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一次又一次的逼問之后,季皓就差沒哭出來了,崇義也感覺差不多了,又道:“道心之誓,修行路斷,季皓小朋友,上天難欺,你要自覺?!彪S即解開了季皓身上的禁制。
季皓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冷汗不停流下,左思右想,雖然不知道,但總感覺自己有什么沒說,上天難欺,萬一有什么沒說,誓言應(yīng)驗了怎么辦!
天快黑了,季皓并沒有再想出什么,但又覺得有什么沒說,眉頭緊蹙,可崇義是什么人,三下兩下就把季皓打發(fā)走了。
季皓戀戀不舍,唯恐有什么缺失,幾乎是一步三回頭。
而約莫半柱香時間,崇義正和小王爺探討一應(yīng)事宜,忽然看向崇明,道:“師弟,不妨先回宗門,路上注意安全、隱秘。”
崇明點點頭,就和小王爺他們告辭離開了。
小王爺?shù)椭^,沒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崇義看向稍遠(yuǎn)的天際,一道銀色飛盤慢慢靠近。
過了一會兒,小王爺也聽到了破空聲,抬頭跟著看過去,喜道:“衛(wèi)龍觀來人了!”
沒多久,天邊的飛盤緩緩落下。
一位白衣男子打量了崇義,隨即拱手道:“貧道寶榮,或是蒼生門道友援助?不知道友如何稱呼,此番我衛(wèi)龍觀多謝了?!?p> 崇義不在意地道:“我叫崇義,寶榮道友,既然你來了,那我可就走了,衛(wèi)龍觀,不錯的,你們鬧歸鬧,但是如果鬧到了我蒼生門的地界……”
寶榮道長忙道:“崇義道友放心,我等自有分寸。
崇義滿意道:“嗯,知道就好,那再會吧。”說完,崇義手上拳套再次出現(xiàn),竟如同,呸,明明就是飛行法器。
庭院的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只見崇義兩手下壓,拳套就這樣推動著崇義飛行。
等到走遠(yuǎn)了,飛累了,拳套就吊著崇義飛,只是可惜了這幅好景庭院中人看不到了。
“三爺爺!”小王爺恭敬道。
“你在這邊有得到什么特殊的情報嗎?”寶榮低沉道。
……
羅明此時已經(jīng)回到了久盛,他在想如何和宗門匯報四相道宗的事情。
很顯然,莫齊應(yīng)該也是和魔門有關(guān),其他那二人的儲物袋中,羅明也發(fā)現(xiàn)了三件魔道法器。
羅明在猶豫的還是兩桿攝魂幡,也是能夠證明莫齊也可能修煉了魔道功法的證據(jù)之一。
但如果上繳了,那幡里的魂魄怎么辦?
想到這里,羅明放棄了,只是決定要把那二人的魔道法器交上去作為證據(jù)。
很快從久盛飛到蒼海旁,乘著來船到了靜心殿。
十八長老依然在偏殿,羅明很快在主殿見到了崇仁這位掌門師伯。
沒有多廢話,羅明見過長輩之后就拿出了那兩人的三件魔道法器,知道是。
崇仁把其中一把魔刀放在手中端詳,揮舞了兩下,又注入些靈力試驗了幾次:“不錯,只是品質(zhì)一般,但勝在奇,應(yīng)該是精血驅(qū)使,魔器無疑?!?p> 這次跟在崇仁身后的是羅明不認(rèn)識的兩位長老,他們也各自取了一柄試了試,面色都很難看。
“掌門,若是如此……”其中一位長老道。
崇仁嘆了口氣,點點頭:“不錯,”隨即看向羅明:“羅師侄,你先回去?!?p> 羅明躬身應(yīng)是,就往靈山自己的洞府去了。
大殿中并未安靜,那長老滿臉的不可置信,道:“難道魔門滲透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
另一位長老默不作聲,手中真火燃起,沒多久,他手心的刀盤竟然就這樣融化了!
崇仁看著,沒多做評論,只是同樣回去手中的魔兵,感嘆道:“魔門的勢力,或許再過幾百年,我蒼生門都壓不住了?!?p> 一位長老深有同感地道:“中階法器能當(dāng)極品法器使的,只有魔門這一家了?!?p> ……
靈山上一如既往地安靜,此時羅明激動地拿出了八觸螺的材料,以及五根劍鱷的腿骨、三尾鹿血、分割好的五張鹿皮。
所謂陣旗煉制遠(yuǎn)比不上普通法器煉制的難度。
羅明先是把鹿皮處理了皮毛,隨后食指蘸著鹿血,靈力灌注指尖。
滿溢著靈力的鹿血觸碰到鹿皮,似乎是激活了鹿皮中的血脈一般。留下的陣文上,血光閃耀著,瞬間就起了反應(yīng)。
但羅明冥冥能感受到鹿血中的能量在不受控制地飛速散逸,即使靈力裹縛住也毫不見效。
而當(dāng)羅明畫完了第一桿陣旗上最后的符文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開始畫的那道符文依然沒了印記,鹿皮上的血光就像未曾存在過一般。
羅明意識到了,好像,比想象中的要難一點。
陣旗符文刻畫完成之后還要覆蓋一層八觸螺粘液才可留住其中的偉力,此時的羅明尚且來不及把陣法刻畫完成。
晃了晃腦袋,清醒了許多,羅明想了想決定還是多練幾遍,不能一直浪費鹿血。
于是他收回材料,避免變質(zhì)。緊接著拿起毛筆改在紙上練習(xí)。
小半天的水磨工夫,羅明勾畫地越來越快,至少第一桿陣旗的陣文他已經(jīng)有把握在三個呼吸以內(nèi)的時間完成。
接下來是第二桿,第三桿……第五桿,羅明漸入佳境,甚至享受了起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兩天兩夜過去了。
羅明越發(fā)感受到陣法的玄奧與魅力,怪不得有些人放棄修煉畢生投入陣法研究之中。
尤其是,把陣法吃透從而接連幾道符文可以一筆勾畫而出的成就感最是讓人心醉!
