotype’。它是能夠引起人們的認知偏差的能力。”

  少女微笑著對風星河說道?!白鳛槲覀兂醮我娒娴亩Y物,我對你施加了它:從今往后,‘馮行和’三個字,將從人們的認知之中偏離而去。你可以安心自在地過著同以往一樣的生活了。這是我對你的祝福,也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這個禮物,直到伊斯塔亞走后,還仍然陪伴著風星河。它的作用也很明顯:風星河這個名字,與馮行和幾乎是諧音。但是,除非提前知曉“風星河就是馮行和”這一事實,否則的話,即便是把這兩個名字連起來讀,也不會意識到它們是同音字。

  它就像一個護身符一樣,能夠讓風星河在最大程度舒適地保留與以前相同的生活習慣的同時,不因為這些細節(jié)而被人們認出來。

  回想起來,那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

  NP市,國防科技研究所。

  江流月仍然沉睡不醒。

  她覺得自己就像被關在一只籠子里沉進水中,久久喘不過來氣。

  耳邊,不斷重復的可怕聲音。

  “你不是你了。你已經(jīng)不是你了。你再也不是你了?!?p>  她想要呼喊,卻發(fā)現(xiàn)喉嚨如同被水灌滿,那是窒息般的感覺。

  絕望與恐懼包裹著她,淚水不斷地從眼角流落,卻立刻混在湍急的水流里,連從臉頰上滑落的資格都沒有。

  “有沒有誰來救救我!”

  少女自心底里發(fā)出了痛苦的吶喊。

  倏忽間,一只大手,從黑暗中伸出,抓住了她的肩膀。

  緊接著,那只手,緩緩地將少女向上提去,并最終提出了水面。

  “嘎??!”

  江流月猛然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劇烈的動作甚至將床上擺放的生命體征儀都帶到了地上。

  這時候,她感覺到手掌傳來溫度。

  風星河一直坐在她的身旁,輕輕地握著她的手,等待著她的蘇醒。

  “嗚!”

  江流月嗚咽著,情不自禁地撲到了他的懷里。少年躲閃不及,手足無措地被她死死地抱住。

  他連忙輕聲地安慰道:“別害怕,別害怕,已經(jīng)沒事了?!?p>  他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他又覺得雙手有些不妥,很笨拙地伸出雙手,攬住了她那溫軟的腰肢。

  “你知道么,”江流月把頭埋在他的懷里,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拔易隽艘粋€噩夢,我還以為我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知道。乖,別哭了。眼睛都模糊了。”

  風星河輕輕地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fā),他像哄妹妹時一樣,溫柔地安慰著她。

  這時候,他忽然想到了靈者之刺講的故事。

  渡江的時候,她的母親被落在了江對面,懷里抱著她剛剛滿月的妹妹。眼見殘忍的追兵將至,母親情急之下,將孩子放入了一口大甕,推入江中。緊接著,她就被隨后而來的敵人殺害了。

  那就是江流月的身世……嗎?

  而后,她竟被自己的滅國仇人收養(yǎng)了,并作為人型的兵器,被送到弗多來聯(lián)邦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隨江漂流而下的江流月,哇哇痛哭。她的哭聲,被隨軍而行的卡洛斯聽到了。他救起了江流月,并將她帶回了帝國撫養(yǎng)。

  而在若干年以后,被馮慶山救起的姐姐,卻因為馮的死而叛變到了自己曾經(jīng)的滅國仇人這邊。

  她舍棄掉自己的身體,躍入神河,成為“靈者之刺”,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力量。

  作為代價,她將永遠地失去自己的自由,被禁錮在與自己擁有相同血脈的妹妹身上,作為她的格拉維瑞斯能力‘鏡中繁花’而存在著。

  風星河想起了那句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靈者之刺犯下的罪行是不可饒恕的,她所造成的殺戮,從小處講,導致了NP市上千名無辜市民的死亡。從大處講,破壞了整個帕多行星原有的力量對比格局,或會導致帝國提前發(fā)動戰(zhàn)爭,將會有成千上萬的人因此喪命。

  和平轉眼間將如泡沫般破裂。戰(zhàn)爭如洪水將至,身為一個渺小的普通公民,他們的命運也將如同一葉扁舟。

  此時的風星河并不知道,在此后的若干年內(nèi),他都將為了“救亡圖存”四字而奔波。

  但是現(xiàn)在,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學生。他清楚自己沒有什么能力改變這些事情。

