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義先解決了耍槍男子,又幫崇明從背后偷襲一拳頭解決掉了持弩壯漢。
但二人并未因此閑下來,崇明取出飛舟靈器物,崇義隔空一抓,四相道宗的大師兄就無可抵抗地被攝到了手中,崇義就提著衣領子,崇明則控制著飛舟往一個方向快速駛?cè)ァ?p> 大概只有半柱香的功夫,那大師兄就醒了過來,陰沉著臉掙扎了一會兒就放棄了。
而又半柱香功夫過去,那大師兄忍不住問道:“你們蒼生門想干什么,這是在吳國,你們,我四相道宗是比不過蒼生門主脈,可比你們連江一脈還是強盛數(shù)倍,你們不要命了嗎?”
崇義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四相道宗?好大的口氣!我殺了你,你師父或是你們宗族敢找上門嗎?吳國?呵呵,吳國?縱然是整個大西地,何人有此狗膽?”說完就一巴掌拍在他后腦上,此人再次暈了過去。
崇明一語不發(fā),專心找著目的地。
那四相道宗大師兄吃了癟,半路又醒了一次,也不敢再放肆,被像屠夫拎小雞一樣提著的羞辱感仍在,他只能把如此仇恨咽下,記在心中。
“叫什么名字?”崇明隨意地問道。
“季皓?!彼撬南嗟雷诘拇髱熜郑瑤缀跏撬南嗟雷诙紴閿?shù)不多的有八成把握能突破到筑基的天才弟子,可是……
崇義見他又醒了,又一掌拍去……
當季皓再此睜開眼,人出現(xiàn)在一個寬敞的四合院的庭院中。
庭院不大,但是果木培養(yǎng)地極好,墻角的五顏六色的月季花叢開地正旺,庭院正中心修了一個小池子,池子里幾條錦鯉不時撲騰起幾道水花。
崇明師兄弟二人并未等多久,正屋很快就有一位極其儒雅的白面書生帶著數(shù)位隨從出來。
“二位是蒼生門仙長?此行何意?”白面書生看似從容,心中卻極為警惕地道。
“好了,小王爺,不要再開玩笑了,直說,四相道宗到底在干什么?”崇義嚴肅地問道。
“四相道宗?什么意思?哪個四相道宗?”白面書生驚詫道。
師兄弟倆對視一眼,崇明問道:“自然是天京的,連江的四象道宗哪來的這樣膽量,小王爺當真不知?”
白面書生皺巴著眉頭,搖了搖頭:“在下只是聽聞三刀會與黑虎幫密謀要造反,出郡兩條道都被封鎖住了,幾批人派出去求援都沒成功。四相道宗怎么會…”
“你們滅吳盟的情報是不是太…不行了?!背缌x無語道,本想說糟糕,但畢竟是王室地頭蛇,形式上還是要尊重一下的。
白面書生身后一位留著小胡子的老者走近白面書生道:“小王爺,四相道宗一直支持的是世家,的確不是王室?!?p> 這小王爺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這些他當然知道,他若不是聰明人,滅吳盟這偌大的基業(yè)吳王也不會交給他?
只是這些年四相道宗都是一副順從的模樣,其迷惑性還是太強。
“不知二位仙長如何得知此事?”小王爺不卑不亢地問道。
崇明隨意地道:“我門下弟子出郡時發(fā)現(xiàn)有恙,我和師兄前來查探,王室出乎預料地危險啊,你們衛(wèi)龍觀有動作嗎?”
“消息送不出去?!毙⊥鯛攪@了口氣。
崇義哈哈笑道:“之前送不去,現(xiàn)在應該可以了?!彪S后拎著季皓衣領的手有意無意地上下甩了甩。
季皓萎靡的眼神再度出現(xiàn)幾分驚慌。
“季皓小朋友,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崇義提著季皓,讓他的臉正對著自己道。
小王爺也不由地看向季皓:“這位是?”
崇義把季皓換了個方向,臉對著小王爺,不在意地道:“介紹一下,這位是季皓小朋友,好像是四相道宗的外門大師兄,勉強算是人中之龍了。”
小王爺臉一黑,這莽漢…但轉(zhuǎn)念一想,既然連外門大師兄都派來了,四相道宗的態(tài)度還要問嗎?
想到這里,小王爺看向崇明,先是拱手一禮道:“不知貴門有何打算?”
回答的卻是崇義,崇明不在意地笑了笑。
崇義卻道:“沒有打算,我就是來說說,提醒一下,怎么打沒關系,蒼海、靈山之外,不要讓久盛縣受到影響,有我門中不少信徒?!?p> 小王爺忙道:“那是自然,只是,小王可以保證,若是貴門愿意出手,王室必有厚報!”
