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我很明顯能感覺到仙長在注視著我。
不過,他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我也不敢用手取血,從懷里掏出事先準(zhǔn)備的符紙,在眉心上狠狠擦了一下。
不好!
心頭猛地升起強烈的危機感,我趕忙腳下一擰,身體向一旁閃去。
就在我剛移開腳步的瞬間,一道陰氣擦身而過!
砰!
剛才身后的柱子被這道陰氣穿了個窟窿!
我心頭大駭,急忙一把推上棺蓋,掉頭就往外跑!
邊跑邊說:“前輩!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消消氣,我這就去給你找身子!”
就在我快要跑到門口的時候,一道虛影攔住了我的去路。
逐漸凝聚出頭頂,眉心,一雙眼睛正陰冷的看著我。
“前輩啊,我真是在幫你啊,你放心,這精血絕對不白費,我保證給你找回身子!”
我邊說邊查看著仙長的臉色,他聽完依然面色陰冷,緩緩凝聚出鼻子。
與此同時,一陣龐大的陰氣彌漫開來,將我包裹了起來。
頓時,我好像掉進了冰窟,陰氣透過皮膚,逐漸侵蝕我的三魂六魄!
眼看魂魄就要受損,我一咬牙,從懷里掏出一張牽魂符,強行逼出一絲青玄氣將符紙點燃向一旁丟了出去。
仙長下意識的看向牽魂符,我身上的壓力驟然減輕。
以仙長的實力,這符紙根本就牽制不了他多久,我也不敢耽擱,急忙沖出長殿。
果然,我剛沖出長殿,他就清醒了過來。
抬手就是一道陰氣匯聚的掌風(fēng),感受到掌風(fēng)帶來的致命氣息,我嚇得差點魂飛天外!
反手關(guān)上大門,手忙腳亂貼上禳馬符。
一聲沉悶的聲響,掌風(fēng)打在門上!
符紙一陣抖動,將陰氣盡數(shù)吸收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我總算是放心了。
透過門縫,看見仙長陰沉的臉色,我笑著沖著他比了個中指,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轉(zhuǎn)身離去。
走出禁地,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胸中凝結(jié)的一口氣頓時散了!
噗!
我一口污血吐了出來,把在門口等候的李道長嚇了一跳,趕忙上來攙扶我:
“楊居士,你這是怎么了?”
我沒有說話,甩開他的手,捂著胸口離開了凌虛觀。
這道觀水深不可測,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下了山,沒急著回去找何月,我先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盤膝坐下,引導(dǎo)著運轉(zhuǎn)青玄決。
剛才硬盯著絕靈陣的壓制使出青玄氣,差點沒給我經(jīng)脈擠爆!
兩個周天下來,脹痛的經(jīng)脈終于恢復(fù)正常。
至于魂魄上的損傷,只能等回去喝藥調(diào)理了。
而那位仙長,能夠調(diào)動陰氣作為攻擊手段,果然是可以無視絕靈陣的壓制。
禳馬符對他也只起到了一些限制罷了。
打車回到風(fēng)古街,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隨便買了個餡餅填飽肚子,回到了卜堂。
何月正在店里趴著睡覺,聽到我的腳步聲,抬起頭不樂意道:
“你這也太慢了了,姐姐我都睡了兩覺了,讓你辦點事,比老太太還墨跡!”
我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沖著她大吼道:
“何月!你說話注意點!我他媽差點死在里面你知不知道?”
何月被我吼的一愣,用神識在我身上掃了一圈,大驚道:“怎么回事?咱們幫他辦事,按理說他不會對你下手才對?。俊?p> 我橫了她一眼說:“他不光下手了,還是下的死手,要不是我拼死用了一道牽魂符,你就等著通知陳詩靈給我收尸吧?!?p> 何月尷尬的撓撓頭:“是姐的錯,那照你這么說,事情是辦砸了?”
“那倒沒有!”我搖搖頭,從口袋里掏出沾著精血的符紙,頭發(fā)放在桌子上。
何月掃了一‘眼’,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咬著牙一字一句吼道:
“楊!藏!風(fēng)!”
我被嚇了一跳,沒好氣道:“你有病吧?一驚一乍的!”
何月抓起符紙說:“我讓你取幾滴精血?”
“一滴??!”我有些不明所以。
“你睜開熊眼看看這是多少!”何月說著就把符紙拍在桌子上。
我被她說的一愣,急忙看向符紙。
這一看不要緊,符紙上竟然有一塊手心大的血跡!
這哪止一滴,三滴都不止啊!
“這是咋回事?”
我有點蒙圈了。
何月瞪著我說:“你是怎么取的精血?”
“就是扎一個小口,然后血就出來了一滴,我拿著符紙擦了一把……”
我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終于意識到問題出在哪里了!
這種用來集血的符紙,吸水性都不是一般的強!
我把符紙貼上去,硬生生從他身上抽出來了這么一片……
一滴精血就能讓人元氣大傷,我這一擦……
何月也明白怎么回事了,沒有繼續(xù)吼我,搖頭嘆了口氣:“三滴精血啊!我要是他,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嘴角一陣抽搐,尷尬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現(xiàn)在該咋辦?這精血取出來也放不回去了!”
何月道:“咋辦?既然都已經(jīng)取出來了,還能咋辦,用唄!”
我點點頭,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
希望回頭我?guī)е砣サ臅r候,仙長能夠原諒我!
何月喊出破金鼠,當(dāng)著破金鼠的面將帶血的符紙點燃。
然后她沖著小老鼠說道:“小金,這種氣息應(yīng)該有兩道,你聞清楚之后帶我們?nèi)フ?,找那道氣息弱的?p> 小鼠拱著鼻子嗅了嗅,然后嘰嘰叫了兩聲,顯然是聽懂了何月的話。
我在一旁看的嘖嘖稱奇,何家對五仙的運用的確厲害!
難怪爺爺總說,叫花子也有自己的打狗棍!
過了一會,破金鼠轉(zhuǎn)了一圈之后沖著西邊嘰嘰直叫。
何月抓起破金鼠揣進口袋,打手一揮:
“走!”
我連忙跟了上去。
走出風(fēng)古街,何月時不時的從口袋里掏出破金鼠修正方向。
轉(zhuǎn)了一個多小時,我和何月已經(jīng)走到了城西郊區(qū),將破金鼠放了出來,在前面帶路。
又走了大約三里路,破金鼠停下了腳步。
我看著面前雜草叢生的荒野,這怎么看也不像一個藏尸地啊?
“何姐,你確定是這里么?”
“應(yīng)該是吧……小金,你怎么說?”何月顯然也有些吃不準(zhǔn)。
低頭看向破金鼠,它卻呆呆的怔在原地,哆哆嗦嗦的一步也不敢往前走。
看這情況,它是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