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俱各大吼,聲如雷震。
尉遲敬德武勇,一槊如風(fēng),單挑李玄霸胸前,口中大叫:“毛賊,速速束手就擒,老子便不挑死你?!?p> 李玄霸喋喋怪笑........
“當(dāng)”
一聲鈍響,尉遲敬德的馬槊斷為兩截。
尉遲敬德半空中右手一招,將帶鋒刃的那截馬槊抄在手中;
他的臉已經(jīng)漲的通紅;
李玄霸回頭指了指李湛。
“我李大哥說你是條漢子,教我留你性命,你不是我對手,快快退下!”
他單手平抬,舉起銅锏,環(huán)視群雄。
最后,目光落在宇文承督身上,銅锏指向宇文承督。
“聽說你很得瑟,常常自稱大隋第一條好漢,敢不敢接我一锏?”
李玄霸之所以挑上宇文承督;
里面還有一些曲折的原因。
李淵比較寵幸宇文夫人(日后封為昭儀),一度想要扶正。
畢竟宇文述在隋煬帝時代聲勢如日中天;
但李世民、李玄霸乃是竇夫人所出。
李淵寵宇文夫人,便會分去對竇氏的愛。
所以,李世民、李玄霸對宇文述一家人,印象并不好。
李玄霸這時單挑宇文承督;自然也有幫母親出頭,折辱宇文族人,替母親拿回公道的緣由在這里面。
他眼帶挑釁,單挑宇文承督:“你有本事,便與我單獨打一場,我只用一只手,一根銅锏?!?p> 李玄霸手中銅锏虛指。
“我打完宇文承督這孫子,然后再打你們這些鳥蛋,你們一起上,小爺也不懼?”
他口氣之大,已經(jīng)視在場群雄如無物。
戰(zhàn)場的另一側(cè);
李湛這時已經(jīng)率數(shù)十名玄甲軍沖入宇文述的一萬五千人大軍之中。
他需要近距離率領(lǐng)玄甲軍沖擊。
從而分析玄甲軍裝甲配備的大數(shù)據(jù)。
這是他日后制霸天下的基礎(chǔ)。
玄甲軍果真神勇無敵。
他們一個個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隋軍長矛短槍,攢刺而來,戳在他們身上突突突突突的悶響,與一般兵刃與鐵質(zhì)鎧甲、皮甲碰撞聲音完全不同。
這些玄甲軍幾乎無恙。
大部分兵刃砍到玄甲上,不是滑開,便是刺而不入。
玄甲軍士反手一刀,便送一顆腦袋飛上半天;
玄甲軍在戰(zhàn)斗之中,組成的戰(zhàn)斗陣型也令李湛大開眼界。
有兩名玄甲軍將士跟隨長孫無忌押送長孫兄弟離開。
剩下的這四十八名玄甲戰(zhàn)士,殺入宇文述百萬軍中之后,立刻三人一組組織成了一個戰(zhàn)斗序列。
三人的站位很新穎。
李湛原先并未參與過戰(zhàn)爭,智取六合城,那也并非有真正的戰(zhàn)斗;
但這一場,卻是實實在在的實戰(zhàn)。
他原以為,這樣的實戰(zhàn),便是大家沖入敵軍陣營,砍瓜切菜般往前沖突。
但玄甲軍顯然并非如此。
他們?nèi)艘唤M,一人突前;
其他兩人迅速在他身后組成背靠背形態(tài),三人成為一個戰(zhàn)術(shù)小組,十分默契。
然后兩個或三個戰(zhàn)術(shù)小組,自動結(jié)合,保持三角型或者四方形的方陣向前突擊。
這樣的戰(zhàn)術(shù)隊形。
李湛大獲教益。
他們的背部首先便很少暴露在敵人的攻擊下,而且,互相照應(yīng),發(fā)揮了三人一起向前的合力;
李湛隨著他們奮勇突前;
這時隋軍見他們的玄甲鋒刃不能傷,都驚駭莫名;
玄甲軍手中刀光起,人頭落,一路人頭滾滾,到處都是殘肢斷腿
四十八名玄甲軍被刺三百七十六槍,被砍五百一十二刀,玄甲基本無恙,無人傷亡
李湛這時一邊密切注視玄甲軍的陣型,一邊隨抓隨拋,他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沛然莫之能御。
周圍向他涌來的士兵,被他拳打腳踢,骨折腿斷者不計其數(shù).......
