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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和女友都是敵國內(nèi)鬼!

第五十一章 半杯茶水的交易

  從回憶的思緒中解脫出來,江流月發(fā)覺自己撞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上。

  她立刻分辨出,那是風(fēng)星河的后背。這讓她終于回到了現(xiàn)實里。

  現(xiàn)在,他們正站在停車場的電梯間。風(fēng)星河猶豫著要不要走這個電梯。

  走電梯,可以直達頂樓,可那樣一來,也就徹底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及意圖。

  相信電梯升不到頂樓,便會被使徒們擊落。

  江流月卻沒有想那么多,她伸出手,徑直按了電梯的上行按鈕。

  “算了。除了電梯,看來也無路可走。”

  風(fēng)星河無奈地捂著額頭說道。

  江流月卻淡淡的說道:“他們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你帶到這里,倘若我正確執(zhí)行命令的話,應(yīng)該不會受到攻擊?!?p>  電梯很快到了。門打開,少女拉著他的手,走進了電梯間。

  隨著門逐漸合攏,少女意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封閉的二人世界了。

  江流月咬著嘴唇,手指不斷地勾著風(fēng)星河的掌心。后者察覺到她的焦躁,伸出手,把她摟在懷里。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說。

  江流月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倒是心挺大。”

  風(fēng)星河猶豫了一下,從口袋里拿出了裝有星輝的EP管。

  “這是一管含有‘星輝’的血清?!彼f。“必要的時候,你可以使用它?!?p>  “它有什么用?”少女拿著EP管,問道。

  “能起死回生,救你一命。”

  少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收起了EP管。

  這時候,電梯上的數(shù)字才剛剛來到‘4’。

  突然,電梯箱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風(fēng)星河臉色一變,手中光質(zhì)軍刀掣出,切出碳素鋼刀,劈向電梯門。

  “該死。他們切斷了鋼纜!”

  風(fēng)星河當(dāng)機立斷,抱住江流月,向外跳去。

  他跳得極為果斷,電梯僅僅下降了一層,他便準確地跳到了二樓的樓板上,甚至沒有耗費“未來之匙”的次數(shù)。但是由于跳得倉促,他的雙腿剛接觸地面,便突然一軟,跪在了地上。

  江流月躺在他的雙臂之間,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雖然她自己也能及時地跳出去,但被他保護了,心中總還是感覺到非常開心。

  兩人緩緩地站起身,身后傳來電梯在負二樓墜毀的巨大響聲。

  二樓是衣帽商場,從中庭處的欄桿可以望見一樓的場景。王進安的軍隊已經(jīng)舉著防爆盾牌闖了進來。

  然而一樓已經(jīng)被那些倒地的貨架和封路的雜物,徹底改造成了一座巨大的迷宮。

  他們在無數(shù)死路之間繞來繞去,被暫時困住了。

  風(fēng)星河一看這場景就一個,從一樓走,沒有四十分鐘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玄機。好在一樓沒有什么危險。

  就在他剛剛這么想的時候,江流月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有所感應(yīng),緊緊抓住了他的袖子。

  “靈者之刺……”

  話音落下,江流月看到下方的迷宮里出現(xiàn)了許多黑影分身。它們一出現(xiàn),便撲向特警們。

  但是顯然,訓(xùn)練有素的他們并不懼怕。戰(zhàn)士們迅速兩兩背靠背結(jié)成一對,用手中盾牌抵抗四面八方的黑影分身。

  只是這樣一來,他們搜索的效率大大降低,顯然是被有意識地拖住了。

  江流月驚魂未定地靠在風(fēng)星河的身上。她的右手抓著風(fēng)星河的衣服,左手卻握著右手的手腕。

  她可以在靈者之刺即將控制她的身體的時候用赤鋼自殺。

  風(fēng)星河抬起頭,通過中庭那直達頂層的空洞,他看見四樓的欄桿處,果然趴著一名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少女。

  “靈者之刺。”他冷漠地輕聲說道?!八趺催€在?”

