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方營主看到李慶等人一溜煙逃了之后,急的大喊:“張營副,這個交給我,你去給我抓住那小子,我要親手殺了他?!?p> “這人身法靈活,你一個人牽制不住?!逼鋵崗垹I副是怕方營長拿不住周一陽,不過沒好意思直說:
“我們先合力將其擊殺,再一起追擊?!?p> 周一陽勉力應(yīng)付二人,聽二人這么打算,便有意識的朝著相反的方向邊戰(zhàn)邊退。
以一敵二,對面張營副還是武夫,周一陽處于絕對弱勢的一方。
說是退,不如說是逃,卻也根本跑不出多遠(yuǎn)便會被張營副截住,再被方營主趕上合擊。
且不說張營副招式如何,單單一個武夫才有的勁力,便能讓周一陽束手束腳,疲于應(yīng)付。
這就讓一邊時不時插招的方營主十分輕松。
常常是瞅準(zhǔn)機(jī)會冷不丁的來一下,哪怕是周一陽身法靈活,卻也難以全數(shù)躲避,沒一會的功夫,周一陽身上就掛了彩。
反觀周一陽這邊,因為境界壓制,匕首劈刺之下,張營副躲都不躲。
只需要在相應(yīng)的地方凝起勁力,便可讓周一陽的匕首無功而返,連皮都傷不到。
這張營副或許是剛剛晉升武夫,對勁力運用尚不能自如,一身武藝也是野路子出身說不上精妙,這才讓周一陽且戰(zhàn)且逃之下,扛住了二人數(shù)十招合圍。
此刻卻也是氣力將近,難以為繼。
“受死?!睆垹I副看出周一陽的虛弱,也不變招,趁著周一陽后撤之際猛然發(fā)力。
身子竟如有二次加速一般一個前沖,逼得周一陽不得不以一個鐵板橋躲避。
“死去吧?!狈綘I長瞅準(zhǔn)機(jī)會卻也大吼一聲,雙手持刀舉過頭頂猛然劈下。
一道寒光映在周一陽眼底,想要身形在變,反應(yīng)卻無論如何都跟不上了。
刀光之下,一顆人頭咕嚕嚕滾落,周一陽的身軀也砸在了地上。
“張營副,你速度快,一定要給我抓到那小子?!币坏秾⒅芤魂枖厥字?,方營主馬上囑咐道。
張營副點點頭道:“方營主放心,一定留下活口,讓你手刃仇人?!?p> 話音仍在,張營副奔走的身影已經(jīng)在了幾米開外,卻是比李慶的速度還要更快一些。
……
李慶這邊,看到人影之后,下一刻便遍體生寒。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張營副,那身法之快,幾乎是每一秒便要前進(jìn)數(shù)米。
初看還只是一個模糊的人影,再看那人影便越來越清晰。
“快退。”李慶厲喝一聲,單腳點地一個轉(zhuǎn)折,反身便跑。
轉(zhuǎn)身一看,離自己最近的徐茹都在十幾米開外。
看見李慶轉(zhuǎn)身,竟然都沒反應(yīng)過來,愣神的功夫,便被李慶拉起了手拽著往后狂奔。
彭朋亦是如此。
張奉……張奉讓他自己跑吧!
李慶拉著二人剛剛與張奉擦身而過,張營副的聲音便在耳邊炸響:“想走,走得了嘛?”
“張奉,你干什么?”徐茹的質(zhì)問聲也在耳邊,充滿了不可思議。
想也不想,李慶松開彭朋跟徐茹,猛的往下一縮。
身后就是張奉,徐茹聲音里的不可思議也說明了張奉干的事情她根本無法理解。
不過李慶卻是知道,若說張奉在身后干什么了,那一定是對自己出手了。
李慶一縮,張奉直刺的匕首便刺了個寂寞。
先前跟來,張奉原本的打算便是伺機(jī)殺了李慶以報那一膝之仇,只是沒想到追不上罷了。
至于說危險,除了暴露自己跟匪人的關(guān)系之外,張奉還真沒覺得會有什么危險。
“去死?!睆埛钜粨舨恢?,手一縮一伸,匕首又向下刺出。
李慶卻早就料到,蹲下躲過一擊之后雙手一撐借勢往前一個翻滾,又躲過一擊。
矮矮的蹲著,李慶側(cè)身,抬手,直射飛刀一氣呵成。
飛刀宛如離弦的箭一般脫手而出,從張奉的身側(cè)穿過。
“啊”的一聲,張奉慘叫過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好無損,不由得愣在那里:“傷哪了?”
