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輕輕推開夜隍樓的房門后,便看到了此刻正坐在廳中,挽著頭看向自己的一眾潑魔。不出意料的,只一瞬間,他就在這群魔頭里面發(fā)現(xiàn)了好幾個頗為熟悉的面孔。
看到其中一人,他不由便發(fā)出一聲驚訝的呼聲,并同時微笑著對著那魔頭打招呼道:“咦!玄渾,你還沒死呢!”
只見他話音剛落,潑魔之中他熟悉的那幾個面孔便同時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一臉戒備的看向了岳。
其中的領(lǐng)頭之人,在上下打量了一番岳之后,十分忌憚的對著岳勸告道:“岳,這可是酆都城,你……”
看著畏懼自己如虎的幾個潑魔,岳不由得就只覺一陣無語,微笑輕輕搖了搖頭后,也不再理會眾魔。徑自的緩步向著夜隍樓的柜臺處走去,同時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漫不經(jīng)心的對著眾魔說道:“放心好了,我今天不會動手的!”
說著話,他人就已經(jīng)到柜臺跟前,也不理會身后眾人,便溫和的對著夜隍樓主人微笑著招呼道:“素女,給我沽三角“千年”!”
正在專心打著算盤的素女此刻才好像是注意到了進店許久的岳。
她抬起頭來打量了一番他后,戲謔的執(zhí)拗道:“你這渾人,不是聽說你正在為你母親守孝嗎?怎么有時間來酆都了?”
說著,她眼睛的余光又瞟向了掛在岳腰間的鋼刀??吹戒摰?,她不由得一愣,然后微笑著抬起頭來,問岳道:“你帶著這玩意兒,就不怕土伯收拾你?”
岳聞言也是不懼,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搖了搖頭后回應(yīng)素女道:“土伯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又豈會在意我這么一個小輩的玩笑之舉!”
素女聞言也不再與岳閑聊,轉(zhuǎn)過身去便打了三角“千年醉”,然后端著酒回過身來看向岳,同時微笑著搖頭說道:“算了,你們的事我不摻和!”
說著,她將酒盅置于柜上,輕輕的推向了岳
岳見素女這般反應(yīng),不由輕輕抱了抱拳,溫言輕笑道:“那岳在此多謝素女了!”
這時,一個來酆都已久的天界潑魔,看了一眼坐在柜臺邊上小酌著的岳,出言詢問玄渾道:“玄渾,他到底什么來頭?”
玄渾聞言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的灌了一杯酒,又抬起頭來瞟了一眼正在品著杯中之物的岳,見他渾不在意,于是收回了目光語氣忌憚的說道:“他,應(yīng)該算是人族少主!”
待他說罷,就有魔頭想到了什么,連忙開口詢問他道:“人族?可是那個號稱大荒第一高手,人族劍神所在的人族?”
玄渾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就又見那魔頭眼中閃出驚訝,轉(zhuǎn)過頭看著岳問道:“那他是?”
說罷,那魔頭就又立馬回過頭看著玄渾,見他點了點頭后又驚訝的看向了岳。
另一魔頭看著眼前對岳忌憚無比的大荒眾魔,仍舊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乎便又開口問玄渾道:“可,就算他是什么劍神之子,你們這群怪物也沒有必要怕成這樣??!他父親難道還敢來酆都城為他復(fù)仇?”
玄渾聞言看了一眼眼前潑魔,臉上露出些許無奈苦笑,又回頭看了一眼岳之后,搖頭對著眾魔解釋道:“若只是他的身份,我們這群人怎么會如此忌憚?!?p> 說著他又不由的看了一眼岳,見他仍舊似是不在意的品著美酒,這才小聲的對著眾魔訴說道:“可,這家伙在三年多前,曾經(jīng)一口氣在大荒之中屠戮了整整十三個部族??!而且,其中有三族,族內(nèi)都有入了九天的真修大能!”
眾魔聞言不由的就齊聲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齊齊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了此刻仍在品酒,似是渾然不知眾人議論的岳,各色的眼中均是充滿了忌憚。
不過,其中一個機靈些的卻想到了什么,突然疑惑的詢問玄渾道:“那他現(xiàn)在怎么突然來酆都城了,難不成,是惹下了什么禍?zhǔn)???p> 玄渾聞言又看了一眼似是云淡風(fēng)輕的岳,然后收回目光輕輕搖了搖頭,對著潑魔說道:“這我那里知道?你要是有膽子就自己去問?!?p> 那人聞言回頭看了一眼仍在小酌著杯中之物,渾然沒有理會眾人的岳。
不知怎么的,看著岳,他突然就打了個寒戰(zhàn),心中不由生出恐懼之感來,于是便連忙搖頭拒絕道:“還是算了吧!我可沒有那么無聊!”
看到那魔頭的表現(xiàn),眾魔不禁哄堂大笑了起來。那笑聲直把那魔頭臊的臉上通紅,一口結(jié)巴的為自己辯解道:“我,我可不是怕。我只是,只是?!?p> 結(jié)果,他說了半天也沒有編出一個理由來。于是,他索性心下一橫,開口激將道:“我是不敢去,你們就敢去了?你們要敢去你們自己去??!去??!”
待他說罷,一群潑魔便不由得停下了笑容,扭頭看向了已經(jīng)將酒杯放下的岳。
可看著好似人間屠戶打扮的岳,眾魔竟不由得就生出一種好似自己尚在年少之時,初次面對天敵時的恐懼感來。
而那幫助自己從刀山火海中逃出來的直感,竟頓時就警兆大起,似是自己隨時會就此隕落一般。
于是,這群潑魔便心照不宣的齊齊邁過了頭去,只裝作根本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而這時,坐在遠處一桌上,已經(jīng)喝的醉醺醺的巨盜盎山卻一臉醉意的笑出了聲。然后出言嘲諷眾人道:“一群無膽的鼠輩!連問個話的膽量都沒有。這里,可是酆都城,他還能殺了你們不成?”
說罷,他便醉醺醺的站起身來。
而眾魔聞言怒視起了盎山,片刻之后,一魔頭冷笑了起來,激將道:“盎山,你是膽子大!連天界少君都敢惹!我們是膽子小,那你膽子大你去??!”
此刻,盎山早已經(jīng)醉的頗有些不清楚了,見眾魔頭激將于他,也不反駁,反而大笑著嘲諷眾魔頭道:“我就說你們是無膽鼠輩,關(guān)鍵時刻,還得看你盎山爺爺?shù)??!?p> 說著,便轉(zhuǎn)身搖搖晃晃的向著柜臺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