深吸一口氣,羅明又拿出了陣旗材料,靈力全心全意灌注指尖,手指蘸著鹿血混合著靈力在鹿皮上勾畫,一筆成型!
隔空攝了一小團(tuán)八觸螺粘液,如同小球一般在陣旗的旗面上滾動,把旗面的兩面整個都覆蓋了薄薄的一層。
背面涂抹完前,陣旗的第一道符文稍稍黯淡了一點,弄地羅明冷汗直冒。
好在有驚無險,不論好壞,至少第一桿陣旗的旗面算是制好了。
緊接著重復(fù)之前的步驟,第二面,第三面……第五面。
巧的是八觸螺粘液剛好用完,一滴不剩。
羅明苦笑了兩聲,本來還打算在斷神陣之外再另外學(xué)著弄個防御性的“困我”陣法能讓自己在洞府中安心練習(xí)真陽刃的,不過,顯然這個計劃暫時泡湯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把劍鱷的鼓棒煉制好,然后把陣旗的旗面附上去。
相對畫符文的精細(xì)活而言,這個就輕松多了。
羅明提起靈力,指尖一團(tuán)火焰煅燒著劍鱷的骨棒,讓骨髓中的能量催化。
出人意料,這原先慘白的骨頭竟然如金鐵般,被燒地通紅。
下一刻,緊貼著骨棒一端,羅明把握住時機(jī),把旗面的一邊靠在骨棒上。
高溫灼燒,旗面發(fā)出了“嗤嗤”的聲響,還有一股焦糊的味道,熱量順著鹿皮傳到羅明的手。
羅明推開門,滾滾熱浪向外涌出。
他強(qiáng)忍住這熱量的炙烤,旗面邊緣處的粘液融化,似乎隨著高溫滲入了劍鱷的骨髓中。
旗面與旗桿,二者就這樣簡單地融為了一體。
成品的陣旗看著渾然一體,氣息隱晦。
羅明喜出望外地像旗桿注入了些靈力,旗幟吸收了氣息只泛起些白光并無太大反應(yīng)。
他毫不意外,整套的法陣,單個自然不會有多喜人的效果。
萬事開頭難,一回生,二回熟,漸漸的,羅明對煉制陣旗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
也就大半天功夫,第二桿就煉制了出來。
羅明已然沉浸其中忘記了休息,太陽升起,落下,又兩天過去。
羅明關(guān)上門,回到床上一頭躺倒,眨眼間就睡著了。
而在他身旁放著的就是五桿白色旗桿,皮面微紅的陣旗。
當(dāng)羅明再次醒來,就迫不及待地按照五方排布法把陣旗插進(jìn)洞府的地面。
所謂五方,自然是東南西北和中間位置。
只是雖非五行陣法,但哈市要講究排位。
第五桿陣旗是主陣旗,居中控制,感應(yīng)也是通過祭煉此陣旗方可。
而第一桿到第四桿則圍成方形,講究并不大,小心范圍不要超過是二十丈方圓即可。
羅明的洞府前后不過十丈,左右不過五丈,覆蓋住大部分的面積毫無壓力。
羅明直接就在洞府四角扎上四面副旗。
主旗先是握在手里,神識分出一絲稍稍祭煉之,隨后就插在洞府的中心位置。
羅明先是開門到外面用神識往里面探查。
可剛靠近門,就好像有一面無形的墻攔住了他。
神識沖撞了一次又一次都毫無成效,但是同時主旗并無什么感應(yīng)。
羅明再進(jìn)洞府,神識向外探出卻毫無障礙,等神識收回來的時候,心頭隱隱通過與主旗的連接能清晰感受到保護(hù)膜被破壞,隱秘被窺探的感覺。
羅明松了口氣,如此一來,這陣法算是煉制成功了。
此時羅明回顧了這次的煉制,他自己也無語,相較于煉制這樣感覺很化學(xué)的描述,他更感覺像是拼接的這種很物理的描述。
不過這不重要,此時羅明才真正安下心來,呆呆的金光鼠之外,就連儲物袋的東西幾乎是一股腦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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