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姐?!逼钭友砸怀銮谡罹蛯€雕花沉香木盒子往她面前遞。
“多謝三殿下好意,臣妾不敢受。”
“原是準備放在聘...賀禮中贈你的,哪知子驥著急,沒能趕得上。”
祁子言向來溫潤儒雅,面上總帶著和煦的笑意,無論與何人交談都和顏悅色,是宣帝九位皇子中最好相處的一個。
他是許多京中貴女的夢中情人,連傾國名花辜珊珊都沒逃得過他以溫文爾雅編織的柔情網(wǎng),甘愿入豫王府為他打理后院錯綜復雜的內(nèi)務。
“金絲莬并不好尋,即便你曉得了地方讓小侯爺去,也得等來年?!彼纳ひ粢蝗缂韧氐统翜厝?。
“臣妾曉得此物難得,更加不能輕易受豫王殿下大禮。”傅景煙眼簾低垂,長睫半落下來。
見她有動搖之意,祁子言趕緊道:“你先收著,若實在覺得貴重,可允我一諾?!?p> 她眼中遲疑,她欲將金絲莬加以特殊的法子處置,種在身上可解百毒。
祁子言看著她,溫潤的眸子翻涌著熱烈的情緒。
他們站在樹蔭下,兩人此時相距不遠,光影斑駁在他們身上,有微風拂過,兩人的發(fā)絲隨風輕舞,眼見著一縷青絲就要交纏。
風起的那一瞬,從勤政殿領命出來的男人眼底浮上一抹狠厲,面色陰沉得可怕。
祁子言敏銳地捕捉到一絲幾不可察的殺意。
他猛地看向祁子驥,卻只看到祁子驥劍眉深鎖,眼眸中似有霜雪彌漫,冰冷刺骨得疹人。
“昭王妃要什么,自有子驥去尋,不勞三皇兄大駕。”
祁子言不禁輕笑,“六弟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如今神情是愈發(fā)生動了?!?p> 祁子驥眼神瞬間更冷了幾分。他牽著傅景煙想快步離開,祁子言卻攔到兩人面前。
祁子言目光掠過傅景煙頸間那遮也遮不住的紅痕,眸色晦暗,薄唇緊抿。
他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讓祁子驥垂在右側(cè)的手緊握成拳,“景煙昨夜幾乎沒有闔眼,恕子驥帶她先行告退?!?p> 祁子言聽見那宣示意味再濃厚不過的言語,再看他與傅景煙之間似冰釋前嫌了的樣子,掩在寬袖里的手攥得青筋暴起,面上笑意卻越發(fā)溫和,“若六弟尋不到傅小姐要的東西,子言隨著恭候?!?p> 傅景煙與祁子驥剛上馬車,祁子驥就迫不及待的將她抱到懷中。
傅景煙察覺到他的雙臂微微發(fā)顫,不禁一愣,問:“怎么了?可是還有哪里不舒服?”
祁子驥自后緊緊抱著她,前額靠在她左肩上,不發(fā)一語。
她想掙只手出來探他的脈搏,他卻將雙臂收得更緊。
他是在...撒嬌?
傅景煙忽然一陣無奈,“殿下,妾允了您不會走的。”
垂眸看著懷里的姑娘,心里的狂躁與不安,瞬間就被安撫許多。
“祁子言手上的東西你很想要嗎?”他聲音悶悶的,“你告訴是什么好不好?我去給你找。”
她柔聲說:“臣妾先前央了兄長去尋金絲莬,豫王殿下不知從哪兒曉得的,今日說要贈給妾?!?p> 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臉頰上,他輕聲道:“等找到祁子湛,我去尋。”
傅景煙原本背靠著他,此刻卻極想看他的表情,于是隨意尋了個由頭,“殿下,您箍得妾生疼?!?p> 祁子驥頃刻就將人松開,“我不是刻意的,抱歉。”
盡管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再正常不過,她卻依舊聽出了潛藏著的試探...和卑微。
重生后他好像一直都這么小心翼翼。
她忍下即將出口的嘆息,挪動自己,轉(zhuǎn)過身去,換成正面對著他,“臣妾愚鈍,殿下又思慮深遠,妾實難揣度?!?p> 祁子驥目不轉(zhuǎn)睛地盯了她許久,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低下頭將腦袋埋在那滿是細碎紅痕的頸項,還左右蹭了蹭。
“只要你不嫌煩,我什么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