  與之同時,那黑衣少女也低頭看了他一眼,那俯視眾生的眼神,如同是在看一個死人。

  風(fēng)星河伸出一只手,攔在了江流月身前,冷冷地看著上方的靈者之刺。

  發(fā)動能力的時候,靈者之刺是無法移動的。這時候,只要一顆子彈就能將她抹殺。但是他不得不強忍著這個沖動。

  因為他感覺到,第三層有一位強大的存在正在虎視眈眈。如果他對靈者之刺出手,恐怕會立刻遭到雷霆打擊。

  必須先將這個阻礙鏟除掉,然后來到第四層,與靈者之刺做個了斷。

  “走吧?!彼髟碌氖?,回身向扶梯走去?!八谀闵眢w中存在的根基已經(jīng)被抹除了。就算還能勉強維持住形態(tài),也不過是無根之水罷了。不用怕她?!?p>  江流月被他牽著,臉上只剩下了苦笑。

  她已經(jīng)做好了覺悟,再也不會遲疑了。

  —

  第三層是電腦城。風(fēng)星河窮慣了,幾乎從來沒有去過這里。倒是呂文杰來過。據(jù)他說,這一層的店基本上都是黑店,能把一千塊錢的東西吹到三千塊錢讓你掏腰包,買完回家發(fā)現(xiàn)還是假的。

  人已經(jīng)跑完了,地上散落零零散散的傳單。風(fēng)星河嘆了口氣,說道:“這一層的朋友,出來會客了!”

  沒有回應(yīng)。

  他又深吸一口氣,喊道:“藏頭露尾的家伙,趕緊滾出來吧!”

  仍然沒有回應(yīng)。

  他咬了咬牙,心想:“搞什么名堂?再不出來,我可往上走了!”

  這樣想著,他踏上了通往上層的自動扶梯。

  就在這時,已經(jīng)停止運轉(zhuǎn)的扶梯突然動了起來,本該向上運行的扶梯竟然突然向下瘋轉(zhuǎn)。風(fēng)星河嚇了一跳,趕緊把腳收回來。再晚一秒,恐怕他的腳就要被卷入狹間之中了。

  他收回腳以后,扶梯也就停止了。

  那意思很明顯了——不要妄想再往上走了。

  江流月拉了拉他的衣袖,指著某處說道:“有古怪?!?p>  風(fēng)星河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林林總總的鋪位之間,閃過一個人影。

  “出現(xiàn)了!”

  他與江流月不需要交流,幾乎同時一左一右向那里包抄過去。

  不論那人從哪里逃跑,都會被其中一人看見,并且攔截。

  然而,當(dāng)他們沖到地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人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原處的桌子上,寫著一張紙條。

  “盛情款待,卻之不恭?!?p>  紙條前擺放有茶水。

  風(fēng)星河瞟了一眼那茶水,說道:“盛情款待,卻之不恭?這是威脅我們喝一杯再走嘍?”

  江流月皺著眉,說道:“奇怪,光之六使徒的能力我都清楚。沒有任何一位的能力是隱匿行蹤的。怎么會……”

  “喝一杯,當(dāng)我傻嗎?”風(fēng)星河揚起杯子,向一旁一潑,說道:“我怎么知道你下沒下毒?”

  就在他將茶水潑掉的一瞬間,她和江流月腳下的地面同時裂開了一個洞。二人不曾提防,同時掉了下去。

  “??!”

  兩人摔回了二樓。

  好在樓層不高,外加兩人身手都極好。江流月落地之時雙腿極力緩沖,最后不得已,順勢向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才完全卸掉了下落的力道。

  她身體纖瘦,臀部更是沒有脂肪,這一下摔得尾椎骨生疼,幾乎站不起來。只是在光之使徒體制的作用下,才慢慢的恢復(fù)。

  而風(fēng)星河,則就地打了個滾,雖然身上沾滿了灰塵,顯得極其狼狽,但沒有負傷。

  卸力以后,他雙手分別握住水銀匕首和光質(zhì)軍刀,如臨大敵地觀察四周,防備可能的襲擊。

  這一陣動靜,驚動了下面的特警們。他們更加急切地想要到樓上來,然而卻被黑影分身纏住了。

  二樓通往三樓的扶梯,也倒轉(zhuǎn)了起來。風(fēng)星河挑了一下眉毛,心里暗自不快。

  “啪,啪,啪!”

  只聽一陣清脆的鼓掌聲,一名老者從旁邊緩緩地走了出來,面露微笑。

  “好,好。現(xiàn)在的年輕人,身手真是不錯?!?p>  江流月驚愕地看著他。她不記得十二使徒里面有這么一號人物。

  “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賀龍商會的創(chuàng)始人啊。怎么?平常只有在電視上才能見到的大人物,竟然淪落到給敵國當(dāng)打手的地步了?”

