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斷案之才
“見過老爺?!痹S熙冷哼一聲,沒有讓二人落座,只是站在一旁,許顏汐看著一旁完好無損的崔清歡,心中難免慌亂,可是面上還是要裝的知禮懂事。
“阿星可是你院子里的?!痹S熙開口問陸氏,“阿星自然是我院子里的,今日還差她出去辦事,可是沖撞了貴人?!?p> 陸氏面上笑的和藹可親,出門前她就吩咐人去阿星家中將她的家人扣下,做好了拿阿星做替罪羊的準備。
“何止是沖撞了貴人,這丫頭居心叵測,崔世侄今日遭了難,險些失了清白,這丫頭竟大聲嚷嚷,蓄意讓人將這事說出去?!痹S熙開口。
這丫頭就是這計劃中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作用便是借外人之口將崔家小姐失了清白這事傳出去。
“這,這,阿星,你怎可做出這種事。”說著走到阿星身邊給了阿星一個耳光,蹲下在阿星耳邊說了些什么。阿星臉色驟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婦人。
“小姐,小姐,你可要救救我啊。”只見差點玷污了崔清歡的那個瘦小男子爬到阿星腳邊,死死的拽著阿星的裙角。
“大老爺,就是她,她拿錢給我和刀哥讓我倆盯著崔家小姐,出府找時機玷污了崔家小姐?!蹦堑栋棠樀膲褲h沒有說話,似是默許了那個男人的說法。
“伯父,阿星一個奴婢定是做不出此事的?!彪S后便接過小廝手中的一個信封,崔清歡在來許家之前便派人回去取了這書信來。
“伯父,這丫頭如何能未卜先知,得知我今日必然會出府?!闭f著將信件打開由小廝呈給了許熙。
“今日我是應(yīng)了四皇子的邀約,信件中說雖有婚約但不宜招搖,索性未央湖不過在城外,便只帶了一人前往,才遭了旁人的暗算?!痹S熙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只是伯父可有發(fā)現(xiàn),這紙張是皇家裝用的蔡紙,不同于民間用的紙,我才會信了這真是四皇子的信件,不若伯父派人找找這府上可有蔡紙?!痹S棠瑤看向崔清歡,這清河崔氏果真如傳言那般,聰穎伶俐,只是可惜了這樣一個女子以后要困在那暗無天日的后宅。
許熙聞言派人去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搜,尤其是各個院子的書房要注意,蔡紙珍貴難得,那人定不會輕易丟棄,而許顏汐的臉色早已變的不對勁。
不一會一個小廝便捧著三張蔡紙走進前廳,“回稟老爺,這是從五小姐書房中找到的,奴才還拿了幾張五小姐的詩帖,可查對一下字跡。”那小廝機靈,也免了再去找這些東西。
許宸從父親手里接過信件與詩帖,不多時面色有些難看的朝許熙點了點頭,自知大難臨頭的許顏汐慌忙跪下,“父親,不是我。”
許熙將那兩張紙朝許顏汐臉上一丟,“不是你,這分明就是你的字跡。”許顏汐剛要否認,下一刻卻被許熙一句話道破。
“這信件與詩帖用的都是我上月賞你的徽墨寫的。”許熙怒火中燒,若不是崔家兄妹還在這,他現(xiàn)在恨不得將許顏汐拖下去打死,她也未曾想過自己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女兒竟然狠毒至此。
“父親,女兒有話要說?!痹S棠瑤見此從衣裳里掏出一塊玄色的腰牌,陸氏看到這腰牌徹底慌了,“為了驗證這信件的真假,崔小姐特地派了身邊人同佩蘭去了未央湖,未想遇到了埋伏,這事佩蘭從那歹人身上挑下的腰牌?!?p> 見狀崔清歡身邊的阿七得了自家主子的允許,將在未央湖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證明了這腰牌是從那歹人身上得到的,許熙自然認得那腰牌,那是陸家死士的腰牌。
許熙有些憤怒的將那腰牌摔到了陸氏腳邊,那牌子變得四分五裂,陸氏也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不知所措的跪了下來,現(xiàn)下差的就是那差點污人清白的男子同阿星的供詞。
只見佩蘭拎著一個瘦弱的男子進來了,臨安同臨云抬著一個吐了血的死人走了進來,那瘦弱的男子見到阿星便撲了上去。
“阿星,阿星,阿爹死了,被這群人殺死了?!闭f著指了指被臨安他們抬進來的人。
佩蘭回到了許棠瑤身邊沖許棠瑤點了點頭,崔清歡也是個膽子大的,竟兀自上前扯下了那死人的腰牌,眾人看的真切,那腰牌正是陸家死士的腰牌。
“老爺,是夫人和五小姐讓我這么做的?!卑⑿请p眼猩紅,磕了個頭,開始陳述起事情的始末。
“五小姐不甘只做四皇子的側(cè)妃,便想了這么個法子,讓奴婢找人玷污了崔小姐的清白,為了以防萬一,夫人還在未央湖安排了死士,若是城中未得手,便讓死士殺了崔小姐,做出溺水的樣子。”阿星像倒豆子一般將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部抖摟了出來。
崔清歡倒吸一口涼氣,若不是城中出事,若不是阿七遇到了許棠瑤,她如今怕就是未央湖里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來人,將陸氏與許顏汐還有這些人扭送到大理寺。”這事兒已經(jīng)不是家事那么簡單,許熙不可能為了這幾日得罪了曾經(jīng)的老師。
“老爺,老爺你怎可如此絕情?!痹S熙瞥了一眼陸氏,沒有說話,許顏汐雖還未與四皇子成婚,但是側(cè)妃是已經(jīng)昭告天下的事,事情涉及皇家,這不是他可以審的事。
家丁與崔家公子將幾人扭送到大理寺,而大理寺少卿顧逸那邊正為那日宮宴之事忙得焦頭爛額,只得將這事兒寫了道折子報到陛下那里去。
崔清歡倒是沒有急著走,“將軍?!贝耷鍤g待眾人散盡,叫住了許棠瑤,“清歡還有何事?”崔清歡笑的溫婉。
“今日多虧了將軍,誤了將軍出門辦事,不知可否請將軍去茶樓喝壺茶。”許棠瑤本以為崔清歡被今日的事情嚇到了,沒想成竟然鎮(zhèn)定自若的邀她去喝茶。
“今日之事突然,清歡不若回家歇息歇息,改日我定與清歡喝這壺茶。”說著拿過海棠拿來的精致瓶子。
“這是安神的藥,你今日被驚著了,若是睡不好便吃一粒,這是我從前在邊關(guān)常吃的?!贝耷鍤g接下那瓶子,頗有些珍視的揣在懷里,謝過許棠瑤之后便打道回府了。
阿七察覺的自家小姐莫名的嬌羞,感嘆了一句,“那許將軍要是男子便好了。”只聽馬車里崔清歡開口,“鳳卿有多少男子及得她?!贝耷鍤g在馬車上抱著那瓶子,忽的想起身上的披風都是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