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走進院中,只見母親正拿著戒尺教導(dǎo)白月兒讀書,全然不顧一月份的嚴寒。
一見陸塵回來,小狐貍立刻放下手里的書,像是得救了一般從石凳上跳起來,“你回來了?!?p> 林柔也看向了自己的兒子,面露擔(dān)憂,“塵兒,你臉色怎么不太好?”
陸塵搖了搖頭,“沒事,爹在家嗎?我在衙門沒看見他。”
“不在。”
就在母子二人說話的時候,白月兒的身形消失在了院中。
看著母親一臉的無奈的樣子,陸塵開口道,“算了,她不想讀書就不讀了,只要不害人就行。”
聞言,林柔不樂意了,“讀書豈能半途而廢,我去找她?!?p> 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陸塵聳了聳肩,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盤腿坐在床上,吃下一粒丹藥,開始運功療傷。
身子周圍逐漸泛起淡淡的金光,驅(qū)散了冬日的嚴寒,一道道氣息在體內(nèi)游走,修復(fù)先前留下的傷。
待他睜開眼,天已經(jīng)黑了,腹中空空如也,定睛望去,桌子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擺上了飯菜,想來是母親來過,見他在療傷便沒有打擾。
陸塵站起身,輕揮手臂,一股氣流吹散了飯菜周圍用于保溫的法印。
吃完飯,他站起身,想著爹應(yīng)該回來了,便徑直走向了書房。
“爹?!?p> “你今天受傷了?”
陸塵點了點頭,說不礙事,接著將今天自己在地牢里的見聞?wù)f了出來。
肉身脫落,不見血跡,女子清香,白骨傷人。
陸平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聽說過這種事。
“你先繼續(xù)查?!?p> “好?!?p> 陸塵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躺在自己的床上,今天也是筋疲力盡的一天。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開眼睛,于朦朧中看見了一張絕美的臉。
“你來干嘛?”
陸塵清醒過來,看著面前的白月兒,又看了看外面,“天還沒亮,你到我這來做什么?”
小狐貍則是面色凝重,搖著他的胳膊,“你快起來,我跟你一起去查案,等天亮了,林姨又要讓我讀書了?!?p> “別鬧?!标憠m掙脫開來,“你就在家待著?!?p> 白月兒連連搖頭,“我不要讀書?!?p> 被纏的沒有辦法,陸塵還是同意了,今天他計劃去羽林衛(wèi)韓云將軍的府上,想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昨日南宮羨已經(jīng)去過一次,不知道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你先出去,我要起床了?!?p> 白月兒歪著頭眨了眨眼睛,“你起就是了,干嘛要我出去?!?p> “大早上的,不方便?!?p> 一番穿衣洗漱后,一人一狐出了門,天才微微亮,街上寒風(fēng)陣陣,行人稀疏,路邊的店鋪大多尚未開門,只有幾家早餐鋪子里飄蕩著縷縷霧氣。
吃完飯,陸塵召出飛劍,帶著白月兒飛向韓將軍府上。
空中,小狐貍依舊緊緊摟著他的腰,探著頭四處張望。
“你手往上一點?!?p> “噢?!?p> 到了韓府,陸塵才想起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來這么早,韓云沒起床怎么辦?
他是武將,應(yīng)該不會睡懶覺吧?
帶著糾結(jié)的心情,陸塵敲響了大門,門開后表明自己的身份,在下人的接引下走進了偏廳。
“陸閣領(lǐng)稍等,老爺還在休息?!?p> 一位丫鬟端來倆杯茶放在桌上,說完話低著頭退走。
等了快一個時辰,陸塵坐不住了,叫來丫鬟。
“韓將軍平日里幾時起床?”
丫鬟也有些疑惑的樣子,“回陸閣領(lǐng),老爺平日剛過卯時便起……”
卯時?現(xiàn)在都過了辰時了。
陸塵心中涌出一股不安。
“帶我過去?!?p> 到了主臥,陸塵敲了敲門。
“韓將軍,韓將軍。”
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陸塵推門而入,讓白月兒等人留在外面。
屋內(nèi)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酒味,桌上、地上零零散散地擺放著好幾個酒壇。
“韓將軍?”
陸塵繼續(xù)往里走,到了床邊,掀開簾子,韓云正平靜地躺著。
只是那張臉只剩一半的肉了,另一半,白骨森森可見。
陸塵連忙后退數(shù)步,身后長劍出鞘,化作數(shù)柄護在身旁。
但和使臣不同,韓云就像真的死了,不見任何動靜。
手指微動,一柄飛劍挑開被褥,一股獨屬于女子的清香散發(fā)出來。
陸塵走出房門,發(fā)射了信號彈通知天邢司的同僚過來。
“陸,陸閣領(lǐng)?”
見到此舉,管家走到跟前開口問道。
“韓將軍死了,尸體可能會生變,要帶回天邢司?!?p> 聞言,管家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怎么會?”
“昨日,可有誰來見過韓將軍。”
管家摸了一把眼淚,“傍晚前,六扇門的南宮捕頭來過。”
“除了她呢?”
“沒了。”管家搖了搖頭,“老爺這幾日都沒怎么見過旁人?!?p> “那韓將軍昨日,可有什么反常之處?”
管家沉思一陣,“昨日見了南宮捕頭之后,老爺好像心情不好,連晚膳都沒吃?!?p> 陸塵點了點頭,南宮羨傍晚時才來,當(dāng)時韓云還活著,那他是在昨夜到今晨這段時間死的。
肉體脫落,女子清香,和那個怪物使臣如出一轍,除了尸變。
不多時,天邢司的人到了,陸塵叮囑他們小心保管這具白骨,謹防生變。
眾人聽命,用鎖妖繩將尸骨捆住,帶回了衙門。
“你在干嘛?”
做完這一切的陸塵看向正蹲在一旁逗貓的白月兒。
傻狐貍做出一個噓的手勢,對著貓開口說話。
“那你知道她是誰嗎?”
“喵,喵…”
“那她長什么樣?”
“喵…,喵”
“喔,謝謝你?!?p> “喵!”
白月兒站起身,有些得意地看向陸塵,“我知道了?!?p> “你能聽懂貓說話?”
“能呀,你聽不懂嗎?”
“……”
這傻狐貍是妖,可能她的能力就是跟動物交流吧。
陸塵走上前去,“這貓說什么了?”
“它說昨天晚上有個女人來過。”
“女人?”
白月兒點了點頭,“不過它說不認識她?!?p> 陸塵低頭沉思,難道那股清香就是這個女人的?如果是這樣,那說明她還去過刑部大牢?
韓云雖不是修士,但畢竟是武將,想要悄無聲息地殺了他絕非易事,更別說進刑部大牢殺人了,都不用說守衛(wèi),恐怕里面的犯人都不好躲開。
能夠做到這些的要么是修為高深的修士,要么就是實力強大的妖怪。
女人?
陸塵的腦海中陡然浮現(xiàn)出國師的模樣。