  眼下,他面臨著一個問題。

  那就是趴在懷中的少女。

  他本已將內(nèi)心深處的情感深深地封存起來。在這世上,除了妹妹與摯友之外,他再不會對第三個人流露真情。

  孤身一人想要在NP市生活下去,唯有秉持絕對的理性,拋棄掉多余的感性,才能生存。

  所以在此之前,風星河一直倔強地抵抗著那份來自心底的情感。他認為自己并不喜歡江流月,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看重她那強勁的戰(zhàn)斗力。

  然而,當看到江流月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樣子時,他又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為救她而單刀赴會,斬落了靈者之刺。

  而少女,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卻是撲進他的懷里抱頭痛哭。

  他那原本封閉的心扉,似乎再度的開啟了。

  她是江中的流月,她是另一片浮萍。

  一片浮萍與另一片浮萍之間,總會惺惺相惜。

  少女的哭聲漸漸停了,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她把頭抬起,水汪汪的雙眸渴求地望著他。

  風星河的思維,被拉回到了現(xiàn)實來。

  她的嘴唇距離他的臉,僅僅只有一分米的距離,

  理性最終屈服于感性。

  風星河低下頭,手掌輕輕撫過她的頭發(fā),吻向少女那甜美的櫻唇。

  江流月閉上眼睛,摟住了他的脖子。

  兩片浮萍終于糾葛在了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放開了他。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然后江流月再度埋進了他的懷里。

  “我……我害怕……”她的聲音里仍帶著哭腔,少女的眼睛哭得紅紅的,是那樣的惹人愛憐。

  她害怕,下一次昏睡過去,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不要怕。”風星河輕柔地摟著她,他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熬退闶歉冻鲂悦拇鷥r,我也會把你從噩夢里喚醒的?!?p>  簡簡單單的一句承諾,卻給了她以很厚實的安全感。因為,他的的確確這樣做了。

  ——

  就在這時候,張舜冷不丁地咳嗽了一聲,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江流月羞紅了臉,連忙藏到了風星河的身后。

  兵遇與兵可樂相繼走進病房。前者看了一眼地上的生命體征儀,忍不住一陣肉痛,抱怨道:“姑奶奶,你輕點吧!這東西一臺十萬弗多幣的!摔一下子直接報廢了!”

  張舜微微一笑,胳膊一抱,說道:“那有什么?我們所財大氣粗,不在乎這點錢。”

  “???十萬塊錢都不在乎?”兵遇登時臉上一抽抽,質問道:“你們實驗經(jīng)費怎么這么多?”

  “不是實驗經(jīng)費,是我們賣專利的經(jīng)費。我們所里有個學生,他歪點子賊多,經(jīng)常把我們搞出來的軍用技術搗鼓成民用的版本,然后拿出去賣專利?!?p>  “比如說,自熱火鍋,吃過沒有?害,那本來是急行軍時候的軍糧技術,是熱米飯用的。被那小子拿去申請了專利,改成了速食火鍋。前三年研究所注資開了三家工廠,年年產(chǎn)能拉滿,年年賣到斷貨,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全國各地開了十六家工廠了,還是供不應求。”

  一通廢話過后,張舜、兵遇、還有風星河,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最后,還是張舜開口道:“雖然靈者之刺被消滅了,可她給NP市留下的傷痛,卻在短時間內(nèi)難以撫平?!?p>  NP市是弗多的經(jīng)濟文化中心,同時也是能力者匯聚最多的地方。

  這一夜,已經(jīng)統(tǒng)計在冊的就有一千三百名能力者遇難。

  沉重的數(shù)字,壓在他們的心頭。

  “對不起?!苯髟碌拖铝祟^?!岸际俏覀兊腻e……”

  “不必道歉。你也是受害者?!睆埶淳o緊地握著拳頭?!斑@筆賬,應該記在那個皇帝的頭上?!?p>  “只不過,我們不得不提防你身上的那位‘靈者之刺’。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談機密的時候你還是稍稍回避一下吧?!?p>  兵遇戳了他胳膊肘一下,這個家伙,說話實在是太直白了。

  “好……”

  江流月沒有說什么。她只是依依不舍地看著風星河,同時有些畏懼地望著四周。

  剛剛從噩夢中醒來,要留她一個人在病房里,她有點害怕。

  風星河嘆了口氣,對張舜說道:“老師,她的情緒還有些不穩(wěn)定。能不能叫兵學姐來陪她一會兒,我們出去說話。”

