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的確有點禽獸
秦司白也伸出手用同樣的姿勢捧著宋蘇的小臉,卻發(fā)現她的臉和她的額頭都熱的有點不正常。
“宋蘇!”秦司白輕聲喚著。
“嗯?”宋蘇沒有睜開眼,只是下意識的出聲,顯然已經不是很清醒。
“你發(fā)燒了,我們去醫(yī)院?!鼻厮景讓⑺纳眢w扶回座位上,準備啟動引擎,卻被宋蘇緊緊抓住袖口。
宋蘇一聽到醫(yī)院,立馬掙扎了起來,嘴里還不斷苦苦哀求:“我不去醫(yī)院,我不要去醫(yī)院,求求你別讓我去醫(yī)院?!?p> “好,好,我們不去?!鼻厮景妆凰姆磻獓樍艘惶K趺催@么害怕去醫(yī)院?如此強烈的反應,絕不是簡單地因為害怕打針而拒絕醫(yī)院的那種。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宋蘇一雙手在門把手上來回撥動,卻睜不開眼,使不上力。
秦司白長臂一伸,一把抱住宋蘇的小身板,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小聲安撫著,就怕她突然拉開車門摔了下去:“別怕!我們不去醫(yī)院,我們這就回家?!?p> 直到感覺到她顫顫巍巍的身體漸漸安靜下來,秦司白才放開她,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蛋,心疼不已。
他伸手將因為掙扎蓋在她臉上的頭發(fā)撥到她的耳后,道:“乖,你別亂動,我現在下車帶你回家?!?p> 秦司白下車,抱起宋蘇就往公寓走。他抱著她走過她每天上下班的狹長小路,精準地找到了地址里記錄的單元,一口氣爬上了五層樓,站在了宋蘇的家門口。
早在咖啡廳取車,他就提前看了她資料上寫的地址。他有想過是個老舊的公寓,卻沒想到,這里不僅公共設施老舊,而且樓房沒有電梯,沒有保安,沒有物業(yè)。
可想而知,住在這里對于一個單身女孩來說,是多么的不安全。
秦司白看向柔若無骨窩在他的懷里的宋蘇,心里又開始了自己的打算。
很快,他就從宋蘇的包里找到了鑰匙,開了門。
宋蘇的公寓是個兩室一廳的小戶型,雖然墻面陳舊,但是屋子還是收拾得干凈整潔。
秦司白將宋蘇放在主臥的床上,便拿出手機打給了秦家的家庭醫(yī)生。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宋蘇,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只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夢境中,在這個夢里有個大大的火爐,燒得她全身火辣。
她一會兒看見遠遠站著的秦司白,眼神陌生地看著她,一會兒又聽見自己的老板說要開除她,再一會兒又看見自己的媽媽用頭狠狠地撞擊醫(yī)院的墻壁,血和頭發(fā)混在了一起…
媽!媽!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好害怕。她拼命想吶喊,卻卡在喉嚨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秦司白剛掛了電話,就看見宋蘇蜷成一團,不停地顫抖著。
不知所措、拼命掙扎的宋蘇,感覺到她被拉進了一個冰涼的懷抱,身上的火熱因為與懷抱的接觸釋放了不少。
鼻間也傳來了好聞的清香。
這是誰?
“小松鼠!”一聲輕輕的呼喚悠悠地傳來。
是秦司白,只有秦司白才會這樣稱呼她。
秦司白!秦司白是宋蘇生命中唯一的渴望,也是唯一的奢望。
自六歲父母離異,父親再娶的那一年開始,宋蘇就漸漸明白,她成了家庭中多余的那個人。無論她想要什么,都不會輕易得到。漸漸地,她也就很少有想要的東西了。只要吃的,穿的,有就行。
她自上學之后,就非常努力,因為媽媽告訴她,只有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她才有能力照顧自己,照顧媽媽。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人生如果能平平淡淡就是最大的幸福。按照平常人的軌跡:上大學,找工作,找個差不多的人結婚,好好照顧媽媽,正常盡到贍養(yǎng)父親的責任,這一生也就圓滿了。
可是,偏偏她的心在遇到秦司白后,開始有了奢望,隨著與秦司白的接觸越多,她的貪念就越大。
五年前,她狠心地逃跑,努力過著她以為的平凡生活,她以為那才是她該有的歸宿。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當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釋放出無法抑制的思念。她會莫名其妙的在百度里搜索他的名字,她也會因為夢見他而沾沾自喜,她在思念,思念這個像月亮一樣美好,又像月亮一樣遙遠的人。
她原本想: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把他藏在心里偷偷想念吧,反正沒人知道。時間長了,或許感情就淡了。可是,隨著歲月的流淌,她依然能清晰地記得他的樣子和他說過的話,他也依然會常常出現在她的夢里,甚至,會羞澀地夢見他像現在一樣,在她脆弱無力的時候,緊緊將她擁抱。
每當這個時候,宋蘇都想努力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他的眉眼,可是都無法如愿。
可是今天,她努力睜開眼睛,竟真的看見了秦司白。
“秦司白?!彼翁K伸出手敷上秦司白的臉,迷戀地喚著這個名字。
原來,在腦子燒得不清醒,分不清是真是夢的時候,宋蘇的膽子才會被放出來。
宋蘇毫不怯懦地反復撫摸著秦司白的臉龐,手指還調皮地劃過他的劍眉、點上他高挺的鼻梁,最后竟敢流連忘返的撫著他薄薄的嘴唇。
宋蘇心想:他的唇是真的好看,無論是抿著不說話,還是輕微的上揚,或者是不屑一顧的上翹,對宋蘇而言,都是致命的吸引。
盯著盯著,宋蘇發(fā)現自己越靠越近,摸著摸著,心跳越來越快。
這是夢!如果她親一下,應該也沒人知道的。
就這樣,她微微前傾,就碰上了微涼的唇瓣。當然,作為從未接過吻且思想單純,平日里也沒看過言情小說和偶像劇的慫女人,宋蘇真心只是想碰一碰,像蓋章一樣。
雖然只是蓋章,卻也足以讓她羞澀難耐。她閉上眼睛,卻舍不得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秦司白退回了一點點。宋蘇沒有動,也沒有睜眼,只是在想:難道夢里面的秦司白,都會覺得是被她褻瀆了么?
