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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夫難養(yǎng)

十四、皇城大雪

嬌夫難養(yǎng) 吾皇是只豬 1854 2021-05-10 07:30:00

  冬日夜長,顧滿照著記憶里蘇明嬋的動作,倒酒,轉(zhuǎn)杯,溫酒,晉元高有些好笑地看著小姑娘,她拿了一壺梅子酒,有模有樣地溫著。

  梅子酒幾乎算不得酒,升高的溫度熏的滿院都是梅子香。

  顧興雖然把顧滿當(dāng)男孩子養(yǎng),卻是沒讓她喝過酒。

  “滿滿想不想嘗一下?”

  晉元高笑著看她,小姑娘歪歪頭,燦若星辰的眸子閃了閃,明顯是動了心思。

  過完這個新年,顧滿就要過八周歲生辰了,也是九歲的小姑娘了,會慢慢知曉禮儀,慢慢不再是一個小孩,慢慢和他有距離。

  晉元高看著顧滿閃爍的眸子,眼尾又沉了下來。

  “元高叔叔先嘗嘗,”

  小姑娘笑著捧上一杯溫好的梅子酒,晉元高不置可否地接了過來,溫過的梅子酒很酸,他淡然地喝完一杯夸道:“滿滿手藝尚可,等顧興回來滿滿可以為他溫酒了。”

  “真的嗎?”

  晉元高表情掩飾的極好,點了點頭,顧滿又問:“苦不苦呀元高叔叔?”

  “不苦。”

  晉元高答,顧滿這才笑著:“那滿滿可不可以嘗一下?”

  “可。”

  梅子酒本就不算酒,不過是加了些酒曲的梅子汁罷了,顧滿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隨后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舌頭:“元高叔叔,這酒,好酸啊。”

  “哈哈哈——”

  顧滿的表情十分可喜,晉元高忍不住笑,終于開懷放肆笑了起來,蘭蔻在一旁看的呆了,傳聞晉元高是個看上去溫和但十分冷酷的帝王,顧滿進(jìn)宮之前,她也曾跟在一群姑姑身后遠(yuǎn)遠(yuǎn)看著那個遙不可及但不茍言笑的帝王,又想起至今空虛的后宮,偶爾會想,到底怎樣的人,會讓晉元高開心呢?

  小小的插曲過去,顧滿不想回屋,奶娘吩咐人搬來臥榻,小姑娘半躺在臥榻之上,手上把玩著九連環(huán),有一下沒一下和晉元高搭著話,晉元高一邊檢查小姑娘近期看過的兵書,一邊回答她的問題。

  原本全是文字的兵書上,被顧滿畫滿了奇奇怪怪的圖案,有的像陣法,有的像夢境中出來的沒有具體意義的圖畫。

  又過了一個時辰,天將蒙蒙亮,顧滿終于昏昏沉沉睡過去,清晨露水重,晉元高合上兵書,用自己的披風(fēng)蓋在顧滿身上,吩咐奶娘去溫些熱粥,將小姑娘打橫抱起,直覺小姑娘這一年來似乎只拔高了些,體重倒沒太大區(qū)別。

  他抱起顧滿時,天空開始降落星星點點的雪花,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睡夢中的小姑娘無意識地揉了揉臉,又往晉元高懷里縮了縮,他聽見小姑娘恍惚睜了睜眼睛,喃喃道:“元高叔叔,下雪了?!?p>  瑞雪兆豐年,今年應(yīng)當(dāng)是極好的一年,晉元高想著。

  雪花伴著黎明的到來簌簌落下,皇城中很少下這樣的大雪,大家都披了斗篷出來看,顧滿本來昏昏沉沉的,忽的驚醒,望著漫天落雪,眸子睜的極大,她看向晉元高,聲音大了些:“元高叔叔,下雪啦!”

  “嗯,下雪了?!?p>  晉元高溫和笑著。

  “元高叔叔,你什么時候娶妻???”

  顧滿望著漫天雪花忽然問出來一句,晉元高一愣,打趣道:“滿滿這是開始操心我的終身大事了?”

  “是呀,元高叔叔你和我爹大概同歲,我爹的女兒都可以騎馬打醬油了,元高叔叔連妻子都沒有呢?!?p>  顧滿裝作不經(jīng)意提起。

  皇宮太大,太孤寂了,她有奶娘陪她,楊華年也經(jīng)常帶她去軍營,在宮里還是覺得孤寂,晉元高該有多孤單啊,只有德生陪他。

  “滿滿說的好像有些道理?!?p>  晉元高笑著應(yīng):“不如今年滿滿給自己挑個嬸嬸?”

  年近三十,后宮無主,晉元帝至今無子嗣,朝堂之上大臣們早已進(jìn)諫過多次要求他廣開后宮,延綿皇嗣。

  呵,顧興問的時候自個兒能淡然然說,萬人之上九五之尊,有些束縛倒也可以忍受,現(xiàn)下卻被大臣逼著娶親。

  “那年關(guān)過后,等爹爹和娘親回來,便讓爹爹娘親設(shè)宴,讓那些家中有適齡姐姐的婦人攜女赴宴,滿滿一定給元高叔叔選一個好妻子。”

  小人兒說話時信誓旦旦,像極了小大人。

  晉元高沒再說什么,這樣的話,也只有顧滿能說出來了。

  看了晉元高與顧滿相處一日,蘭蔻已經(jīng)知道顧滿在晉元高身邊,不僅僅是朝中重臣之女,而且晉元高也是把她當(dāng)做親侄女來疼愛的。

  ........

  “少主,下雪了,咱們還是關(guān)窗吧,昨夜吹了風(fēng),晚點寒癥該犯了。”

  蕭漸清晨醒的極早,也可以說基本沒有睡,他立在窗前繪著丹青,卷著細(xì)雪的風(fēng)便吹了進(jìn)來,落在畫卷上,染濕了一片。

  等阿澈來收的時候,已經(jīng)看清畫的是什么了。

  “不用收了,拿去扔了吧。”

  阿澈收起畫卷之后,蕭漸緩緩開口,阿澈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少主不是從不扔自己的畫么?”

  蕭漸沒說話,只抬眼看他一眼,阿澈便閉口不言了。

  蕭漸又呆呆立了一陣,阿澈在看到他以衣袖捂嘴準(zhǔn)備咳嗽的時候眼疾手快地關(guān)了窗。

  “少主,您要保重身體,太醫(yī)說,”

  “說什么?”

  “少主你知道的,總之保重身體?!?p>  “阿澈,你說,像我這樣的人,該怎么對新年產(chǎn)生期待呢?”

  阿澈不說話了,兩人一時靜默無言,窗外風(fēng)雪也溫柔,他們都明白春色會在大雪之后侵襲,蕭漸的身體,也會伴隨著春天的帶來一年不如一年。

  

吾皇是只豬

我們阿漸前期有一點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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