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來到江市也有半個多月了,除了鎮(zhèn)龍湖和北界山,我還真沒有注意過這里的風水布局。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清楚這個畫中的男人。
我有些著急的說:“何姐,陳詩靈身上的咒印還沒消呢,我現在哪有功夫研究風水啊,你還是先告訴我這男人的身份吧?!?p> “急什么!你老婆不是還安然無恙么?既然你老婆沒事,你就繼續(xù)往下走唄?!焙卧碌馈?p> “你是說我繼續(xù)修煉么?”
何月伸手一點我的腦袋:“你傻啊!昨天禁地里面那人讓你干啥來著?”
“你是說,找回身體?”
說完這話,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畫中仙長給陳詩靈下了咒印,而我跟著線索找到了紅棺頭顱,并且他又讓我找回身體。
這么說來,紅棺中的頭顱就是仙長?
“何姐?”我詢問的看著何月。
何月面無表情,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得到何月隱晦的證實,我也是忍不住松了口氣。
這位仙長雖然實力很強,但昨天他并沒有對我出手,反而還給讓我去幫他找回身體。
而所謂的咒印,就是他為了找我用出的一個小把戲。
這樣的話,只要我?guī)退一厣眢w,那陳詩靈自然也就安然無恙了。
我沖著何月鄭重一點頭:“謝謝!”
何月說:“謝謝的話留著以后說吧,就說現在,你想到怎么找了么?”
“取其衣物,用覓影追魂……”
我說到一半停了下來,臉色有些難看。
仙長只剩一個頭顱了,哪來的衣服讓我追魂!
“知道麻煩了?”何月笑嘻嘻的看著我說。
看到何月的笑容,我就知道她肯定有法子。
當即起身給何月面前的茶杯續(xù)上七分,諂媚道:“何姐,您老人家行行好,幫弟弟一把唄……”
何月眉毛一挑:“老人家?你意思說我老?”
我連忙擺手道:“哪有的事!我那是尊稱,何姐今年也就十七八歲,怎么可能老!”
“十七八?你還想讓我喊你楊哥?”
“我……”
我被懟的很是尷尬,支支吾吾也不敢再隨便說話。
何月噗嗤一笑,“行啦,既然我選擇了你,那咱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不幫你誰幫你,不過,你這個情商還是有待提高啊,真不知道那陳詩靈是看上你啥了!”
關你毛事!
我暗自腹誹一句,臉上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道:“多謝,多謝何姐關照!”
何月擺擺手:“別急著謝我,這事少不了你的幫忙?!?p> 我立刻拍著胸脯說:“沒問題,需要我做什么,你盡管吩咐!”
咻~
何月掏出竹哨吹出一個悠長的音調,不過多時,腳下大理石傳來一陣咔嚓的響動。
接著,地磚從下面破開一個口子,一只通體泛著暗紅金屬光澤的老鼠爬了出來。
何月抓起老鼠遞給我說:“這叫破金鼠,牙齒能開山斷金,嗅覺極其敏銳?!?p> 我看著這只手心大的小老鼠很是喜愛,能咬破這種大理石磚的老鼠,說能開山斷金是一點都不錯,至于嗅覺,何月肯定是不會騙我的。
何月在一旁說:“你再去一趟凌虛觀,回到禁地紅棺里,取下他的一滴眉心血,然后再拔一根頭發(fā),剩下的就交給破金鼠吧。”
我聽的一個激靈,直接把破金鼠丟給何月。
“你有沒搞錯!人家是什么身份,我昨天看了兩眼,他就差點和我翻臉,拔頭發(fā)就算了,眉心血那可是精血,你這是誠心想要我死是吧?”
“哎呦!你剛才的脾氣呢?什么人活一世,拼命守護……這還沒干啥呢就怕成這個德性,嘖嘖,陳詩靈找了個慫包喲!”何月陰陽怪氣說道。
我被她氣的一陣胸悶,一拍桌子說道:“你少來這套!不就是一滴血一根頭發(fā)么,我去就是了!”
說完,我?guī)戏ㄆ髋ゎ^就走。
和這個何月說話,實在是能把人氣吐血!
再次來到凌虛觀,似乎是認識我了,小道士并沒有阻攔。
剛一進觀,李道長就迎了上來,笑容滿面道:“楊居士,你終于來了!”
“你知道我會回來?”我有些疑惑道。
李道長一甩拂塵:“你昨天走后,方丈說過不出一天,你一定會回來,并囑咐我今天一定要盡全力配合你?!?p> 看著李道長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心里有些犯怵,聽這意思,這個方丈知道的東西不少啊!
而自己現在就像一顆被人捏在手里的棋子,下面的路怎么走,全看執(zhí)棋人的心情。
不過,擔心歸擔心,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想回頭也不現實。
隨口應付了兩句,直接進了禁地。
揭開禳馬符,徑直走向案幾后面的紅棺。
我用力推開棺蓋,再次看到棺底擺放著的頭顱,還是忍不住眼皮抖了抖。
恭恭敬敬一作揖,然后點燃三張謝魂符,又點燃三支香火插在棺頭。
“前輩,我今天回來,就是為了幫您找回身體,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還請前輩諒解!”
說完,我靜靜的等了一會兒,這位仙長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想來他是同意了。
“得罪了!”
我再次一抱拳,附下身子輕輕撥開頭顱上凌亂的頭發(fā)。
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確實是畫中的男人,他就是何月口中的仙長!
雙目緊閉,皮膚還帶著一些紅暈,如果不是脖子下面整齊的斷口,看起來更像是睡著了一樣。
將心臟提到嗓子眼,動手輕輕拔下一根頭發(fā),仙長沒有反應。
我松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一根銀針,再度屏住呼吸對著眉心扎了下去。
銀針輕松的刺破皮膚,一滴血液緩緩凝聚出來。
就在這時,棺中突然一陣陰風席卷而出,身邊溫度驟降,原本燃燒的香頭齊齊斷開,落在地上!
“找死!”
一道帶著殺機的聲音在面前響起。
仙長!
聽到這冰冷的聲音,我后頸汗毛頓時根根豎起!
很明顯,仙長已經出來了,他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也不敢用出現靈決,只好哭喪著臉說:“前輩,我給你找身體也得取血做法啊,咱們剛才可是說好的啊,你可不能出爾反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