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驥送她回府,換件衣裳就尋祁子湛去了。
一眨眼六日過去了,祁子驥人沒找到,自己也甚少空閑能回府。
傅景煙尋門房管事問了兩回,又找管家把近年的賬目送來瞧了,祁子驥人選得好,賬目沒有太多問題,一些小錯處她也不會去糾察。
水至清則無魚,這是她出嫁前母親教導(dǎo)的。如果府中賬目相差不大,別將手下人逼得太緊,稍加提點就是。
上一世昭王府一直都是管家打理府中事,也不曾苛待她。是到她病重下不了床榻,一切物什供應(yīng)才漸漸短了。
管家程寔不會刻意刁難她,罪魁禍首除了唐歡,再不會有別人了。
她不喜人多,清苑中伺候的除了她陪嫁的芷秋和寒夏,她只留了兩個在主殿。就是上一世唐歡說什么,都沒有將她們主仆三人撇下的兩姊妹。
柳絮和柳葉一下就從三等侍女變成了一等,從前欺負她們姐妹孤苦無依的現(xiàn)在個個笑臉相迎。
“柳絮,聽說你點心做的不錯?!备稻盁熑×讼惹八吻嗨蛠淼哪裥〖淹?。
“回夫人,奴在廚房燒火時偷學(xué)了些?!绷豕Ь吹?,“夫人若不嫌棄,柳絮這就做給夫人嘗嘗?!?p> “有什么簡單好學(xué)?像我都學(xué)得的?!备稻盁熚P起下巴一笑,使得那張清麗絕俗的容顏里透出了一絲嫵媚。
柳絮看呆了,連應(yīng)答都忘了。
“柳絮?”芷秋喊她。
她立即跪下,“夫人恕罪。”
“起來吧,”傅景煙眼一抬,“往后多進殿中瞧瞧本宮,就能如芷秋這般習(xí)慣了?!?p> 芷秋扶一把柳絮,回道:“奴婢哪能習(xí)慣呢,小姐可不常這么笑!”
傅景煙佯怒:“你這丫頭可是看我好說話?”
芷秋向來不和她見外,得意一笑:“若我告訴小姐,姑爺回來了呢?”
她撥弄墨色小狐貍的手一頓,別扭道:“這是昭王府,他樂意回來自然就回來了?!?p> 芷秋一時無言,柳絮接道:“夫人這般顏色,連奴都看傻了,想來殿下趕著白日回來就是來瞧夫人的?!?p> “誰要他瞧了?!备稻盁焺e過頭去。
“夫人生得美,自然不缺人瞧?!币粋€溫和的聲音在房內(nèi)響起。
芷秋和柳絮蹲身見禮,祁子驥連眼神都不用給,兩個人自發(fā)就退了出去。
剛?cè)肭锏年柟庹?,俊朗的面龐在明媚的陽光下有些不真實的光輝,他看著她,眼神中的柔情一點點漾開。
傅景煙輕輕瞥了他一眼。
祁子驥來到她的身邊,甚至屈尊蹲下身在她面前,手中變出一只清荷,新摘的,還帶著清晨未消的露珠。
“一入秋開得勝的芙蕖就難尋,方才路過園子的時候剛好瞧見這,你看看?!?p> 她接過仔細的看著。
傅景煙一直不看他,卻能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
他緩緩的站起身,還微微晃動了一下。
她伸手欲扶,見他站穩(wěn)又把手往回收。
祁子驥牽她的手摩挲幾下,“祁子湛這家伙躲得真嚴實?!?p> 他笑容里帶著疲倦,仍好聲好氣的與她閑聊。
傅景煙看了他的樣子,心頭就有些軟:“殿下何時再出門?”
祁子驥揉了揉眉心,認真道:“明日一早,可否勞煩夫人與我同走一遭?”
她點了點頭,“差人與臣妾說一聲就是,殿下眼底的烏青甚是駭人,需得好好睡一覺?!?p> 他失笑不已,“是我想你了才借這個由頭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