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緩緩轉(zhuǎn)醒,身體上的不適感也已經(jīng)散去。
方青墨感覺到動靜,立馬醒了過來,見凌暖已經(jīng)醒了,他盯著凌暖看了兩秒,才問道:“暖暖,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凌暖撐著床做了起來:“我已經(jīng)沒事了。”
她看到方青墨面上明顯帶著疲憊,問道:“你一直守在這里?”
“昨晚你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又突然暈倒,我不放心你?!?p> “我現(xiàn)在沒事了,你先去休息?!?p> 方青墨沒聽她的話,而是問道:“現(xiàn)在幕后之人已經(jīng)找到了,你會離開嗎?”
凌暖怔了一秒,應(yīng)道:“事情解決,我不適合再留在這里?!?p> 昨晚她昏迷之前,系統(tǒng)已經(jīng)提示任務(wù)完成,她是魔教的人,在這里呆的時間長了,早晚是會暴露的。
方青墨半垂著眼眸,掙扎了半天,他還是問道:“你是血月教的人?”
清風(fēng)教附近的教派,也只有血月教了,而凌暖武功極高,應(yīng)該也是教派里重要的人物。
凌暖鳳眸微瞇,掩蓋了眸中的悲戚,她坦白道:“是?!?p> 方青墨閉上眼深吸口氣,抬頭看著凌暖:“你不需要瞞著我,要不是昨晚我給你輸送內(nèi)力,發(fā)現(xiàn)你遭到反噬,我都不知道這個事情,還差點害死你!”
凌暖以為他會嫌惡,會憤怒,沒想到他卻如此平靜。
“如果我說,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妖女,你會怎么看我?”
方青墨注意到凌暖眼中的決絕和畏怯,他緊握住凌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來:“我說過,不管你是誰,只要你告訴我,我都會接受?!?p> 凌暖嘴角噙了一抹苦笑:“那些人對我的評價,你難道沒有聽到過嗎?”
她在方青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突然對自己的身份有些自卑,也終于明白趙澤那是跟她說的話。
她以為只要他們相互喜歡,身份都沒有關(guān)系,但是現(xiàn)在她才覺得,自己的身份是有多不合時宜。
如果她被認(rèn)了出來,那些人會怎么看他?
她能帶來的只有別人的指指點點,甚至想一輩子都補償他都做不到。
時間一到她就會離開,到時候方青墨該怎么辦?
背上一個跟妖女廝混的名聲,然后自己也離開了他,他之后的生活,凌暖都不敢去想。
方青墨看著凌暖,眼神專注:“我不在乎,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聽到方青墨的話,凌暖突然有些釋懷。
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甚至不在意跟自己在一起之后的后果,那自己還在矯情什么?
“阿墨,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吧,去一個很美的小鎮(zhèn)好嗎?”
方青墨寵溺的說道:“好?!?p> 決定下來之后,凌暖回了血月教。
這里畢竟是原主長大的地方,她至少要將血月教安排好。
凌暖讓人將長老和弟子全叫到了峰林臺。
凌暖站在高臺上,看著底下上萬名弟子,以內(nèi)力將聲音傳遍整個峰林臺。
“本座今日將大家聚在這里,是想交待一些事情。本座自今日起會退出血月教,教主一職交由右護(hù)法擔(dān)任?!?p> 凌暖將教主印交到了右護(hù)法手上,抬眸看向他,說道:“以后血月教就交給你了。”
大長老問道:“教主一定要走嗎?”
“本座去意已決,”凌暖掃視著臺下的弟子,淡笑道:“雖然本座離開血月教了,但是日后若是教里遇到危險,本座不會袖手旁觀的?!?p> 聽到凌暖這么說,大長老也放心了下來。
之前教派里四大高手,死的死,傷的傷,現(xiàn)在凌暖又要走了,就只剩下右護(hù)法一人。
凌暖還愿意幫血月教,那血月教日后有了麻煩也不會太被動。
又交待了一下瑣事,凌暖去了卿暖閣收拾東西。
風(fēng)月閣的人聽說凌暖要走,紛紛都跑來了卿暖閣。
凌暖出門就見到眾人跪在外面,眉頭微微皺起:“你們這是做什么?”
“我們都是跟著教主來的,教主要是走的話,請帶上我們吧!”
“你們不必?fù)?dān)心,我已經(jīng)跟新教主說好了,他會安排你們的,不用擔(dān)心生計問題?!?p> 聽到凌暖這么說,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上官澤宇起身走到凌暖面前,說道:“澤宇想跟教主一起走,還請教主成全?!?p> “本座此次離開不方便帶人,你有什么擔(dān)憂的事情都可以告訴本座,本座會替你安排好!”
阿墨雖然性子清冷,不爭不搶的,但是要是知道她帶著這些人,她怕到時候也保不住上官澤宇的命。
上官澤宇堅持道:“澤宇不需要教主安排什么,只是想請求留在教主身邊。”
“本座不會帶你一起走的,若是你不想留在血月教便自行離開?!?p> 凌暖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說完就大步離開了卿暖閣。
方青墨已經(jīng)將清風(fēng)教的事情處理好了,駕了一輛馬車在血月教山下等著凌暖。
方青墨接下凌暖的包裹,問道:“都處理好了?”
凌暖點了點頭,上了馬車:“往北邊走,那里有一座小鎮(zhèn)。”
馬車在林間行駛,方青墨眼中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
“暖暖,后邊跟了個尾巴,修為還不低?!?p> 凌暖從車廂里探出頭來,說道:“往左邊茂密的地方走,將這人引出來?!?p> 方青墨朝著樹林深處趕去,上官澤宇見樹叢擋住了馬車,怕跟丟了立馬追了上去。
等他進(jìn)了樹林,卻發(fā)現(xiàn)馬車停在那里,他上前查看卻發(fā)現(xiàn)沒人。
突然他心中大覺不好,正向離開一柄長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為什么跟著本座?”
凌暖聲音透著冷意,上官澤宇突然跪了下來,哀求道:“求教主帶上我一起走,澤宇愿意當(dāng)牛做馬后侍奉在教主身邊!”
凌暖收回了長劍:“我現(xiàn)在不是血月教教主,只不過是名普通人,你跟著我作甚?”
上官澤宇抬起頭看著凌暖,眼神中透露這堅決:“您可還記得五年前救了一名失足落水的小男孩兒?”
凌暖回憶了一下,這件事情確實是有,因為原主一生也就干了這么一件好事兒。
當(dāng)時也是她心情好,見有人掉進(jìn)了河里,就順手救了上來。
“你就是當(dāng)時的小男孩兒?”
“是我,您給了我一次生命,我想跟著您,用一生來報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