其身后卻響起一聲金鐵交擊聲。
“哼,果然跟方營長說的一樣,你這陰險小人?!眳s是張營副運氣勁力將李慶的飛刀彈了開去。
“果然沒用。”李慶心說,又看彭朋跟徐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急忙道:“愣著干嘛,跑啊,想死不成?!?p> “哦。”彭朋老實的應(yīng)了一聲,卻是趁著張奉發(fā)愣之際一個擰身。
借著擰身之力,一條肥碩的臂膀便重重的砸在了張奉的胸口,又接著這一力道,拔腿就走:“徐師姐,等等我?!?p> “噗……”張奉躲過了飛刀,卻沒想到被彭朋這一抽,抽得口吐鮮血。
彭朋跟徐茹都跑了,李慶也是拔腿就走。
張營副越來越近了,走不走得掉還真不好說:“彭朋,分開跑?!?p> “哦?!迸砼笸笈苋?,徐茹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緊緊跟在了李慶后面。
“給我殺了他?!睆埛钗孀⌒乜诠虻乖诘兀b遙指著李慶道。
“張大少稍安勿躁,這小子跑不了?!睆垹I副經(jīng)過張奉身邊時,先是向小聲向張奉保證,又高聲向前挑釁道:“姓宣的小子,再跑快些?!?p> 張奉差點氣得又吐一口血:“那小子叫木子衛(wèi),不姓宣?!?p> 正巧這時方營主趕了上來,見張營副竟然只顧著說話沒有追擊,怒道:“張營副,還不快追,晚了他們的幫手可就來了?!?p> 張營副這才再次追擊。
“看飛刀?!崩顟c奔跑間一個轉(zhuǎn)身,脫手射刀,卻是兩手空空。
而張營副顯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只是李慶轉(zhuǎn)身時眼睛一瞇便再無動作,直直往李慶追來。
“不行啊,這跑不掉?!崩顟c心說,心中越發(fā)焦急道:“徐茹,你還跟著我干什么,分開跑?!?p> 又朝身后高聲道;“賊子,我們九華宗師兄就要到了,你還不快逃?”
“哈哈,你信不信你們援兵到之前我就能殺了你?!睆垹I副戲謔的道:“快跑,我要抓到你了?!?p> 不用張營副說李慶也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
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毒了。
噬骨膏李慶一直帶著,但數(shù)量不多,現(xiàn)在生死之際,不能不用,只能賭一把了。
“看飛刀?!崩顟c在一轉(zhuǎn)身,一點銀芒脫手而出。
張營副再一瞇眼,額頭處一點灰黑色勁力浮現(xiàn)。
這勁力宛如鋼板一樣,“?!钡囊宦暰蛯⒅辈迥X門的飛刀彈開。
“小子,你這些暗器對武夫可沒用,休要在耍你這些小心機(jī)?!?p> 李慶額頭冒汗,手中不停的動作,腳下不忘騰挪,心道:“一定要有用啊?!?p> 兩者之間相距不過十米,以張營副的速度,不消片刻便可拿住李慶。
張營副甚至提前伸出了手,聚成爪狀。
“看飛刀?!崩顟c旋身,一把飛刀再次脫手而出。
不出意外飛刀被張營副勁力彈開。
而李慶則是動作不停,落地之后再次一旋,兩次之間,只隔一瞬。
“看我飛刀?!?p> “還來?有用嘛”張營副不勝其煩,腳下正待用力一躍,卻忽然感覺口中進(jìn)了什么東西。
沒什么味道,只是有些異物感,只當(dāng)是奔跑之間吃下一個小蟲子。
惡心的張營副呸呸呸吐了幾口。
兩人咫尺之遙,李慶順勢勾住身側(cè)一棵大樹,向右一個急轉(zhuǎn),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張營副的大手。
張營副向前,李慶卻側(cè)向朝后。
身形交錯之間,李慶看見張營副面色痛苦,額上青筋凸起,張大了口,卻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
“有效?!崩顟c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