隨著玄甲軍的深入,李湛分析的數(shù)據(jù)越來越多。
他一邊輕松揮灑,手起處,隨抓隨拋,扔人上天入地。
腳尖到的地方,必有人腸破肚穿。
對李世民玄甲軍之秘密已窺門徑。
既然如此,自己日后便不難鍛造這種玄甲!
此時,四十八名玄甲軍倚仗玄甲,所向無敵,這時幾乎快沖破一萬五千人的軍陣,繞道陣后。
李湛所在四周,也是死尸枕籍,層層疊疊。
他有時要細(xì)細(xì)諦聽動靜,所以,出手即威懾,如雷電霹靂。
因此,剎那間,他已殺傷千百人而不自知。
宇文述的中軍青羅傘蓋這時都已經(jīng)被打翻,宇文述本人也早便不知所蹤。
隋軍的陣型大亂,四散奔逃。
李湛這時叱咤大喝:“宇文述都已潰去,各位還不四散?何苦送死?”
他這一聲叱咤突起,眾軍皆驚倒。
眾軍這時圍著他的尚有千百人,皆挺長槊不敢進他身前百步。
這時,在他霹靂般叱咤之下,心慌退走。
眾軍已然潰不成軍,玄甲軍在后如猛虎驅(qū)趕群羊。
此時,分析已畢,李湛心無旁騖,便開始關(guān)注李玄霸。
這時,他已殺至宇文述大軍陣后,而李元霸猶自在河岸邊;
宇文士及所在的那輛馬車猶在!
李玄霸此時正好整以暇,戲弄群雄如嬰兒。
他眼見李湛沖入隋軍大軍之中,淹沒在層疊蜂擁之人海中,他要看著宇文士及,不便與李湛一道,當(dāng)下便解開宇文士及馬車未死的那匹馬。
縱身上馬,手持銅锏,立于馬車一側(cè)。
宇文士及早已經(jīng)龜縮去馬車之內(nèi),瑟瑟發(fā)抖。
李玄霸猶如天神下凡,他哪敢逃走?
尉遲敬德一招即槊折馬退。
宇文承督臉色蒼白,手中空空如也,
他是這伙人中領(lǐng)頭的,卻也挨打最狠。
李玄霸挑釁他最多。
他平素最要面子,方才,他仗著人多,他提著鳳翅鎏金镋,拍馬當(dāng)先。
原本裴行儼瞧見李玄霸很強,欲爭先出戰(zhàn),但宇文承督終究不如裴行儼冷靜。
李玄霸見宇文承督當(dāng)先,冷嗤一聲,不屑之極。
宇文承督怒喝:“罷,小畜生,今日與你拚命也?!?p> 硬著頭皮,舉流金镋打來。
“蓬”
兵刃相撞,宇文承督的鳳翅鎦金镋一招之下,便被李玄霸的銅锏擊斷。
李玄霸拿著銅锏長嘆。
“小爺我這還是兵器不稱手,要不然把你屎尿屁都打出來。”
宇文承督的虎口已裂,血流如注,鳳翅鎦金镋握不住,跌落塵埃。
裴行儼見狀,大叫:“我來會你!”
他一柄爛銀槍舞出幾朵槍花,直奔李玄霸撲面而來。
“小英雄,你膂力如天神下凡,我裴行儼很佩服,但我不與你兵刃相接,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