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是會傳遞的。
可能不少醫(yī)生也回憶起了平時被這些人的蔑視和怠慢,聲音是越來越大,最后變得毫無顧忌。
眼看到周圍的環(huán)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彭斯迪暗暗叫苦。
不過他也算是經(jīng)過大風大浪的人,知道這個時候究竟該如何抉擇。
狠狠的一咬牙,彭斯迪撲通一聲就在楚逸凡面前跪下,砰砰就是兩個響頭。
“我承認剛才說的話都是放屁,就請這位楚先生原諒我吧,救救我,我女兒今年才三歲,他可不能沒有爸爸!”
彭斯迪也是豁出去了,拋下了這張老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不得不說,他這一動作也收到了效果,周圍質疑和討伐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
畢竟,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這里,又把自己家里人給搬出來了,再過于苛責,反而顯得他們這些人刻薄了。
而且身為醫(yī)生,行醫(yī)治病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很少說有見死不救的場面。
楚逸凡看到對方如此做派,不由得搖了搖頭,話語也平和下來。
“說實話,我剛才之所以那么說,全都是因為彭會長自己的態(tài)度。”
“我雖然只是個小小的醫(yī)生,可身為醫(yī)生,也是有尊嚴的。你侮辱了我,我不可能還上趕著給你治療。”
楚逸凡的話音落地,周圍立刻響起了叫好聲。
方才楚逸凡雖然表現(xiàn)的相當出色,可作為普通醫(yī)生來說他們是沒有代入感的。
但此時這一場面,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感受深刻。
特別是一些有權有勢的人,簡直不把他們這些小醫(yī)生當人看。
“是是是,我再次給楚醫(yī)生道歉!”
彭會長聽到他話里有了轉機,心頭一喜,連忙說。
“要治療你也可以,得先交錢?!背莘怖洳欢〉恼f道。
彭會長一愣,剛才他可是聽說了,來治療的人都沒收錢,怎么輪到自己就開口了。
不過,他很快便不以為然了,心頭反而有些輕蔑。
不就是要錢嗎,這東西他多的是!
“楚醫(yī)生開個價吧!”
想歸想,但是彭斯迪也不敢造次,一邊含笑說著,另一邊殷勤的拿出了一張卡。
里面有個幾十萬,在他看來當個掛號費是綽綽有余了。
“五千萬?!?p> 楚逸凡伸出了五根手指,淡淡的說道。
這也是他跟隨老頭子,給那些大人物治療時的起步價。
彭斯迪整個人都傻了。
五千萬的掛號費?
這他媽不是搶劫嗎!
他那張臉一陣青一陣紅,最后還是只能擠出笑臉,乖乖的叫秘書就打錢了。
其實這樣高的價格不僅是他,就連其他人也微微有些詫異。
當然更多的人覺得楚逸凡這就是故意要出口惡氣。
反正這家伙不適只許自己有錢嗎?
那就狠狠的出一點血好了。
不少醫(yī)生都看得心潮澎湃,同時也有些羨慕楚逸凡。
誰都清楚,眼下的彭斯迪騎虎難下,只能是乖乖捏著鼻子認了。
當然現(xiàn)場還有一個人是例外。
那就是霍元東。
他可是深深知道楚逸凡的醫(yī)術究竟有多么高明。
既然他愿意出手為彭斯迪治療,那么付出一筆醫(yī)藥費也理所應當。
“楚先生,現(xiàn)在可以了吧?”彭斯迪肉疼的擦了擦汗說道。
“什么就可以了,這只是掛號費而已,診療費是另外算的?!?p> 楚逸凡看著賬戶上多出的五千萬,又淡淡的來了一句。
“楚醫(yī)生,這……”
彭斯迪眼中閃過一抹憤怒,可隨即就被他壓了下來,一臉難堪的看著楚逸凡。
“你剛才的情況我都知道,問題很簡單,我能解決,加上接下來的治療費,材料費,一共一億五千萬?!背莘矓[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言外之意就是我沒有收你高價,而是你這個病的確就需要這么多。
彭斯迪的臉色一片鐵青。
就算他再有錢,看一次病扔出去兩個億,也受不住。
這特么不是敲詐是什么!
可憤怒歸憤怒,理智最終還是占據(jù)了上風。
眼下這種情況,他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畢竟后面霍元東還在那站著呢!
要是把他給得罪慘了,可就不是這個錢可以解決的。
于是他只能是捏著鼻子,叫秘書又打了一億五千萬過來。
加上之前有五千萬,一共是兩個億。
“楚醫(yī)生,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彭斯迪心中把楚逸凡罵了個半死,但還是努力的擠出笑臉。
“行了,躺在床上吧!”確認收到錢后,楚逸凡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彭斯迪不敢怠慢,乖乖的躺上了床。
可當他回頭一看,心中頓時一緊,連珠子都瞪直了。
只見楚逸凡掏出了幾根比手指還長還出的銀針,正在他身上比劃。
“你不要……”
他身子里伸出一股寒氣,還來不及拒絕。
緊接著便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痛死我了,救命,他想殺人!”
這一嗓子嚎的凄厲無比,而彭斯迪仿佛也失去了理智。
也難怪他會是如此的反應。
這一刻,彭斯迪只感覺到像是千刀萬剮一樣,這輩子都沒有這樣痛苦過!
可偏偏,他整個身體都沒辦法移動,只能默默承受著!
“放開我!我要死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整個會場里都回響著彭斯迪殺豬一般的慘叫。
那感覺簡直像是在受什么酷刑!
周圍人光是聽都感覺毛骨悚然了。
“這也太慘了,過年殺豬都沒這么叫喚過?!?p> “他還活著嗎?”
……
整整持續(xù)了十來分鐘,彭斯迪嗓子都快喊啞了,治療才算是結束。
等他從臺上下來之后,整個人身上汗水淋漓,瞳孔都要失去焦距了。
“回去好好休養(yǎng),過段時間就沒事了?!?p> 楚逸凡若無其事的消毒了銀針,隨后插回了針帶妥善收好。
跟隨而來的幾個下屬,連忙扶著要癱軟的彭斯迪。
稍微恢復了一點元氣,彭斯迪一邊擦著汗水,一邊看著他的眼都要噴出火來。
“楚醫(yī)生,可以饒了我之前的冒犯了吧?”彭會長強忍著憋屈,聲音顫抖的說。
“你以為我剛才不是在給你治療嗎?”楚逸凡微微一笑,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