  風(fēng)星河冷冷的說道,同時對他怒目而視。

  這老人,正是溫爾鈺的父親,溫賀龍。事實上說他是老人,可他也才52歲。

  溫賀龍也不以為意,只是笑了笑,說道:“我倒沒有給帝國當(dāng)打手。我本是帝國人,雖然現(xiàn)在改換國籍到弗多了,但并不妨礙我為我的祖國做點事情?!?p>  “多說無益?!憋L(fēng)星河一揮手,說道:“既然你們有膽量綁架我妹妹,就要有膽量被我殺掉?!?p>  “誒,話不能這么說。我可沒有參與綁架你的妹妹?!睖刭R龍淡淡的說,同時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我不過是一老頭子。奉命守在第三層,請來者喝一杯茶罷了。你若乖乖喝一杯茶,給我個面子,我自然會放你上去??墒?,你卻潑了它,不給我面子。那我只好,把你打下第二層了?!?p>  “呵呵,只是喝茶這么簡單?”

  “沒錯,就這么簡單?!睖刭R龍瞇縫著眼睛?!耙粚訕?,一杯茶。喝掉兩杯茶,我就放你去三樓。不過分吧?”

  “不過分?!憋L(fēng)星河看著他的眼睛。“茶呢?”

  “這里?!?p>  溫賀龍不知從哪里端起一只盤子,盤子里裝著三杯茶水。

  “不僅你要喝,而且你的這位女伴兒,也要喝。喝完了以后,你們就可以上三樓了。想要再上一層,就要再喝一杯。”

  溫賀龍笑吟吟地說道。

  “你挑兩杯吧。”

  “三杯茶,你不喝么?”風(fēng)星河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我?哦吼,我老頭子尿頻尿急。喝多了茶水總想上廁所。我就不喝了?!?p>  風(fēng)星河端起一杯茶水,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其中一杯,含有劇毒。”

  “是?!睖刭R龍仍舊保持著微笑?!翱晌抑溃@難不倒你。是不是,未來之匙能力者?”

  風(fēng)星河把茶水放回了盤子里,冷冷地問道:“他們讓你消耗掉我多少‘未來視’的次數(shù)?”

  “兩次?!睖刭R龍伸出了兩根手指。看他那誠懇的樣子,江流月都差點信了。

  “我說是三次?!憋L(fēng)星河淡淡的說道?!叭我院?,我就只剩下四次機會。這可不是一個吉利的數(shù)字。如果我所料不錯,根據(jù)靈者之刺的戰(zhàn)斗數(shù)據(jù),她能夠消耗掉我兩次未來視,于是我只剩下兩次。而這兩次。還會被那位使用電的能力者再度消耗。等我到了妹妹面前,或許就一次也剩不下了。到時候,我便成了任你們宰割的魚肉。是也不是?”

  “哈哈哈,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睖刭R龍大笑道:“不錯??丛谀氵@么聰明的份兒上,我就給你減一次。喝兩杯茶水就讓你上去,如何?”

  “不如何。”風(fēng)星河冷冷地說道。“您是來助拳的,不是來拼命的。現(xiàn)在你既然自己站出來了,倘若我想要你的命,只需要耗費一次未來視?!?p>  “一杯?!彼斐隽艘桓种浮!皽貭栤晭瓦^我一次??丛谒姆輧荷?,我饒你一命。你若不同意,我配合女友殺了你,也是耗一次?!?p>  溫賀龍露出了苦笑。

  “我頭一次見到有人能把大話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最關(guān)鍵的是,我還無法反駁?!?p>  他當(dāng)然知道,風(fēng)星河說的是實話。

  “未來之匙”太過于詭異莫測了,就連烈炎、冰玄這等純粹的強大的元素能力者都被他玩弄于指掌。與他作對,只要他還有次數(shù),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被弄死了。

  他是來助拳的,不是來拼命的。能消耗掉一次就已經(jīng)是盡了本分,沒必要再苛求什么。

  他揮揮手。說道:“罷了罷了。一杯茶水,放你過去?!?p>  他從盤中挑出一杯茶水,遞給風(fēng)星河,說道:“你自用一次能力,然后把它潑了吧。”