“是你先親我的?!鼻厮景壮錆M磁性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被狠狠抱緊,嘴唇也被用力的封了起來。
宋蘇腦子轟地一聲響起了驚雷。
她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唇被人含住,好像被當成了果凍,一開始被小心翼翼地品嘗,沒多久就變成了用力地吸允,很快,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嘴唇麻了,而且這種麻逐漸蔓延全身,像觸了電。
秦司白在吻她?這可以認為是吻吧?她怎么會做這種夢?而且細微末節(jié)如此清晰,她是怎么了?難道這種事也是本能就會無師自通的嗎?
她清楚地聽見秦司白的呼吸越來越亂,越來越重。
這個夢是不是太真實了?
可是,她沒有太多時間去想這個問題,因為她快喘不過氣了。
宋蘇感覺到秦司白在吸食她嘴里的空氣,讓她嚴重缺氧,即便她重重地呼吸也來不及補充她需要的氧氣。
宋蘇整個人被壓地死死的,她只能用手掌用力地推動秦司白的胸膛。當然,就她的力氣,再加上發(fā)著燒,是毫無效果的。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窒息而亡時,聽見了救命的聲音------敲門聲。
果然,身上的男人也聽見了,畢竟宋蘇的公寓隔音效果也不怎么滴。
秦司白意猶未盡地離開宋蘇的小紅唇,與她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就著房間的燈光看著那被自己蹂躪得已經紅腫的小櫻唇,滿意地揚起了嘴角。
他用大拇指指腹輕輕劃過她的紅唇,又低頭啄了一下,這才起身給宋蘇蓋上被子,出了房間去開門。
宋蘇如果覺得這還是夢,就真的傻了??墒?,她根本搞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所以,小慫包毅然決定做鴕鳥,絕不睜開眼睛。
很快,她就聽見有人進了房間。
滴的一聲在額頭響起,手腕又被捏了幾分鐘,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秦少,這位小姐除了發(fā)燒,有沒有別的癥狀?比如流鼻涕或者打噴嚏?”
“沒有!”秦司白簡單明了地回道。
“那應該是最近太累,又受了一些風寒,身體發(fā)生了應激反應。這位小姐身體底子有點弱,尤其畏寒,最近應該休息的不太好,思慮過重,才引起了這樣的高燒和貪睡。我給她拿了一些退燒藥,先把燒退下去。明天我再讓人送中藥過來,喝上幾副調理調理,再好好休息幾天,就會好起來?!?p> 隨后,便聽見秦司白送人出門的聲音。宋蘇想到屋里即將又剩下他們兩個,趕緊翻個身,側躺著,把臉藏進被子里。
秦司白沒有立馬進來,而是聽到他在打電話:“現在找人去南亭別院,給我送一套換洗的衣服到宋蘇的公寓!”
屋子里特別安靜,宋蘇都能聽見電話那邊陸旭的大嗓門:“你?你這就同居上了?”
宋蘇心一驚,同居?她和秦司白?
她捏了捏自己的大腿,陸旭怎么會這樣想?
這真的不是做夢?
客廳里的秦司白皺了皺眉頭,把手機音量調小了一些,怕陸旭的聲音太大吵到宋蘇:“她發(fā)燒了。”
陸旭一聽是這狀況,更來勁了,好不容易逮住機會損損秦司白,必須抓住機會損到底:“喲喲,人家都發(fā)燒了,你也不打算放過人家嗎?沒想到啊,秦司白,你這一旦下定決心要開葷,就這么禽獸的嗎?”
聽到這話,秦司白的臉破天荒的、微不可見地紅了!當然,他絕不是因為陸旭說的那些不正經的意圖臉紅,而是被“發(fā)燒”、“禽獸”兩個詞精準地擊中了。
秦司白不禁回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他的確是趁著人家發(fā)燒不清醒的時候,沒有控制好自己,吻了人家很久。
想起來,的確有點禽獸。
秦司白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趕緊撂下狠話后,掛了電話:“一個小時內送不過來,明天你就可以滾回德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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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臨居士
第二篇章正式開始: 讓甜甜的初戀來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