小王爺說完,崇義拍了拍季皓的腮幫子,看著季皓屈辱怨恨而畏懼的目光道:“沒必要,這是蒼生門的管理,就如你朝復辟時,我門中并未參與對抗,你朝受攻擊,我門中也是一樣的態(tài)度。”
“嘿!季皓小朋友,我再問一次,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沒有的話,伯伯就要送你回家了。”季皓又被崇義拎到面前。
季皓盡可能控制著眼中的怒火,聲音中滿是壓抑:“說了,你能用道心發(fā)誓會放我走?能保證我宗門不追殺于我?”
崇義搖搖頭,道:“第一個,可以第二個不行,你要發(fā)誓,知無不言?!?p> 季皓思量了片刻,松了嘴:“不只是我宗,還有其他宗門,前輩先發(fā)誓,晚輩必然如諾?!彪S即又道:“用你們宗門的名義,還有那一人也要發(fā)誓。”
毫無疑問,季皓說的是崇明。
季皓首先舉起右手:“蒼天在上,我,季皓,保證知無不言,否則畢生修為不得寸進。”
崇義舉起右手:“蒼天在上,我,崇義,保證我不追殺季皓,否則我一生修為不得寸進,宗門眾人共唾棄。”
崇明也舉起了右手:“蒼天在上,我,崇明,保證我不殺季皓,否則我一生修為不再有寸進,可以了嗎?”
至于那什么小王爺,又不能代表衛(wèi)龍觀,一根手指頭能戳死的貨色,并沒讓季皓放在眼里。
季皓點點頭,安全得到了保證,稍稍放寬了心:“可以了,二位前輩?!?p> 崇義把季皓放在地上,季皓活動了手腳,見崇義的暴脾氣又要發(fā)作,連忙道:“連江一地的四象道宗和龔家都早已參與其中了,據(jù)在下推斷,可能和北方的慕容國有關?!?p> 崇明盯了季皓一會兒,季皓生怕崇明違背承諾,頭上冷汗直冒。
“你怎么知道和慕容國有關?”崇明問道。
“回稟前輩,晚輩姑父忝為此任四相道宗掌門,那次晚輩前去請教修煉,無意間撞見鄢國打扮之人?!奔攫┕Ь吹?。
崇明點點頭,而崇義卻沒安靜:“還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你自己立了道心之誓。”
季皓心頭一凜,又道:“二位前輩,在下偶然聽聞,鄢國要攻伐吳國,所以晚輩推斷是想先引起吳國內(nèi)亂,然后趁機摧枯拉朽直取江都郡進而逼宮天京!”
“道心之誓,修行路斷,自覺點。”崇義打了個哈欠。
季皓苦著臉,來回徘徊了半天:“連江郡這個腹地之外,可能還有偏南端的長風郡,對長風郡,我和幾位師叔是出身連江,還有幾位師叔是出身長風,一定是長風郡!”
崇明、崇義師兄弟二人同情地看向小王爺,這位標準的繼承人估計很難繼承一個標準的國度了。
小王爺卻是已經(jīng)火上眉梢了,對身后的一位甲士隨從道:“派人去長風通告,不,一定也被封住了!仙長說可以出連江,那你就去進京,進京回稟父王!”
季皓嘲諷地看向小王爺?shù)溃骸澳疵馓^樂觀,出了連江還有暮山郡隔著,是不是太過小瞧我道宗的實力了?!?p> “您未免太過樂觀,道心之誓,修行路斷,自覺點!”崇義對著季皓小腿踢了一腳。
季皓沒敢再多嘴,又踱起步來,眉毛緊蹙地連在了一起,有事大半晌功夫:“沒有了,真沒有的,晚輩就是個煉氣期弟子?!?p> “道心之誓,修行路斷,快點!”崇義不善地盯著他。
崇明覺得好笑,但為了自己的高人形象忍住了,小王爺卻報了剛剛被嘲諷之仇,心中暗爽。
季皓祈求地看向崇明,崇明轉(zhuǎn)過了身子,迎來的又是崇義猛虎見肉的表情,蹲在地上,苦思冥想著,終于他又道:“前輩,對了,我宗門有魔人傳教!”
崇義看向崇明,崇明也是一樣,二人目光對撞都想起了羅明拿出的玉簡。
“具體說說?!背缑鲹鷳n道,魔門并不是快意恩仇的放飛自我的門派,幾乎完全可以理解為是一群惡棍修仙者聚集而成的反社會勢力。
季皓思如泉涌:“晚輩是在煉氣五層收到的邀請,不過被晚輩拒絕了,只是舉報之后沒什么動靜,想晚輩堂堂四相道宗宗主之侄怎可…”
“哼!”隨著崇義冷咳一聲,季皓沒再吹噓自己,接著道:“后來晚輩煉氣九層之時又來了邀請,只是宗門還沒查到,晚輩真的沒什么隱秘了?!?p> “道心之誓,修行路斷,季皓小朋友,你要自覺?!背缌x再次逼問道。
季皓欲哭無淚,他就是個苦修派,除了修煉功法就是法術,如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不到四十的年紀就成了四相道宗這種大宗門的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