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怎么了?”
人還沒到,陳惜陽便問了出去。
聽到聲音的王蒼穹抬眼望來,看到陳惜陽也是趕忙打招呼。
這一次,這群不長眼的侍衛(wèi)總算知道自己所言非虛了吧,王蒼穹心中暗爽,有本事你們接著攔啊,怎么不攔了,一個個之前囂張的,還以為陛下來了都不放行呢。
順利進了王府,王蒼穹一下子還不說話,賣著個關(guān)子到處轉(zhuǎn),他雖然是司徒府的侄兒,但這異姓藩王的府邸,也才是第一次見,當(dāng)真算的上是富麗堂皇,這模樣,比之皇宮也就稍遜一籌啊。
“蒼穹,你就別轉(zhuǎn)了,趕快說,是不是天顏出事了?”
看著王蒼穹那不慌不忙的樣子,陳惜陽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放心了一半,只是自己這煩心事還不少呢,如果不是香雪蘭出事了,他可沒空陪著在這兒瞎轉(zhuǎn)。
“我妹妹沒事兒,我這次主要是為了你妹妹來的?!?p> 看到陳惜陽開始不耐煩了,王蒼穹終于不再賣關(guān)子,直言是為了陳惜星而來。
為我妹妹,我妹妹怎么了?
陳惜陽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家伙不會是畜牲吧,自己妹妹才十歲,他不會就看上了吧。不過很快,他就拋開了自己這個不正常的想法,認真一想,臉色大變。
“看來你是想到了,沒錯,我是來送龍曇香的?!笨粗愊ш柧拮兊哪樕?,王蒼穹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他此來的目的。
“這個玩笑可不好笑。”聽到王蒼穹親自開口承認,陳惜陽先是一喜,但很快,他就又冷靜了下來,在沒有看到實物之前,他不想抱有太大希望。
畢竟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可就在王蒼穹從他背著的包袱中拿出了那朵被精致包裝著的龍曇香花之后,陳惜陽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這……這這這……”陳惜陽撫摸著龍曇香的外包裝,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真的是龍曇香,真的是他找了多年都未找到的龍曇香。
看其樣子,采摘的時機剛剛好,藥性被包裹在花苞之中,雖然看上去像是采下來有段時間了,但完全還能用。
“你是怎么找到的!”
這簡直就是大喜中的大喜啊,陳惜陽不知道該怎么表現(xiàn)自己內(nèi)心的喜悅,他甚至都想抱住王蒼穹親上兩口,不,兩口怎么夠,至少得五口。
能夠明白面前這個少年心中的喜悅,畢竟自己的妹妹也曾重病在身,王蒼穹也經(jīng)歷過陳惜陽此刻正在經(jīng)歷的過程,他沒有打擾,只是在旁邊靜靜的等待著,等少年冷靜下來再說道:“這不是我找到的,是雪蘭。”
“是天顏嗎?”已經(jīng)冷靜下來的陳惜陽聽到王蒼穹如此說,腦海中不免又想起了那個美麗又善良的女孩兒,她居然有一直在幫忙著尋找龍曇香,而且還真的被她給找到了。
難道真應(yīng)了那句話,雖說紅顏天妒,但終究還是好人有好報?
“世子殿下,雪蘭回去之后一直在幫你尋找著龍曇香,她不僅從各種奇人異士手中探尋消息,甚至還苦求叔父帶著去了一趟御藥房呢?!?p> 這些話,來時香雪蘭特意交代了自己的哥哥不要講,可她回到京城后的所作所為,王蒼穹都看在眼里,他覺得有必要講給陳惜陽聽,不然自己這妹妹的辛苦,誰知道。
“替我謝謝天顏,不,還是有時間我親自登門拜謝吧?!标愊ш柭犜诙?,不知道該說什么,可能某些事在別人眼里不值一提,但在需要的人眼里,真的是無異于雪中送炭。
分量,是不一樣的。
“這藥,是在御藥房尋得的嗎?”陳惜陽問道,想來也只有皇宮大內(nèi),才有可能擁有這種絕世奇藥了。
不過這一次,陳惜陽猜錯了。
“不是的。”王蒼穹繼續(xù)說道:“御藥房也并沒有此等奇藥,后來是叔父為了雪蘭的病而請的一些晉國名醫(yī)和奇人到了,他們中有人于夜間偶遇此藥,覺得驚奇,于是采了下來,帶至司徒府?!?p> “為了得到此藥,雪蘭可是犧牲不小?!蓖跎n穹嘆息一聲,頓了頓。
“我知道,我知道,此藥如此珍貴,對方要價肯定不少,你放心,一切損失,我王府承擔(dān)?!标愊ш枙e意,但說實在的,王蒼穹接下來要講的話,他也確實想不到。
“我不是這個意思?!蓖跎n穹解釋道:“持此花者為一異人,他愿將此花當(dāng)作交換,給予我們,但相對應(yīng)的,他要血,處子之血?!?p> “什么?”
這TMD是變態(tài)吧,聽到此言,陳惜陽只恨自己沒在當(dāng)場,不然他能當(dāng)場就結(jié)果了這個異人,什么玩意兒啊,整陰間操作是吧。
“他說他能看出來,雪蘭的血液是千載難得,萬中無一的血液,更何況雪蘭才十三歲,如今還是處子之身,這血液就更加彌足珍貴了?!?p> 王蒼穹將那異人當(dāng)時所說重復(fù)出來,陳惜陽再也忍不住的開口道:“放TM的狗屁,你當(dāng)時怎么不給他一刀。”
香雪蘭什么血液,他陳惜陽能不知道嗎。
不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眾O型血,大街上隨便抓一把都大有人在,就這也能給硬整成什么千載難得,萬眾無一,那熊貓血還不得上天了。
“你們不會真給了吧?”陳惜陽拍拍自己的腦袋,這傻妞,真不知道自己該罵她還是該感激她。
一旁,王蒼穹看著陳惜陽罵罵咧咧的模樣,想說又不敢說的道:“給了,割了手腕就開始放血,兩大管呢,雪蘭當(dāng)時就暈倒了。”
我的刀呢,我四十米大刀在哪里,陳惜陽聽完此言都快要氣炸了,若不是現(xiàn)在為時已晚,他二話不說就打算上路去結(jié)果這腦癱異人了。
“你在找什么呢,我?guī)湍阏野?。”看著不斷晃悠的陳惜陽,王蒼穹問了一句,又繼續(xù)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我來的時候,雪蘭都已經(jīng)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太醫(yī)說了,吃點補品,很快就能好的?!?p> “是不是頭暈乏力?”
“是啊。”
“是不是面色蒼白?”
“你怎么知道?!?p> “是不是……”
……
一連串的問題,全被陳惜陽說中了,王蒼穹此時對于陳惜陽的佩服感簡直都快要到膜拜的地步了,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如果此刻陳惜陽能知道王蒼穹在想什么,他肯定會罵的王蒼穹狗血噴頭,這TM不就是失血過多的表現(xiàn)嗎,也只能說香雪蘭運氣好,沒放過頭,撿回了一條命來。
不過也不知道傷口有沒有感染,看來是得找個時間去一趟京師了,不然這蠢女人可能真得出事不成。
沒錯,就是蠢女人,陳惜陽實在是不能忍了,或許在未來,人們會知道血液是可以提取一部分的,但在這樣的年代,血液就如同姓命一樣重要,這是時代的局限,但也是人們長期以來形成的一種對生命保護的本能。
香雪蘭難道不知道,還傻乎乎去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