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應祁子驥之言下令讓祁子旭收唐歡入府。
得了消息的德妃急急趕來:“圣上,旭兒雖好女色,卻對婚事謹慎至斯,府中連個側妃都沒有,按他的心思,怎會隨意娶個庶女入主府中呢?且這姑娘心儀昭王,又怎好強人所難呢?”
“德妃此言差矣,”差不多時辰到的還有皇后,“紫薇方才可是極力規(guī)勸昭王娶唐姑娘入府,總不能因姐姐去了,德妃就這般欺侮子驥?!?p> 皇后與云初釉原就是手帕交,這話更是戳了宣帝的軟肋,“你兒子不愿意,就要強旁人所難?”
“父皇息怒!”祁紫薇連連叩首。
祁子墨這才和傅景然帶了人來,“兒臣差人去帶了給先皇后守靈的吳大人來,現(xiàn)在看來,倒用不上了。”
“你是怕父皇不信六哥?”祁紫萱咯咯笑。
“父皇圣明?!逼钭幽笆?,“為兄不過怕你六哥少言,解釋不清讓旁人鉆了空子。”
“請圣上安?!蹦潜粠淼娜斯ЧЬ淳吹卣埌?。
“免禮?!毙勖嫔徚司?,“當年子驥就是把所救之人交給了你?”
“是,老奴雖認不得傅小姐,卻認得將她接走的小侯爺?!?p> “你替先皇后守靈,怎會突然回宮!”德妃發(fā)難道,“皇陵到這兒可得兩個時辰!”
“德妃娘娘息怒,子墨午間入宮時見七弟帶著這女子,即刻就差人去請了吳大人?!逼钭幽?,“傅小姐剿滅山匪身受重傷時,唐姑娘可是常來,攪得傅小姐心內郁結便罷了,還乘機使些巫蠱之術,險些害她性命?!?p> “巫蠱之術?”德妃揪住了要緊東西。
“奴的母親是苗疆人,養(yǎng)蠱只是為了治病。”唐歡解釋道。
傅景煙朝祁子墨行禮道:“二殿下見笑了?!?p> 祁子墨抬手道:“若非傅小姐與子驥情投意合,子墨著實也有引傅小姐為妻之意?!?p> 祁子驥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向他拱手道:“多謝二哥?!?p> “不敢不敢,”祁子墨回禮,“還請昭王殿下息怒?!?p> 宣帝“哼”一聲,“瞧瞧皇后是如何教養(yǎng)皇子的!”
“臣妾知錯?!钡洛?。
祁紫萱佯裝好奇,問:“德妃娘娘,若今日是要七皇兄娶傅小姐為正妃,您還能心急火燎的趕來說這些么?”
“侯府嫡小姐本就得三殿下和六殿下同時求娶,如何有人敢說有她配不上的人?!钡洛嫔簧?。
“紫萱受教。方才七皇兄也未說不愿娶唐姑娘,”話鋒一轉,“紫萱不過不明白,七皇兄不愿娶庶女為正妃,那二皇姐也是庶女......”
“紫萱!”皇后喝住她。
宣帝好容易緩和些的面色又沉了下去。
“圣上三思!”其時湖上蓮葉田田,孟婉晴一身桃粉衣裙被湖面清涼的夏風纏綿拂起。
帝后瞧了她片刻,略帶肯定道:“可是刑部尚書之女?”
一旁默不作聲的皇十二子這才道:“回帝后,正是兒臣表姐——孟婉晴?!?p> 傅景煙悄無聲息地捕捉到他眼神中那一縷隱秘的失望和落寞。
宣帝淡然問:“孟卿的女兒何事要稟?”
孟婉晴心底泛上一縷涼意,不顧孟鷹勸阻,毅然拜下:“臣女心儀七殿下多時,即便為奴為妾,也愿侍七殿下終身。望圣上開恩。”
雖孟婉晴不是德妃心中兒媳的上佳之選,但刑部尚書嫡女為她兒子正室,比汴州司馬的庶女傳出去好聽多少倍。
“孟小姐溫良恭儉,如何也不該委屈為人妾室?!?p> 宣帝斂一斂衣襟道:“祁子旭,你自己說?!?p> “兒臣請娶孟小姐為妻?!?p> 宣帝清冷的聲音如蓋在秋草之上的白霜:“你與孟家小姐的婚事交由禮部督辦。擇日,就依子驥之言,迎汴州司馬之女為側妃?!?p> 祁子旭見回天乏術,只得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