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盎山便步履蹣跚的來到了柜臺跟前,臉上顯出一副已經(jīng)醉的有些癡然的笑容。
也不理會此刻臉上已經(jīng)有些不悅的素女,帶著滿身的酒氣便徑自依在了柜臺上。
他身上那刺鼻的酒氣,直把素女熏得眉頭微皺,幾次便準(zhǔn)備開口呵斥他。
就在素女正準(zhǔn)備呵斥盎山之時,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了似是天塌不驚的岳。
旋即,她眼中便又閃過一絲戲謔,將準(zhǔn)備出口的呵責(zé)給強行的忍了下去。
而盎山在依在柜臺之后,便上下細(xì)細(xì)的打量起了正微閉著眼睛,在那里回味美酒滋味的岳。
片刻之后,看著眼前對自己的到來渾然不覺的岳,盎山那充滿醉意的臉上不由得便露出了一抹輕視的神情,隨后,他便頗有些吐字不清的開口招呼道:“喂,人,人族的小子!”
岳本來正在回味那甘霖美妙的滋味,突然間就聽到耳邊似是有人在呼喊自己。
旋即,他便悠悠的回過神來,又似是意猶未盡的輕輕的砸吧了一下嘴巴之后,才抬起頭來看著斜立在眼前那已經(jīng)醉的不甚清楚的潑魔,面露疑惑的開口詢問道:“你是?”
只見那潑魔見岳搭理了自己之后,就一挺胸脯,眼神微瞇著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岳,語氣醉的迷迷糊糊的對岳說道:本尊盎山!你,你就是那什么劍神之子?”
聽到潑魔此刻報出的名字,岳不由得倒是有些驚訝了起來,當(dāng)即便開口詢問道:“你就是盎山?”
而那潑魔見岳竟然認(rèn)識自己,當(dāng)即臉上露出一抹頗為自傲的笑容,眼神也露出些許的興奮。
然后他輕輕點了點頭,用似是夸獎后輩一樣的語氣對著岳說道:“哦!你這小子,倒是有幾分見識,居然認(rèn)得本尊!”
可等他話音一落,就看到岳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微笑著回答他道:“以前聽少君講過。說你昔年竊了皇天賜予他的琉璃盞,害得他被他家老頭子關(guān)了整整三百年。”
聽到岳口中吐出少君的名字,盎山的醉意瞬間就被驚的醒了三分。隨即他狐疑的打量起了岳,然后試探性問道:“你,你認(rèn)識少君?”
岳看到對少君似是頗為恐懼的盎山,不由得就想到了少君剛才那恐懼的神情,隨之他便輕笑出了聲。
然后,他又微微的點了點頭,對著盎山笑道:“自然認(rèn)得!剛才,我還準(zhǔn)備邀他一起吃酒的。結(jié)果,他說他有急事,就沒過來?!?p> 盎山聞言,入腦的醉意瞬間便驚醒了過來。
隨之他眼中射出精芒,面色駭然的轉(zhuǎn)頭看向了店門口。
在凝神看了門口許久之后,他終于想到了自己此刻身處之地。于是他便長出了一口氣,然后徐徐收回了眼中的精芒。
接著,他又安靜的緩了一陣,才又回過頭來狐疑的看向了岳。片刻之后又微瞇起眼睛鄭重的詢問岳道:“少君,他在酆都附近?”
等他說罷,就見岳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后一臉微笑的回答他道:“不在,他這會兒,應(yīng)該還在北海。”
盎山看到岳認(rèn)真的模樣,又忍不住打量了岳許久。
可,看著看著,他便昂起首來狂笑了起來。
許久之后,他緩緩收斂了笑容,微瞇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岳,嘴中戲謔的嘲諷岳道:“我聽了玄渾所言,原以為你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說著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后開口呵斥岳道:“可沒想到,竟只是個滿嘴胡言的狂妄之徒?!?p> 接著他便將身子壓低,似是戲謔的逼迫獵物一般,輕聲嘲諷岳道:“那少君是何等的人物,就憑你一個大荒的土著,會認(rèn)識他?”
說著他又直起身子微笑了起來,眼神居高臨下,戲謔的打量了一番岳之后,出言嘲諷道:“更何況,你剛才還在北海?就是那號稱遁形之術(shù)天下第一的冥空都不敢夸這個口,就憑你?”
可等他說完,卻并沒有得到岳的任何回復(fù)。
只見岳在聽完他所言后,就轉(zhuǎn)過頭一臉無奈的看向了素女,然后語氣無奈的詢問她道:“素女,你每天跟這些渾人打交道,不累嗎?”
等岳說罷,盎山就見素女抬起美目,似是十分不悅的瞟了一眼自己。
看著素女不悅的眼神,頓時,盎山心中便警兆大起。只一瞬間,他全身肌肉便緊繃了起來。
可隨后,他就看到素女調(diào)轉(zhuǎn)過眼神,看向了岳。然后又似是十分熟悉的一樣的執(zhí)拗岳道:“渾人?這世間最大的渾人不就是你?”
岳聞言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然后微笑著為自己辯駁道:“你也別這么說嘛!我……
可他還未說完,就聽到一旁的盎山似是著了魔一般,突然間對自己怒喝道:“我說小子,你膽子夠大的!你盎山爺爺……”
岳聞言止住了話題,斜過眼睛來瞟了一眼不知為何便似是已經(jīng)怒不可遏的盎山。
然后,他又微笑著回過眼神來,一臉淡然的看著素女,輕聲詢問她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待他說罷,就見素女一只玉手輕輕遮住朱唇,一臉狹隘的微笑著看著他,然后輕聲說道:“你猜啊!”
而這時,盎山似是終于壓制不住怒氣,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瞪的滾圓,不住的喘著粗氣,周身青筋暴起。
如同面對殺父仇人一般,大聲怒喝道:“你,豎子,你找死!”
說著,他那足有砂鍋大的拳頭便向著岳的腦袋擊來,而他拳罡所到之處,虛空寸寸崩作了塵埃。
可他往日里那足以輕易崩山斷岳,破碎虛空的拳頭,此刻,竟在距離岳身周尺許處便不得寸進。
而他那凌冽的拳罡,竟連岳的衣角都未撫動。
而岳,不由看了一眼向著自己動手的盎山,然后回過頭來略微無語的開口問素女道:“我說,你就這么想讓我動手?”
然后,他看著一副似是準(zhǔn)備看好戲的素女,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問道:“你準(zhǔn)備讓我做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