  “好?!?p>  張舜點了點頭。

  他走出了門,對門口等待著的兵可樂交代了兩句,隨即對風星河、兵遇二人說道:“來我辦公室吧?!?p>  兩分鐘以后,三人坐到了張舜的辦公桌旁。

  兵遇和張舜的臉上都充滿了凝重。

  這兩個人,都是信奉馮慶山的遺言,并胸懷救國理想的人。

  但是現(xiàn)在,救國的三派里已經(jīng)亡了兩派。

  保守派死傷慘重,已不成氣候。丹尼爾的普羅米修斯之子計劃,在靈者之刺試探過皇帝的實力以后,似乎也變成了一紙空談。

  到最后,從一開始看來就最不靠譜的涅槃派,反倒是成為了僅存的希望。

  “二位老師,說是來談一些機密,但你們一直一言不發(fā),卻是為何?”風星河皺著眉頭,率先啟齒。

  張舜和兵遇相視苦笑,隨即前者對風星河說:“現(xiàn)在僅存的只有涅槃派,和刺殺派里面以王進安為首的降神派了?!?p>  “這兩個計劃,都有著難以言喻的巨大隱患。”

  “首先是我的涅槃派。雖然的確有效,但擊毀除了NP市及周邊完整工業(yè)體系以外的所有區(qū)域,無異于自我閹割?!?p>  “而且,”他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們遇到了經(jīng)費問題?!?p>  “而王進安為首的降神派,則把我們的存亡完全取決于‘辰’的善惡?!?p>  兵遇淡淡的說道。

  “倘若那位‘辰’是貪得無厭的邪神,我們和他合作,無異于引狼入室?!?p>  “所以,您二位把我這么個‘小人物’叫到這里來是想說明什么?”

  風星河無奈地看著兩人。

  張舜和兵遇對視一眼,隨即前者便說道:“我們叫你來,是想讓你做一件事情?!?p>  “什么事情?”

  “跳過大學階段,直接進入到研究所當中來?!?p>  “?!”風星河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們需要人手?!睆埶纯粗L星河,緩緩地說道?!澳鶚動媱澓徒瞪裼媱澏加斜锥?,只能作為兜底的計劃來籌備?!?p>  他輕輕地敲了敲桌子,說道:“保守派的計劃,已經(jīng)被皇帝親自認定為‘可行的計劃’。所以,我與兵遇教授達成了共識。在接下來的2年里,我們將使用光質轉換技術同保守派的軍工秘密相結合,復蘇保守派?!?p>  “而這,需要大量最頂級的大腦。”

  “保守派的傷亡慘重,讓我們損失了一大批這樣的大腦。我們沒有時間,再等新人成長起來了。”

  “所以,我們決定揠苗助長。破格將新錄取的學生直接招入所內(nèi),一邊學習理論知識,一邊就地進行實踐?!?p>  “三年之內(nèi)招考榜單前100名的學生,共計三百人,他們都收到了邀請。目前回應的有268人,不包括你。而在這268人當中,我們將進一步遴選,選出真正合格之人?!?p>  “而你,作為這屆招考榜單的第一名,無疑是我們要重點爭取的人才之一?!?p>  “所謂的揠苗助長是一個什么方法?”風星河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一個,讓你會痛苦到想要窒息的培養(yǎng)方法。”張舜陰沉著臉,“幾乎007的工作制,幾近軍隊化的管理,每周只有半天假期,除了吃飯和每日不定時間的五小時的睡眠以外,必須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和學習。”

  “我們必須在一年半以內(nèi)的時間里,試圖把你們培養(yǎng)成與那些成名數(shù)十年的大咖一樣水平的人才。聽起來很荒謬是不是?但是,做不到的話,我們就只有亡國滅種了?!?p>  他嘆了口氣,說道:“現(xiàn)在的聯(lián)邦還沉溺于安逸當中。出于某些原因,議會不得不封鎖了帝國必將入侵的消息。我們無法放開手腳地全民備戰(zhàn)?!?p>  “我能知道原因嗎?”風星河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那是因為帝國當中,有一位能夠以‘人類的恐懼’作為自身力量源泉的使徒。倘若將消息放出去,民眾的恐懼將上升到何種程度?而那位使徒的棘手程度,也將超越我們所能夠應付的極限?!?p>  “……不用說了?!憋L星河緩緩地擺了擺手?!拔以敢饧尤肽銈儭!?p>  他握緊了拳頭,說道:“為了抵抗帝國的入侵,也是為了守護我所愛的人們?!?p>  張舜肅然看著風星河,沖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議會會記住你們的犧牲?!?p>  他緩緩地指了指日歷上一個黑色的圈,那是9月1號。

  “這個日期就是計劃開始的時間。在此之后每一天都是殊死搏斗。我希望你在這之前,把外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一旦進入計劃的執(zhí)行階段,你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接觸外面的人了?!?p>  “當然,我也希望你能夠想想辦法,把那個靈者之刺給處理掉?!?p>  ————

  太陽緩緩地升起了,漫漫的長夜也終于過去。少年和少女牽著手,迎著黎明的曙光,走出了國防科技研究所。

  看著外面滿目瘡痍的街道,風星河不禁感慨不已。黑影分身的破壞,在城市中引起騷動,造成了連鎖反應。道路與設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損毀,整個NP市煙火四起。

  然而誰有能想到,如此的動亂,竟是由靈者之刺一人所造成的?