  風(fēng)星河依言用了一次能力。只見他的眸子忽然一亮,緊接著又黯淡下去。他將那杯茶水潑掉,從盤子里抓起另外兩個杯子,其中一杯交給江流月。

  兩人分別喝下了這茶,緊接著風(fēng)星河便嘆道:“好茶,南湖龍井,還是茶尖。這么一小杯,至少值五百元弗多幣?!?p>  他在樊老先生那里喝過不少好茶葉,故而什么都認識一些。

  “不錯,有眼光?!睖刭R龍夸贊道。

  風(fēng)星河看了地上的茶水一眼,說道:“就是拿來下毒,有些浪費。”

  “哈哈,無妨!”溫賀龍哈哈大笑,說道:“下毒的那杯是街上賣的便宜貨色。我可不舍得拿我的寶貝來下毒?!?p>  他按動了手里的電鈕,停下了扶梯,緊接著對風(fēng)星河說道:“走吧,上去吧。你若能活下來,改日我請你喝酒?!?p>  風(fēng)星河不置可否地走向停止的扶梯。

  江流月看了溫賀龍一眼,跟在風(fēng)星河的身旁,向上走了。

  她能感覺到,風(fēng)星河明顯松了口氣。

  “呼?!?p>  她有些不解地望著他,她印象里從沒見過他如此凝重過。

  風(fēng)星河笑了笑,說道:“那老爺子也是成名已久的能力者了,如果我所料不錯,能力應(yīng)該是“分裂”。

  江流月微微一怔,旋即說道:“是了。他是溫姐姐的父親。溫姐姐的能力是……”

  她想起溫爾鈺僅憑手指便能夠彌合信封的能力。不需要什么火漆膠印,只要別人看到是一張完整無暇的信封,就知道一定是溫爾鈺的信。

  她的能力是“縫合”,即消弭一切裂縫。而溫賀龍的能力,則是“分裂”。剛剛便是靠著這一招,在樓板上開洞,讓她和風(fēng)星河跌下一層樓。

  父女二人的能力,剛好相反。只是一個主要用于破壞,另一個主要用于修復(fù)。

  如果真的對付起來,溫賀龍的這能力確實不好處理。他能夠自由在樓板中間穿梭,神出鬼沒。只要小心一點,耗空風(fēng)星河的未來視次數(shù)都是有可能的。

  她不禁慶幸,幸好風(fēng)星河幾句話便把溫賀龍說退了。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可謂是最大限度的保存了實力。

  順著扶梯來到了三樓,仍是那一片狼藉的電腦城。風(fēng)星河沒有停歇,與江流月一并上了四樓。

  靈者之刺鎮(zhèn)守的樓層。

  江流月明白,這是她最后的戰(zhàn)斗了。無論成與敗,她與靈者之刺之間必有一戰(zhàn)。

  如今,風(fēng)清蓮的靈魂已然消散。失去了庇護的她,再難與日益壯大的靈者之刺抗衡。假如不盡快將其徹底消滅,那么她將如溫水煮青蛙般,逐漸被蠶食干凈。

  上到四樓,靈者之刺仍舊趴在那欄桿之上,俯瞰著下方不斷突破的特警部隊。

  直到身后腳步聲響起,她才緩緩地舔了舔嘴唇,轉(zhuǎn)過身來。

  下方的黑影分身頓時消散。她面露微笑,張開雙臂,說道:“歡迎,來到,第四層?!?p>  江流月與風(fēng)星河同時進入了戒備態(tài)勢。

  光質(zhì)軍刀在風(fēng)星河的手上化作了一把短刃,長度與水銀匕首差不多。他一擺匕首,指向靈者之刺,喝道:“靈者之刺,如今你的存在根基已被煉化,你已經(jīng)是無根之水。準備好受死了嗎?”

  聽了他的話,靈者之刺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什么事情。

  “笑吧,笑個夠!等下你就會形神俱滅了?!憋L(fēng)星河緊握著匕首低聲吼道。

  “哦?”靈者之刺微微的一笑,忽然卻做出了楚楚可憐的神色,說道:“看來你已經(jīng)決心要殺我了。我只希望,你能夠善待我的妹妹?!?p>  “拉倒吧。別裝了?!憋L(fēng)星河搖了搖頭?!盎蛟S你的確是那位姑娘的殘魄所塑成的,也繼承了一部分她的記憶。但投入神河水中再出來的,誕生的只能是使徒。我說的對嗎?”