  在她那樣強大的能力者們的眼中,普通人實在是太過于渺小了。

  江流月看著街道上的破壞痕跡,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

  她有些擔憂地看著風星河,問道:“這些,都是‘另一個我’造成的破壞嗎?”

  風星河低下頭,俯在她耳邊,溫柔的說:“不是的,只是車禍而已。昨晚這個城區(qū)的電力系統(tǒng)癱瘓了,信號燈失靈,導致了多起交通事故。這種事情在NP市不常見,但是在我的家鄉(xiāng)小鎮(zhèn)上很常見?!?p>  他沒有告訴江流月真相。他怕她內(nèi)疚,更怕她背負起一些沒有必要由她來背負的負罪感。

  “停電嗎……在我的家鄉(xiāng)也很常見。”

  江流月回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也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幾次停電事故,于是便不在追問。

  她抬起頭,忽然輕聲問道:“你,其實就是馮行和吧?”

  風星河微微一怔,他本想否認,但看見少女殷切地望著他的眼睛,他點了點頭。

  “唉,果然。在睡夢中,我聽到了張舜博士和兵遇教授的談話,這才知道你的身份。啊,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的名字的讀音:風星河,馮行和。這兩個本來就是同音啊。咦?奇怪了,我之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過?”

  “那是因為,我曾經(jīng)有個能力者朋友,她的格拉維瑞斯能力,名為‘鏡花水月’。是能夠引起人的認知偏差的能力?!?p>  “她以我的名字為媒,發(fā)動了一次格拉維瑞斯能力。從那以后,凡是不知道我的身份的人,讀到‘風星河’三個字,都不會聯(lián)想到馮行和這個諧音上面去?!?p>  他沒有說出后半句話:“只是后來,我們鬧僵了,她去了艾米莉卡,再也沒回來?!?p>  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對于曾經(jīng)的他而言,那段經(jīng)歷是人生中至關重要的救贖。但對于現(xiàn)在的他而言,那段經(jīng)歷只是痛苦的荊棘,隨時刺痛著他的心。

  但就在這時候,少女輕輕地從身后,張開雙臂,摟住了他的腰。

  那溫軟的身體,緊緊貼在他的身后。這份溫柔,像甘露般滋潤了他的傷口。

  “我也騙了你。”少女輕聲說道。“在此以前,我對你說,我找你是為了催債。其實不是?!?p>  當說到這里的時候,她的嘴唇突然緊緊閉住。

  她忽然很害怕,覺得如果自己把自己的身份全部袒露,她會立刻失去她所擁有的一切。

  但,少年已經(jīng)向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倘若她不說點什么,就真的太不坦誠了。

  可是,如果風星河知道了她的身份,他會不會立刻拋棄她,甚至把她送到警察局去?

  就在她心中天人交戰(zhàn)的時候,風星河微笑著,在她雙臂中間轉了個身,輕輕捧起她的臉。

  “小傻瓜,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來這里的目的。我很欣慰,你愿意把這些都告訴我?!?p>  “這件事情,就當做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守著我的秘密,我也守著你的秘密。我們除了彼此以外,誰都不告訴,好嗎?”

  “好!”

  江流月幸福地笑了。

  她迎著朝陽,張開了雙臂,沿著街道跑去,貪婪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風星河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眉頭皺起。

  靈者之刺,難道真的與她伴生,無法消滅嗎?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世間萬物,都必然能夠向著自己的對立面轉化。

  既然帝國有辦法讓靈者之刺綁定到她身上,那么世界上也必然存在方法能夠解開這種綁定。

  “或許,只能尋求‘那個人’的幫助了?!?p>  他緊緊握著拳頭。不管怎樣,靈者之刺都必須要用死亡來償還她所犯下的罪行。縱使她是江流月的姐姐,縱使她身世再可憐,也抵不過她所殺害的那些能力者們,以及他們背后那一個個破碎的家庭。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