  “哦?看來你有好好的做功課?!膘`者之刺毫不在意地微笑道?!爸皇遣恢?,究竟是誰告訴你的?”

  風(fēng)星河還未回答,身后卻傳來一個聲音。

  “我告訴他的?!?p>  一名青年,緩步從扶梯走了上來,手中拿著一把弗多制式軍刀,刀刃有些卷曲,顯然是格擋過什么比較沉重的東西。

  風(fēng)星河看了他一眼,驚喜地叫道:“張舜導(dǎo)師!”

  來者,正是他的老師,張舜。

  只不過,今天的他脫去了白大褂,穿上了一身比較便于活動的運動裝。

  張舜走到他和靈者之刺之間,一擺手,說道:“今日我們不論師徒關(guān)系,只論祖輩交情。你是馮慶山將軍的兒子,我父親是張鐵軍。我們父輩便是好兄弟。你叫我一聲舜哥,不過分吧?”

  “不過分,舜哥?!憋L(fēng)星河很快的答道。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靈者之刺。

  “那好,我便來說一說,我所研究出來的結(jié)果。”

  他抬起右手,展示了一只塑封袋,以及里面裝著的東西,一根頭發(fā)。

  “???”靈者之刺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肩膀上的秀發(fā)。她意識到,上次在七星大會所放過張舜的時候,后者竟然順手牽羊地薅了她一根發(fā)絲。

  “廢話不多說,我便來道一道我們查出來的事情吧?!睆埶蠢湫Φ?。緊接著,他一指靈者之刺,說道:“雖然你是純能力體,但還是保留了人類的基本特征。我的朋友從頭發(fā)中提取了DNA物質(zhì),做了3次擴增之后,得到了不少樣本?!?p>  “與這位少女比對,基因相似度達到小數(shù)點后三個九。所以,你的前身,應(yīng)當(dāng)是她的直系血親?!?p>  “不錯?!膘`者之刺點了點頭,“所以呢?”

  “所以,你就是那位魯魯斯維因的公主?!睆埶淳従彽卣f道?!爱?dāng)年馮慶山將軍救出了你,你卻在馮將軍去世后,憤然投奔了曾經(jīng)的仇敵,是也不是?”

  “不錯?!膘`者之刺坦然承認了。“那姑娘確實來了帝國?;实郾菹略谏駨R接見了她。她與皇帝達成了某些協(xié)議,然后皇帝讓她跳入神河,于是便誕生了我,靈者之刺?!?p>  “你這認賊作父的惡徒?!睆埶蠢淅涞卣f道?!拔乙悄?,就算是死后下了九泉,也羞愧得不敢見人?!?p>  “呵呵,認賊作父?”靈者之刺不屑地嗤笑道?!半m然我不是她,可我卻要為她說兩句話?!?p>  她猛然伸出手,指著張舜,問道:“你覺得弗多議會的議員里,又有幾個是好東西?”

  “議員什么品行,我不關(guān)心。但我知道,他們從不屠殺平民。而帝國做了?!睆埶创舐暤睾鸬??!白约杭冶坏蹏鴼⒑Γ瑓s去投奔帝國,還幫著帝國迫害恩人的國家。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們NP市死了七成的能力者!因為這個斷層,弗多本來可以抵抗帝國兩三年,現(xiàn)在卻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了!我的計劃基本泡湯了!”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現(xiàn)在不想與你們的皇帝見面了。既然他讓我理想破滅,那好,我便加入刺殺派,把這老混蛋徹底消滅!”

  “呵呵,你不管你的計劃了嗎?”靈者之刺笑了?!霸詾槟闶窍癖菹乱粯?,胸懷大志,能夠忍辱負重的家伙。現(xiàn)在看來,不過如此?!?p>  “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睆埶匆а狼旋X地說道。“我的計劃,是為了守護我的國家,讓我的民族延續(xù)下去,而不是讓你們這些侵略者延續(xù)下去。攘外必先安內(nèi),這話說的一點兒也不錯。”

  他一擺手中光質(zhì)軍刀1.0,對風(fēng)星河說道:“小風(fēng),別和她廢話了。三人一起上,解決她吧?!?p>  “好!”風(fēng)星河一擺手中匕首,心想:“明明剛剛是你在滔滔不絕地講廢話?!?p>  他從光質(zhì)軍刀2.0中取出一把突擊步槍,說道:“遠程火力壓制,別給她近身的機會?!?p>  “好。”張舜后退一步,手上軍刀變成了兩把沖鋒槍。他對著靈者之刺開了火。

  后者身形一動,如鬼魅般躲過了他的槍線。子彈不斷地打在她身后的墻面、地板上,有不少都四處反彈。

  “太慢了!你是描邊大師嗎?!”

  靈者之刺很輕易地就突破了他的火力封鎖,近身。

  張舜立刻倒轉(zhuǎn)槍托,砸向她。然而靈者之刺如一條水蛇般纏上他的身體,身體在空中盤繞,雙腿夾住他的肩膀,狠狠一甩。張舜控制不住,登時倒在了地上。

  就在那一瞬間,風(fēng)星河開槍了。

  子彈精準地打斷了靈者之刺的脊梁。

  后者悶哼一聲,急忙跳開。在透過窗口逸進來的陽光里,她的傷勢迅速恢復(fù)了。

  靈者之刺冷哼一聲,她已經(jīng)吃過風(fēng)星河的一次虧了,知道和他近身短打擒拿比不過。她一招手,一把漆黑的匕首從掌心里出現(xiàn)。那是她用身體成分變化而出的匕首,鋒利得像碳素鋼刀一樣。

  “納命來!”

  她大吼一聲,沖向風(fēng)星河。

  少年毫不猶豫地開了槍。靈者之刺仍然環(huán)繞躲避槍線,走弧線接近他。

  然而子彈卻是如影隨形般緊緊跟著她,等她近身到風(fēng)星河面前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中了二十多顆子彈!

  尤其是手臂,也被打斷。她實在難以想象風(fēng)星河是怎么在高速移動的過程中瞄準她的。

  “動用‘未來之匙’了嗎?不,沒有。這家伙,打這么準,是人嗎?”

  事實上,她卻不知道,光質(zhì)軍刀中的武器有一個特點。

  凡半自動式的武器,其后坐力在激發(fā)的一瞬間,相關(guān)部件都會瞬間被光質(zhì)化,再物質(zhì)化,由此抵消武器產(chǎn)生的后坐力。

  所以,雖然看起來是槍口在噴吐火舌,卻一點都不晃,就像激光槍一樣穩(wěn)。

  但子彈射在靈者之刺的身上,卻是實打?qū)嵉漠a(chǎn)生了沖擊力。以至于她的前沖速度越來越慢,等到?jīng)_進風(fēng)星河近身的時候,已經(jīng)幾乎停下來了!

  她的速度消失了,風(fēng)星河可沒有。后者瞬間收起步槍,一記狠準的直拳打在了靈者之刺的臉上。

  “砰!”

  悶聲響起,他用上了腰和腿的力量,這一記直拳直接將靈者之刺打得倒飛出去,跌落在地上。人未至,一聲清冷的嬌呵便響起了。

  “赤鋼!”

  剎那間,兩道斬擊交叉出現(xiàn)。江流月抓準了時機,發(fā)動了能力!

  然而,風(fēng)星河還未來得及高興,他的未來視便忽然有所感應(yīng)。

  下一秒,他亡魂大冒,猛然間后退一步。

  在他原來站立的地方,兩道猩紅的斬擊赫然出現(xiàn),險些將他分尸!

  “月,你怎么?!”

  他回過頭,驚愕地看著江流月。

  后者正痛苦地靠在墻上,左手握著手腕。

  察覺到風(fēng)星河的視線,她勉強抬起頭,用極為輕微的聲音說道:“我……我的身體不受控制了!我沒辦法控制‘赤鋼’出現(xiàn)的方向了!”

  她不斷地喘著氣,顯然,想要對抗這股力量,也是極為困難。

  “可惡,原來還沒有成功嗎?”

  風(fēng)星河剛想跑向她身邊,兩道黑影分身卻是突然出現(xiàn),攔住了他的去路。

  一轉(zhuǎn)頭,他瞥見靈者之刺又靠到了欄桿上,笑吟吟地看著他。

  “嘻嘻。你可真是傻的可愛。居然把那家伙帶了過來?!?p>  “實話告訴你吧?!彼纳裆E然猙獰?!澳撬^的煉化方法,根本就沒有奈何得了我!現(xiàn)在,我就要用‘鏡中繁花’,把你們?nèi)細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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